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我:对不起,我只是想要纠正小七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真的很重要。
我:我知道,小七是在开玩笑的说,但是尽管这样,我还是要回应你一下。
我:一般情况下,我肯定会说“我来保护你吧”,但是我发现很多巧合都是因此这样形成的。
我:能保护自己的,无论在什么时候,警察也好,家人也罢,在遇到危险的一刻,就只有自己能救自己。
我:所以,我并不能完全像那些童话故事一样,变成所谓的骑士或者王子来救你。
我:更多的时候,都只是你可能会因此变成青春疼痛少女那样的展开。
我:如果女主人公不能学会自救的话,那么男主的目光就不会被吸引过去。
我:所以,请务必让我们放下心。
感受到我灼热的话语,在这间现在太阳照进来的小屋里,她显得有些热。
绯小七:我知道了,我一定会的。
我放下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
我: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的情绪是什么样子的,像是…兄长,又像是,喜欢…所以在意了…
我:总之,要怪就怪我说的太奇怪了吧。
绯小七:不会不会,小占说的都是对的,我知道的…
我假装不经意的,翻开作业本,作出要继续写作业的样子。
我:我想让小七一直叫我“小占”。
心脏在嘭嘭直跳。
我知道这一刻的感觉,现在的话哪怕她没有听到,没有回答也可以能接受。
因为我已经说出来了,已经没有遗憾了,我觉得可能是我私欲太重了。
大家都想守护的绯小七,我想有些过于在意,过于独自管束。
这种样子是不对的,如果在某些时刻我真的忍不住的话,或许应该去再找心理老师了。
绯小七:这个是…有其他意思的对吧?
我听到了,手中的动作被时停一样,心脏停留一拍。
我:嗯…是的。
绯小七:嘿嘿,原来是这样啊…那,小占是什么时候这样想的呢?
我:啊啊…我不知道啦,就就……
绯小七:看起来,小占这个样子是已经写不了作业了,需要我给占同学占卜一下吗??
我直视着绯小七可爱的笑脸,像这个冷天气里的太阳一样,我觉得很治愈。
虽然小七经常脸红,但是是很白净,所以看起来经常会脸红一样,其实应该算是皮肤单薄。
红颜薄命?
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个词,但是我觉得绯小七至少不是这个样子的。
绯小七:当时最开始给小占的占卜出来的卡牌,我想着还记着哦。
我:那现在,占卜什么呢?
绯小七:当然是,占卜一下小占现在的内心想法什么的。
我:可是现在我们并没有牌什么的。
绯小七:这可是在无人问津的学校里哦,想要牌的话,我们回教室借用一下那个不就好了。
我:唔…感觉也行,但是会太麻烦小七啦。
我:我们去走走吧。
我:比起借助外物来推测验证我自己的内心,不如用最纯粹的时间去研磨。
绯小七:嗯嗯,我有个去过的地方还想去,只是一直懒得走,乘着这次,我想小占陪我。
我:好,有没有走过,我都挺愿意陪你的。
……
还是一样的爬下梯子,绯小七娴熟的跳了下来。
我:还是那么的,活跃。
绯小七:嘿嘿。
我们彼此走着。
与一个人走在路上的感觉不同,如果是两个人的话,靠近的距离感,更加近一些。
多少孤独的在路上,在自行车上,在等待红绿灯。
因为感觉到毫不在意,所以会觉得彼此之间有距离。
但是黑白的影子只剩下一个的时候。
却会感觉她才是离我最近的那个。
因为她从未离去。
又或许是,只是因为周边的人没有了,不存在了。
所以才会觉得,原来一直没有离去的她,显得无比珍贵。
就在你的身边。
……
我:我们…这个地方…是要去哪里?
绯小七:很眼熟哦。
我:我知道的,只是想确认一下。
我:真的是那里啊。
绯小七:嗯嗯。
……
站在脚下的这块泥土上。
我们坐在了这颗桃树旁边的座椅上。
虽然学校的小店已经关门了,但是旁边的自助饮料机还是没有关闭。
我:应该说,是幸运吗?自助饮料机还没有关掉。
绯小七:其实关掉也没关系的说,这个机器旁边或者后面有插座,插上去就好了。
绯小七:或者打开开关。
我:看起来,你对学校了解的很多嘛。
绯小七:当然当然,因为这个机器搬过来的时候,我和我爷爷在旁边。
绯小七:当时的时候,爷爷还试了一下给我买了罐。
我举起手中的热饮,满满的一小口一小口品尝着味道。
虽然是,提神咖啡。
我:小七也喜欢喝咖啡吗?
绯小七:唔…只是看小占喝的是这个,所以也想尝尝你喜欢的味道。
绯小七:谢谢小占的大手一挥啦。
我:嘿嘿,这点没关系,不用感谢,怪生疏的。
绯小七:也是哦,但是很暖和。
我:热饮自助机嘛,也正常啦。
绯小七:为什么,小占会喜欢喝的是咖啡呢?不喜欢甜饮吗?
