看到大杂院里有人坐着晒太阳，上前递了一根烟。
先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证，不是轧钢厂，轧钢厂只有一个‘公务员证"，是中医科院研究院的工作证明。
“打听个事啊，金大夫住在哪？”
这些人察言观色的本事倒是不错，这四个口袋的衣服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
这不算什么。
这些人就和村口的老太太一样，嫌你穷，怕你富，恨你有，笑你无。
许大茂看金一趟的样子，就知道家里的两个宝贝都在家呢。
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了。
这是一点痕迹都没有了，要不是今天路过正好看到了对联，估计就像孔乙己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是老金头的眼皮直跳。
开门的老金头看到是许大茂下意识的就想把门关上，随即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最终的结果就是许大茂拿着一袋药材出了家门，根本不等他转身，大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了。
这亲爹对亲闺女也确实不错。
可能就是嫉妒刘岚一介女流之辈都能成干部，许大茂也没有放在心上。
“写完了。”
许大茂：……
亲都亲过了。
“中医科学研究院？我们现在也在里面，你平时都是什么时候去研究院？到时候我们从学校请假过去。”
连金秀都能说出这样的话，许大茂也觉得自己确实有点过分了。
“怎么说都要坐下喝杯茶。”
然后许大茂就看到了门口贴着墙站着的金秀金枝。
在这个院子门口被他借过钱，还在小酒馆一个桌上喝过酒。
这就是他没有上高中继承许父电影放映员的原因。
他和老金头一样的职级，为啥他没有小汽车？
算了，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件事的时候。
“那行，你们先聊着，我还要找金大夫呢。”
“你们两个作业都写完了吗？”
“《金医匮要》都记熟了吗？”
连哄带吓的终于是把两个女儿赶回了屋。
只能继续装不知道。
“大茂哥，你都很久没有来了。”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现在她们姐妹俩的身份（工作）到底是什么？
是学生还是中医研究院从业者？
这没法去试，也不能冒险得出来答案。
“是不是老头子不让你过来？”
“这话谁说的？”
“这不是工作忙嘛，我一个人打两份工，轧钢厂还有那个中医科学研究院，我都还恨不得把我自己劈开两半来用。”
“据说啊，据说他家里刘岚能成干部，是因为她受不了独守空房，跟了一个轧钢厂的领导……”
“您说的是金一趟金大夫吧？顺着这条胡同往里走，走到最里面有个独立四合院，那就是金大夫的家了。”
“你来干什么？”
就是没想到范彪竟然就这么无了。
好像确实是忘记了。
老金头：……
“这家主人我认识，范彪子，他这家里是出了什么事？”
许大茂：……
金秀和金枝，两种不同的答案。
“有事你就说，说完你就走。”
这说明之前所做的没有白费，一只手握紧了金秀的手。
听到许大茂打算刨根问底，这些人立刻就开始支支吾吾了起来。
此时此刻两个人正嘿嘿笑个不停。
金秀金枝听到动静直接就跑了出来，一人挽着许大茂一只胳膊，说不尽的亲密。
两个不同的答案脱口而出。
“什刹海溜冰。”
一零四.二三三.二四三.一八四
“嗐，我们就是随便聊天，说的话也都是想到哪说到哪，当不得真。”
“年都走远了，还拜什么年。”
许大茂：……
“那还能有什么？新年好我进门可就说了，顺便恭喜你都配小汽车了，你这排场。”
现在什么都还没做呢，就开始要交代了。
只要养成动手早，
恋爱脑一个都跑不了。
“年前二十九才发现他冻死在门头沟桥洞里面了，这也是草草了事，这对联都是临时改的。”
“现在金大夫可了不得了，都配小汽车了。”
“要珍惜在学校的时光，不然等工作之后，就会时常怀念在学校的日子。”
工人开工早，学校开学时间普遍在初八。
“那就去什刹海溜冰，这天太冷了，就别划船了，等夏天再去划船。”
难不成是因为初一那天没来拜年？
“当然是来给您拜年的。”
“没有出十五，当然还算新年。”
几个大妈还对许大茂挤眉弄眼。
这老金头的态度就像是六月的天气，一次一个样，明明上次都说的差不多了。
至少是把两个闺女都安排进去了。
？？？
“所以大茂哥你很怀念在学校的日子？”
这人说没就没了。
“就这些？”
“怎么着，今天去哪玩？”
“嗐，还能是什么事啊，范彪子以前在这个院里还可以吧，就是身体受伤之后，只知道酗酒，后面是连家都不回，回来也就是要钱，拿到钱就走，他家里刘岚在轧钢厂上班，从厨房的帮厨去年都成干部了，日子也算是有了盼头。年前那天下大雪彪子喝的醉醺醺的回来要钱，出去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老金头就差摔杯子了。
“你怎么这么久都没有过来找我们？我都觉得上次你在门口说的话就是在哄我。”
他就随口一说，老金头还真把事情给办成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正常毕业吗？”
许大茂突然觉得时不我待。
“好。”
既然刘岚没有提，许大茂也不会再去和她提一次。
许大茂想起了自己的初中生活，厕所抽烟逃课打架，没了。
“你要是每天去研究院上班，也给你配，谁让你拦在一个轧钢厂不走，非要留在那里养鸡……等等，这挨的着嘛，谁要和你说这个，我说你啥时候给我一个交代？”
走的时候又散了一排烟。
“你们现在学习最重要，有时间我会去找你们的。”
像是很喜欢看到许大茂吃瘪一样。
说的话倒是荤素不忌，意思就是范彪不能人道，下面伤着成了太监。
“那我能考继续大学吗？”
“嗯嗯，那确实是怀念。”
“北海公园划船。”
敲响了老金头的大门，手里也多了两兜瓜果。
现在也确实是因为条件不允许。
而初三开工刘岚根本提都没有提，许大茂也没有看出来。
“没别的事情，就是药材的问题，那边已经送来了一批吧？我是来带走的。”
这让许大茂突然明白一件事，金秀或许是真的热爱中医，金枝应该是没那么热爱，不过这都没关系了。
这老头子，还挺记仇。
“其实学校也没那么值得怀念，上班，去做自己所热爱的事情，实现自己的价值更重要一点。”
“不过你们六月份就毕业了，至少应该拿到高中毕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