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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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海马非马

    背景:楚平王在费无忌的唆使下,将一口谋反大锅扣在伍奢及其两个儿子伍尚和伍子胥的头上,伍尚践行大孝道义,义无反顾返回国都与其父亲一起引颈就戮,伍子胥则背负着血海深仇逃离楚国,伺机偷渡过昭关到吴国去谋求生存发展之道。

    金笑声一身古装行头,披头散发,一身布衣,精神憔悴,踉踉跄跄走上舞台,他一边走一边嘟囔着:“春秋,春不春,秋不秋,没有冬夏的四不像乱糟糟,原本想到宋国去溜达溜达,怎料宋国比缅北还乱,搞得我心慌慌,如今我身在陈国,这里也不是我的安身之所,我只想逃到吴国去,怎奈前面就是昭关,昭关卡在两山之间,关上有重兵把守,前面又是大江大河拦截,如此这般如何能够闯关!后人都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今天看来,昭关比蜀道要难上一万倍!”

    李守中也是一身古装行头,满身青衣,精神焕发,快步走上前来,应声援助道:“子胥贤弟,莫怕,有老夫在,过昭关并非难事!”

    金笑声停住了脚步,回过身来,一时竟然想不起眼前的这位兄台是谁,连忙解释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在路上,长时间舟车劳顿,一者劳累,二来实属有些慌,因此忘了兄台芳姓大名。敢问兄台姓甚名谁,恕我脑笨嘴拙,一时竟忘了兄长的尊姓大名。”

    李守中呵呵笑道:“子胥贤弟,人在囧途的境况遭遇,我能理解,别人都是直呼我为东皋公,如不嫌弃,你也可以直呼我的姓名。”

    金笑声连忙跪下作揖道:“兄长姓名有如天雷明火,岂敢直呼,东皋公兄长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李守中连忙扶起道:“子胥贤弟,为何对我行此春秋大礼,我乃一凡夫俗子,贤弟行此大礼,岂不折我阳寿。”

    金笑声把满头散发往后一甩,言辞恳切,眼神坚定,哀求道:“东皋公兄长救我,面对昭关,我可是一筹莫展,方才兄长所言过昭关并非难事,可知兄长腹有良策,救命恩人受我一拜,有何不可!”

    李守中摸了摸下巴,只可惜没有飘飘长髯,只有刺手的胡须,沉吟半响,惊喜地说道:“良策未必有,但是土方倒是有一个,不知贤弟肯不肯屈就?”

    金笑声只想听耳恭听:“兄长但说无妨,只要能助小弟过关,别说是土方,就是水方也行。”

    李守中扮演的东皋公是个直性子:“子胥贤弟,想不到你还挺幽默的,我要的就是你这种乐观的心态,遇到难事不怕,拥有乐观的心态就相当于胜利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交给染发师了。”

    金笑声此刻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为不解:“东皋公兄台,染发师是个什么职位?剩下的一半为什么要交给他?”

    李守中哈哈大笑道:“子胥贤弟,改头换面我们做不到,但是,改头换发却不难,就给你的头发换一种老来才有的颜色--白色,你看行不行?”

    金笑声仿佛猜到了一二,也乐呵呵地笑道:“兄台莫非是想效仿公孙龙的‘白马非马’这一出?”

    李守中输出大拇指为金笑声点赞道:“白马非马不一定对,但是呢,海马非马一定没有错!黑头发的伍子胥是伍子胥,白头发的伍子胥一定不是伍子胥!”

    金笑声又陷入了疑惑:“这不是时间的先后顺序而已吗?怎么我反倒成了非我?”

    李守中戳了戳金笑声,打断道:“这些都是哲学问题,我们没必要深究,当务之急,就是快点找到一位会染发的师傅。”

    金笑声不禁乐中生悲:“貌似在我们春秋时代,还没有染发师这么一个职业人,兄台您的良策是不是太过超前了。”

    李守中只好安慰道:“子胥贤弟,你先不要急,此计不成我们还可以从长计议,这个土方不行,我们可以换个水方。”

    金笑声脸上挤出一点点笑容来揶揄道:“东皋公兄台,想不到您也挺幽默的。”

    李守中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可行的办法,只能邀请金笑声到家中先行安顿个一年半载:“子胥贤弟,要不你先到我家住上三五个月?”

    金笑声心中只想闯关,不想片刻逗留:“我是心在陈而意在吴,一刻也不想耽搁。”

    李守中退而求其次,就想着邀请金笑声到家里吃饭:“子胥贤弟,要不你先到我家吃几个老婆饼再说?”

    金笑声虽然饿得慌,却没有食欲:“老婆那么大的一个饼,我一个都吃不下!”

    李守中转而邀请金笑声到家中休息:“子胥贤弟,要不你先到我家里休息一下?”

    金笑声虽然困得慌,却没有睡意:“天下那么大,却没有我哥和我爸,我睡不着!”

    李守中只能邀请金笑声到家里去坐一会了:“子胥贤弟,要不你先到我家里坐坐也行。”

    金笑声虽然累得慌,却深感坐不安稳:“感谢东皋公兄台的美意,只怕我是寝食不安,坐立能稳呀!”

    李守中也是无可奈何:“这下如何是好,贤弟若是还没过昭关,就熬坏了身子,岂不是我的罪过!”

    金笑声颤巍巍地作揖道:“兄台休要自责,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要闯关惹的祸,千不该万不该,给兄台您添堵了。”

    李守中突然捂住了腹部,不好意思地说道:“贤弟,确实有点堵,我先上个大号,你先就地休息一会。”

    李守中三步并作两步跑向了后台,连声叫道:“茅厕兄弟,俺来了,请速速开门!”

    金笑声一人席地而坐,不到三秒便站了起来,站不到三秒又坐了下去,三秒还没到却又站了起来······

    “这位兄台,请问您是在做深蹲运动吗?”江南枫扮演的皇甫讷刚走上舞台,就看到前面的金笑声总在坐与立之间循环往复,像个机器人一样,于是忍不住惊问道,“这位兄台,您做深蹲运动一次能做多少个?”

    金笑声眯着眼睛回应道:“贤弟,我不是在做深蹲运动,我患的是焦虑,过不去昭关的焦虑!”

    江南枫猜度道:“兄台您该不会就是子胥兄长吧?我听东皋公兄长经常提起您,说您长得有点像我。”

    金笑声听到这里,急忙睁开眼睛,对着眼前的皇甫讷前前后后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惊讶地说道:“是有点像,而且是越看越像,我们是不是两兄弟?”

    “两兄弟不可能,长得像倒是真。”李守中上完大号回到舞台上来,看到金笑声和江南枫两人贼眉鼠眼看着对方,顿时计上心来,“子胥贤弟,刚才走了一计,不曾想现在又来一计,既然两位贤弟长像如同兄弟,那过昭关就不再是难事!”

    金笑声着急想知道个所以然:“兄台,此话怎讲?”

    李守中先卖个关子道:“此话目前还不能讲,现在是中场休息时间,下集我们再讲。”

    舞台灯光黯然神伤,幕布徐徐下降,此剧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