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安静的,能听到她轻微的哭声,在努力抹着自己滴落在校裤上的泪水。
不能再这么悲伤下去了。
我:你为什么,会加入这里呢?
学姐:加入…这里吗……
学姐:我忘记理由了,到底是为什么呢?
学姐抬着头,盯着上方干净的天花板。
称为腻子的东西粘在灰色的墙上,是怎么做到如此细腻,颜色又一样的白呢…
学姐:想起来了…上一届部长在他临走之际,在舞台上,挥洒着他最后的热血。
学姐:我当时找上去,想问问他是怎么样做到如此的热爱,如此的愿意拼了命挥动手臂演奏的。
学姐看向我,眼里的泪水已经干净。
学姐:他和我说…
学姐:“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的话,就来加入音乐社吧,在大家的氛围下,你就会知道了”。
学姐:所以我就来了,来到了这里。
我:听起来,是一段有趣的事。
我微微笑着,或许是悲伤的笑容。
学姐:有人说是音乐的力量,我拼命学习,有人说是凝聚的力量,我拼命寻找。
学姐:渐渐的,大家和我畅所欲言,也没有像班级里那样,因为想着我过于担心我,而远离。
学姐:果然,只有正常的我才会如此的让人靠近吗……
我:不哦,或许,你一直都很让人亲近,只不过你在逃避罢了…
我:那你找到了吗?
学姐:什么?
我:那个…热爱的原因。
又沉默了。
学姐:你知道,留言板吗?
我:什么?
她站了起来,慢慢的往后走去。
我的身体跟着她行动。
后面是一块布盖住了一块很大的范围,我完全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样子。
她踮起脚拿下了布右边上面的钉子。
布在她的手中被收到很好。
她走到左边。
后面是一块写满字的黑板。
干净的黑板上没有多余白粉的擦痕,只是白色的字体。
“这是留言,我是第一——部长”
“音乐殿堂好高,有点难爪巴qwq——绫奈”
“喂下届的别弄坏架子鼓——萌萌君”
“钢琴是我从学校音乐室薅来的,记得要夸我——教主”
“我要一口吃掉部员——菌”
“下届部长是个爱哭鬼——月酱”
“上届部长才是!!!——巧克力”
“为什么不能一直住这QAQ——吐司”
“唔…再见了……——花歌”
“敢把小提琴玩坏我回来逮着你打——安酱”
“总会再见的,在那梦想终点——赝梦”
……
还有很多很多……
学姐用手触碰着角落里一串文字的旁边空白。
“找到意义了吗?少女——喵喵酱”
学姐:这是,他留下来的。
学姐把布拉了回去,垫着脚尖把钉子塞了回去。
学姐:在看到这个的时候,我想我已经找到了。
学姐:大家各自都有自己的生活和理想,但是却也无比希望能够有人一起守护这个地方…
学姐:只是…这个地方如此的和我接近,甚至已经袒露在了我的面前……
学姐:我也无法感受到了……
学姐:像是暴疹天物一样,我在浪费大家的幸福…我好过分……
我:也许是你实在太寂寞了,才会和我说这些事…但是能够被你分享这些的我…何尝不是……
我:被你的幸福笼罩着呢…
我:你已经变成幸福了,所以,不必再伤心了。
学姐:只是因为…你碰巧撞见我的秘密而已……所以才会那么幸运听到罢了。
我:没关系,我觉得,你把事情说出来也没事哦。
我:至少,在这里,大家都不会介意。
学姐:可是,不行…这样的话,一旦加深了,一旦秘密展露无遗…我又会变回以前那个样子……
学姐:我可还想再贪心一点…再和大家多说说话……我不想一个人了。
后面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胖子滚了进来。
钢琴部部长:咳咳,我扛不住了,你们太重了。
部长:是你太弱了,多锻炼才是啊。
门后面又进来了好多人。
大家都假装不在意的互相聊天。
学姐立刻转头朝向我,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脸。
女1:啊啊,想起来今天要排练了,副部长快来一起搬东西吧。
女2:嗯?教室里怎么就你们两个人,莫非在……
女1:别瞎说,部长会嫉妒…
部长:你才别瞎说,你们之间又没什么。
学姐:你们……
部长:咳咳,我们可没有什么偷听的行为,只是看到钢琴部部长站在门旁边。
女1:对对对,真的过分。
女2:就是啊。
钢琴部部长:哇,你们!
学姐:你们…都听到了吧?
……
女3:其实…我们一直都知道哦。
她们看向学姐,都以一种害羞的笑容回应着。
男1:真是的,也不必隐藏啦,其实早就知道了,但是觉得一直没关系。
女2:大家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妥的地方,但是有副部长在的地方,总感觉很不错。
部长:是的是的,我的技艺会被比我小的副部长所打压,没想到呢。
女1:副部长很强的好嘛?表演活动她不占一个钢琴位置来弹就可惜了。
钢琴部部长:有道理啊,那就让副部长来弹吧。
男2:要不就部长副部长一起来?
