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单纯六识过人还是传说中的神念？”人间某处险峻高峰，一块拳头大小的土块在地上蹦跶许久，心中疑惑依旧得不到解答。

    石头是没有眼睛的，按理说无法通过眼睛观察外界，然而变成石头的杨戬视力不但没有影响，反而看得更加清楚。

    人眼的视角极限大约为垂直方向150度，水平方向230度，人形状态下的杨戬基本就是这种视角，天眼的洞察神通也只是看得更远更透彻，然而施展变化术后，以他所变的石头为中心，方圆数千丈的一草一木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其中还包括他自己。

    这种上帝视角绝不是任何一种生物所能拥有的视角，让杨戬不禁怀疑他究竟是在用眼见看，还是某种别的东西，比如神念之类。

    这种感觉也确实不像是用眼睛去看，更像是知道，就好像有人朝你走来，你明明没有看到却能通过脚步声、气流等等来感知，甚至直接就是猜测，只不过杨戬的感知更加清晰，就好像真的看到了一样。

    体内的法力一如既往的运转，并无任何异常，似乎并非因为术法所致，但如果只是单纯的感知，那这六识强得未免也太过分了点吧。

    “耳清目明，修行之始也？”早在真君神殿中第一次变化成没有眼睛的物体时，杨戬就有了这样的疑惑，如今再次施展依旧不得其因。

    “轰、轰、轰。”杨戬念头一动，体内的法力飞速运转起来，晴天白日里凭空生出阵阵雷鸣，待到雷霆降下，杨戬运转法力变回原身，闲庭信步般的从一道道雷霆中穿过，说不出的轻松写意。

    “确实能看到雷霆的落点，但意义不大。”雷法由杨戬施展，他就是往自己身上劈的，知晓雷霆落点再正常不过，躲避起来当然简单。

    睁开双眼，视角回归正常，闭上眼睛，那种知道的感觉再度浮上心头，眼睛心念一动，施法从山野中摄来一只吊睛白额大虫，本想着在大虫攻击自己的时候，感知其动作并进行躲避，谁曾想这大虫乖得像只粘人的小猫咪一样，直接翻了个身子，将肚皮给露了出来，全然没有半点猛虎该有的威势。

    “你这小猫倒是有几分灵性。”杨戬伸手摸了摸虎头，大虫发出几声慵懒的嗷呜声，杨戬会心一笑，不由想起自家神殿里的那只同样喜欢被摸头杀的狗子。

    “也罢，相逢便是有缘，今日便送你一场造化。”思及至此，杨戬将体内法力分出少许，取之中分毫，想了想又将之逸散大半，只留下其中一缕顺着右手流入大虫身躯。

    得此机缘，不敢说化形成妖、称霸一方，开灵启智，化作精怪却是不难。

    “看样子得想办法找个幸运观众才行。”确定小虎喵并无任何异常后，杨戬再度施法将其放回山野，也没了拿野兽实验的念头。

    就是钓鱼也得钓只大的才行，起码得经得住雷劈还得有胆子敢朝他出手的那种大鱼，小虾米什么的根本试探不出什么自己的深浅。

    杨戬如今最大的问题就是自己太强了，又缺乏足够的控制力，足以毁灭星辰的力量如何控制在不捏死一只蚂蚁？

    还好如今的杨戬没有继续抓捕沉香的念头，否则恐怕刚一交手，杨戬立马就得给沉香烧柱香，指不定连魂魄都一同给扬了，香都可以省了，收不住力的杨戬就是想放海也不放不出来啊。

    这也太危险了点，嗯，危险的是别人。

    “为何只能施展雷法？”按理说术法由心，术法三千皆可施展，然而杨戬尝试良久却终究只能施展雷法。

    杨戬知道自己肉身成圣，只要熟练自身的力量就足以纵横三界，无需劳心费神去学习其他术法。

    可架不住杨戬好奇啊，法决一掐，三千术法任凭差遣，绣口一吐，风雨雷电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那才是神仙中人该有的姿态。

    “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想到原身使用宝莲灯还需掐诀念咒，莫不是缺少对应的口诀法咒，所以才施展不出来？

    是了，猴子就是因为不喜边掐诀边战斗所以才会显得不善水战，至于为何雷法无需法咒就能用出多半天资太强，对雷法又甚是熟络，因而无需法诀也能施展出来，就像猴子施展猴毛化身、地煞变化术、定身术都不需要法诀。

    心动念动，意动术动。

    严格来说，猴子擅长的只有变化术，猴毛化身是将毛发变成自己，定身术是将对手变为石头，就像和哪吒战斗时变化出来的三头六臂法相一般，都是基于对地煞变化术的基础，自己琢磨出来的法术，算不得正统，只是效果一点都不比正版差罢了。

    典型的盗版逼死正统，同人暴杀官方。仅此一点，就足以看出那泼猴的天资是何等恐怖，倒也不愧是自盘古开天之时就存在的神石化形。

    “果真是地煞变化术的运用。”杨戬运足法力倾泻在周边，身遭的泥石、土块顿时如活物般自己动了起来，外貌不一，杨戬一个念头，泥石的外形随之发生变化。

    “倒是不难，就是同时控制多个物体，不免会分心。”亲身施展过，杨戬总算明白为何猴子只有在清小兵的时候才会施展猴毛化身，局限性太大了。

    “也不知道变化术用在人身上回事什么结果。”一瞬间变咩术、变猪术、变呱术种种变形术从杨戬脑海中掠过，如能在关键时候施展出来，哪怕仅仅只是短短一息也足以扭转战局。

    想来应该没那么容易，毕竟就连孙猴子也只是研究出了取巧的定身法，可想而知变形术的难度有多大了。

    “急缺一个幸运嘉宾啊！”杨戬再次感叹道，无论是试验术法、熟练自身实力，还是询问其他术法的口诀，杨戬都很需要一个陪练。

    一个实力强大，不能一玩就坏，但也不能太强，猴子那种肯定不行，万一没打过都没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