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凌晨两点，在一个没有加班车的夜晚，CC1000次快车进站。

    一个黑影出现在空无一人的检票口边，那是个穿墨绿色列车员制服的人，手中摇着金色的小铃，帽子上别着金色的列车员徽章，一手打着手电，一手拿刷卡机。

    “CC1000次快车，乘客请准备登车了，乘客请准备登车了。”列车员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

    两名警卫接着酣睡，看起来只有芬格尔察觉到这个列车员的到来，远处亮着灯的赛百味店里也没有人伸头看一眼。深更半夜，这样一个衣着古雅的列车员出现在现代化的芝加哥火车站里，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可完全没有人注意他。

    路明非打了个寒噤，那列车员像是一个……鬼魂！

    “怎么好像……地狱列车一样？”他抓住芬格尔的袖子。

    “是他的言灵效果而已，那家伙是个正常不过的活人，还是后街男孩的粉哦。”芬格尔说。

    “言灵？”路明非一愣。

    “人在呐人在呐，芬格尔和路明非。”芬格尔挥手。

    路明非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摸出车票来，拖着大包小包，跟在芬格尔后面走向检票口。当他看清列车员的脸，才相信芬格尔说的，那家伙看起来确实不像个鬼魂，正嚼着口香糖吹泡泡。

    列车员接过芬格尔的车票划过验票机，绿灯亮起，“嘟”的一声。

    “芬格尔你还不退学呢？”列车员说，“我还以为今年见不到你了。”

    “我可是有始有终的人，”芬格尔说，“车来得那么晚，我的阶级又降了么？”

    “降到‘F’了，你可是从‘A’级降下来的，已经从天堂降到了地狱。”列车员说。

    “真从农奴降成畜生了……”芬格尔嘟哝。

    路明非的票划过验票机，绿灯亮起，声音却是欢快的音乐声。

    “路明非？”列车员漂亮的绿眼睛亮了，“真抱歉，调度上出错了，你的阶级是‘S’，可是很少有那么高阶级的人，所以系统出错了吧，就跟千年虫一个道理。”

    “‘S’？”芬格尔瞪大了眼睛，“不是只有校长是‘S’么？”

    “不只，不过不超过十个人。”列车员说，“快上车吧，靠站时间不长。”

    “我想问个问题……这真的是一趟正式列车么？为什么列车表上没有它？为什么不准时到站？”路明非实在忍不住，这趟车里里外外都透着诡异，要真是什么地狱特快，他踏上去前至少还能祷告一下什么的。

    “是啊，芝加哥政府特批的，直通卡塞尔学院。列车表上没有是因为它是支线车，不定期发车，你知道那种从公共铁路走但是通往一些矿山和工厂的特别列车么？我们跟那些是一样的。”列车员的回答非常坦然，一点不卖关子。

    他们跟着列车员走上月台，高速列车停在铁轨上，亮着刺眼的头灯。车是黑色的，流线型的车身，耀眼的银白色藤蔓花纹在黑色的漆面上展开，华丽如一件艺术品。唯一一扇滑开的车门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古德里安教授。

    列车在漆黑的夜色里疾驰，隔着一张橡木条桌，路明非、芬格尔和古德里安教授对坐。车厢是典雅的欧式风格，四壁用维多利亚风格的花纹墙纸装饰，舷窗包裹着实木，墨绿色真皮沙发上刺绣金线，没有一处细节不精致。路明非和芬格尔都换上了卡塞尔学院的校服，白色的衬衣，墨绿色的西装滚着银色细边，深玫瑰红色的领巾，胸口的口袋上绣着卡塞尔学院的世界树校徽，学院的裁缝虽然从没量过他的身材，却把衣服做的贴合无比，路明非翻开袖口，看见了里面用墨绿色线刺绣的名字，RicardoM.Lu。

