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宋朝讲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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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建设

    工业起步是最难的,周跃一度束手无策,但是很快它就理顺了头绪——先建高炉。

    以现在的科技,也只能建起一座小型高炉,但是也够用了。周跃只是个小娃娃,说的话没人听,自然是周跃嘱咐苏伯,再指挥工人建造。三个月后,崔伯让人带回了一批橡胶,周跃的高炉也建了起来,有了钢和橡胶,周跃又让工匠打造了一套工业母机,也开始制作电线、电机、分蜜机、纺织机等。一些人听说城外有人修了奇怪的建筑,引来一些好事者的围观,但是谁都不认识,有好事者传到一些官员耳朵里,开始有人上书弹劾周仪,说他宠溺孙子、私建法坛云云。周仪也不知道用处,百口莫辩。

    周仪下朝回来问周跃,周跃说道:“哪个酸秀才胡说八道,法坛?我请了和尚还是道士?难道是让我一个娃娃作法吗?那就是个作坊。什么都不懂就上书言事,朝堂上用的都是些没脑子的昏官吗?”没敢说炼铁的,只说是个作坊。

    话传到朝堂,才知道城外建的是个作坊,太后刘娥也觉得过了,申斥了几名言官,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只是过了几天,汴梁城里便有人开始卖白砂糖,白砂糖自古就有制作,只是工艺粗糙,产量也低,糖色差,但是周跃的糖色雪白,也有人叫雪花糖,产出量大,自然价格也相对便宜,达官显贵争相购买,有心人打听之下才得知是周家的产业。

    白砂糖的出现让周跃有了进项,便又让祖父托人在辽国、西夏、吐蕃等地购买羊毛和皮货。周仪不解的问:“这羊毛是用来做什么的?”

    “自然是纺织用,我看到我朝极少有人穿毛纺衣服,就想做一下。”

    “毛纺的东西粗糙,我们有绢、有布、还有绸缎,谁会要穿毛纺啊。”

    “那是现在的毛纺工序粗糙,翁翁得空去我那里看过就知道了。”

    周仪每日上朝,也没有去周跃的作坊看过,只是听苏伯和宋伯说过,也没太在意。现在看到自家作坊里每日出产的白糖,才知道周跃所做都都大有文章。

    有了钱的周跃又在周边买了一块地,设计了一套纺织厂房和印染厂房,用产出不多的钢铁和橡胶打造了一套机器,跟着的苏伯看周跃让工人弄出来的东西,很是不解。

    又有几月,天气转冷,汴梁市面上又出了轻柔保暖的布料和成衣,且颜色多样,除了明黄色。周家上至周仪,下到徐氏姐妹、婵儿,都用毛纺做了冬衣。

    一日上朝前,枢密副使张士逊对周仪说道:“周御史家近来好大的买卖啊。”

    周仪有些惶恐:“家里小子胡闹。”

    宋朝是不禁止官员买卖的,朝中大员勋贵多有从事商贾之事,都是交由家中谦客搭理,从未有人自己下场的。这是张士逊对周仪的提醒,近来周家的生意有些出风头了。

    回到家中,周仪叫来周跃:“你这生意做的有些高调了。”周跃答道知道了。

    周跃也知道封建王朝,即便是宋朝这样商业活跃的时代也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尤其是想他这样的官宦之家。但是他接下来要卖的都是市场上没有的,怎么会不高调。思来想去最稳妥的办法,不是自己去卖,而是他们想要。

    次日,周跃就叫工匠在汴河挖了一条支流,在支流上建了一座小型发电站。又画出了图纸,手把手教工匠建房子,这座房子不是工厂,是周跃用来自己住的,自然要用最先进的、最现代的样式。而且,要建得高。

    当工人们看到周跃竟然要用钢筋水泥浇筑的时候,大感惊讶,以前不是没建过房子,这么奢侈的还是第一家。

    房子建的很慢,即便框架建好了,装修又犯了难。首先要铺设暖气管,试验了橡胶的各种制作方法,耐得了高温、不漏水。然后是上下水管、电线,都要用到橡胶,制作方法又不一样。再然后是地板,选木质的还是选瓷砖,木质地板要专门制作,现在的陶瓷工艺也非常先进。还有门窗,大门要铁门、房间用木门、卫生间要玻璃门,窗户也要用玻璃,封条又是不一样的橡胶。最后是家具,宋代家具的确讲究,但要的就是现代版家具,沙发、床、衣柜等等都要专门制作,要的就是不一样。最重要的是灯,本来是想用发光二极管的,但是一些金属找不到,只能先做白炽灯,工艺相对简单。

    就这样边研究边装修,把从糖和毛纺的利都投入了进去,买的地也越来越多,多是没人开垦的荒地,雇的人也越来越多,但是没人知道这些作坊是做什么的,工人只要有钱拿也不管东家的事。期间开封府尹听到流言还派人来查过,见没有甲胄、弓箭也就不再管了。

    时间兜兜转转来到来到天圣八年,周跃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但是没有住人,进来过的人都觉惊奇,也渐渐传开:周家在汴河边有座极其奢华的房子,高五丈有余,白墙红瓦,一整块水玉做窗。经常引来人围观,就是不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传言的那么奢华,但是但看到一整面玻璃就让人啧啧称奇。

    周跃父亲周湛这一年终于通过省试,年纪已近三十。祖父周仪前年改任礼部尚书、观文殿学士,一个是从二品,一个是正三品,升了一级。

    周仪高兴儿子中举,在家摆了宴席。

    宋伯、苏伯、崔伯这几年轮流去南方经营无花果树的种植,几年下来事情理顺了,就没再让他们去,都是让家里请的谦客在打理。

    席间周仪说道:“你过了省试,殿试只需谨慎,定能过得。”

    “省试名次不高,也怕被逐落。”

    “放心,当今官家仁厚,不会逐落太多人,你大概是要中的。”

    周跃听周湛心中惴惴,打算帮一把,于是问道:“翁翁,我进来也看些书,想了些问题想问问您。”

    周仪哈哈大笑:“我家小孙儿也看书了,那你说说看。”

    周跃道:“我有十问:一问:戊不学孙吴,丁诘之,曰顾方略如何尔。

    二问:丙为令长,无治声,丁言其非百里才。壬曰君子不器,岂以小大为异哉。

    三问:私有甲弩,乃首云止槊一张,重轻不同,若为科处。

    四问:丁出见癸缧系于路,解左骖赎之,归不谢而入,癸请绝。

    五问:甲与乙隔水将战,有司请逮其未半济而击之,甲曰不可。及阵,甲大败,或让之,甲不服。

    六问:应受复除而不给,不应受而给者,及其小徭役者,各当何罪?

    七问:乙用牛衅钟,牵引过堂下,甲见其觳觫,以羊易之。或谓之曰:见牛不见羊。

    八问:官物有印封,不请所由官司,而主典擅开者,合当何罪?

    九问:庚请复乡饮酒之礼,辛曰古礼不相沿袭。庚曰澄源则流清。

    十问:死罪囚,家无周亲,上请,敕许充侍。若逢恩赦,合免死否?”

    周仪初听还不觉,越听越惊疑:“你这是哪里听来的?”

    “没有哪里,就是看书看到的。”

    周仪见问不出,也就不问,开始一条一条给他讲,一直讲了有小半个时辰。周湛也奇怪,自己这儿子从小不归自己管,每天往城外跑,自己忙于科考也没怎么管过,思索是不是跟老爷子商量商量该送到哪家私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