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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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承诺

    赵大元对李沧龙谎报消息后,便一路连夜赶回长安城。他心知无论双方是死是活,自己这条命早晚会栽在他们手里。于是他作好打算立刻回城隍庙收拾完细软包裹跑路,这一路上脚步加紧不敢怠慢,天还没亮就回到城内。

    谁料刚一进城,正遇上丐帮派出来打探消息的一队兄弟。他们一见到赵大元立刻走到他面前,告诉他丐帮的五大长老已经来到了长安城,四处找不到他的师父,都在城西土地庙里等候消息。众人说五位长老发了脾气,要他先过去安抚一番,他推辞不过,只能被几个人生拉硬拽着去了土地庙。

    原来五位长老依照先前的约定来到城西土地庙,却没见到帮主和钱长老,于是便向众丐弟子问询二人的下落。谁知一众丐帮弟子个个摇头不知,声称帮主并未赶来,而钱长老昨日还在土地庙主持帮中大小事务,今天一早大伙便寻不见他的身影。

    五位长老中的刘仗义长老最是性急,当即对着钱穆阳手下的一众弟子们劈头盖脸怒骂道:“你们这群没有的饭桶,连自己分舵长老的去向都不知道。要是出了意外你们一个个全都脱不了干系。”

    长安分舵众弟子们看到他横眉怒目的样子,一个个面面相觑,内心十分惶恐。

    柳州分舵的长老张三侠拉住刘长老的胳膊,打圆场道:“刘老弟先不要着急,钱长老做事一惯是独来独往、雷厉风行,做事情先斩后奏惯了,这怪不得他们。我看我们还是派出些许人马在外面打探打探消息吧!另外,帮主按理说今天也应该到了,说不定是钱长老先去迎接帮主了。”

    荆州分舵的长老陈凤年也同意道:“我看钱长老一定是先去接帮主了,他这个人做事一惯是外粗内细。这次帮主大驾光临,他一定是不敢懈怠,亲自前去迎接。”

    太原分舵的赵鲲鹏不放心道:“我在来的路上就感到不太平静,天下盟的人一直就对我们丐帮虎视眈眈,我看还是派人去打探一番吧。”

    正当众人焦急商议之时,一队丐帮弟子们恰好赶来,赵大元正在这群弟子当中。他在来的路上早已想好了计策,一见到五位长老,立刻装作一副悲痛的模样低着头默然不语。五位长老认得他是钱长老的徒弟,见他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连忙上前询问帮主和钱长老的消息。

    赵大元见几位长老神情焦急,一齐向他询问帮主和钱长老的消息,便蹙紧眉头故作忧愁起来,长叹一口气道:“在下无能,没能保护好师父,师父他老人家归天了!”

    赵鲲鹏与钱穆阳交情最是深厚,两人情同手足,因为钱穆阳年长他五岁,所以赵鲲鹏便尊其为兄。他听到钱穆阳被害的消息悲愤莫名,紧紧扣住赵大元的手臂,怒气填膺的问道:“说,是谁干的?是谁害死了我大哥?”

    赵大元声泪俱下,故意作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道:“杀死我师父的凶手是九人帮,他们受了天地盟的指使,妄图半路加害帮主。谁料他们的阴谋被师父他老人家发现了,这才杀我师父灭口!”

    陈凤年见他说的含糊其辞,便厉声问道:“你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为什么你师父死了,你却活的好好的?”

    赵大元早就料到他会如此问询,便按照自己先前想好的对策圆道:“这些天师父一直在为筹备丐帮大会的事情奔波劳累,昨日师父找到我,跟我说城西的一家驿站十分可疑,要我陪他一同去打探一番。当夜我们两人潜到驿站附近,听到里面有人讲话,仔细一听原来他们在商量要谋害我们帮主。当时我们的行踪被他们察觉,师父见对手人多势众,便让我去给帮主通风报信,自己则一个人留下来挡住强敌,结果师父就被他们给害死了!”

    钱穆阳在丐帮资历最老,平日里行侠仗义,最受帮中弟子敬重,听到他被害的消息,在场众乞丐无不落泪叹息。

    陈凤年行事老到,虽然心中也十分悲痛,但看见帮主没有回来,便问道:“那帮主呢?”

    其余人这时才纷纷醒悟过来,刚才伤心之下竟然将帮主的消息给忘了,于是一齐问道:“对呀,帮主呢?”

