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柜子。”乔纳森的竖起大拇指翻转，指了指他旁边的那个铁柜。

    另一只手捏起钥匙，放在乔丹面前，强调：“这是钥匙，别弄丢了。”

    “当我三岁小孩？”乔丹夺过钥匙，给了他个白眼。

    蛐蛐一只乔纳森，竟敢教我做事，找打。

    拉开柜子，淡淡的霉腐气味顺着柜子开口流出，钻入鼻腔，惹人反胃，乔丹目光微凝。

    定睛一看，发现里面塞满了粘稠状废纸屑，正在地心引力作用下，缓慢下滑。

    宛如一堆发霉变质水果，混合各类废弃纸屑。

    “怎么了？”乔纳森见乔丹停下动作，笑着探头过来，注意到柜中恶心场面，惊呼出声：“王德发？！”

    攸然间，他脸色瞬变，脑海中快闪过数道人影。

    是橄榄球队那帮家伙。

    他们昨天一直在找他麻烦，借口似乎是乔丹和萨拉间的不清不楚关系，令他们不爽。

    昨日乔丹生病请假，且他是乔丹哥哥，所以那帮满脑子肌肉的混蛋牵怒于他。

    乔纳森不再看柜子，向乔丹认真建议：“今天暂时把东西放在我的柜子里面吧，我的柜子还蛮大的。”

    “啧……”轻咂嘴，乔丹没想到他竟会再次遭遇霸凌？

    间隔时间不过几天，只是换了家学校。

    他记得上次是卡特那帮家伙，同样橄榄球队。

    不知道他们伤好了没。

    “喔！喔喔～看看这是谁，乔丹。”肖恩带着一个壮汉和泰格走了过来。

    他双手摊开，贴近乔丹，把手自然搭在乔丹肩膀，附在乔丹耳旁：“听说你生病了？”

    “你做的？”乔丹微回头，出乎意外的没有反抗。

    怒气使他头脑冷静。

    “你是指你柜子里面的那些小点心？我不知道这是谁做的，不过我可以帮你找到他。”肖恩幸灾乐祸，假仁假义。

    怕是一辈子都找不到吧。

    贼喊捉贼？

    亦或者随便找个替死鬼顶替。

    “我虽然不太确定，但似乎整个斯莫维尔高中，目前截止，我只认识你们。”挣脱开他的束缚，乔丹向旁边移动了一步，恰好为柜子露出足够位置，让众人能更直观的看清内部。

    乔丹语气诚恳，真得不能再真：“我只有你们了，你真的能找到凶手吗？”

    “肯定的，你是萨拉的朋友，我又是萨拉的男友。”肖恩露出一口大白牙，很是热情，宛如一位对铁哥们遭遇霸凌时的愤青，表现得淋漓尽致：“我们会帮你的兄弟，到时候我替你收拾他。”

    他鼓动肌肉，男性魅力尽显。

    乔丹回以微笑：“我相信你们，但在此之前，你们能替我分析一下，我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谁吗？”

    “嘶～”肖恩挠着小脑袋瓜，神色略微苦恼：“这我还真分析不了，得慢慢排……”

