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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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的礼物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在第十六个月出头的时候,我的双眉之间再次出现了酸胀的感觉,以前酸胀持续的时间较短,一次修炼基本就好了,但这次持续的时间有点长,到第三天才予以消散,我不知道这个代表了什么,但鉴于之前都是这么过来的,加之过后也没什么不适,或许是有什么东西突破的表现吧,便继续修炼下去。

    这次酸胀过后,我以前一直无梦的睡眠状态偶尔开始出现梦境了,而且基本是同一个梦,在梦里,我身处云天一色的空间中,在我前方百米左右有一扇闭着的大门,高度不见顶,宽度几十丈,上面云雾滚滚,在不规则的运动着,之所以看出是个门而不是一堵墙,是因为门上有流光溢彩,勾勒出了门的模样。而我又是身不由己地慢慢往前飘着,无法自控,唯一比之前好一点的是,我的头和身体是可以动的;于是我可以看到,在我身后很远的地方也有一扇门,大小、模样和前面这扇应该差不多,但目视要小上许多;那扇门是呈现半开状态的,而且,我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那扇门正在慢慢闭合,而且因为它的闭合,我前进的速度也在慢慢降低。

    我不知这个梦境意味着什么,思来想去也不得其法,便不再深究,顺其自然就是了。

    在第十九月过了一半的时候,梦境中的后门基本就关紧了,我的行进速度也变得缓慢无比,但总算还在以微不可查的速度前进着,这个时候,前面的门离我也还有四五十米左右,不知道何时才能飘到。

    时间匆匆而过,和母亲这样平静而充实的日子过得有点飞快,一晃眼我就要两周岁了,而最近母亲的眉头却皱得越来越深,这次父亲耽搁的时间确实太久了,从他执行任务到现在已过去了大半年,却一直没有消息传来,让人不由得不担心;母亲面对我时虽然也一直绽放着笑容,但一个人的时候却越来越沉默,早晚她自己修炼的时间也延长不少,我想她一定是太担心父亲的安危了,有时候她平静地看着我时,我能感觉到,如果不是我太小还不宜出行,或许她早就带着我去寻父亲了。

    对此,为了尽量让她少想父亲的事情,我只能装作没心没肺的,并时常犯些小孩子该犯的错误;于是,只要到了我的放飞时间,我就会到院子里去乱喊乱叫,或乱蹦乱跳,或乱涂乱画,时常会把院子里搞的乱七八糟的;母亲一开始觉得有点哭笑不得,免不了还要过来假装生气,不痛不痒地谴责几句,小屁屁挨几下,然后小脸上再亲几下,但我坚持秉承着虚心接受、屡教不改的大方针,继续我行我素,胡作非为,没想到几次之后她也不过来阻止了,估计也觉得我这个表现也是正常的吧?!不过她会待在我附近,要么做她自己的事情,有时候还会和我一起“疯”;本以为后续的打扫会让母亲耽搁好一会,却只见母亲得意一笑,随后左手一挥,就看见风儿呼呼呼地把所有东西都卷起来打包往外一扔,母亲右手再一挥,水儿哗啦啦一阵强力冲刷,有点前世高压水龙头的既视感,等冲得差不多了,她再左手一挥,风儿再呼呼呼刮干净水渍,这魔法三连,把院子打扫得真是又快又干净,这个时候,我就只需要拍手呐喊叫好就行了。

    等到后来,魔法三连被母亲开发成一套“魔法套装”了,俗称“小型暴风雨”,院子外是阳光普照、明媚春风,院子里是狂风暴雨、飞沙走石,等到风平浪静时,院子里那还未消散的水气,还能让我母子二人观赏小型彩虹的美景,母亲对此有点惊奇,而经受过九年制义务教育和小视频狂轰乱炸的我就见怪不怪了。

    所幸担忧的日子没有持续太久,在我两岁生日的当晚,在母亲给我唱相同词调的生日歌时,黑瘦一圈、满面风霜、略带疲惫的父亲终于回到了家,进家门的那一刻,我和母亲都呆了呆,还没等我们惊呼出声,就已被父亲一手一个紧紧抱在了一起。

    抱了好一会,放开的时候,父亲先是狠狠地亲了下母亲,然后望向了我,我这次就没有再面无表情、眼泪横流了,甜甜地叫了声“爹爹”,父亲一脸惊讶但也觉得顺理成章地“哎”了一声,也在我左脸颊重重亲了一下,我的小脸明显感受到了父亲凉凉的胡渣,正要再次说话,却见母亲突然挤开父亲怀抱,然后一脸紧张地在父亲上身左摸摸右摸摸,父亲先是愣了愣,随后轻笑说着“我没事”,母亲噘着小嘴,双眼红红的,依然不放心地摸了好久,在确认父亲确实没事后重重缓了口气,而后再次抱紧父亲,眼泪却再也忍不住地哗哗流出,父亲知道母亲太过担心他,所以轻轻拍着母亲的背,说道:“我真没事!我真好好的!”但母亲很长时间的压抑终于找到了破堤口,泪水反而流得更多,流得更猛,最后是在我努力俯身给母亲刮鼻子的时候才破涕为笑,母亲把我抱过去,脑袋顶着我的脑袋,轻声道:“小坏蛋!”我双手展开,然后给母亲擦了擦泪水,轻声道:“哭鼻子的娘亲要乖哟!”父亲母亲闻言就一起轻笑出声。

