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掌柜看了看方元，又看了看盒中的九品壮血丹，又看了看方元说道：

    “莫非这看起来是九品壮血丹，闻起来也是九品壮血丹，其实内里是七品暴血丹？或者其他什么厉害的丹药？”

    方元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钱掌柜就开始推理起来，自己骗自己继续说道：

    “范先生大义，故意用九品壮血丹伪装，让我等就算被抓到，罪责也会轻一点，实在是高明。”

    找不到角度就别硬夸！

    方元真想一拳结果了他，明明看不出来，还非要因为是自己炼的硬夸，实在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方元沉住气，毕竟钱掌柜也不是故意想搞方元，只是他的知识确实不足以让他发现这丹药的其中奥秘。

    钱掌柜虽然看不出这丹药的奥秘，但是他懂得察言观色，他现在发现方元心情不佳，很明显自己猜错了。

    于是他马上改口，以自身出发，终于又想出了一个角度：

    “大人，我刚刚开玩笑呢。其实我知道，大人特意将这个九品壮血丹做小一号，这样我们可以减量不减价。

    成本降低了，但这还是九品壮血丹，我们依旧可以卖一样的价格，日积月累，一定是大赚特赚！先生高明！”

    方元忍不住了，但还是强行站在钱掌柜的角度想了一下，或许他是真的不知道，而且是真的想拍自己马屁。

    只不过他真的找不到对的角度而已。

    于是方元也就不再卖关子了，不然还不知道钱掌柜还能从什么新奇的角度硬夸这个破壮血丹。

    “你可能不知道，这枚丹药是我的实验品，可称绝品壮血丹，它的杂质被我剔除到近乎于无的程度，理论上甚至可以让普通人服用。”

    此言一出，顿时让钱掌柜露出兴奋之色。

    在这一瞬间，他已经想好利用这类丹药的一百种方法了，甚至未来的一百个广告词他也想好了。

    大赚特赚不在话下。

    这可比之前他提的减量不减价好多了，不仅竞争力更强，而且赚得更多。

    想到这，钱掌柜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刚刚拍马屁，范先生都没有好脸色，原来自己的想法在范先生的眼中竟然如此可笑，应该反思。

    方元看得出，在他解释之后，钱掌柜明显对这壮血丹起了兴趣。

    钱掌柜的兴趣只有赚钱，那他现在的心思很明显就是要拿这枚壮血丹赚钱。

    那可不行！

    于是方元直接放话泼了钱掌柜一盆凉水：

    “钱掌柜，我都说了这是实验品，实际效果还不太清楚，你明白吗！”

    方元最后那句话不是疑问，语气极其强硬，是质问。

    钱掌柜一听就慌了，不知道自己哪里理解错了，得罪范先生了。

    见钱掌柜被乖乖吓到，方元继续娓娓道来：

    “这还只是实验品，实际服用的效果还不知道，你总不想到时候吃死人，被买家追杀吧？

    所以我们首先必须做个人体实验，我看那個武馆学徒就很不错，看起来就没有背景，就算吃出问题，你也不需要担心。”

    钱掌柜虽然擅长钻营，在违反朝廷法例的边缘反复横跳，可是这种需要做人体实验的丹药，他还是第一次碰到。

    但他思来想去，觉得范先生说得有道理，若是这丹药真的出问题，肯定是自己倒霉，范先生有一百种方法与自己切割。

    那这人体实验，确实是需要做，不然坑的还是自己。

    若是要做，那个武馆学徒是正正好好。

    身份低贱，渴望突破，木讷好骗，实在是完美选择。

    范先生不愧是范先生，短短时间居然就能想到这么多，钱掌柜心生佩服，于是拱手向方元行礼：

    “先生高义，我钱某都是小人气量，揣测不出先生的谋划，弄出了许多笑话，还请先生见谅！”

    方元气早就消了，毕竟钱掌柜本意不坏，于是直接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在意。

    然后方元又提醒钱掌柜：

    “我可先告诉你，我需要人体实验的情况，你可不要见钱眼开，搞些妖蛾子，影响我的炼丹大计！

    等下次那学徒再来，你就随意寻个由头把这丹药给他，并且要亲眼看他服用，详细询问他服用后的感受，以及服用后的效果，详细记录，再交予我。”

    见方元说得如此严肃，钱掌柜自然不敢有所怠慢，当即在方元面前立下军令状，一定原原本本做到，保证不会出现一丝差错。

    既然一切都安排好，方元也就来做今天原本来的正事，收钱。

    钱掌柜也是明白人，早就准备好了，直接拿出一个精致的小匣子，然后说道：

    “大人的八品丹药，均价一百一十两售出，七品暴血丹，以七百三十两售出，售卖所得，我已全部换成银票存于其中。”

    方元接过木匣，顺口问了一句：

    “你这次的抽成，拿了吗？”

    钱掌柜立刻回答：

    “当然，大人所赐，小的不敢不拿，早已取出。”

    方元打开木匣一看，银票约一千两，差不多。

    “好好干！”

    方元扔下这句话，便直接转身出了汇源斋。

    此间事了，方元该回他的小院了。

    今天他经历了很多事情，首先上午大发善心送走了谷家一家，下午又聆听了血月邪教的奥秘，晚上又安排好费立，回想起来仿佛这不是一天，而是好几天。

    但做完这些事，方元感到一种心灵上的解脱轻松感。

    看着天上皎洁的月色，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今天合该突破之日。

    不是指突破拿捏气血这一关，而是七品武者。

    一路疾行回小院，方元立刻在院子里迎着月光坐下，五心朝天。

    虽然此时气血涌动，但是在月光照射之下，方元却感觉心中平静无比，精神与肉体仿佛在两个层面。

    精神似冰，肉体似火。

    方元彻底释放心中那股蠢蠢欲动的感觉，随着心中的感觉而动。

    气血不断涌动流转，小周天循环，大周天循环，巡回往复。

    如此循环三次，方元忽然感觉好像戳破了体内的一个泡泡。

    自然而然，仿佛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泡泡炸开，方元的全身上下顿时涌出源源不断的气血。

    无论是质与量都远超八品时的方元。

    武道七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