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从不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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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 章:我想吃鱼了

    一大早,天气特别好。瓦蓝瓦蓝的天空不知被谁丢了几朵棉花糖上去,距离说远又不太远,说近又够不到,这不是要馋死个人吗?

    天气好,心情也不错,宁远和张颂文驾驶二手长安车一路说笑去买鱼。

    宁远昨晚夸口说擅长清蒸太湖白鱼,一大早两人直奔附近菜市场。作为演员,感受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无一不是创作的源泉。

    宁远在此地三年,任何一条路都门清。车子七扭八拐行至菜市场后门,停了车子两人走进菜市场。市场里人来人往,顾客大多以中老年人为主,宁远和张颂文走在其中显得有些扎眼。

    没走多远,看见第一家卖鱼摊案规模最大,前后两排水箱。很多水泵发出嗡嗡的响声,水箱里气泡升腾,里面游动着十几种鱼类,还有湖蟹。

    二人驻足,宁远指着太湖白鱼问:“这个怎么卖?”

    “13。”买鱼的是个偏瘦的青年,回话简单干练绝不废话。

    张颂文无意扫了卖鱼青年一眼,发现这人目光冰冷,看人似乎只用眼角,与其他做生意的笑脸相迎决然不同。

    作为演技派,张颂文一贯喜欢仔细观察生活中的各种职业人士,眼前另类的卖鱼青年引起他强烈的兴趣。很奇怪的感觉,一群山羊中有一头长颈鹿,想不注意都不成。

    “麻烦一下,这个白鱼怎么做最好吃?”

    张颂文没话逗话,问卖鱼青年。

    青年冷冷的扫看两个人一眼,似乎对两位陌生的同龄人没来由的反感。随即眼睛看向一位老年顾客,随便说了句:“鱼好,怎么做都好吃。”

    宁远没注意张颂文的用意,接话道:“文哥,新鲜太湖白鱼要用盐爆腌,时间大概40分钟。鱼肉腌过后肉质紧实,上笼屉蒸熟之前撒点葱丝、姜丝,几乎用不着添加其他调味品,要最大程度保留太湖白鱼的鲜嫩口感,这才地道。在锡城这叫太湖船菜,太湖船菜的当家菜就是清蒸太湖白鱼。”

    听宁远说话时,张颂文还在偷偷观察卖鱼青年。

    他带着胶皮手套的手很灵活,右手尖利的小刀刺进鲢鱼腹部,回手一带,鲢鱼已经开膛破肚。按鱼的左手在案台上一撩,手里忽然多了一个塑料勺,迅疾插入鱼腹部掏出血淋淋的内脏。太快了,动作一气呵成,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张颂文心中暗想:这人怎么冷漠中带着一股子莫名的狠劲,仿佛那鱼跟他有仇似的。

    宁远买完鱼又买了几样菜。

    驱车回家的路上,张颂文还沉浸在人物剖析之中。开车的宁远侧头看他几次,很奇怪张颂文一直的沉思状。

    “文哥,您有心事?”宁远问了句。

    “哦……”张颂文从沉思中更醒过来,笑笑说:“我在想那个卖鱼的。”

    “卖鱼的?他有什么异常吗?”

    “你看呵,每个人的表情和动作一定和他的职业有关。别人做生意都是满脸笑意,和气生财嘛。但满菜市场唯独卖鱼的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是什么导致他用这样的态度做生意,这背后恐怕隐藏着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他别是杀手吧!”

    宁远一句笑谈,两人相视都是一愣。此时车子已经开进小院,起伏的情绪导致宁远刹车有点猛,‘咚’的一声,张颂文头磕碰在风挡玻璃上。

    “文哥……您磕疼了没有?”

    “没事,就是有点疼,一会就好了。”张颂文右手揉着额头,苦笑着说。

    “文哥,让我看看……”宁远很内疚,看不到伤处不放心。

    张颂文拿开手让宁远看,只见一元硬币大的皮肤稍红,并没有肿起来。

    “吓死我了,还好不算严重。一会进去给您喷点云南白药气雾剂,能好的快点。”

    “刚刚你说他是杀手?”张颂文打断宁远的话,很认真的的问道。

    “难道不是么?按照您的说法,菜市场本来是个服务大众的地方,他却与众不同装深沉,怎么看都像一个隐匿在人群中的杀手。”

    “你说的有道理。我一直沉浸在人物分析中,联想种种原因,唯独没往杀手身上想。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

    “靠,买鱼还买的这么惊险刺激,以后还是别吃鱼了。”宁远说话时还咧咧嘴,表示紧张。

    “我们做人物观察和分析太重要了,鱼可以不吃,暗中观察还是要的。”张颂文笑了笑,表示并没什么可怕的。

    “您还要去啊?别惹怒了他注意到咱,杀鱼的刀可快啊。”

    宁远很认真的看着张颂文,说着话还不由打个冷战。

    张颂文哈哈笑道:“你磕了额头我也没说杀你啊?更别说咱们只是买菜路过的顾客。满市场每天几千人买菜,他会平白无故对顾客起了杀心?不合逻辑吧。再说能几千人他杀的过来么?”

    宁远一想也是,自己何必成了惊弓之鸟,让人笑话。

    “好,没事的时候我陪你去,千万不要一个人去啊。文哥,你得和我保证!”宁远很严肃的提醒张颂文。

    张颂文忍俊不禁笑了笑后,见宁远说的极其认真,抬手举起三个手指做发誓状说道:“我张颂文保证。”

    宁远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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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祝蓝衣和苏楠走进院子,两个人一身运动装,应该是晨跑去了。

    看到地上塑料袋里的鱼,祝蓝衣咧咧嘴,一脸嫌弃说道:“我对鱼腥味特敏感,吃还可以,唯独不能刮鱼鳞取内脏。”

    宁远找来剪子,正要收拾鱼,听到祝蓝衣的话调侃道:“这话说的,就好像别人都爱闻鱼腥味似的。活总得有人干吧,要不可吃不到肚子里。”

    “不就刮个鱼鳞么?又死不了人,我来。”

    祝蓝衣瞪了宁远一眼走过来没好气的抢下剪子,要收拾鱼鳞。

    “哎呦我的奶奶,剪刀你也敢抢,碰伤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刚刚磕碰了张颂文,宁远还心有余悸,所以对剪刀更敏感。

    “你叫我什么?”祝蓝衣抬头笑眯眯的问。

    “没叫什么呀?”宁远一愣。

    “不对吧,刚刚我似乎到有人叫我奶奶来着……”

    哈哈哈……院子里一片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