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心猿意马
每人喝过两罐啤酒,行为放松了许多,话自然也多了起来。
湘琴特意去将灯光调成了橘黄色,相较于日光白,更显温暖与柔和。
往酒杯添红茶的时候,湘琴撇过脸去,无意瞧见几乎蒙尘的蜡烛,问卢余要不要点上。
卢余当然来者不拒,主动接过蜡烛,用自己的打火机,啪的一声打开,凑近烛芯,燃上了。
跳跃的烛光,配上温暖的灯光,衬托得环境也温柔起来。
卢余眸光落在湘琴姣好的脸上,声音变得前所未有的温柔,“为什么以后不去相亲了?”
其实,卢余特别想问她:决定不去相亲,是不是因为自己?
湘琴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但借着三分酒意,也就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
湘琴说起这两年的相亲经历,碰到了各式各样的奇葩男,还有用尽各种招式搅黄相亲的荒唐事。
“还记得那天拉面馆,我们偶遇那次,我也是刚单刀赴会,击退了最大一枚奇葩男,没想到会碰到你,真是有点糗。”
卢余恍然,“我说呢,怎么我们娴静内敛的湘老师,会像变了个人似的。不过,也挺有特点的。我真是印象深刻,一辈子也忘不了。”
说着,卢余点开手机相册,特意找到湘琴那天的照片。
“你什么时候拍的?太难看了,快删掉。”
卢余笑,“你专心聊天的时候。我觉得挺好看的,不删了吧。”
湘琴哪里肯依,硬盯着卢余,速速删去。
卢余笑着摇头,“偏不。”
湘琴急了,隔着桌宽的距离,侧身过卢余那边去夺手机。
不期然的,她的手跟卢余的手,碰触到了一起。
许是荷尔蒙的作用。卢余忘情地捉住了湘琴的手,很快激起心底的旖旎情愫。
意识到过了边界,卢余伸展手掌,跟湘琴的比了比。
“你的手真小!”卢余柔声。
湘琴的心微微颤着,如桌上摇曳的烛光。
愣神后,翻过掌来,用力拍了卢余一下,以示冒犯的小小惩罚。
“神经!”
湘琴嗔骂,带着几分情谊。
卢余觉得很好听,只轻轻地笑着,又不忘自黑。
“是,我神经。”
随即又提条件,“不过,你能不能小点力气。”
“活该!”湘琴轻笑,“不能。”
卢余无奈摊手,“好,我活该。”
一来一回的说话,很随意,也很舒服。
湘琴感到卢余在撩自己,只是分寸刚刚好,并不惹人厌烦。
卢余不敢太过,讪讪地收回手去,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湘琴闲聊。
“我是不是该感到很荣幸?”就这相亲的话题,卢余继续说下去。
湘琴不解,“什么很荣幸?”
卢余轻笑,“你去见我那次,没有刻意搅和。”
那次,何止没有刻意搅和,而是精心准备的,好不好?
湘琴不想告诉卢余这些,不然,他就该得意了。
“我怎么觉得你不是荣幸,而是有点遗憾呢?要不,我这就给你扮上?”
卢余笑了,戏言,“好啊。”
湘琴偏不上当,“神经,美得你!”
