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远离游船数里之后，两人的视野内浮现了岸边的轮廓后，李眠棠与陆书云感觉到了疲劳，才歇了歇手。

    李眠棠气喘吁吁地道：“现在应该甩开了吧”。看得出来在刚才的划船中李眠棠出力非常大。

    陆书云看到李眠棠如此疲劳，他感觉到也有些疲惫道：“应该差不多了，先休息一下吧，不然遇上人，打都打不过”。

    李眠棠又道：“陆叔，这晓苦大师，在俗世的事情我基本上都了解。那在神胤界的事，你了解多少啊”？

    “这晓苦大师呢，神胤是南无药师琉璃光王佛，他一生只出过三次手。第一次，六十年前的中日交流战，代领中国队战胜日本队，为国争光。第二次，三十年前一人抵挡长江洪水，人定胜天。第三次，便是十五年前的澹月楼之战，参与……他的实力十五年前便是当代最强之一”。陆书云的语气有些苦涩，有些尊敬。

    “中日交流战？那是什么啊”？李眠棠听了疑惑不解道。

    陆书云解释道：“日本投降后五年，提出了中日交流战的想法，美名其曰交流神胤，但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方基于威慑日本的作用也同意了。该战分为神弈与灵弈，都是三场定胜负，每十年举办一次。神弈是双方出战最强者，灵弈是双方出战年龄小于三十岁的青年人。已经举办了七届，我们神弈四胜一平二负，灵弈四胜三负”。

    李眠棠问道：“下届神弈谁会入选哦”？

    陆书云想了想道：“不好说，杨一贫肯定占一席。余下就不好说了，白玉京，袁羡鱼，钱宗白，晓苦大师，韦牧卓，韦羲穆，唐璟都是有力竞争者”。

    李眠棠道：“那亓雨庭与唐玥蘅都是下次中日交流战的灵弈人选咯”。

    陆书云摊了摊手道：“不然呢，还有一个人选还不知道定谁，可能是龙虎山小天师张钟秀，可能是五台山佛光寺庆祺小师父，也可能是散人高旸宇”。

    “这些都跟你没关系的，晓苦大师才是你现在要想的”。陆书云拍了一下李眠棠的头道。

    李眠棠反而长舒了一口气道：“晓苦大师，反而我更加放心”。

    “放心”？陆书云有些疑惑不解道。

    李眠棠道：“如果说晓苦大师真的是当年的幕后黑手，那么一路上怎么可能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以他的实力，杀了我们，嫁祸给无衣盟也不是难事”。

    陆书云看了看李眠棠，有点惊叹道：“行啊，眠棠，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个脑子啊”。

    李眠棠没好气地说：“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陆书云哈哈一笑道：“那我们快去普陀山吧”。

    李眠棠反问到：“普陀山？去哪干什么”？语气极其认真。

    陆书云看了下李眠棠认真的面孔，知道对方不是开玩笑后，有点奇怪道：“不去普陀山找晓苦大师吗”？

    李眠棠缓缓道：“等那些无衣盟的人发现我们跟丢了，第一个想到我们会去普陀山，普陀山下会布下天罗地网，我可不想我们自投罗网。再者，且不说晓苦大师不是说见就见的，就算我们见到了，晓苦大师的情况，我大概可能推测到了，无非就是一封熟悉的信或者是什么其他的方式，对我们的益处不大”。语气中有种老谋深算的意味。

    陆书云惊讶道：“不去普陀山，去哪”？说完后陆书云心中就有了答案。

    李眠棠缓缓道：“川渝”。

    陆书云惊讶道：“青城山！这何梦甫可是变节之人啊，现在是青城山掌门，实力应该是无为左右啊”。

    李眠棠笑了笑道：“陆叔，我自有打算”。那笑里面仿佛藏着什么东西，似真似假。

    “不过，现在唯一的顾虑就是有人识破了这声东击西”。李眠棠的眼神浮现了那个笑吟吟的年轻人。

    BJ一处高楼大厦内

    在一个办公室里，一个休闲装的青年人正在给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沏茶。正是李眠棠眼神中的亓雨庭与天下四绝的韦牧卓。

    韦牧卓首先说道：“跟踪的人说跟丢了”。话语很平淡，但是一种焦虑还是时隐时现。

    亓雨庭还是一副微笑的表情道：“意料之中的事，王家骐要是这点本事没有，那就是我看错他了。话说这杭州龙井真的繁琐，备茶、洁具、投茶、摇香，注水，浸润。但虽然繁琐，但是茶还是很香的”。话语中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味。

    韦牧卓此刻没有心情听这些，直接道：“我估计他会去普陀山，找晓苦，我们在那里设置重重陷阱，只要静待他跳下去就好了”。

    亓雨庭缓缓道：“能用的司长有多少”？这句话有些无厘头了。

    韦牧卓还是如实道：“应该三个吧，十二司长中有的是当年李氏的拥趸，有的是中立，还有是有自己家族的人，部署普陀山应该绰绰有余”。

    亓雨庭笑道：“老师，人手不够的话，那普陀山一个人也不要布置，因为他们不会去的”。

    韦牧卓惊讶道：“不去普陀山，难道去青城山啊”。这个想法很快韦牧卓也接受了。

    亓雨庭道：“就是去青城山，那个少年我见过，眼神中有深谋远虑的感觉。如果我看人不错的话，他应该会去青城山”。

    亓雨庭的识人相面是整个无衣盟都认同的，据说亓雨庭还有一个的老师就是麻衣道者。

    韦牧卓对这个学生很认同，天赋高，见识广，处事冷静，未来很可能是天下至强，超过他只是时间问题。

    韦牧卓接着说：“我相信你的判断，青城山何梦甫那边要不要打个招呼”。

    “不用，用不上他。当年青城山一战，青城山损失了一个掌门，两位太上长老，五位长老。直到现在整个青城山就何梦甫一个无为的强者，告诉他，他也不敢涉险”。亓雨庭淡淡道。

    韦牧卓道：“你去不去青城山，你要去，我就只叫夏明峥与刘跃进两个司长”。

    亓雨庭轻轻一笑道：“我估计他的心计远不止如此，这么有趣的人干嘛不去”。

    说完，亓雨庭递给韦牧卓一杯茶，笑道：“老师，上好的杭州龙井，请您品一下”。

    韦牧卓喝了一口，回味道：“虽然香的出乎我的意料，但是有点苦涩了”。

    亓雨庭脸色有点变化，看看外面的天，然后苦笑道：“尽人事，安天命吧”。然后也拿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一场暗藏玄机的青城山杀机慢慢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