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沙井胡同。

    看到那个赌场灯火通明，进进出出。

    这生意好的不得了。

    好赌难道就是隐藏在骨子里的冒险精神？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当然许大茂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有钱也不是这样败坏的。

    进人洼子胡同，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之前来过的那个小院。

    敲门。

    打开。

    除了开门的老六（在南锣鼓巷）踩点的那位来开门，剩下的五个人已经在屋内坐的整整齐齐。

    那个老四已经拿着枪对着许大茂了。

    就是这个愣种，老是想着弄死许大茂搞个大新闻上报纸。

    搞的许大茂都想直接弄死这个铁憨憨了。

    不知道是自信还是怎么着，根本不担心许大茂看到他们的脸。

    当然，这也不是许大茂第一次看到了。

    “我还还以为你会带俩片警过来给你当保安，没想到你的胆子还挺大，一个人就来了。”

    “只求财，不害命我怕什么，况且我拥有的钱比伱想象的还要多，我不差钱，这都是第二次见面了，一回生，二回熟。”

    “西北玄天一枝花，天下绿林是一家，是不是该介绍一下各位的尊姓大名了？”

    “行走江湖无名无姓，承蒙乡亲父老兄弟姐妹的抬爱，还有诸位兄弟的抬举，让我‘老山蜂’做了这个大哥。”

    “这位是老二，大山雀，山雀。雀二，”

    是被许大茂摔断肋骨的那位，现在看着估计是好的差不多了。

    抱拳“请了。”

    “这位是老三，苍蝇，蝇三。”

    看着就是五大三粗，满脸不服。

    看着这个桀骜的面容，许大茂就想到了‘乌蝇哥’。

    能叫这名字的还真没有几个好鸟。

    抱拳“见过”。

    “这位是老四，喊他一声蚊四，蚊子都行。”

    名字最小，胆子倒是最大也最凶，动不动就是一命换一命。

    “哼。”

    就是这家伙没有一点礼貌，连最起码的抱拳意思一下都没有。

    现在许大茂可是他的衣食父母诶。

    面对金主都这样。

    活该在底层混，吃一顿饿一顿。

    “这位是老五，五鼠，老鼠，鼠鼠。”

    许大茂终于知道这家伙为什么会自称‘鼠鼠’了，原来他真的叫‘鼠鼠’。

    只能说‘6’。

    “鼠鼠我啊，今天不想见血。”

    得，许大茂也懒得废话，这种人像神经病一样，很难交流。

    思想很难和他在一个频率，要不是吃不饱饭，这样的人没准就去做什么哲学家了。

    “最后一位是‘小麻雀’，麻六，六子，小六。”

    一个六人团伙，许大茂终于把这些人认全了。

    就最后这个小麻雀，就是当初在四合院门口等阎解成的那个小年轻。

    除了老山蜂的年龄稍微大一些，老二老三是中年人，老四老五老六看着就比较年轻，或许就比许大茂大一点。

    相同的年龄，面对的却是不同的人生。

    而且除出了老山蜂还大山雀，后面的这四个‘苍蝇’‘蚊子’‘老鼠’‘麻雀’，这可是四害。

    这是从根本就没有去做一个好人。从这点分析，他们可能也是慢慢组成的队伍，因为这‘四害’是在58年流传出来的，在今年（60年），臭虫则是要代替‘麻雀’变成新的四害之一。

    就是流传没有那么广而已。

    任何新鲜事物新的名词称谓，都是第一次传播最广，再往后那就是东施效颦，会很难深入人心。

    “如今我们六兄弟在一个锅里在搅马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让你赔那么多钱，一方面是短了手使，另外一方面是你摔断了老二的肋骨，这事情必须有个交代。”

    人家说的这么清楚明白。

    许大茂都不好意思不给钱了。

    “这二位在百货商店对我动手，你们是在跟踪我？”

    “这两天没有跟踪你，五鼠是‘吃活的佛爷’（意思是在人堆里扒窃的小偷扒手，佛爷是小偷、扒手，吃活的，就是人堆里扒窃，类似的还有吃死尸，就是偷睡着的人），他经常去百货商店拾青子打秋风，正好遇到了，那账就要好好算一算了。”

    原来是一个贼。

    能在百货大楼一直偷，也是好水平。

    怪不得自称鼠鼠，还真是没有取错的外号。

    老鼠不就是一个偷嘛。

    这事也算是说清楚了。

    “你们不愿意对阎解成动手，不过我还是给你们一个忠告，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劝你们注意着点，言尽于此。”

    许大茂说完就从口袋里面往外掏钱。

    这事说出来他确实有点理亏，人家没拿他怎么样，他反手差点把队伍里的二把手给摔死。

    就当是多赔点医药费了。

    多这么一伙人当朋友，总比多几个敌人强。

    伟人的著作写的多么清楚明白，把朋友搞的多多的，把敌人搞的少少的。

    花钱无疑是成本最为低廉的方式。

    许大茂就是不缺钱。

    八百元摆放在桌子上。

    蚊四刚想伸手，就被老二敲了回去。

    老山蜂半天没有动。

    这事情吧，有点麻烦。

    在二月份之前，他确实抱着要找许大茂报仇的念头，甚至还派人跟踪了几天。

    问题就是许大茂每天不是在轧钢厂就是在四合院，根本不给他们动手的机会，再加上许大茂看过他们的脸，根本就没办法出现在许大茂的面前。

    事情就这样尬住了。

    直到前几天，他亲眼看到许大茂上了东城最大‘顽主’的车，这让他连报复的心思都没有了。

    也就没有再让几个兄弟轮流监视许大茂了。

    这件事就准备这样过去了，反正许大茂也给了二百元加上一颗中药丹丸，不算亏，也不算失了面子。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他只是不让这几个兄弟去监视了，并没有说原因是因为什么。

    现在人都被威胁过来了，八百元摆放在他的眼前他都不敢拿。

    这个就叫有命拿没命花啊。

    他们几个能在东城活着，就是靠着上面的顽主，拿到的每一笔收入，都要往上交一半。

    无论是小偷小摸，还是聚众行骗，基本就是往上交一半。

    有时候要上交七成，这都还要看顽主的脸色。

    不要觉得这不可能，这是很正常的。

    没有个顽主，就他们几个，早就被拉进炮局劳改去了。

    而他们几个也就是认识顽主，就算是交钱也是交到沙井胡同里赌场里，就他们这种不入流的身份，人家大顽主根本不屑于和他们说话。

    都特么当贼了，都没要受鄙视没人权。

    别说他们这种偷摸骗抢了，你就算是在天桥卖艺练地摊，该交的钱你一分都少不了。

    前几年自家地里种点青菜拿去城里卖，还要交管理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