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第一天上班，许大茂就把她交给了刘岚。

    先让刘岚带着她熟悉一下工作流程。

    一个人花上两个小时就能完成的工作，现在多了一个人，那每天的工作时间就剩下一个小时了。

    而许大茂已经过上了一杯茶，一包烟，一张报纸看一天的生活。

    中间还能抽时间去给金家两姐妹送点水果。

    不管在不在家，水果肯定是要送到的。

    这边还没有到下班时间呢，轧钢厂门口的保卫员就找了过来：“大茂哥，还有秦淮茹，大门口你们院里有人来找你们，说是你们住的院子出事了，要秦淮茹赶快回去呢。”

    许大茂顺手往来人手上塞了一包烟。

    心里也非常的费解，这贾东旭的事情才刚平息下去，怎么又有麻烦找上门了。

    “秦淮茹，快跟我回去吧，四合院有点事。”

    “啊？什么事？”

    秦淮茹也是急急忙忙的放下手上的工作，两个人一路回去了。

    还没到四合院，就听到了贾张氏的哭嚎，比贾东旭彻底下线的时候哭的更伤心。

    “我要找居委会，我要找街道，伱们这是发死人财……我可怜的东旭啊，你刚走没良心不长眼的东西就找上门来了……”

    “老贾啊，你睁开眼看看吧，你们父子俩刚团聚，就把这些挨千刀的人带走吧。”

    一大爷和二大爷在厂里上班，就三大爷阎埠贵没课回来的早。

    就是他那个性子主持不了大局，也劝不住拿捏不住贾张氏。

    在旁边干着急，一点用都没有。

    不对，有点用，让阎解放去轧钢厂通知了秦淮茹和许大茂。

    “发生什么事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也把事情说清楚了。

    许大茂听完都无语了，这个贾东旭，人都死了还不让人安生。

    “各位，咱们在离的不算远，也能算是街坊邻居，你们给我们评评理，贾东旭去借钱，我们借钱给他那是帮他，现在大家日子都不好过，谁有闲钱外借啊。”

    “说句不好听的，亲兄弟都不一定能借给你钱。”

    “我们知道东旭兄弟出事也是十分悲痛，在入土为安之前我们一次都没有来打扰，这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是吧？”

    “现在事情都忙完了，这个钱也该还了吧？”

    这些来要账的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就是钱少一分都不行。

    “人都没了，人死债消，你们想要账去找贾东旭要去，我们不知情，也没钱给。”

    来要账的两人依旧是不为所动。

    他们要账的，什么人没有见过。

    “今天你们不还呢，我们也是巴不得你们不还呢，到明天又多一天，到了十天不结清利息，到时候家里有啥我们拿啥。”

    “东旭兄弟可是说了，到时候要是还不上就用家里的缝纫机抵账，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说话的这个混混许大茂见过，之前在沙井胡同口站过岗。

    上周末路过的时候，看到的那个身影果然是贾东旭。

    说他屡教不改真是一点都没错。人都走了，还要被债主找上门来。

    “呸，说的好听，你们不就是想多收几天利钱，这都过去四天了才来通知，谁都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心思，一群放高利贷挨千刀的怂货。”

    贾张氏的一张嘴骂人不停，恶毒的话就像是不要钱一样。

    四合院的住户要不是因为贾家的男人都死了，现在根本就懒得搭理这个懒货。

    “我们借钱是救急不救穷，主动去借钱还能怪到我们头上？拉不出屎怪茅坑是吧？咱们也都能算是街坊，该是多少，借钱的时候说的清清楚楚，不要说还的时候没钱，贾家老太太，我们就最后问你一句，今天这笔账你是还还是不还？你要是说不还，我们现在就走，等到了日期，到时候来的可不是我们两个了。”

    “别说是新朝，就算是搁在旧社会，欠债还钱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也就是现在以人为本，搁在以前，就你这样不讲理的，早就被捉走卖去当老妈子了。”

    “你就在心里庆幸吧。”

    两个要账的一唱一和，说的好像他们多么遵纪守法一样。

    和旧社会比起来，也就是不能拿人直接抵债了。

    因为贩卖人口直接枪毙。

    “滚滚滚，一分钱都没有，你们爱咋咋地……”

    这贾张氏也是个神仙，出事不想着把事情解决，只想着胡搅蛮缠。

    有本事借，没本事还。

    不对，贾东旭这次还真有本事还，毕竟厂里给予的一次性补助，名义上来说都是贾东旭赚来的钱。

    用命换来的血汗钱。

    两个要账的也不想废话，今天就是过来通知一声，就像他们说的那样，今天不愿意还，他们还巴不得不还呢，拖一天他们赚的更多。

    扭头就往外走。

    许大茂本不想掺和，但是今天杨厂长刚夸过他‘事情办的不错’，贾张氏要是再因为这个插曲往上闹，谁的脸上都不好看，弄不好功劳就要变成过错了。

    “两位先别忙着走，先抽根烟坐一会。”

    “既然是来要账的，那多少钱总归是要有个数吧。”

    秦淮茹此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想去扶起来贾张氏，又害怕凑上去挨骂。

    两个要账的一看许大茂的派头，就知道是个干部。

    来的时候老板已经嘱咐过了，上次去帮贾东旭平账的就是一个年轻的干部，要给点面子。

    那估计就是眼前的这位了。

    “这是贾东旭的欠条，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上周日去拆借，到今天满打满算是六天，理应还241.5元，现在东旭走了，我们也不是没有人情味，今天只要还上150元，就两清，少一分都不行。”

    “大家都是街坊，事情能过我们也愿意揭过去，就是有些人不讲道理，现在耍无赖撒泼打诨是没用的。”

    现场已经有些人觉得这些个要账的人还怪好嘞。

    一百元说不要就不要。

    实际上不能这么想，不要看减少了多少利钱，而是看本金借了多少。

    而贾东旭只借了五十元，减少了一百，这六天也翻三倍了。

    “贾张氏，你可想清楚，人家那里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想要赖账是不可能赖得掉的，就算是你把居委会，把街道的人喊来，欠债还钱你也少不了，今天你要是不还，下次人家过来就要开始搬你家的东西了。”

    “你自己掂量着办。”

    风里已经有了冬天的气息，我该和你说点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