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楼，说是楼，其实是个占地很广的如皇家园林般的园子。

    当樊天跟着上官月站在那个气势雄伟的珍楼大门前时，他是被震憾到了：这个地方，就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江湖第一楼？

    听到门口的动静，很快珍楼那扇原本紧闭的门吱呀一声便被人从里面打开，出来一个人：“两位来我珍楼，有何贵干？”

    樊天因为一直在打量着珍楼周围的环境，所以他并没有看到上官月对着那个出来的人打了一个简易的手势。

    樊天回道：“听说珍楼能打探到天下所有不可打听之事，不知道可有此事？”

    “这位公子过奖，看来公子是想来我珍楼买消息？不知道公子可否听说过我珍楼卖消息的规矩？”

    樊天微微一笑：“我是个外乡人，对于大名鼎鼎的珍楼，也只不过是从人介绍而已。还请小哥说说。”、

    “公子若是打算打探一些事情，那么来我这珍楼可算是来对了地方。不过，消息易得，规矩难破。在说消息之前，不知道公子是带了什么样的诚意过来？”

    樊天被这个问题问得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珍楼卖消息，自然是要收钱的。不过，经过刚才雅客居小二的那个举动，樊天心里其实有个想法，那就是他身上所带的那些银子和银票之类，在这个地方很有可能是用不来的。

    若是他再拿出来，怕是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这钱财不能用，其他东西应该也能抵吧？

    这样想着，樊天看向那家丁：“我没有什么钱，但是身上有一颗祖传的灵药，可以解天下奇毒，应该能拿来换个消息吧？”

    “灵药？”家丁略一沉吟：“也可，公子，里面说话。”

    樊天被那家丁带到了一个布置小巧精致的小房间内，还速度极快地沏来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

    “珍楼的规矩，得先看过公子用来换消息所用的东西，才能决定卖给公子什么程度的消息。”那家丁道。

    “无妨，入乡随俗么。既然我求到了珍楼，自然要表明一下我的态度。”樊天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摸出了一只小瓶子。

    这瓶子里，装的就是当年他在那地心熔炉中所炼制的“万香丹”。

    这一颗之所以被他放在外面，是为了万一碰到了他自己都来不及应对的突发情况，他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自救。

    那个家丁恭恭敬敬地伸出双手来接过这个小小的药瓶子，然后道：“我们珍灵的制药师很快就到了，待他验过真假，我们就可以谈消息的事情了。”

    “请便。”

    既然他的钱不能在这里用，那么这种丹药，在这里应该也看不到。但是药效如何，还是检验得出来的。

    对于万香丹，樊天自然是有信心的。

    所以一柱香后，那家丁对着樊天的态度便是更为恭敬了一些：“不知道公子想要拿这药丸换个什么消息？”

    “我想要知道那个第一铺主人的下落。”樊天也不客气，直接就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

    “第一铺的主人？公子，你可想好了，这个消息，并不值得你拿这么一颗珍稀的药丸来换。”

    樊天却是一点也不犹豫，还是很肯定地回答道：“不，我就要知道这个人的下落。”

    那个家丁貌似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往他身后的那个看似普通的墙上面轻轻地敲击了几下。

    转眼间，那堵墙就变成了一面上面有着很多个小抽屉的储物墙。

    家丁往那某个抽屉上面轻轻一点，只听得喀地一声，那个抽屉就打开了，里面滚出来一卷薄薄地纸。

    “关于第一铺主人的下落，都写在这卷纸上面了。”

    樊天伸手接过，还没来得及将它妥善放起来，就看到这家丁又递过来一个羊皮卷：“为了表示我们珍楼的诚意，这一卷东西，是免费送给公子的。”

    樊天再次伸手接过。

    这是一卷由老羊皮所制而成的东西，外皮上面隐隐传来一些灵力的波动。

    樊天把它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然后冲着家丁道：“多谢！”

    “不知道公子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需要我们珍楼帮忙的吗？”

    樊天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了，多谢。”

    “那公子慢走，恕不远送了。”家丁的手慢慢地往那房门的方向抬了一下。那门就自动打开了。

    樊天也没犹豫，很快就离开了这个摆放着许多秘密的小房间。

    “樊兄，你现在有什么打算？”看着樊天有点心事重重地向前走着，上官月不由道。

    “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明天出发去寻找这个第一铺的主人。”

    “这个人，跟樊兄难道是旧相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到这个人，应该是我认识的人，只不过我现在什么也不记得了，所以想要找到他当面问问。”樊天的情绪有点低落：“也许就能帮助我想起些什么东西来。”

    “这事也急不来，既然樊兄也没处可去，不知道可否赏光到舍下住上几日？”上官月很热心道。

    “这个……”