我:想起来,咖啡有一个很有意思的说法。
绯小七:嗯嗯?
我:就是说,小孩子喝咖啡什么的,可能是装大人哦,或许是对咖啡味道的新奇。
我:不过这种说法大多不在现实啦,没有大人会这样对小孩子说哦。
绯小七:嗯嗯,我小时候从来没有喝过,听说小孩子喝了不好。
我:应该是太过兴奋而睡不着了吧。
绯小七:嗯呐,是这样和我说的。
绯小七:小占,你知道为什么是这里吗?
我:唔…是为什么呢?
绯小七:总感觉,能看到这样不在意,但是又强烈的变化。
绯小七:像是小时候的,豆芽能够在环境下几小时就长大,但是我们没有耐心看着它变大一样。
绯小七:完全不能准确的看出来,但是又知道它是在动的样子。
绯小七:这种感觉,我一时说不上来,有些奇妙又让我感觉到……惋惜。
我:人也是这样一直在磨损着的哦。
我:以肉眼都看不出来的,一点点长大,然后在某一时刻,又突然感觉到,原来已经这么大变化了。
绯小七:这颗树的话,小占还记得我们最开始见到的样子吗?
我:记得,那个叶子嫩绿的样子,那个太阳能够斑驳的照下来的样子,以及还有那个……
我:站在阳光下,像是天使翅膀在身后,触摸这棵树的你。
绯小七:嘿嘿…
我:拿张照片,我还留着哦。
我:虽然我平常并没有留下照片的习惯,也不怎么往网络平台上发照片的习惯。
我:大部分以前有感而发的照片都被我删掉了。
我:但是呢,小七的和大家的,我留下来了,因为很好看,又舍不得和你们的经历。
我:哈哈哈,总感觉我自己好奇怪。
绯小七:没关系啦,以后翻出来的时候,还是有味道的。
我:味道?
绯小七:记忆的味道。
我:嗯嗯。
绯小七:这棵树,从我们刚见到的时候,到现在,仅仅一个月,其实变化还是挺大的。
绯小七:之前时候的叶子,说不定已经化作我旁边的这片小叶子了。
她拿起那一片枯黄的叶片,干枯的叶片已就把上面叶片筋络凸显的格外粗大,设置有些已经露出丝状。
绯小七往前面伸手,风吹动着叶片的干枯,使得其更加的干脆。
地上的其他叶片也开始翻动着,奏响脆响之声。
我:好啦,我们去其他活力满满的地方转换一下心情,不用那么悲伤啦。
绯小七:嗯嗯,去哪里呢?
我:散散步什么的,也不失为一种好事。
绯小七:好,我知道了。
把手中的罐子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瞄准远方的垃圾桶。
我:我们要不来赌一下吧?
绯小七:赌什么?
我:就赌这个,如果我扔进了,我就和你告白怎么样?
绯小七:欸?等下…这个?!
我:开玩笑的啦,没关系。
我朝着那个方向奋力一扔。
然后回过身去看着小七。
我知道,我扔出手的时候风有点大,而且风已经快吹跑了罐子的自由落体轨迹。
人总是希望不可能实现的事变成真的,就像买彩票定律一样。
人人都会觉得自己不会中奖,但是不会抱着不中奖的心态中奖,或多或少都会知道,自己或许…
绯小七:那如果中了的话,小占打算怎么样和我告白呢?
她笑着看向我,那一瞬间我在怀疑,她说出这个的时候,是不是因为中了。
我:不知道,总之如果先投进就再说吧。
我:莫非我进了吗?
绯小七:嘿嘿,没有哦。
绯小七:这回玩笑开的很成功,小占应该笑一笑才是。
我:害…好吧。
绯小七朝我走来过来。
我转身跟着它,顺带留意了一下罐子的位置。
很近,就在旁边。
太可惜了。
绯小七捡起罐子,连同她的一起扔了进去。
绯小七:你看,现在进了吧?还是两个哦,我比小占厉害。
我:真拿你没办法,那就承让是小七厉害吧。
绯小七背着手看我,露出纯洁的笑容。
绯小七:走吧。
我:嗯。
……
一路飘摇不定,想去哪?
顺着路走就好,不知道的话,随便走,往哪边路口近就往哪边。
树叶被扫到了路边,稀稀疏疏的堆积在了两侧。
绯小七跳着在叶片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默默的看着她,感觉好美好。
注意到我在注视她,小七不好意思的对我笑了。
绯小七:欸?我刚刚好像看到汪星了。
我回头看去。
我:在哪里呢?
绯小七:往体育场上走了,但是已经看不到了,可能是在上面去了吧。
我:要不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吧?
绯小七:唔…这样…会不会有些尴尬,而且打扰一个人的时光什么的…
我:你害怕吗?
