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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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和母亲的约定

    十个月大的时候,父亲又回来了一次,父母看到我麻溜的爬行状态,先是把石屋外的平地整平整大了不少,父亲用宽剑剔除凸起,母亲用两系魔法清扫,刚开始还挺好,整着整着这两玩性就起来了,“嘻嘻哈哈”玩闹个不停,好一阵飞沙走石、烟尘满天,直到在树下的我提出“啊哦”“啊哦”的抗议才消停。

    平地整完之后,又在外围围了个高度为两米左右的木质围墙,等我看到的时候,这个略呈圆形、直径约二十米左右的小院围墙已经基本成型了,因为每当他两做围墙的时候,总是把我放在屋内小床上,我什么都看不见,就只听到外面一阵“哐哐哐”“咻咻咻”“唏律律”的声音,以及两人偶尔,不,两人时常发出的调皮捣蛋,好吧,是打情骂俏的声音,然后有时候外面就会毫无声息,想来又甜甜蜜蜜了,切,还真当我这个宝宝什么都不懂嘛。

    第十一个月零两天,我同时学会了走路和说话,照母亲的标准,不扶墙不扶床独立行走十步以上为学会走路,从单字发音和两字叠音正式突破到三字为学会说话。

    那天阳光正好,我被母亲放在树下躺椅上小憩,母亲离我稍远清扫院子,一阵风吹来,树上突然掉下来一大坨像干便便一样的东西,正好砸在我脸上,我大惊失色,顺嘴说了句“妈妈呀”,而后往母亲方向踉踉跄跄走了十几二十步,在差点摔倒之前顺利被母亲接手,母亲在安慰我之后便突然乐呵起来了,自豪得不得了,说是她知道的最早学会说话和走路的小孩都要十二个月,然后就说“一步先步步先”的道理,说我比整个大陆以前所有的天才都要天才,从那之后,“天才”音就一直挂在母亲嘴边,对我的称谓也从“乖儿子”“小天才”改成“我最乖最棒的小天才”了。

    然后,从那天开始,母亲开始给我加课了,开始教我认字,她倒也不急,一天只让我认五个字,从简单到复杂,一个月下来也有一百多字了,其中包括一家三口的名字。母亲的教授是相当高端的,她通过气元素和水元素的运用,在我眼前的空中一一凝成五个具体的字,这五个字的边缘还经常冒着仙气、滴着水珠,显得特别高大上,然后她再一一教我发音,等我发出正确的音,而且能在她空中凝成的小白板上描出这五个字后,她再潇洒挥手消散掉,每天都如此,对此,她洋洋得意得很,对自己这么高超的教学方法自豪不已;但在月底考核我功课时,就有点小尴尬,一百多个教给我的字,她只清楚记得一半多,嘀嘀咕咕之下,我也知道了那些字主要是来源于她的家训,另外三四十个字就不是很确定啦,因为下半个月她教的时候有点放飞自我,心血来潮之下想教哪个就教哪个,又忘了做记录,母亲一下子就犯了愁,皱起了可爱的眉头,但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最后不管了,她自己随便抽字让我读音让我写,我就相当配合啦,一直以来都是乖宝宝,现在也不例外,她出一个我写一个,发音也是相当的标准,在她充满疑惑的眼神下搞定了一个又一个她觉得可能教过的字,非常完美地完成了当月的教学任务,皆大欢喜,最后她搂着我不住夸她自己聪明伶俐,竟然能一字不差全部记得,然后就又开始洋洋洒洒地夸我,踏破的门槛从几十个变成了上百个,娇妻美妾开始遍布整个大陆,几十个儿子女儿也都是天才,长大后个个一飞冲天,武力法力个个突出,带领各自的部队驰骋大陆,龙挡杀龙,凤挡虏凤做夫人,小嘴巴拉巴拉又一大通,直到天黑才消停。

    后续的教学母亲不再放飞,开始用纸笔记录下来了,她对于我的教育还是很放在心上的,在此不表。

    在母亲的陪伴和我自己的努力下,到十二个月整的时候,我已经在围墙里健步如飞了,跑起来也没问题,偶尔会因为跑快了而摔跤;说话方面也渐入佳境,完整表达基本没啥问题,其实到了这个时候,信手来个出师表,木兰辞什么的也毫无问题,但我却尽量做了控制,虽说现在只对着自己最亲的母亲,但也别太惊世骇俗了,保持个可爱的、乖乖的、天真的宝宝样才是正理,于是我会经常奶声奶气地问她“娘亲,这个是什么呀?”“娘亲耶,那个是什么呀?”“我最乖最棒的小娘亲,我有点饿啦~”

    此外,我也正式断了奶,母亲为了保证我生长发育的营养,一直坚持给我母乳喂养,说这是母亲娘家一直以来的传统,她也一直坚持着,对此我心怀感激,但又经常觉得不好意思,毕竟我本是个成年人的灵魂,所以在我能基本表达清楚的时候,便奶声奶气地提出要和母亲吃一样的饭菜,撅撅小嘴卖卖萌,给出个小大人的样子,几次之后,母亲也就欣然同意了,之后她用杯碗给我喝了个把星期的奶水,后续便慢慢用牛奶和羊奶来代替了。