    “舍下的房子就在前面不远处了，也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吧。”不由分说，上官月拉过樊天的手臂，就把他给拖走了。

    而同一时间，珍楼内。

    “二当家，你说，咱主子是怎么想的，看到有人来打听他的下落，居然还能装得什么事都没有。”开口的，就是刚才那个接待樊天的那个家丁。

    “楼主他自然会有他的考量，而且你没看到吗，刚才咱主子对待那个樊公子的态度，跟对着别人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你有多少年没有看到过他出现过这样的神情了？”那个二当家不紧不慢地回道。

    “说来也是，不过咱主子这爱玩的性子，也不知道遗传了谁的，老楼主多么稳重，到了小楼主这里，这画风完全变了。”

    “这也不是你我可以质疑的，做好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就可。”

    “是！”家丁应了一声，转身往着大门的方向去了。

    而樊天跟着上官月来到他的宅子后，再一次被这家伙的豪气给震憾了一下。

    若是刚才那珍楼让樊天感觉到这珍楼楼主富可敌国外，这上官月的豪气比那楼主豪上不止一倍两倍。

    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方圆好几里地，都属于这上官月的地盘。

    不过，这上官家面积虽大，里面所住的人却是不多。

    至少自樊天进门后，除了碰到了上官家的管家和几个护卫之后，就再也没看到过其他人了。

    樊天就这么着，在上官月的府上，住了下来。

    樊天被上官月安排住在一幢有着独立后花园的院子里。

    夜深了，樊天还坐在檀木椅子上翻来翻去地看着那卷从珍楼用万香丹换来的羊皮卷。

    那张写着第一铺前任主人下落的，只有一页纸，上面写着简短的一句话：离人谷

    而这个羊皮卷，则是一幅刻画比较详实的地图。

    它的上面，所记录的，正是如何去到这离人谷的路线，把中间需要经过多少个支路和有哪些可能会碰到的危险都标注了出来。

    看着这么一份地图，樊天的心里闪过两道截然不同的念头。

    一个，是他必须要立马出发去这离人谷，否则可能会发生一些让自己都会后悔的事情来；

    第二个，却是有个声音在不断地提醒他，不要去，若真是到了那里，可能会发生一些他自己都预料不到的事情来。

    在危险面前，樊天的直觉很多时候都很灵光，但是这次居然是收到了两个完全不同的提示，这倒使得他犹豫不决起来。

    不过，最后还是想要搞清楚自己目前到底处在什么样的处境这个念头占了上风，樊天长舒了一口气，将这份羊皮卷小心地收好，这才往那大床上面一躺，沉沉地睡去了。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完全陷入梦乡不久，一个人也停下了他不断转着圈的脚步，吹熄了搁在桌子上的油灯，也睡去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樊天就被那一阵紧似一阵的雨声给搅了睡意。

    他披衣下床，伸手推开那扇窗户，看着外面那黑沉沉的天空以及不断地从天上落下来的雨水，心情没来由地沉重了一些。

    这个地方，到底是幻境，还是真实存在的地方？

    樊天虽然不常在人世中行走，但是他很清楚地记得，洪荒大陆，及至再下一层的幽冥大陆，好像都没有一个城池叫扶桑的。

    那么他现在究竟是在哪里？而且这次前往离人谷，真的能得到他想要的那个答案吗？

    被这雨声一搅，搅起了樊天心中的那些纷乱无章的思绪，使得他再也睡不着，索性披着衣服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雨丝，直到天亮。

    直到天完全大亮，这雨势才有逐渐变小的趋势。

    樊天从窗边的椅子上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因为久坐而略带酥麻的双腿，正想出去洗漱一番，就听到了房门声响。

    “樊兄，樊兄，你起来了吗？”是上官月的声音。

    樊天拢了拢身上的外袍，缓步走到门边，轻轻地打开了房门。

    上官月那举在半空的手正要再次落下，就看到樊天的脑袋探了出来，当下欣喜道：“樊兄，我已经吩咐下人准备好了早膳，一同前去花厅吧？”

    不过很快，他就察觉到了樊天身上的那股水寒之气，皱了皱眉：“樊兄，是不是被夜里的雨水给搅了睡眠？”

    樊天摇了摇头：“上官兄言重了，我这个人素来睡眠极浅。”

    上官月道：“有什么事，不是还有我么？樊兄千万别客气。”

    樊天依然摇了摇头。有些事情，他必须自己去做，有些路，他也必须一个人去走。

    见樊天心意已定，上官月倒也不说什么了，只是吩咐下人在前面带路，引樊天前去吃早饭。

    离人谷离扶桑城说起来其实并不算太远，若是步行，一天一夜的脚程。若是骑马，则是大半天的距离。

    樊天本来是打算走过去，一来他现在身上并没有什么钱可供他去租个马匹；二来他也想顺便将这沿路的景物给记录下来，看看是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过，待他吃完了饭，走出上官月宅邸大门的时候，才发现上官月已经早早地派人给他备下了一辆马车和一匹宝马。