    赵大元又叹了一口气,这才道:“当时我连夜赶路将消息送出,第二天在城外半路上遇上了帮主。我一遇见帮主就将九人帮害死师父并且要谋害帮主消息对他禀报。帮主他听闻此事当场大怒,立誓一定要取九人帮的狗命,来为钱长老报仇。他命我先回来通报消息,自己孤身一人前去黑松林报仇。我拦不住他,只好先回来向诸位长老禀报。”

    赵鲲鹏抬手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他的脸上,怒斥道:“帮主一个人深入狼窝,身边危险重重。这么重要的消息你放在最后讲,究竟是何居心?”

    赵大元弯下腰捂着半张高高肿起的面颊,哭诉道:“弟子的师父惨遭杀害,心中悲痛欲绝,思绪混乱,还望各位长老见谅。帮主他武功盖世,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他其实早就做好了打算最后才告知大伙帮主去黑松林的消息,就是为了让李沧龙和九人帮斗得两败俱伤,最好是全部命丧当场,这样才能够掩盖他弑师叛敌的罪行。

    五位长老听完后当即决定组织人手前去黑松林援助帮主,赵大元唯恐事迹败露,便找了个借口说要原地歇息。长老们见他样子属实有些疲惫不堪,便不再理他,召集人马纷纷上路。一众人马路行到一半,正遇上从黑松林赶回来的李沧龙,纷纷下马迎接。

    李沧龙失了马,只能背着钱穆阳的尸体步行,正当他饥渴难耐之际遇上前来相迎的一众丐帮人马,再也支持不住坐在地上。赵鲲鹏从他身上接过钱穆阳的尸体,李沧龙揉了揉自己有些疲惫的肩膀,对众人道:“钱长老是被赵大元勾结九人帮害死的,我已经杀了九人帮的人。快把赵大元捉来,不要让这厮跑了。”

    众长老听到是赵大元勾结九人帮害死钱长老无不咬牙切齿,刚才又受了他的蒙蔽,恨不得现在就要将他抓起来碎尸万段。

    陈凤年咬牙怒道:“咱们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竟然着了这小子的道。帮主,赵大元就在土地庙,我建议大伙立刻返回去将这小子捉了,当众挖心破腹,给钱长老报仇!”

    李沧龙点头怒道:“这厮在半路上拦下我去路,设法引我中伏,真是可恶至极。我们快点动身,别让这小子跑了。”

    众人急匆匆赶回土地庙,此时哪里还寻得见他的身影,原来他待众长老出发后便找了个借口,从后门悄悄溜走了。

    李沧龙得知他已经暗中溜走,心中怒气翻涌,一掌将身前的桌子劈成两半,对着五位长老吼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五位长老立即派出丐帮弟子前往各个方向四处搜寻赵大元的踪迹,其中钱穆阳的大徒弟李民四猜测自己这个师弟有可能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便带了其中一路赶往城隍庙。

    柳下一刀埋葬了叶红眉,便去长安城里那间破旧的城隍庙找张星彩。他推开门,里面的人除了张星彩之外,还有龙兴和十几个小乞丐。他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他俩已经告诉过他自己住的地方还有很多同伴。为此,他特地背了一个麻袋,里面塞满了各种食物。

    张星彩第一个看到了他,一张小脸很是兴奋,大声惊呼道:“大哥哥,你怎么来了?”

    柳下一刀放下麻袋,笑着道:“我特地来看看你们。”

    龙兴立刻把赵大元的椅子搬了过来,对他道:“柳大哥,这破庙里面破破烂烂,没什么好招待的,你先坐。”

    其他的小乞丐都在原地站着,怯生生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陌生人。柳下一刀拉住龙兴的手,道:“我带了些吃的过来,你先带下去分了。我有话对星彩讲。”

    小乞丐们一听说有食物,一个个眼睛里面瞬间有了光彩,嘴角甚至都咧了起来。赵大元把食物全部藏了起来,惩罚他们这几天不许吃饭,他们肚子实在是饿极了。

    龙兴兴奋道:“谢谢柳大哥!这些吃的真是送来的太及时了,我们都快要饿坏了。”

    柳下一刀笑道:“这些吃的都是送给你们的,你们一起分着吃了,要是还饿的话我再给你们银子去买。”他又从怀里摸出两锭银子塞进龙兴的手里。

    龙兴手里握着银子,眼眶微微湿润起来,道:“柳大哥,你真是个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柳下一刀拍拍他的肩膀,道:“阿兴,快点把东西都分下去吧。”

    “嗯。”龙兴点点头,然后把麻袋背到一旁的空地上,解开袋口上的麻绳,招呼身边的小伙伴们过来分食物。

    其他的小乞丐们先是有些拘谨,在龙兴的招呼下一个个都走了过去,排着队领起了食物。

    星彩朝着柳下一刀走过去,问道:“大哥哥,你找我么?”