    从踏上这列火车换上这身衣服，路明非忽然觉得自己上等了，非常上等的一个上等人。

    可他不由自主地有些害怕，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什么糟糕的事情就要发生。

    “咖啡还是热巧克力？”古德里安教授问。他背靠着墙，后面是一幅被帆布遮挡起来的巨画。

    “热巧克力。”芬格尔举手。

    “没问你，要严肃，我是你的临时导师，学校指派的，这是新生入学辅导时间，”古德里安教授看着路明非，“你也可以要一杯烈性酒什么的。”

    “见导师……还能喝酒？”

    “他们只是会给你一杯东西帮你镇静一下，免得入学辅导中途你惊声尖叫。”芬格尔凑在他耳边说。

    “有……有那么夸张么？”路明非缩头。

    “比你想的……还要夸张。”古德里安教授低声说，“首先，很抱歉我来晚了，我在俄罗斯那边耽误得比较久；返回学院时才发现调度错误；还没接到你；所以决定跟车来一趟；其次，学院要求每个学生参加入学资格考试，我们称之为‘3E’考试，不通过考试就不能录取，你的奖学金也就暂时不能生效。”

    “资格考试？”路明非松了一口气，“虽然也很让人惊恐了……不过好歹我的心脏经受住了考验。”

    “这里有份保密协议你签署一下吧。”古德里安教授递过一份文件来。

    面对那份拉丁文混合着英文写的古怪文件，路明非手有点哆嗦，不过还是签了。现在他乘坐的这趟快车正以每小时200公里以上的高速驶往神秘的卡塞尔学院，这是他父母给他指出的道路，他还能拒绝什么呢？

    古德里安教授小心地收起文件，“作为一家在美国教育部注册的正规大学，卡塞尔学院一直致力于向有特殊才华的学生提供高质量的教育，并且推荐工作。我们的正常学制是四年，芬格尔这样学了八年还没毕业的是极少数。我校是古典的封闭式教育，所有学生必须住校，结业的时候，我们会颁发给你正式的学位证书，但是很遗憾，本校的学位证书可能不能帮你在其他大学找到对应的专业，所以如果你想读硕士或者博士，还是只能选择本校就读。”

    “你是说……不是正经学位？”路明非警觉起来。

    “不，很正经，我校的学位绝对符合教育部的要求，我的意思是，我们的专业特殊，”古德里安教授斟酌着词句，“非常特殊。”

    “能有……多特殊？”路明非眨巴着眼睛。

    “你知道神学院么？”

    路明非点头。

    “神学院就是一种特殊的学院，他们的学生主要学习的就是关于神的知识；还有医学院，他们主要研究对象就是人类的身体机理；还有商学院，他们主要就是研究‘交易’这一古老的命题。卡塞尔学院也是这样一所特殊的学院，我们研究的是……”

    ……

    ……

    古德里安教授起身，抓住自己身后那幅巨型油画上的帆布一角，猛地抖开。

    狰狞的画面暴露于灯光下，路明非的视线触及那幅画的瞬间，觉得自己仿佛要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出去。

    那是那副画的威压。

    也就一瞬，路明非就觉得没什么了，更多的是心里莫名其妙的出现的愤怒。

    画面上，天空是铁青色混合着火焰的颜色，唯一的一株巨树矗立着，已经枯死的树枝向着四面八方延伸，织成一张密网，支撑住皲裂的天空。荒原上枯骨满地，黑色的巨兽正从骨骸堆的深处腾起，双翼挂满骷髅，张开巨大的膜翼后，仰天突出黑色的火焰。

    路明非的脑袋里回荡着一个凄厉的吼叫，他居然觉得自己能听见那巨兽的嘶吼。

    “龙？”路明非平静道。

    “是的，龙。更准确地说，黑龙皇尼德霍格，根据北欧神话《老爱达经》的记述，诸神黄昏的时候，它会把世界之树伊格德拉修的树根咬断。那一天，世界毁灭。”古德里安教授的手指扫过书架上整齐的精装古籍，“如果你懂得拉丁文，你就能看懂这些书的名字，《龙族谱系学》、《龙与言灵术》、《所罗门之匙》、《龙族血统论》、《龙族基因学》……这是我们几千年来的积累，无数代人寻找龙、研究龙，卡塞尔学院是集大成者。在卡塞尔学院，你可以选择炼金工程学、魔动机械设计学、龙族宗裔理论等不同的学科，所有课程的最终目的都是，”他直视路明非的双眼，“屠龙！”