    不管他选择用什么样的方式前去，都没有问题。

    樊天虽然感恩于上官月的好意，但是同时对于他这个人，也有着不少的疑虑。

    毕竟他们只是非亲非故的陌生人，如此的热情好客，是不是有点过了呢？

    不过，樊天还是谢过了上官月的好意，选择了一匹马来代步。

    上官月果然按照樊天所说的，并没有跟着他去离人谷，只是嘱咐他万事小心，另外若是回来，还欢迎他住在他这里。

    樊天谢过，策马前行。

    马是好马，所以樊天比预定的时间，还要更早一点到达了离人谷口。

    看着那个与一般山谷并无两致的入口，樊天再次从怀里掏出那张羊皮，仔细地对照了一下，确认无误后，才拿腿肚子轻轻地夹了一下马肚子，这马儿便慢悠悠地往山谷里面走去了。

    一入谷中，樊天就感觉到这谷的景色，一下子就变了。

    不过，到底变在哪里，他一时半会说不上来。

    直到，他的目光扫到路边的一块石头。

    这是……

    樊天噌地一下从马背上一跃而下，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那块石头前。

    这块石头应该经历了很多年的风吹日晒，那原本坚硬的表面都有点风化，变得斑斑驳驳，上面的表皮也有点脱落的现象。

    正是从这些脱落的地方，樊天刚才的目光扫视过来时，看到了这石头表面以下好像还隐藏着一些东西。

    他伸出手去将那些石头上面的浮尘抹去，就看到这石头上面，原来刻着几个字：测灵石。

    测灵石……一看到这三个字，樊天的记忆一下子就被拉回去很远。

    最后一次看到这三个字，还是他去报名三星飞星学院之前。

    那时候，他是樊家出了名的废柴，测灵石上显示他当时的灵力修为，只是灵力初醒阶段。

    那么眼前的这块测灵石，是想要告诉他什么呢？

    是必须得先测一下自身的实力才能决定能不能进去吗？

    樊天的手掌，继续往下抹去，果然看到了另外的几行字——

    若要进谷，须要以诚心试石。

    诚心？诚心这个玩意儿怎么试？

    樊天想了想，还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双手轻轻地放在那块石头之上，同时，双眼紧紧地闭了起来。

    而就在他闭眼的一刹那，那块原本平淡无奇的石头上面，亮起了一道犹如宝石通透般的亮光，一闪，就没入了樊天的手掌心当中。

    同时，在樊天的脑海之中，则浮现了这么几个大字：天道轮回，生生不息，若要顿悟，返朴归真。

    樊天的嘴里不由自主地细细咀嚼着这几个字，却是一时半会参不透这些字背后的意思。

    算了，既然有提示，以后应该会搞清楚的，眼下最要紧的，是去把那第一铺的主人找到。

    樊天这般想着，眼睛一下了就睁开了，紧接着，他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准备再度跨上马背，继续向前。

    就在他一只脚搁到那只马蹬子上时，他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几个大字：放下执迷，前路宽。

    放下执迷……樊天到这里来，只是为了寻找那个第一铺的主人而来，难道说，这就是石头所给的提示中指的执迷？

    樊天还未来得及深究，脑海中又出现了几行字：证道一途，贵在扎实。若真有此心，修为归零。

    什么？这块破石头在叽叽歪歪些什么？

    他若是想要找到那个第一铺的主人，唯一的条件是自毁修为？

    这是什么狗屁操作？

    樊天差点从那马蹬子上摔下来。

    想他努力了多久，才有了今天这么点小小的成就，岂是说舍弃就能舍弃的？

    诓人的东西，老子还真的不找了！

    这样想着，樊天利索地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就往那离人谷口处飞奔而去。

    不过，樊天只是策马狂奔了数十米之后，就把缰绳给拉了几下。马前行的速度，立刻就慢了下来。

    那块石头上面所说的，莫忘初心，返朴归真，到底是什么意思？

    樊天端坐在马背上沉思，任由马儿自主前行。

    修为归零，难道真的是要将一身修为悉数散去才算？

    这么明目张胆的要求，难道真的是因为脑子里少根筋的人物立下来的么？

    不，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樊天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表面上所讲的那样简单。而且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都不知道，但有一点很清楚，那就是他一时半会，是离不开这里了。