    长寿面吃完之后,我作为当日小主角便丧失了地位,久别重逢的两人快速地把我打发上了内屋小床,再“假假”地祝福和安慰我一番,就共同洗漱和恩爱去了,那成年人都懂的各种声音一直持续到很晚;我就有点煎熬了,母亲根据习惯、下意识地认为我已经熟睡,所以她俩那声音更是有点放开,加上自从我修炼“易筋经”后,耳聪目明得厉害,精神头又好,真是实打实的如卧针毡,练我的静功都练不好,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能说啊!好不容易到了深夜才算消停!但她俩也轻声细语聊了很久后才入睡。

    行吧,其实我心里也确确实实地为她两感到高兴,母亲这阵子的担忧甚至带有点恐惧的心情实在是煎熬太久了,还好父亲确实没事,而且他说还临阵突破到九阶武师了,离大武师仅一步之遥,之所以回来晚,也是姜将军强制他在军中稳定了境界之后才匆匆赶来的。这次一别足有一年多的时间,母亲虽有我的陪伴,能消解大部分的相思之愁,但毕竟不能完全替代父亲的缺失所产生的空虚感,所以,闹就闹吧,宝宝我就不和你们计较了,就是,亲密这么久也是我始料未及,给你们都翘个大拇指吧!

    隔日,母亲和父亲照常很早起身修炼去了,我也继续修炼我的静功,等到她俩回来进屋的时候,我也慢悠悠睁开眼睛求抱抱,父亲在母亲的指导下,笨拙地抱我起床穿衣梳头,同时承接了之后几周专职“伺候”我的重任;简单洗漱之后,父亲在院子里很认真地看了一遍母亲和我的“易筋经”,然后指出了几个没到位的动作,之后他牵头在前,母亲和我站在他身后和他一起练了一次,完毕之后叮嘱我们坚持练习之外,还要坚决保密,因为动作其实不算难,别人如果看到了也能学会,同时他还告诉我们,这套导引术后续还有进阶版,在练习的时候还有运气的法门,但只有对家族有巨大贡献的人才能学到,目前父亲还需要有更深的积累。

    母亲之后去做早饭,父亲让我坐在树下,进了屋,出来的时候提着他昨日带回的大黑包,足有一人多高,看起来是皮包,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皮,他来到我身边,“嘭”得一声把皮包放下,听声音是挺沉的,然后看他陆续打开排成一字长蛇阵的五个绳结,在里面翻了翻,随后拿出了一个约有半米长的褐色皮包,一边卷着打开这个皮包,一边笑着跟我说:“澹儿,看看为父给你带回来的礼物!这可是这个大陆上送给儿女最好的礼物哟!嘿嘿嘿!”

    哟?这倒真的引起了我的兴趣,父亲打开这个皮包,我定睛一看,呵,是两把木剑啊,准确的说,是一把大的木质短剑和一把小的木质匕首,父亲一手一把递了给我,大的这把约半米长,样式和普通短剑差不多,剑柄正中刻了个方方正正的一个“正”字,小的这把匕首,长约十五厘米左右,握在手里跟以前写字的毛笔差不多长,略呈梭形,匕身上刻了个端正的、小小的“沐”字;这两把木剑样貌纹路不起眼,但我在把玩的时候,偶尔会感觉到有一股流光闪过,但总感觉不至于被称之为大陆上最好的礼物吧?我不由有些疑惑,而父亲只在旁边嘿嘿笑。

    这个时候,母亲捧着一大盘的馒头过来了,看到我手里的两把木剑,发出一声“呀”的声音,并快步走了过来。

    父亲笑嘻嘻地接过母亲手里的大木盘,母亲拿过我手里的两把木剑仔细端详,不一会略带疑惑又有点惊喜地问父亲:“琉璃木心?琉璃木心?琉璃木心?”

    “嗯,琉璃木心!!”父亲笑着予以肯定的回答!

    “哇~”母亲笑容一下子绽放开来,笑着道:“真的是琉璃木心啊!正哥你从哪里找到的呀?这可是琉璃木心啊!还这么多?!”

    随后翻来覆去抚摸一番,想来母亲是知道这个所谓琉璃木心的,但我依然一脸困惑。

    “嘿嘿嘿~”但见母亲神神秘秘地低头跟我说:“乖儿子,让你看看‘琉璃木心’,嗯…嗯,让你看看娘亲我的厉害哟!”

    只见母亲在那神神秘秘的一顿手印,“歘”“歘”“歘”“歘”嘴里还念念有词着:“叽里咕噜,阿里阿里”,接着右手一个剑指指天,随后娇喝一声:“去~”

    与此同时,她原本手里安安分分的两把木剑就“咻”“咻”飞上了天…

    我不由“哇”了一声……

    母亲一脸得意!父亲一脸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