男3:好主意啊……
学姐:你们…真是的…
部长:没关系的,我们一直会接受,不管是什么样子,请放心吧,我们会陪你到最后一刻的。
部长:所以,你不会只是自己一个人,你还有我们。
女1:哇,好煽情,部长原来也有这样的一面……
钢琴部部长:想不到…
部长:哇,你们真的!!
学姐笑起来了,笑的很开心。
学姐:哈哈哈哈哈…
大家都看向了在笑的学姐。
安静了一下。
学姐:你们愣着干什么,签到表签了,搬乐器练习!!
大家:好。
都热闹起来了呢。
学姐回过头看着我。
我:啊,我马上就去搬。
学姐:都怪你,两次破坏我的好事!
我:嘻嘻,我不认错。
……
约定好的剧本吗?
并没有。
我怎么可能知道学姐行踪去安排大家偷听。
他们出现在门口是为了偷偷看学姐一个人的时候吗?
怎么可能,无非就是今天运气好点,他们早点过来罢了。
不管怎么样,这些都不是刻意的产物,只不过是大家的热爱。
爱着大家。
能够体验一次这样的社团,挺好的。
能够参加到那样的会议,很帅气。
我并不喜欢学姐,只是性格不适合罢了。
但是不代表我就会讨厌她,我还是会有些在意的,出于为什么呢…
……
进入状态也很快。
大家慢慢的人都到齐了,在聊天。
部长研究了一下,决定安排分时间来排练。
10分钟摸清前面两行旋律,10分钟试着合起来弹奏。
两行两行的试,压缩练习时间。
大家很认同的一致同意了。
钢琴位真的交给他们俩同时弹奏。
我也在后面,拿着自己改造后的拇指琴练习。
早上的时候带出来,是因为考虑到练习的原因。
晚上要写作业,得挤一挤时间。
要说很简单是不可能的。
并不是难以看谱子,而是改造后的按键因为长度的原因,导致两个音比较靠近,按下去的话容易误触到旁边音。
不过嘛~
音符更直观了,上手难度下降了。
等什么时候在社团的活动结束后,我再尝试改造一下吧。
不过…那时候,要改造的更好才是。
……
沉浸式在旋律中研究。
虽然声音比不上他们前面练习的声音,但是坐在后面的人里只有我一个人弹奏。
有些没有参加表演的人也坐在后面,或者看手机,或者聊天。
发呆中,旁边凑过来一个男生。
?:你好新同学,原来这就是拇指琴吗?
我看了他。
我:啊,你是之前坐我旁边的…卡祖笛部长?
卡祖笛部长:什么嘛~这个称呼可太有趣了。
卡祖笛部长:我现在空有部长,没有部员,要不你来加入一下吗?
我:可是我现在…
卡祖笛部长:没关系啦,部长什么的只是一个称号,现在他们也身兼数职哦。
我:欸?
卡祖笛部长:你看,这位是二胡首席演奏师,同时也是古筝练习生…
被说到的那位同学回头看了一眼我们,笑着向我们打了招呼。
听到这里有动静,大家搬动凳子坐了过来,围成了一圈。
男1:哇,这就是拇指琴吗?可以让我按几下吗?
我:当然可以,不过请轻一点,按重可能会让琴键发生偏移,需要重新调音。
男1:我知道啦。
我:这是我改过的哦,拇指琴不长这样。
男2: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我也来试试。
在众人手里流传。
大家都很小心翼翼的,看来或许是对乐器的喜欢。
女1:这个音色啊,太正宗的音乐了。
女1:原始音叉的那种感觉。
男2:对啊对啊。
男1:说到这个,我想起来原始的用绳子挂住的那个……
女1:编钟!!
男2:对啊对啊,什么时候搞一个编钟出来。
卡祖笛部长:不过编钟原理会不会和铁片琴差不多,或许我们拆了铁片琴,把它挂起来就……
拇指琴传回了我的手上。
我波动着旋律。
我:铁片琴是什么。
卡祖笛部长:可以在网购平台上搜图片哦~
我打开手机,翻看了商品。
有人围了过来。
男1:啊原来是这个。
男2:这个不是……
图片里是一块一块的长度不一样的铁片,被固定在了铁架子上,旁边有一个橡胶锤。
卡祖笛部长:通过敲击长度不一样的铁片来达到发出不同声音的效果。
女1:那我们到时候看看经费向部长提出买一个吧!
我:好啊,我还想尝试更多。
我:话说,这里的大家果然向部长说的那样……
女1:什么什么?
我:就是大家都用职位相称呢。
男1:因为超级帅啊,相比较叫名字,叫这些有种代号的感觉,帅气!
男2:这是上一届部长传下来的改革哦,很厉害吧。
卡祖笛部长:太可惜了,我也能有幸参与那场改革就好了,这样会显得我也很厉害。
女1:不过现在部长或许受到影响了,经常萌生出自己活在上一届部长影子下的错觉呢。
男2:也有一些是因为副部长的原因吧。
卡祖笛部长:为什么这么说?
