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里的爱情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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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九章 痴缘(6)

    章黛把他送出门,看他开车离开,直到他消失在她眼泪模糊的视线尽头。

    章黛近乎赌气地嫁给何仲修,贾南宫只是祝福,她对这个男人的爱魔幻地又增加了一分,恨不能变成一个怪物,吞噬掉这个男人,那样就永远属于他了。贾南宫越是这样表面嘴硬,她越是爱他不能自拔。

    今天,看着他开车离开,就像把一条养了很久的鱼,放归渺茫大海,今生怕是真的不会再彼此相拥了。

    她心里装着贾南宫嫁给何仲修,这样自私的举动,老天若是要惩罚她,她愿意接受任何惩罚,那怕让她死掉!

    章黛抑制不住内心复杂的情感,泪流满面地穿梭在这座街灯繁亮,大厦林里的城市,无数次跟一对对穿花蛱蝶似的男男女女擦肩而过。

    这个纷杂的世界,有谁能懂她繁杂的心绪,唯有止不住的流泪,洗刷她灵魂上不断生衍的忧伤!

    半个月过去,曹天基每天给危容若解释,那是天大的误会,喝醉酒后,人跟死了一样,被女人扶着去了酒店,他完全不知道情况。

    危容若一口咬定,他要是对婚姻有敬畏之心的话,不会轻易在外喝醉,压根儿没想过她和孩子,否则他会时刻保持清醒。

    曹天基每天带着诚意去她住处和公司,跟她道歉,保证今后不会再喝醉,她被他的诚意打动,准备原谅他,但想到她爱上的何文天在追求她,给了她甜蜜的爱情,不由地决定借此机会跟曹天基离婚,跟何文天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离?还是不离?每天都在她心上博弈着。

    何文天看危容若正处于婚姻脆弱时段,额外对她关心照顾,嘘寒问暖,无微不至,把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爱发挥到了极致,让对平淡婚姻没有激情的危容若,每天都有了新奇的希望。

    所以,她选择要和曹天基离婚。

    罗隐从曹天基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兴奋异常,这次的计谋使到了点子上,终于让危容若想着要和曹天基离婚,只要他们离婚,他就有机会光明正大地跟她在一起,但他从来没有问过,危容若是否喜欢他,愿意跟他度过余生,只是得觉得那一夜,危容若愿意跟他睡在一床,就是答案了。

    不过,曹天基说他并没有做错任何事,他不会轻易放弃她,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挽留她

    罗隐打电话危容若,表面对她陷入的事表示同情,心底却幸灾乐祸。

    危容若只是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地听了他寡淡的安慰,挂完电话,沉醉在何文天的美好爱情和如何顺利地跟曹天基离婚的涌动潮流中,一半美好,一半伤痛,人都是向往美丽梦境的,自然会摒弃那一半的痛楚,奔赴何文天给设置的丽景,结束她的婚姻,跟他开始绚烂的人生。

    曹天基决绝地不愿意跟她离婚,不由地僵持不下。

    罗隐以为危容若在这悲伤时刻,会感恩接受他的安慰,从而把他当作心灵的依靠。可危容若从未把他当成知心的人,跟他诉苦,说她的心事,似乎就把他当作一个她认识的人而已。

    她当然没有把罗隐放在眼里,现在她满眼都是风流潇洒的何文天。

    何文天每天提供给她的情绪价值,让她不再看重她和曹天基的夫妻情分,还有爱上她,而为她离婚的罗隐。

    这两个男人被她下意识地摒弃在她心流之外。

    何文天长相迷人,提个强壮,内心细腻,是危容若沉醉于他的根源。

    何文天每日对她嘘寒问暖,细节到了极致。

    危容若上班的时候,何文天每日累不打不动地发信息询问,她有没有认真喝水;中午饭点的时候,有没有点外卖,外卖好不好吃,如果不好吃,他会再点一个合她胃口的饭菜。晚上,何文天会提前离开健身房,早早下班,帮她去幼儿园接回孩子,买好菜做好饭,等着她下班回家。

    这么爱她的男人,这么暖她的男人,这么懂她的男人,让危容若如何不沉醉,以至于她处于在婚状态下,就跟何文天同居了。

    何文天把她的儿子视如己出,总会想尽花样哄孩子开心,渐渐地,孩子都忘记了自己的爸爸——曹天基。

    不认识他们人,认为这是其乐融融的三口之家。

    直到有一天,曹天基打算去幼儿园接回孩子,毕竟那是自己的骨血,危容若实在挽留不住,能把孩子留住,算是他最后的退步了。

    曹天基把车停在幼儿园附近,还没走到大门口,远远地看见儿子蹦蹦跳跳地被一个年轻人牵着,朝路边的一辆宝马走去。

    曹天基连忙追上去,黑脸问道:“那是我儿子,你怎么可以拉走我的儿子。”然后一把拉过他的儿子。

    何文天道:“你是谁?这就是我的儿子。”

    曹天基蹲下身来,扶着孩子的肩膀,问道:“宁宁,这个男人你真的认识吗?”

    宁宁奶声稚气地说道:“当然认识,他每天跟我和妈妈住一起,给我们做饭吃,给我买我想要的任何玩具。”

    曹天基犹如五雷轰顶,危容若还没有和他离婚,竟然跟眼前这个男人好上了,怒气让他失去了理智,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领,狠狠一拳打在他脸上,踉跄倒地。

    宁宁惊恐哀求道:“爸爸,不要打这个叔叔,这给叔叔对我可好了。”

    何文天抹了一把鼻子上的血,从地上站起来,说道:“你就是危容若的丈夫,你们都要离婚了,我对她好,有什么不可以?”

    曹天基咬牙切齿道:“我们还没有离婚,从法律角度上来说,你这样跟我老婆在一起,是犯法的。”

    何文天道:“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法算什么?再者,你是先在为有女人,先违背婚姻的,她有权,爱上别人。”

    “我的事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曹天基警告道,“你赶紧对容若死了心,他是我的老婆。”

    “她还愿不愿意做你老婆,你有问过他吗?”何文天底气十足地说道。

    曹天基抱起宁宁,摸了他一下额头,说道:“我们回家。”

    宁宁猛力挣扎,哭丧道:“我想回叔叔和妈妈的家。”

    曹天基强行把孩子抱上车,然后给危容若打电话,质问她他们没有离婚,就跟别的男人同居了?这太不讲规则了。

    危容若极其冷静地说道:“是的,我跟爱上我的——我也爱上的男人同居了,这下你可以不用那么执着不离婚。我们都在婚内,做了对不起对方事,算是扯平,我们可以正式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