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门的往事
繁体版

第19章 重逢

    苏灿向幽兰细看,幽兰虽说出身青楼,她的打扮和气质,丝毫不逊于那些贵夫人,说道:“我就是苏灿,大娘,我们应该不认识吧,你约我来这里见面有事吗?〞

    幽兰说道:“你后面有人跟踪我只能约你来这里了,我们的确不认识,你应该认识春梅姑娘吧?”

    苏灿心中虽说猜出了八几,听到春梅的名子人心中难免就是一颤,他逐渐把自己一颗狂跳的心平静下来,问道:“您知道她的下落吗?”

    幽兰说道:“我肯定知道了,就是她让我来府上找你的,请随我去见她?”

    苏灿不敢相信幽兰说的话是真是假,现在只能相信她了,叫了两辆黄包车,和幽兰一前一后向家里赶去。

    苏灿坐在黄包车上,一直留意着后边周围,一直没有发现有人跟踪,这时他才放下心来。

    他们来到家门口下车,两个车夫走后,幽兰走到大门前敲门,一次敲三下,连敲了三遍,这是她和女儿定下的暗号。

    桂花很快打开大门,幽兰带苏灿直接向后院走去。

    白翠竹从房里接到门外,猛的扑进苏灿怀里痛哭,哭声提醒苏灿,此时自己怀里的人不是男人,是他朝思暮想的春梅姑娘。

    苏灿含泪说道:“春梅,我终于找到你了。

    白翠竹哭道:“春梅是我从前青楼的名字,那个名字对我的人生就是侮辱,我把名字改回来了,我叫白翠竹?”

    白翠竹说完拉着苏灿的手走进房里,给他介绍了一下幽兰母女的身份,说道:“她们母女都是苦命人,刚从青楼出来没有一技之长,你能帮她们提供一个生意吗?”

    幽兰母女一个比一个漂亮,哪一个都是倾国倾城,苏灿虽说不花心,看到这么多美貌天仙的女人,也让他想入非非,任何异性都无法抗拒这么大的诱惑力,仿佛自己掉进了美女堆里。

    苏灿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态,说道:“这个没问题,你们这出宅子门前就是闹市,可以在前院做裁缝生意,在我家绸缎庄进货,我有几个裁缝朋友,去几个人跟他们学裁缝,学成后回来把裁缝店开起来,你们女人最适合做这种生意?”

    姐妹几个只有老八翠花没有接过客,如果不是白翠竹帮她们赎身,翠花马上就会被逼答应接客,任何女人都扛不过老鸨子的折磨,姐妹几个只有她最幸运。

    幽兰的几个女儿现在长大了,都是做生意的料子,她们母女聪明伶俐,只要有人调教,在短期内不难学会手艺。

    幽兰听后点点头,就这样定下来了。

    第二天吃完早饭,幽兰和大女儿桂花走出家门,她今天必须出城给儿子赎身。

    母女俩走出城门,打听了一下路线,杜家庄大约离城十里地。

    一个小时后,母女俩走到杜家庄,经过打听走到杜庄主门前。

    杜庄主就是个土财主,家里有上千亩地,雇佣很多长工,当然也有一部分是买来的家奴。”

    幽兰母女见到杜庄主说明来意,幽兰说道:“杜庄主,我想给儿子赎身,你看多少银子能放我儿子回去?〞

    杜庄主也没有难为她们母女,说道:“当时老鸨子五十两银子卖给我的,我已经养他三年了,今年十一岁,刚刚会放牛,我也不难为你们,这年头别的不好买,买个下人还是好买的,拿一百块大洋就可以把人带回去,我大不了再买一个。”

    当时一块大洋相当于一两银子,杜庄主多收50块大洋也没少叫,他养一个小孩一年五块大洋都花不了,一块大洋能买百斤大米,他不可能每天让孩子吃白面大米,经经手都想赚几个,杜庄主也不例外,财主没有几个好东西,不过他没有狮子大开口也算不错了,无论花多少钱,杜庄主只要愿意放人就行。

    桂花从衣兜里拿出一百块大洋递给杜庄主,这个买卖就这样打成一致了

    儿子出去放牛去了,杜庄主派人把幽兰的儿子叫回来。

    刚刚离别三年,儿子还认识母亲,他扑进母亲怀里哭道:“娘,大姐,你们终于来接我回去了?”

    幽兰和儿子抱头痛哭,杜庄主明显不耐烦,在自己家里抱头痛苦成何体统,桂花不难看出杜庄主的不耐烦,劝母亲不要哭了,含泪拉着弟弟的手走出财主家。

    走到庄外,桂花蹲下身子,让弟弟趴在自己后背上,背起弟弟和母亲向城里走去。

    回到家里,春梅问道:“阿姨,这位小弟弟是谁呀?〞

    幽兰含泪说道:“他是我亲生儿子,随我的姓,叫孟玉宽。〞

    幽兰八个女儿出生后,老鸨子给她们姐妹起的都是艺名,一花到底,老大桂花、二花、三花、四花、五花、六花、七花、老八翠花。

    儿子是个男孩就不用起义艺名了,老鸨子也没有那个闲心,幽兰在家时叫孟婉玉,让儿子随自己的名和姓,起名孟玉宽,她这样给儿子起名字,也许是对自己的名字的怀念吧,真怕时间久了把自己的名字都给忘了。

    幽兰这一生无论活的多肮脏,身边至少有儿有女,儿子找回来一家人也算团圆了。

    幽兰在拐卖的妓女人群里,也算是个最幸运女人,至少身边有儿有女,后半生没有那么孤单,这一生的名声对她真的没有那么重要,即使没儿没女也没有好名声,在妓院里出来的女人,谁也不会把她们当人看,这就是妓女时代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