绯小七:唔…说不上来,有一点吧。
我:那我们看一下她吧,站在旁边的角落里,然后就走。
绯小七:唔,可以吧。
我们走了过去,在绯小七说过的,转角的地方,我们侧着身体看到了汪星。
她一个人并不是在跑道上,而是站在了一般学校操场集合时,校长会站着的地方。
然后又坐到了后面的座位上,双手撑着身体后仰,看着远方的方向。
我:总感觉,她一个人有些孤独呢,像是没有人陪伴一样。
我:这样的话,小汪或许在我们不知道的一面上,有着超脱于我们的忍耐力和平静的心性。
我:要是我的话,不知道能不能做到这些。
绯小七拉了拉我的手臂,我收回了身子。
绯小七:我们,要不还是过去吧?
我:嗯嗯,可以哦。
……
和绯小七一前一后的走向汪星坐着的地方。
汪星低下头,看到了我们。
我挥挥手,像她示意。
……
我们一左一右坐到了她的身旁。
汪星:真稀奇,你们俩怎么来到这里了。
绯小七:唔…在学校里一起走走吧,怀念一下之前我们一起的时光。
汪星:又不是见不到啦,小七还是那样的怀旧呢。
绯小七:嘿嘿。
汪星:不过更稀奇的是,没想到占辽居然也陪着呢,居心莫测哦~
我:我…我也来怀旧一下,不行嘛。
汪星:好好好,不叫我是吧,还结伴出现在我的面前,怪怪的。
绯小七:唔…也不完全是啦……
我:为什么,汪汪同学会一个人也出现在学校里呢?
汪星:什…什么汪汪同学!我只是写完作业了一个人走走。
汪星:总感觉这里好像有人在等我一样,会有人出现在旁边给我加油打气一样。
汪星:看来就是你们的,来自于你们的呼唤呢。
绯小七:嘿嘿,小汪在想什么事情呢?
汪星:考试的事情,毕竟开学后第一次考试,我怕我自己又退后了不少。
汪星:有种,说不上来的需要我努力的感觉。
我:不是还有几天嘛,多加油记一记,然后打败我来证明吧。
我:我很菜的。
汪星:之后我要回老家一趟了,难得是假期,回家看看也不错。
我:也是,想起来我好像有几个月没有回去了。
绯小七:是的呢。
我们三个人看着远方的方向,天边的云渲染出来一种紫色的微妙的感觉,像是诉说不清的因素。
我:这里可是你大战3000米的地方,人生纪念。
汪星:是的呢,总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汪星:不过听说,等到大学了,有晨跑要4公里,这3000米也不过是其中一天受难呢。
绯小七:小汪想到比我们远呢,现在基本上大家都不会想到这些吧?
我:对啊对啊,这些,大家都是碰到了才会想起。
汪星:这叫未雨绸缪哦。
我:也不错。
我:要是我跑的话,我说不定会害怕这些反而成为我记忆里反复出现的事。
我:有些记忆,我宁可是空白的,也不想要在多年之后重复的想起来。
我:如果我没有收获很多有意思的话,但是我一直记着这件事,感觉会让我很困扰。
我:就像是捡到100元钱,那么我就会记得,我以前捡到过100块钱,然后一直一直想着这件事。
绯小七:那小占有捡到过100块钱吗?
我:笨蛋,怎么可能嘛。
汪星:哈哈哈哈。
汪星:好啦,该回去了。
汪星:天要黑掉了。
汪星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身体,然后叉着腰看着远方的天空。
汪星:有机会我一定要这片特别的紫色黄昏记住我,记住我现在的样子。
汪星:这是我存在过的证明。
我也跟着站了起来。
我:那么带上我吧。
汪星:不可以,让小七带你就好了,我先走啦,开学见。
绯小七:开学见。
汪星朝绯小七挥了挥手,然后先我们一步离去。
我坐下到汪星刚刚的位置,和小七近了一些。
绯小七:感觉好厉害,有自己的理想和想法。
我:小七也很厉害哇,至少比我厉害,我什么都不知道了,也……什么都没有想好……
绯小七:那我们一起努力吧,小占。
我:嗯嗯,那就一起来吧。
我站起来向小七伸出了手。
绯小七:好,那就一起走吧。
她搭上了我递出的手掌,像是骑士拉起公主一样,园丁摘取鲜花一样,自由展开一样。
绯小七:感觉小占的手很好看呢,而且好大,果然男孩子的手都看上去大一些。
我:小七的手也挺柔软的…话说,我们现在是牵手了吧?
绯小七:嗯,是哦。
我:那可以让我从这里回到钟楼的时候,一直牵个手吗?
绯小七:可以哦。
……
黑紫色天空映照着我们的身影。
温度传递来自于手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我:对了,想起来,你还没有回答我那个问题。
绯小七:嗯?什么问题?
我:就是…不对……
绯小七笑容在我面前绽放。
绯小七:你说的是,让我一直叫你“小占”这件事,还是投进你就告白这件事?
绯小七:我可是,帮你投进去了哦,连带我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