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商之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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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溟荒大陆的魔火刚刚熄灭,天界碧霄殿中又燃起怒火。众仙联合请命上书,处决商星陶然,献祭南溟蛮荒。

    “启禀陛下,商星陶然不顾苍生,无视律例,伙同魔界潺湲打破南溟封印,致使溟荒生灵涂炭,臣等请陛下处决恶徒,慰藉亡魂!”

    “请陛下处决恶徒,慰藉亡魂……”一众仙家跪在碧霄大殿上,请愿也是逼迫天帝旭尧处决陶然。

    “众卿之意本座明白,狐帝殒身,天后被魔气侵袭至今未醒,溟荒沦为炼狱……商星之罪不容恕,可现在并非处决罪臣之时,南溟封印岌岌可危,还望众卿家广言商议加持封印一事。”

    “陛下,自古封印都以献祭为上策,臣以为,若要加持封印,理当献祭。”

    “商星陶然便是最佳人选,以其身献祭,慰藉亡魂。”

    “商星不过上仙品阶,就是血祭也未必能加持封印。”

    “品阶虽低,灵力资质却不低,况且是凡界飞升,最是合适不过……”

    众仙你一言我一语地上奏着,让担心天后晔凰的天帝旭尧更加头疼,“众仙家不必争论了,本座看献祭一策可行,今日朝会到此,明日再议。”

    此时,郇暘来到天牢中看望陶然。潺湲坐骑将陶然带至安全地方后,陶然随后便被天兵天将押至天牢中,在天牢中醒来的陶然还不知外面已经翻了天,脑海中全是在封印中的声音。

    “陶然。”

    “郇暘?我怎会在这里?”看见郇暘,陶然慌乱的思绪被拉回了。

    “你可知你闯了多大的祸?”郇暘的声音中带着责问与无奈。

    “我只是想帮你找回记忆……”陶然的声音渐渐小了。

    “整个溟荒沦为炼狱,生灵涂炭!如果这段记忆要用三界生灵来换,我宁愿不要。”

    “我……我只是想看你开心……我不知道会这样……我只是想要……想要帮你分担……”陶然的声音渐渐哽咽。

    “你是我什么人啊?陶然你不要自作多情,你凭什么帮我分担……”郇暘第一次在人前失态,“为神者,当造福苍生,你如今致使三界生灵涂炭,就在这里好好思过。”随后,郇暘便离开了天牢。

    陶然愣了许久都回不过神来,自己不顾律例前往禁地,不过是不想见他痛苦。想帮他寻回记忆,治疗他的头疾。此刻的陶然感觉自己似乎并未真正认识郇暘,可过往的美好却让其不能舍下……

    郇暘前往勤政殿的途中,听见不少仙家在议论商星献祭南溟一事,便加快了前往勤政殿的步伐。勤政殿内,天帝旭尧正在批阅折子。

    “参见陛下。”

    旭尧见郇暘突行大礼,心中便猜到几分,“若为商星一事,便不必说了。”

    “臣知商星闯下弥天大祸,罪不可赦,可将其献祭并不能让消亡的生灵重生,为何不留其性命,让其行善,造福活着的生灵呢?还请陛下三思!”

    “留着她,让她同魔族将整个六界翻了吗?现今南溟的封印岌岌可危,封印随时都会破裂,郇暘上神在南溟镇守多年,更应知道封印破裂的后果。现今溟荒已沦为炼狱,你想六界都沦为炼狱吗?!”旭尧因晔凰未醒加之众仙死谏,本就头疼至极,现今郇暘又来求情,便爆发了,“拟定商星献祭,不仅是加持封印,更是慰藉大火中丧生的三界生灵!”

    “可南溟封印是魔尊潺湲打破的!”郇暘也有些急了。

    “难道你要让魔尊去献祭吗?堂堂魔尊至于为了一个司星上仙冒天下之大不韪吗?郇暘上神,你当真糊涂!”

    “臣只是就事论是。”

    “好一个就事论是!本座的天后现今还昏迷不醒,青丘狐帝殒身魔火,帝君夫妇伤重不治。你告诉本座,商星不献祭难道是本座去献祭吗?你郇暘当真不知陶然为何前往封印禁地?你当真想要参商之阔重演吗?若再多言,本座不管是上仙还是上神一并献祭南溟!还不退下!”

    郇暘见旭尧已然动了大怒,只得先离开。不知不觉竟来到了陶然的府苑。门口已无守卫,郇暘推门进去,府内的花草已经失了颜色,昔日的一池翠荷,业已枯死。复至前院,只有那株凤凰木还有生机,凤凰木下的蓝色满天星,还稀疏地开着几朵米粒似的花蕾……

    郇暘见此景,昔日甜蜜涌上心头,兼想到今日在天牢中及勤政殿中的谈话,不禁失声而泣。如火的凤凰花飘落,漫天花雨。

    忽然,郇暘似乎想到什么,腾云回到自己的府院,直奔书房。在书柜暗格中取出一卷名为《般若经》的竹简,在案几上看了一夜,天刚破晓,便去寻天帝旭尧。

    天后已有好转,天帝旭尧总算放下了心。郇暘寻旭尧,言明是自己之前糊涂,经陛下点醒,思考一夜,想要主持献祭大典,亲自替六界除害。旭尧见其如此,也不好说什么了,便在翌日朝会上宣布郇暘为主祭司,择良日献祭,众仙不言默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