    啪叽！

    “抱歉，我还是喜欢用我自己的方法解决问题，肖恩。”乔丹只手镇压肖恩，让他的脑袋和小点心零距离，甚至负距离接触。

    他准备全部揍一遍，把整个斯莫维尔高中他认为得罪过的人。

    例如，头号即是唯一嫌疑人，肖恩。

    “嘿！”泰格两人赶忙上前拉偏架。

    乔纳森情急，猛的擒抱住那名壮硕男，一个冲刺，将猝不及防的他撞在对面铁柜。

    他昨天就想弄他们了。

    苦于实力差距悬殊，敌众我寡，现在好了。

    稳赢！

    “啊！”泰格凄厉惨叫，双手紧紧抱住右脚掌，在原地上下蹦哒，额头青筋毕露，脸颊肉眼可见的变红。

    踩脚趾，小孩子嬉戏打闹手段。

    出乎意料的好用就是了。

    抓出肖恩，他形如溺水者，呛出嘴中杂物，拼命大口呼吸。

    里面的粘稠废纸屑令他无法正常呼吸。

    “你在干什么！”肖恩惊恐大叫，引来很多学生驻足观看，哪怕是在教室中的学生。

    他双眼瞪得很大，几近吐出，眼角和脸颊上还留有不名稠状物体。

    “好玩吗？肖恩。”再次将肖恩按入柜中，乔丹深知，对付霸凌者，唯有比他更霸才行。

    不然他们是学不会尊重的。

    等待他们以后幡然醒悟？那在他未醒悟前被霸凌的人怎么办？

    垃圾就该和垃圾呆在一起。

    肖恩没把控制的手在空中胡乱抓打，企图阻止乔丹疯狂行为。

    死亡恐惧侵占了内心，令他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能。

    可惜……

    “乔丹！”克拉克焦急冲出人群，乔丹扭头一看，双手一松，肖恩得以喘息，迅速拔出脑袋。

    退到正骑在乔纳森身上攻打的壮硕男身旁，乔丹手按住其面门，向前用力一挥。

    肖恩死里逃生，在克拉克扶持下，瘫坐在地上，胸膛以上部位满是恶臭粘液。

    惊魂未定。

    “不！”克拉克还未来及安抚肖恩，就见乔丹甩飞了另一个男孩。

    现在地下躺了四个，不，准确的是三个，乔丹刚拉起躺在地上挨揍的乔纳森。

    “给我把柜子弄干净，在我下次看见它之前。”

    话音未落，一只大手拍在乔丹胸膛，克拉克神色凝重，他发誓，打达克赛德的时候，都没像今天这样：“够了，乔丹。”

    “……”乔纳森鼻青脸肿，额角开了道口子，右手捂住左肩，眼中充满兴奋，他有点意犹未尽。

    当然，不是他喜欢挨打，是打击讨厌的家伙这种事情，本身让他有点意犹未尽。

    “先把他们带去医务室。”克拉克收回手，向壮硕男接近，他蹲下身，手放在壮硕男身上，X射线观察对方身体，细心询问：“你还好吗？能站起来吗？”

    得到壮硕男艰难回应，克拉克将他从地上扶起。

    “我…我来帮忙。”

    “我也……”看热闹的人群中，还是有热心肠的，在他们半抬半扶帮助下，三人很快进入医疗室。

    经过校医简单处理，三人相互搀扶，带着伤痕，少许绷带，回到课中。

    直到下午放学，乔纳森的情绪仍未完全平复，每每想起，身体都会止不住发颤。

    哪怕是坐下，回想起来双腿依旧会抖动。

    太……疯狂了。

    “你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

    回到家中，克拉克，露易斯两人给乔丹两兄弟来了个三堂会审。

    “你是指什么？打架吗？这很正常好吧，老爸。”乔丹坐在餐桌前百般聊赖，对面是克拉克。

    乔纳森坐在旁边，脸上贴有创可贴，他对面是同样板着脸的露易斯。

    “你差点杀了他，这不是一句打架斗殴可以掩饰过去的。”斯莫维尔高中打架后，克拉克至始至终没有给两兄弟好脸色看。

    他认为超能力不是用来欺负普通人的，是用来声张正义的。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为什么你们要大题小做，上次不还是没事吗？”乔丹这次决定向克拉克反抗，因为他要解决掉克拉克使用超级听力监听他的问题：

    “下次他再这样做我同样会如此。”

    “别敲桌子，乔丹。他们都可以打架，唯独你，乔丹，你不行，你的能力不是什么可以轻描淡写的事。”听见乔丹语气中的戾气，克拉克心中窝火。

    他害怕乔丹暴露能力。

    不仅仅是害怕乔丹过早牵扯进超人类世界，更是为了保证他们一家的安全。

    为什么义警出行都要掩盖身份。

    为了亲人，朋友不遭到死敌报复。

    “你是想让我当个受气包一样给他们当沙袋？！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想我们受欺负到死吗？！”

    “别冲着你爸爸吼，乔丹。”露易斯严厉呵斥，她坚定的站在克拉克背后。

    “这是歪理，我会保证你们的安全，你们不必担心。”

    “保证安全？！”

    砰！

    拳头砸在桌面，留下一道印记：“你那是在监视我们！”

    “什么？”乔纳森不敢置信，后知后觉：“你认真的吗？你监视我们多久了，从我们搬到这里吗？还是准备监视我们一辈子？”

    “我不是故意在听。”乔丹成功带偏克拉克，令克拉克夫妻两忽视掉乔丹砸桌行为。

    克拉克极力解释。

    他只是担心乔丹会再次遇见袭击。

    没有别的心思。

    “那是个错误答案。”乔纳森愤怒起身：“况且是那帮家伙先惹的麻烦，我和乔丹只是自我防卫。”

    双方各自选好了阵营。

    一方是克拉克，一方是乔丹。

    一方是期望说服孩子的父母，一方是觉得受到委屈，还得不到父母支持的兄弟。

    “我知道，所以我们才坐在一起商讨……”

    “没有商讨的余地，这次我寸步不让。”也不知是真的气到了，还是别的什么，乔丹发觉自己有些呼吸不畅。

    胸口像压了块巨石，烦闷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