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等在这里了，对吧？”岚和母亲对话，“你知道这个崭新的梨在没有上一个实验体记忆数据的情况下，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所以里面的情况你早有预见。”

    母亲没有反驳，她对岚露出些许欣赏的目光，并且开始感慨道：“你的基因取自我的丈夫，他在我生下女儿后变心，所以我用他的基因创造了你，用我的基因创造了梨，结果显而易见，梨会爱上你，但是会因为你的背叛而清醒，并且报复。这都是我早就预料到的，因为我当初就是这么做的。”

    “你真的很聪明，在没有掌握大部分数据之前就能推测出大概，你和我的丈夫一样，都十分狡猾。你假装被我控制，其实在那个时候就猜出来，我不是默，对吧？你可真是有胆识！”这话听着危险满满，不像是夸人的

    她又走到我面前，保持在不触碰到我的距离里。

    “妈妈？”明明同一张脸，为什么她这么冷漠，我明明早就对岚死心了，我其实不是为了救他而到这步田地的呀！

    “梨，我告诉过你，我们这个世界是因为有一场大瘟疫爆发，人类不能抵抗才躲到这里的，对吧？”妈妈忽然询问我，“你第一次上实验课，我也告诉过你，实验室的活物在实验后，都要处理掉，对吧？”

    我当然点头，我当然记得。

    可她鬼魅一笑：“其实，那场瘟疫的病毒就是你们身上携带的病毒，那个万恶的实验室，就是高墙内，你们存在的世界，你们就是那群小白鼠。”

    听到她自己承认，我才知道什么叫痛入骨髓，万箭穿心。

    她得意洋洋，满眼怜悯的俯视我：“你很聪明，跟我一样，在他出事之后单枪匹马潜入地底，找到出口。那一次我亲手杀了你，有用你剩下的组织再度创造你，我把你背叛的几率控制在百分之五十，但是显而易见，怀疑和背叛是人的本性。”

    听得出话里她对我的失望。

    “不是的妈妈，我是为了救默，我不想连累她。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仍然祈求她能抱抱我，像从前一样，温柔的抱抱我。

    可她一声怒喝：“不要叫我妈妈！你的妈妈现在在地底，估计已经被清理掉了。你看见那几层的胎儿了吗？那些都可以是你的替代品，你们就是那样，被制造出来的一个个有血有肉的罐头！”

    我骤然心死，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一模一样的脸却那样陌生的人。

    “你死后，我会创造一个新的你，这一次你回去将代替“墙”的位置。你就可以保护雪了。”母亲把枪口对准我的脑袋。

    可我这时仍不甘心，我问她：“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雪，还有默，还有杏，他们都是假的吗？”

    母亲的眸子平静的可怕。

    “你也是假的。”

    枪声响起，冰冷的日光披在我身上，刺骨！

    我听到岚还叫着薇薇安的名字，我听见无数人的嘲笑，还有汹涌的海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