    与此同时,我也跟母亲提出了修炼魔法方面的问题,母亲笑着让我安心睡觉玩耍,因为现在还远不是修炼的时候。她之后陆续告诉我,这个大陆上有个“魔法行会”,行会里曾经有一个叫李克用的荣誉圣魔导师,他在几千年前带领他的研究团队,经过近一百年的研究证明,魔法师最重要的“魔法漩涡”,是在六岁左右才会真正形成,在这个时候,才能通过相应的检测工具和手法,真正检测出被检测者最亲和的魔法元素,才能通过相应的冥想方法积累元素魔力和精神力,如果在“魔法漩涡”真正形成之前进行修炼,虽然会有提前优势,但如果修炼的不是最亲和的元素,无论是继续修炼还是散功重练,都影响后续的发展和进阶,属于得不偿失的行为;大陆上修行者的寿命,在没有天灾人祸的情况下,活个一百五十岁问题不大,顶尖的修行者能活两三百年,所以根本没必要提早,而且,无论是武士系还是魔法系,小孩在这么小的时候,筋骨脏腑娇弱,心性不定且脆弱,其实也都不适合修炼,容易走火入魔,伤身且伤心!真正能够打熬身体和磨练身心的年岁,大陆上的大家族也基本是在小孩六七岁的时候才正式开始!而在这之前,一方面主要是文化的培养,让小孩能认字念书懂道理,在文字中认识先贤、激发斗志、树立目标,同时也会系统地教授修炼有关的知识,让小孩在真正开始修炼时,一旦有了突发性的情况,也不会因为无知而慌神导致走火入魔;另一方面,有关身体的锻炼,在这个年龄段,大部分都采取一些强度较低的方式进行锻炼,比如一定时间的跑步、跳跃、游泳等,比如符合家族修炼方向的木质武器的劈、刺、撩等基本动作的练习,等等,均是以提高基本身体素质为主!有些高等家族会有秘传的强身健骨术练习,这就让这些家族子弟赢在了起跑线。让我有点意外的是,母亲后续提到,父亲家族里有一套很好的、强筋骨的导引术,等父亲回来后可以教我先练练,对此我充满期待!

    母亲说,对于这个年龄段的修炼,她在学院学习的时候,还看到过多篇负面报道,大陆上以前有些家族,仗着有独特的功法、术法或按摩手法,能起到极好的通经活络、散瘀消肿的作用,所以对同批年幼的家族子弟也采取了较为严苛而繁重的训练方法,后来发现,这些子弟最终成就和境界都远低于其他批次的子弟,这就让大家都意识到,这个年龄段的训练是不能太苛刻的。

    在母亲的介绍过程中,对于母亲能修炼气水两系魔力,我奶声奶气地提出了疑问,让母亲得意了好一阵子,笑容满溢,唾沫横飞,淑女形象什么的一下子都不重要了,直夸她自己美貌无双、天赋异禀,赞誉之词层出不穷,加上有了我之后的这段时间确实特别努力,实力突飞猛进,原本就能领先一两个身位的实力境界,现在应该能超同龄人五六个小境界了;一阵得意之后,她才慢慢告诉我原因,母亲家族是以水系魔法为主,主职净化与治愈,辅以攻击和防御,外婆是一位天赋极好的气系魔导师,嫁到母亲家族后次年生下母亲,母亲在六岁半检测魔法亲和度时发现,她的水系与气系的亲和度竟都是极好的,于是家族花了比较大的代价,从“魔法行会”换得一门堪比顶级的、能同时修炼气水双系魔力的冥想法,母亲修炼此法以来,天赋和勤奋都不缺,所以也一直是以魔法天才少女的身份领先同龄人,虽比不得同级别最顶尖的那些人,但气水双系魔法运用得当,战斗力也能与这些人不遑多让,轻松跻身第一梯队。

    说着说着,她的牛皮也开始吹起来了,说她如何如何厉害,如何轻轻松松地在单人及组队对抗中击败了多少法师天才,小嘴巴巴的,颇有父亲当时吹牛皮的那股骚包样子,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其中有几个人的名字她多次提及,有火系法师的廖玉凯、孟庆平,气系法师于建生,火系法师韩丁枫、卢月玲,以及土系法师张玉洁,这些人她需要稍微认真一点才能击败,对此我心里暗暗窃笑,想来母亲应该是在这些人手里吃过瘪,但我表面上依然是崇拜的小星星状,直夸“娘亲好厉害啊!”“娘亲棒棒哒!”“娘亲娘亲,你以后一定要教我魔法,我也要和娘亲一样厉害呢!”诸如此类,对此,娘亲依然一脸得意的拍了拍胸脯,荡起一阵阵涟漪,而后说道:“放心吧!我家澹儿的魔法亲和力一定很高,娘亲一定好好培养,我儿子这么天才,以后一定是大陆最强的魔法师!一定是!”“嗯!”“就这么约定了哟!”“嗯嗯!”然后,一个小拳头和一个小小拳头轻轻地顶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