    “屠……屠龙？”

    “屠龙，”古德里安教授点头，“在你所不知道的地方，这件事已经进行了几千年。人类谱写这一部没有龙的历史，但是另一部历史的每一行里都有龙族的身影。但是这个秘密太过惊人，如果它被泄漏，可能导致的恶果无法判断。所以我们称为‘血裔’的若干家族，在过去的几千年里，共同持有这个秘密，并且负担了屠龙的使命，他们不断培养擅长搏斗、咒术、魔法和炼金术的后代，把他们送上屠龙的战场，一次次把龙族复兴的努力埋葬，直到今天，卡塞尔学院继承了他们的遗志。”

    “遗……遗志？”

    “是的，因为历史上的屠龙家族巨大且多数都已经消亡，在新的时期，我们没法依赖家族传承了，我们必须引入现代的教育机制。”古德里安教授向路明非伸出手，“欢迎加入卡塞尔学院，路明非！”

    路明非看着古德里安伸出的手沉默起来。

    片刻，路明非眼神坚定道：“嗯！这份邀请我路明非接受了！”

    随着路明非说出那句话他四周的一切开始变化，原本漆黑的夜晚变成了阴暗的的天空，四周一切变成了茫茫雪地。

    路明非回过神来看着自己前方，只有他那只握着空气的手，古德里安教授消失了，列车不见了，一旁的师兄也不见了，只有他一个人站在雪地上，孤独的一个人。

    忽地，远处传来惨烈的嘶吼声，路明非望去，看到在那座冰峰顶上，图画上那只巨龙静静地趴着，双翼一直垂到山脚，浓腥的鲜血染红了整座冰峰。成群的人正沿着龙的双翼往上爬，爬到顶峰的人围绕着龙首，他们以尖利的铁锥钉在龙的颅骨上，奋力敲打铁锥的尾部，每一次钻开一个孔，就有白色的浆液喷泉般涌出，片刻就蒸发为浓郁的白气，那些人欢呼雀跃，喊声震天。

    看到巨龙一瞬间路明非心里升起怒火，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会升起怒火。但路明非知道那是他从灵魂深处涌出的怒火，他隐约知道眼前的巨龙夺走过他最重要的东西，爱人？朋友？兄弟？父母？自己所在乎的一切？路明非不知道，他知道只要他杀了巨龙，巨龙就无法再夺走他最重要的东西。他的灵魂告诉他那头被人们杀死的巨龙没有完全死。

    怒火源源不断的从他的心底涌出，路明非的黄金瞳悄然点亮，黄金瞳里无尽的怒火好似要化成实质，好似要冲出来焚烧一切！

    他的身体开始膨胀，身上开始出现细密的鳞片，双手长出锋利的锐爪，骨刺刺破他的皮肤长出，脸部慢慢狰狞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不用担心，哥哥。”

    那道声音里好似夹杂着魔咒，瞬间让龙化的路明非恢复原样，路明非向那道声音望去，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路鸣泽？你这下次再见真快啊，才过了一会。是不是因为可以出来看我这个哥哥就开心了？是不是？”路明非没心没肺说道。

    “诶~”，路鸣泽看到路明非态度转变的样子不禁叹气。

    不过，路鸣泽知道这是代价之一，路明非回来的代价之一：无法想起和记住重来前的记忆，就算他能看到过去的记忆但下一瞬他就会忘记，只能有他看到的记忆时的情感状态。

    就比如刚刚的黑王，存在于他过去的记忆，看到后产生共鸣，怒火燃起。

    “你说你少点烂话不好吗？如果你不说烂话现在的你也不至于单着，这十八年来你的种种操作让我这个弟弟脑血栓好多次了。”路鸣泽无奈道。

    “啊这，辛苦你了，让你跟着我这个没用的哥哥一起受罪。”路明非有点惭愧的说道。

    “不说这些了，过来一下，让我和你讲讲你今天看到的一切，和问你些事。”