相视而笑,温柔如夜。
湘琴饮了一口红茶。她常说,淡茶解酒。
今夜不知道怎么回事,都喝了好几杯淡茶了,好像没什么用,反而越解越醉。
慢慢的,心也跟着微微醉了。
卢余仍是端坐着,跟湘琴面对面。
桌子不大,他能看到她脸上细细的汗毛孔,能听到她一呼一吸间的细微变化。
这么近,他觉得真好。数日前,他连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正式合租的第一餐,湘琴跟卢余二人,吃得尚算有滋有味。
哪怕是在相亲风波后,也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好心情。
或许也曾影响过,不过,没有什么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
时间越来越晚。
湘琴先撑不住了,饮尽罐中酒,吃光盘中餐,喝尽杯中茶,笑着问卢余,是不是该休息了。
烛芯摇曳,仿佛也在打着哈欠。
卢余按下心中的不舍,还是缓缓笑着起身,端起杯盘等餐具,自觉地去厨房清洗。
收尾工作,湘琴不好意思全推给卢余。
要是以前,她跟慧慧短暂疯狂后,管它什么杯盘狼藉,只管胡乱睡去。
可卢余不是慧慧,湘琴就算轻微放纵,也绝对做不到彻底放飞自我。
厨房里,传来哗啦啦的冲水洗盏声。
湘琴听到了,觉得悦耳,暂停手中擦桌子的动作,往厨房方向望去。
隔着磨砂玻璃门,影影绰绰地,能看见卢余微微动着的背影。
湘琴觉得陌生又新奇。
客厅收拾妥帖,卢余也收拾干净了厨房。
厨房门被打开,卢余出来,恰与湘琴目光相对,慢慢纠缠在一处。
湘琴先慌了,撇过脸去,“那个,我先去洗漱。”
“好。”卢余柔声点头。
湘琴不讨厌卢余的温柔,在某些安全的情景下,甚至是喜欢的。可合租第一晚的深夜,只有他跟她,难免莫名心慌。
湘琴迅速躲回房间,小心地上了锁。
“咔哒”一声响。
卢余有点哭笑不得,对着客厅的穿衣镜照了照,自我怀疑起来。
“我像色狼吗?怎么就把小兔子吓成了这样?”
湘琴拧开房门锁的声音,再出来时,怀里抱着要换的衣物。
还好,卢余正背对着,好像在悠然地欣赏窗外的景色。
湘琴闪进洗漱间,又果断地锁好了门。
检查衣物的时候,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一时之间,又实在想不起来了。
等洗漱完毕,湘琴换家居服的时候,才意识到少了什么。
她,竟然,忘记,拿胸衣了!
想溜回屋,又怕与卢余正撞上,犹犹豫豫地套上了家居服。
所幸,衣服是宽松款的,能成功遮住身体的曲线。
湘琴细细查过,觉得没什么异常后,才稍觉心安。
特意用慧慧留的吹风机,吹干了乌黑的头发。
湘琴发量适当,长发蓬松时,可衬得脸小如巴掌,自然增添几分柔美。
又细细检查了一回,觉得全身上下无不妥后,才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
这时,卢余正在做俯卧撑。
他已经好久不曾做了。今夜,突然来这么一出,只为压下一时的心猿意马。
不是他愿意这样,而是房子的隔音实在不好。
湘琴洗漱的声音,总是不断地传入他的耳朵里。
哪怕站在室内距离最远的窗边,也丝毫消减不了声响。
他也曾躲进房间,奈何与洗漱间之一墙之隔,反而听到更清晰。
听着听着,他甚至开始幻想里面的画面,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心头的热慢慢升腾,渐渐不可遏制。
索性带上耳机,手机调成最大音量,听最躁动的音乐。
好像也没有用。
只得做俯卧撑,释放肆意释放的躁动。
“498,499,500……”
边做边报数。
可湘琴一出来,尽管脚步轻轻的,卢余还是感觉到了。
他停止动作,利落地起身,抬手背胡乱擦了下额头的汗。
“厉害!”湘琴笑着说。
卢余瞧向湘琴,见她清清爽爽不施脂粉的模样,又心猿意马起来。
“这没什么,以前我能做得更多。要不要也试试?”
卢余不是自夸,只是为了转移注意力。
湘琴赶忙摇头,实话实说,“不行,我一个都做不了。”
“哦。”卢余收回目光,将脸扭向别处,尽量不去看湘琴。
“那,晚安。”湘琴说。
“嗯,晚安。”卢余摆手,没敢回头。
知道湘琴回了自己屋,卢余总算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