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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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月25日

    明日方舟服务器炸了。

    不明白什么最近那个新闻是敏感信息,不让发。

    讲一个我自己想的小故事。

    学校的厕所是一个独立的房子,左边是女厕所,右边是男厕所。而且厕所离教室很远,教室是一排平房,最末端的教室还会有一个额外的房间。我在这个教室里度过了三年。而有些人,在后面那个房间里面过了两年多。并不是我把他们去其他地方的时间剥离了,而是他们在这里上学的时间都没有超过两年半。

    这是一个普通的小县城,与其说是一个小县城,倒不如说是一个大屯子。在这里上学的孩子,大多是农村的孩子,有的甚至连农村的孩子都不如。农村的孩子家里好歹有地,在农村好歹有房子。而那些孩子家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租来的小房子,家里还总是没有人,他们没人管教。那些农村的孩子就有人管教吗?也没有,住宿阿姨只负责给他们吃的,给他们零花钱,给他们洗澡钱,连买衣服的钱都不给他们,或许是怕他们不会买。或许是别的什么。

    由于他们的父母对他们疏于管教,他们生长的也乱七八糟。他们总是在课堂上吵闹,甚至打起来,后面那个房间好像就是为他们准备的,无论哪个老师,都会把他们赶到后面去。

    后面那个房间里,放着铲雪的东西,那是他们的武器,警察来学校调查,抓到了四个人,有一个运气好,躲过去了。这四个人的家长被叫到学校来,警察看着他们的家长,只有心痛。一个瘦弱的母亲、一个矮小的老太太、一个看起来很壮,但是眼里暗淡无光的男人、一个看起来很年轻很妖媚的女人。

    在了解情况后,警察了解到这位看起来瘦弱的母亲,经常一个人扛起装着四十八瓶啤酒的大啤酒箱子一口气冲上六楼,出苦力是她唯一的挣钱方式。她的孩子,叫魏文卓,是和我一个班级的。

    这位矮小的老太太,是王玉树的奶奶,从这位老人口中,警察了解到,王玉树的父母离异,他被判给母亲,他的母亲常年在外打工,很长时间以来都是他奶奶照顾他。

    这个很壮的男人,他是农民,所幸的是他家里比较有钱。他家离这城里比较远,他是连夜赶来的。他本来是在地里开车干活,忽然一个电话告诉他,他儿子进派出所了,他带着不解、内心忍着剧痛连夜赶来,进派出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他儿子一巴掌。他儿子叫薛志远,当这个男人进到派出所里面的时候,警察一眼就认出来他了——前两年,有一个名叫薛志高的男孩,和人打架被砍成了植物人,这个男人就是他的父亲。

    那个很年轻很妖媚的女人,经过经常的盘问,承认她与这个参与打人的孩子——文桧,没有血缘关系。文桧不是孤儿,他有父母,他只是不想让他的父母知道,所以他找了这个社会上的姐姐。

    不知道他们凑了多少钱给那个受害者的父母,反正我再也没见过他们。处理这件事的那段时间,总是有年轻的警察会默默的哭。那段时间,那个瘦弱的女人不知道哭泣了多少次,她的儿子就跪在她的面前:“妈,我不上了,让我去打工吧。”魏文卓上学的一年,他什么也没学到,他在教室后面的房间里度过了一年时间,几乎每天他都会进去,他没有好好上课,也没法好好上课。他在后面,。泪水从他母亲的脸上滑下,她抬起手,却没有打。到他退学,他母亲都不知道他什么都没有学到。

    剩下的明天写,头疼,困,总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