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戴上了巡查员的袖章。

    身后跟着的是崔大可。

    今天这是红星轧钢厂的大事，崔大可最近一直不是在放电影，就是在放电影的路上，今天也算是得空清闲了一天。

    他的肤色还是黝黑黝黑的，就是吃胖了不少。

    看样子最近的日子过的挺滋润。

    “许老师，乡下那些人一直念叨你呢，说好久看不到你都非常想念您呢。”

    按理说，是许大茂教会了崔大可放电影，这技术的传承喊上一声师父是没有问题的，而且还得了一个工作岗位。

    就是许大茂不喜欢被人喊师父，搞的像是车间里面的技工一样。

    一来二去的，崔大可为了表示和许大茂亲近，就开始喊老师了。

    许大茂也就听之任之了，总比当着一堆人的面说什么‘尊敬的领导’要好的多。

    “你在乡下放电影，虽然自由一点，但是原则性的问题不能犯，还有收购的事情没有遇到什么问题吧？”

    “许老师您之前都安排好了，存够一批就送来一批，就是今年的收成……补种的粮食是种下去了，但是能不能发芽就不清楚了……”

    崔大可骨子里还是一个农民，思考问题的习惯还没有改变，种地是刻在骨子里的事情。

    “少说话，多做事，那不是我们该考虑的事情，有心无力说什么都没用，唯一能做的就是他们有什么东西要出，我们以轧钢厂的名义收购，能帮多少帮多少吧。”

    全国各地这么大，就不是凭人力能改变的事情。

    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一个简短的动员会过后，各个车间的晋升考核就开始了。

    从工艺组到工程师，还有八级工来做这个考核的评委。

    “杨厂长。”

    “李副厂长。”

    厂里的领导班子也开始巡视了，许大茂也是加入了队伍。

    “尊敬的厂领导……”

    这个崔大可又开始了。

    杨厂长是个办实事了，最看不惯这种做作的做派，连个回应都懒的回。

    “大茂同志，正好，我们一起转转，看看今年我们厂里能多出几个八级工。”

    至于崔大可则是丝毫不觉得尴尬，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锻工车间。

    “牛群，伱这技术还有待提升啊。”

    “下一个，六级工刘海中，晋升七级考核。”

    随便从众多图纸中抽出来一张交给了刘海中。

    刘海中看到一群领导走进来了，还有许大茂。

    看到领导都在和评委打招呼，这下他心中知道稳了。

    心里平静，那手上的活就不稳。

    叮叮当当敲打的声音都变得悦耳起来。

    “刘海中符合晋升标准，咱们锻工车间又要多了一个七级工了。”

    整个车间都开始鼓掌。

    一切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当场考核，当场宣布晋升成功或者失败。

    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事情。

    刘海中走路都感觉带风。

    他现在是七级工了，工资也涨了，易中海也是七级工，那凭什么易中海做四合院的一大爷，而他是那个二大爷？

    众人转了一圈就去了下一个车间。临近中午。

    “今年还有个稀奇事，那就是本来食堂的几位大灶厨师也报名考核了。”

    “结果吧，临近考试那个傻柱才报名，报名之后，那些个大灶厨师都想取消报名了，说什么让他们和傻柱同台竞技就是在为难他们。”

    “这个确实，傻柱的手艺，在整个东城，都是拍的上号的，要不然大领导为什么喜欢留在咱们轧钢厂吃饭。”

    “不过既然有意见，那就要解决问题，昨天刚把最新通知下发过去，傻柱不占用大灶的晋升名额。”

    “说实话，就他们啊，就算没有傻柱，想要晋升也没那么简单。”

    厨师这一行，没有好师父带，那就是一辈子炒大锅菜的命。

    说错了，就算是大锅菜，也要有师父教。

    不然连大锅菜都炒不明白。

    “说有什么意思，这也快中午了，咱们去尝尝不就知道了。”

    小灶里的食堂主任已经等半天了，傻柱也等半天了。

    别人考核的如火如荼，炒大锅饭的那几位厨师，都考核结束了，到了他这，净是喝茶了。

    “我说主任，这都中午了，咱这考核还考吗？您要说是不考了，您手腕上那块可是要还给我。”

    食堂主任差点一口气没有上来。

    这种话是能说出来的吗？

    要是让别人听到了怎么办？

    “傻柱啊，我劝你别乱说话，好好做菜就完事了，不该操心的事情别操心。”

    “快快，杨厂长他们往这边来了。”

    “傻柱你记得多做点啊。”

    傻柱放下茶缸，就开始起锅烧油。

    几个领导在小灶转了一圈，看看傻柱颠锅的手艺。

    又和几位评委打过招呼。

    厨师考核，可不是外行来评价的，都是东城国营大饭店的大厨过来担任评委。

    这些人都是传承有序的大厨。

    像轧钢厂这样的大厂，厨师最多能晋升到‘五级厨师’，再想往上考核，那就只能调任去国营大饭店了。

    这厨师晋升，比八级技工晋升难多了。

    八级工虽然不多，但是轧钢厂还是有不少的。

    寒暄过后，杨厂长才招呼大家坐下，类似崔大可那样的跟班，是没有资格进来的。

    要不是杨厂长开口，许大茂也自觉留在外面了。

    副科还有点机会，现在他的副科还没有落在实处。

    这个流程走的许大茂都有些心焦了。

    组织审查都省了，流程还走的这么慢。

    “这位傻柱是我们轧钢厂的宝贝啊，招待都指望他了，跟了好几个大师父，带艺投师，据说啊，到现在他会的菜都没有做全过。”

    杨厂长对傻柱还是很器重的，上来就先为傻柱说点好话。

    来的评委也很懂，适时地表明了态度：“这个傻柱我们也听说过，据说峨眉酒家的川菜，他学了个八九不离十，而我们两个就是川菜厨师，之前就嘱咐过，把川菜的手艺拿出来溜溜，要是不到家，那他晋升的事情就别怪我们不讲人情。”

    “别和那几个大灶师傅一样，手艺是半桶水，先把大锅菜做明白再说吧。”

    看样子，轧钢厂这几个大锅菜师傅，是一个都没有通过。

    这评委说话也是真硬，炒大锅菜的在他们眼里甚至都算不上是厨师，只是称上一声‘师傅’。

    就和大街上的蹬人力三轮车的师傅一样。

    最近连需要感谢的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