    说着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化，由冰天雪地变成了一个正方体白色的房间，房间中央有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明显的是给两兄弟准备的。

    “卧槽！好几把炫酷啊！这能力，妥妥的氛围改装器啊，路鸣泽、路鸣泽能变成其他的样式吗？”路明非像个孩子一样开心叫着。

    “可以哦。”说着房间变成了餐厅。

    “再变一个，再变一个~”

    房间又变，

    “再来，再来！”

    又变，

    “再……”话还没说出口路鸣泽就已经拿着一把铲子对着路明非的头来了一下。

    “玩是吧？要不要再来？”路鸣泽核善的笑着。

    “不了不了，咱们聊，咱们聊。”路明非捂着自己的头说道。

    随着路鸣泽坐下，路明非感受到气氛严肃了起来，然后路明非也收敛自己，乖乖入座看着路鸣泽。

    “好，就让我们开始今天的内容。”

    “首先从龙开始，这个我简单的说说吧，以你的脑子我怕你给你干烧。”

    “我……”

    “闭嘴，事实”

    “好吧”乖巧.jpg

    “刚刚古德里安给你看的画，那头黑龙——尼格霍格，它是权柄的象征，是至高的王，起码现在是，它有四个部下，也就是四大龙王：青铜与火之王——诺顿；大地与山之王——耶梦加得；天空与风之王和海洋与水之王因为人类没有记载其真实名字，所以我也不说先。”

    “每个龙王诞生时都有一个双生子陪伴，目前人类已知的青铜与火之王的双生子是康斯坦丁；大地与山之王的双生子是芬里厄，其他两个未知。”

    “至于他们的能力与权柄我就不和你说了，这些还是让你在学校里学比较好，这样你才能记住。”

    “好了，介绍完了，最强的龙和它的部下。”路鸣泽说道。

    “没了？就这些？这也太小看我了吧。”路明非说。

    “凭我这十八年了在你身边的观察和对你的了解我很确定你能记多少”，路鸣泽认真说。

    “好像……也对哦”，路明非挠挠头道

    “那你和我又是什么东西啊？为什么我看到那头黑龙后会愤怒，我们和他有仇吗？”

    “我们？我们可是比那头黑龙还要厉害的东西，至于你为什么看到黑龙后会愤怒，那是因为你恨它啊，恨到灵魂深处。”

    “这样啊，那我们那么厉害能不能秒了黑龙，这样它就不能对我有危害了？”

    “很遗憾，不行，以现在的你不行，就算加上我的帮助去了也会被直接拍成肉泥，因为你太弱了”

    “我？弱？哪方面？”

    “全方面，哥哥，我问你，你觉得你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什么什么吗？性格又是什么？”

    “我？那就是衰到没边，很废物的一个人，偶尔说一句烂话。”

    “缺点？太颓了，没什么勇气。”

    “性格，没心没肺这个算是吧？”路明非答道。

    “说对了一些，但有一些没对，你还是不敢直面自己的性格缺点。”

    “在我看来你就是一个自卑且懦弱的人，什么事都不敢大胆地去做；还是个胆小的废物，害怕因为自己的举动让别人不快的废物。”

    “我问你，哥哥，以你现在的性格和能力能在那些龙身上救下任何一个人吗？”

    “能在这个处处都隐藏着龙的世界保护你所在乎的人吗？你喜欢的师姐，可能会在未来某个地方死去。你想这样吗？”

    “哥哥，你要认清自己，你再这样下去你所爱的，所拥有的一切将会化为乌有。”

    “你想这样下去多久？自从你答应进入卡塞尔以来，你就已经失去安稳的生活，你的血统早已经决定了你的未来。”