    入乡随俗，也许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吧。

    冥冥中，樊天就是觉得他好像应该听从那石头上的指示，才是对的。

    如此思索间，他猛然抬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那块怪异的测灵石前。

    应该是这马儿漫无目的地乱逛，不知不觉间，又把他带回了这里。

    既然回来了，那就按它上面的提示去做吧。

    这样一想，樊天顿时觉得自己的肩膀上面轻松了许多，那种莫名的沉重感突然间就消失不见了。

    不过，该怎么样才能达到这石头上所列的要求？

    樊天对着这块测灵石，盘腿坐了下来。

    就在他屁股刚挨到地面上的时候，他眼前的这块平凡无奇的测灵石，忽然间光芒大作，将樊天整个人都用那光芒给包围了起来。

    在这漫天的光芒中，樊天好像感觉到自己到了一个全新的地方。

    这里不再是那个山谷，而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而他的眼前，站着一个整个人都被一袭金色长袍给包裹起来的人。

    看到樊天出现，他缓缓地开口道：“若要证道，返朴归真。如若赞同，修为归零。你可是想好了？”

    樊天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怪怪的念头，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到眼前这个连眼睛鼻子都看不清的家伙，莫名的给了他一丝熟悉感。

    可是，他要再进一步探知一下，却又什么都看不清了。

    樊天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稳了稳神，回答道:“既然我回来了，就代表想清楚了。只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在先。”

    “说吧，什么问题？”

    “这里，是什么地方？不，我的意思是，扶桑属于什么大陆？”

    “无可奉告。”那金袍人回答得一点也不含糊，干脆利落。

    尼玛的！樊天暗暗地啐了一口:这是打发人呢？

    不过，像是为了做个补充，那金袍人接着说道:“你因他而来，也会因他而去。”

    TA？哪个TA？樊天心头一凛:果然！他之所以会来了这里，是有人预谋的！

    “不要问我他是谁，好好想想你究竟在执着些什么，就会明白我的话中所指。”

    还没等到樊天再接着说些什么，那个金袍人就消失不见了。在樊天面前再次出现了那块测灵石。

    与他在之前所看到的不同的是，这块测灵石的外表已经完全没有了普通石头的模样。

    整个石头都是透明如玉状，石头里面像是有液体在不停地流动着，流光溢彩。

    樊天的脑海中回想起那个金袍人离开时所讲的那些话，执着，自己在执着什么？

    想到自己这么多年一步一步走来，就是一个目的，那就是变得更强，然后找到自己的师父。

    对了，这个他，所指的会不会就是指的师父？

    樊天的眉毛一动:为他而来，也会为他而去！这么说来，他来到这里也只是暂时的，日后还是要继续回到那个世界当中去！

    樊天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因此，当测灵石上再次展现出来“放下执念，返璞归真”这些字眼时，他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双手放在了测灵石上。

    失去，只是暂时的，得到，才是永恒。

    既然如此，他重头再来一次又如何？

    随着樊天将自己的双手放到那测灵石上后，他就感觉到有好多股强大的力量在他的身体各个经络中游走，同时还不停地将他体内的灵力附着在经络内壁上的灵力，悉数剥离下来，团成一团又一团的灵力球。

    樊天的身体几经波折，已经被锤炼成了一个很逆天的存在。但是尽管如此，在这些不明来路的力量强行干预下，他还是感觉到了这具身体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随着那灵力球被越团越多，樊天感觉到自己的腿也越来越没有力气，直到后来，他再也站不住，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额头的冷汗如瀑般落下，樊天依然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直到，再也没有灵力球可以被单独剥离出来之后，那些力量才停止了进一步的行动。

    樊天苍白着脸色，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睛往测灵石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看，看得他都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灵仙初阶……

    被这测灵石一搅和，他樊天的灵力值，已经从一个灵圣高阶，跌落到了灵仙初阶！

    这相当于把他这之前近二十年的努力，一把抹杀。

    而在樊天的灵力值跌落的同时，千里之遥外的那个宅邸内，原本拎把水壶在“浇鸟”的某人，突然身体一震，眼睛就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一个地方:“真的自毁了灵力？好，好，好！”

    他大笑三声，把手中的水壶往边上一扔，大踏步地离开了原地。

    可怜好好的一只绿嘴八哥儿，总算是逃脱了某人的荼毒之手。

    它抖抖已经完全湿透了的翅膀，小声叫嚷了一句:“疯子，疯子！”之后，扑棱着翅膀，就飞回一旁树上的鸟笼子里面去了。

    樊天自然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他瘫坐在地上休息了好一会之后，这才打算从地上爬起来。

    他手腕一动，原本会自动出现的清鸿剑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修为降了，连清鸿剑都使不动了！”

    樊天叹了一口气，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如果说，这一关是我必须要闯的，那就闯闯看吧！看到底是我被消磨得意志都不存还是看我以更高的能耐杀出去！

    在樊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后脑勺有一团亮光倏地一下闪过，很快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