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轧钢厂最近出了一件事。

    普通工人不清楚。

    厂里校小领导都清楚。

    那就是宣传科的肖科长突然病了，直接病倒了，没法来上班。

    宣传科的工作暂时由宣传科的副手支持。

    大部分人都没有当回事，年龄大了，生病什么的太正常了。

    而许大茂从里面嗅到了一点不寻常的味道。

    那老小子不会真去找李副厂长摊牌了吧？

    脑子想不开才会做这种事情吧。

    不过这件事并没有在轧钢厂泛起什么波澜，工人该上班上班，该吃饭吃饭，少了一个宣传科的科长，对整个轧钢厂来说，没有什么损失，也没看出来什么大的影响。

    许大茂早上来轧钢厂打个卡，露个脸，就骑着自行车准备出门了。

    因为昨天前门街道那个窝脖蔡全无，特意过来通知许大茂，今天他就要和粮站马站长的表妹结婚了。

    这个事之前徐慧真就和许大茂说过，当时只是说三月份，没有说是几号，许大茂也没有打算过去，但是现在人家都过来通知了，不去有点不太好。

    再加上许大茂也想从徐慧真和陈雪茹身上试试能不能获得第三个礼包。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所以许大茂就答应了。

    还没出大门呢，就被保卫科的马科长拉到了他的办公室。

    这是老朋友，老熟人，许大茂当然没办法拒绝。

    进了办公室，才看到李副厂长已经在办公室里面坐着呢。

    几杯热茶倒好，办公室的门关上之后，才停止了寒暄。

    李副厂长在保卫科的办公室，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许大茂现在也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所以先安静的听。

    多听少说，总没错。

    “大茂啊，你之前说的确实没错，老肖啊，那个人就是太贪心了，认不清形势。”

    许大茂：……

    那次他去坦白问题的时候，李副厂长可不是这么说的，当时说的好像是什么无条件相信肖科长。

    这态度转变的这么快，肯定是肖科长做了什么，已经被李副厂长察觉了。

    账本……突然生病……这事情弯弯绕绕的。

    这当着马科长的面，许大茂可不敢承认，背后打小报告的小人，那是任何人都不会多说一句话的，是会被人唾弃的。

    “肖科长是我的老领导，我那是去找李厂长您坦白我的个人错误。”

    李副厂长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继续和马科长说道：“最近几天上面轧钢厂会来一个调查组，安全问题一定不能松懈。”

    “保证完成任务。”

    “也不用担心，就是一两个人，按照正常标准接待招待就行，大家都在四九城，不说抬头不见低头见，那也是有点香火情的。”

    许大茂表面依旧平静。

    心里已经开始思考这件事背后的意义了。

    调查组都来了，很明显是肖科长真的做了什么事情。

    应该是越过了轧钢厂，越过了冶金部门，也越过了工业部门，直接往体系外检举揭发了。

    这是铁了心往大了搞。

    也算是釜底抽薪了。

    最离谱的就是李副厂长是一点都不担心。

    那三本账本许大茂可是见过的，这都不怕……

    那李副厂长还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李副厂长一点事都没有，也在许大茂的预料之内。

    可惜劝了肖科长半天，愣是没有劝住他。

    好言难劝撞南墙的人。

    “大茂啊，其实最重要的是你这里，到时候人家会找你谈话，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都明白吧？那件事……你一个字都别往外说，该打的招呼已经打好了。”

    “关于住院肖科长的问题，该交代就认真交代，不要想着是你曾经的领导，就帮着隐瞒，坦白从宽，有问必答，知无不言，什么事也都不需要你担责任，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许大茂：……

    什么一个字都不能往外说？黑龙丹吗？说起来，就是因为这玩意肖科长才失去理智。

    要是李副厂长愿意给他留一颗，事情也不会发展成这样。

    拿走他手上最后一点念想，那就别怪他鱼死网破。

    就是最后的结果可能是鱼被熬成汤，网还是网。

    现在许大茂是担心肖科长全撂了，那他这个帮忙出售***香烟和票据的，是不是也要出问题？

    想想肖科长做这件事之前，还去和他商量，早知道真做的这么绝，就应该留下一本账本。

    自己人应该搞自己人吧？

    说好的共同进步，这个肖科长没准就先一步进步进去了。

    思索之前，许大茂心中也有了定论。

    他是下属，他无法拒绝，就算肖科长全撂了，那也肖科长自己给自己挖坑埋自己，因为肖科长才是那个主要责任，也是主犯。

    只要有的解释，又看向李副厂长，又有人担保，这事，他应该很容易撇清关系。

    “李厂长，您放心，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我绝对不说。”

    李副厂长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安排完这边的事情之后，李副厂长才身心疲惫的回到他的办公室。

    这两天，他才算是感觉到水深火热的煎熬。

    拿起茶杯想要摔在地上，又忍住了，轻轻放在桌子上。

    现在，他不能慌。

    他是在为林老爷子谋福利，结果昨天差一点见不到老爷子。

    就差一点点，他就成了被抛弃的那个。

    肖科长已经被保护起来了，没有人能见到。

    ‘老肖啊老肖，肖老狗，是真没想到你能有这么深的心思。

    ‘做事喜欢留一手是吧，可是，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和许大茂想的不一样，他觉得李副厂长一点事都没有，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