    “路明非，我的哥哥，你知道我最不想看见的是什么吗？是你以现在这幅样子变成最强，那是你期望的吗？懦弱的王，不能保护自己喜欢的人，然后自己一人坐在孤独的王座上，你喜欢这样吗？”

    路明非被路鸣泽一顿输出干沉默了，路明非难得的认真思考问题。

    许久，路明非回答：“我真的能成为最强吗？我真的能杀死黑王吗？”

    “可以，但不是现在这个自卑且懦弱的你。”

    “那我该怎么做？”

    “我不知道，你应该问你自己，你该怎么做？改变你的只有你自己，我只能给你期间所需的帮助。”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你恨那个黑王吗？”

    “恨，但因为你恨我才会恨，我能感受到你的情绪，你的情感，在某些时候我们的情感是共通的。而我帮你是因为我是你的弟弟，是你最亲的弟弟，你是我哥哥，我最爱的哥哥。”

    “那我们是谁？我们也是龙吗？你不是说黑王是最强吗？那我们为什么比它强？”

    “我们可以是一切，也可以是无上的存在，我们是什么是由世人决定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看法，你只要记住，我们很强，我们能撕碎阻挡我们的人。”

    “那我只要改变自己后就可以成为最强了吗？”

    “这取决于你，我不能说太多，你想成为什么是你的事，我只提供帮助。”

    “所以，你想清楚了吗？哥哥，想清楚怎么改变自己了吗？”

    “不知道，我也很迷茫，或许以后就知道了，能给我时间吗？我想改变自己的，想保护自己在乎的一切，王不王的无所谓，只要能保护我再乎的一切，就算舍弃你所说的王位。你会给我帮助的吧？弟弟……”路明非低声道。

    听到路明非说出“弟弟”二字时路鸣泽笑了，久违的笑了，那是他发自内心的笑，好似这两个字对他有什么魔力一般。

    “很好，你已经做出改变自己的第一步了，能做出选择，做出自己的选择，没有旁人干扰。至于帮助，别忘了我们的契约，只要你想，且合适，我都会给你帮助，而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哥哥。”路鸣泽笑道。

    “时间到了，火车也快到站了，恭喜你，哥哥，你已经踏上自己想要的未来了，最后，我送你个小礼物，它只能你使用，它是属于你的权柄。”

    “言灵，知道吧？无论是龙还是人，使用言灵都要咏唱龙文，但你不需要，因为你很特别。不过因为你的特别，你无法使用正规的言灵，只能使用修改后的。”路鸣泽说。

    “那这特别有点烂啊。”路明非说。

    “你最好觉得是，不乱扯了，我给你的礼物是“撤销，cancel”，它能使别人的言灵失效，包括龙，但对方越强大这个“言灵”所能发挥的效果越弱，因为你血统的原因，就算现在的你不强，也能取消绝大部分言灵，只要不遇上龙王级或者初代种之类的就行。”

    “好牛逼的样子，那我能取消我们现在在的空间吗？”路明非好奇问。

    “找打是吗？”路鸣泽微笑道。

    “就好奇，试试嘛，我亲爱的弟弟~”路明非语气奇怪道。

    “别别别，你再这样我就把你扔出火车。”贱起来的路明非就算说出“弟弟”二字路鸣泽也不领情。

    “好了好了，我走了，你美好的校园生活在等着你了，我先走了，拜拜，哥哥”，说出最后几个字时路鸣泽的语气格外温柔。

    随即，四周一切变化，路明非感觉晕眩，再次睁开眼睛发现火车确实已经到站了。

    “醒了？路明非同学？”古德里安抬起乱蓬蓬的脑袋来。

    “嗯，我们到站了？那我们快走吧，我已经开始期待校园生活了。”路明非兴奋道。

    “不急，在这之前让我们先办一件事，让你认识到我们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古德里安神秘道。

    “好……吧？”路明非有些害怕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