男2:因为副部长是被上一任部长吸引的哦,所以现部长肯定也想用行动证明也能做到那样吧?
女1:真是笨呢,明明和上一任部长完全不一样,只是因为前部长太优秀了,所以才会……
卡祖笛部长:正常啦,每个人生活,如果想创造对方的羁绊,肯定是从自己知道的入手。
卡祖笛部长:所以看到部长这个职位难免会说上一任部长,久而久之就会造成心理压力,害怕做不好什么的。
我们看向坐在钢琴上和副部长沟通弹琴的他,有一些说不上的感觉。
男2:按照这种说法的话,要想完全去除掉这种残党,在古代的方式是……
我:大换血对吧?
我:这么快就引发帮派战争了吗?
男1:不可能的啦,因为我们或多或少都记得上一任部长…要想换血是做不到的。
男1:可以说应该每一届都是残留着一半有上一任部长的记忆。
男1:不过我们推选部长,并不完全是因为部长很厉害,还有一半原因是部长要做的事情很多,说不定开会什么的…
男1:我们也有一点把麻烦事抛给部长的因素呢。
说话的男生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女1:所以我们都尽量不会提起上一任部长的事情给现任部长增加压力,因为他已经做的很好了。
男2:不管谁当部长,都会考虑怎么照顾部员,而不是分派吧?
男1:对的,部长可是个辛苦的职位呢。
男2:而且其实我们对氛围挺敏感的,有问题的话都会直接说。
女1:特别是副部长哦,当时有一位部员弄坏了一个埙(xun),嚷嚷着大不了再买一个就好了…
女1:摆出一副用钱解决的态度,然后就被副部长狠狠的骂了一顿,这件事之后,那位部员就退部了。
女1:但是她被我们推荐上副部长了哦。
男1:她的第一句话就是,如果这里氛围不好的话,一定要和她说,她会马上解决的。
我:这样啊…
我:看来在那时候,她就已经喜欢上这里了。
男1:其实在那个时候之前,我们就已经知道副部长的情况了。
男2:对的对的,那件事之后,我们就改变了对她的看法,她通过行动改变了很多呢。
卡祖笛部长:大家…都好好啊……
女1:是的,这一场演出,一定是最璀璨的演出才是。
女1:至少我不会忘记在音乐社经历的事情。
……
又沉寂了一会,他们开始合奏了。
前一段旋律无比认真,大家的配合也更好,有些偏差很快就被纠正了回来。
很少见呢,中西乐器结合的演奏方式。
尽管如此也没有改变曲子的旋律。
任何乐器都可以演奏出那首歌的味道。
……
我:对了,你卡祖笛不练练吗?
卡祖笛部长看着我笑了起来。
卡祖笛部长:你是不是还没有了解过这个乐器。
我:嗯,是的。
卡祖笛部长:那你知道他的发声原理吗?
我:当然不知道。
卡祖笛部长:那你会哼歌吗?
我:可能会吧。
卡祖笛部长:emm就这么说吧,这个乐器有点像哨子,所以你会哼歌就会弄出声音。
卡祖笛部长:就是通过哼歌来让薄膜震动发出声音。
女1:吹叶子!
卡祖笛部长:对,有点像,所以那个薄膜很容易坏掉。
我:这样啊…有时间我一定去了解了解。
我:怪不得,那不是会哼出旋律就可以完成社团任务录视频了?
卡祖笛部长摆了摆手。
卡祖笛部长:哪有这么简单,完完整整的哼一首歌也是需要记忆的,所以我现在一直在轻轻放着歌哦。
他指了指自己耳朵上的耳机。
我:啊,原来是这样。
男1:嘿嘿,我们现在是气氛组呢,专门给他们加油。
男2:到时候我可是会拍下来留纪念的。
女1:记得发我一份,我也要。
男2:发群里啦。
……
我慢慢的淡出聊天。
我也要加油练习了,早点弄完这些,早点可以体验更多的事情。
我:对了,我想到了一件事。
卡祖笛部长:什么事情?
我:关于演出和考试时间相撞的事。
男1:一般没有意外的话就是放到国庆节之后再考啦。
男1:毕竟去年就是这样的。
男2:应该是吧。
我松了一口气。
我:那就好,还有几天可以复习一下。
女1:完蛋了,我数学很差的,复习都不会复习。
男2:没关系,你带过来,我们教你。
女1:太感谢了。
……
……
感觉社团挺好的。
到时间了,我们回去了。
楼梯口看到了汪星。
我:好巧。
我:你怎么来的这么快,小七呢?
汪星:可能她那个要久一些吧,好像涉及到了动作。
我:好吧。
我:要不我们在下面等等她?
汪星:也可以吧。
……
学姐走下来了,旁边还有好多部员。
被她们看到了,想起来刚刚发生的事,我尴尬有些回避。
但还是被言语上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