    柳下一刀摸出一个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递给她,笑道:“我给你带了馒头。”

    张星彩双手接过馒头,放在小嘴边咬了一小口,嘴里冒着白色的热气,笑呵呵的看着柳下一刀,道:“大哥哥,真好吃。”

    柳下一刀伸手摸摸她的额头,道:“星彩,大哥哥想问你一件事情。”

    张星彩道:“嗯,大哥哥你问吧。”

    柳下一刀道:“你还记得你的身世吗?”

    张星彩摇摇头,道:“不记得了,我从生下来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

    柳下一刀缓缓道:“你的母亲托我来找你,你要不要见她一面?”

    张星彩犹豫了一会儿,问道:“她想见我?”

    柳下一刀点点头,道:“她一直都很想见你,只不过过去她不能见你。”

    张星彩眼神有些失落,道:“我不明白。”

    柳下一刀又问道:“那你现在想去见她吗?”

    星彩思索了一会儿,道:“其实我不想去。不过,我觉得还是要和她见一面,至少要问明白她为什么要把我抛弃掉。”

    柳下一刀望着眼前这个小女孩,看得出她在心里藏着很多事,并不想同龄的孩子那般一副天真懵懂、无忧无虑的模样。

    她拉着柳下一刀的手,回头对龙兴道:“龙兴哥哥,大哥哥要带我去见妈妈,我们要出门了。”

    龙兴点点头,道:“星彩,早点回来。”

    张星彩道:“大哥哥,我们出发吧。”

    柳下一刀便领着她出了城隍庙,出了长安城,一直走到城西那所驿站。

    他带她来到驿站外不远处的一座新坟前,指着那座坟对她道:“星彩,这座坟就是你母亲的,她已经死了。”

    星彩吃惊的瞪大了双眼,怔道:“母亲她...已经死了?”

    柳下一刀将叶红眉留下的玉镯从怀里取出来,放在张星彩的手上,柔声道:“星彩,这镯子和你手上戴的是一对。”

    张星彩伸出左手,亮出手腕上的镯子,两只玉镯色泽、大小、模样完全相同。她不说话,眼泪却一颗一颗从面颊上滴落下来。良久,她才对柳下一刀说道:“大哥哥,你能帮我戴上它吗?”

    柳下一刀点点头,一只手拿着镯子,另一只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将玉镯小心戴在张星彩的另一只手上。张星彩伸出两只被冻得皴裂的小手,稚嫩的声音问道:“大哥哥,我戴着好看吗?”

    柳下一刀拍拍她的肩膀,柔声对她说道:“好看,很好看。”

    张星彩转身走到叶红眉的坟前,跪下说道:“妈妈,我来看你了。虽然我不记得你的样子,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丢下我,但是我一点也不怪你,不恨你,因为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她在叶红眉坟前郑重的磕了四个头。

    柳下一刀站在她身后,道:“你的母亲说她对不起你,让你吃了很多不该受的苦,可她在心里一直都很爱你。她这辈子做了很多坏事,有很多仇家,也许是为了不让你遭到报复,她才会选择这么做。她在临终前将你托付给我,让我照顾好你,你愿意跟着我吗?”

    张星彩伸出手擦干自己脸上的泪水,认真的点点头,忽然她又有些犹豫地问道:“那龙兴哥哥怎么办?”

    柳下一刀摸出腰间的酒葫芦,打开盖子,举起来喝了几口,徐徐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他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张星彩问道:“那我们要去哪里?”

    柳下一刀望着远处的东方,道:“我要带你去找一个人,我曾经以为他死了,不过你妈妈告诉我他还活着,并且让我带你去见他。临走之前你还有事情要办吗?”

    张星彩道:“我...我想见一见龙兴哥哥,跟他告别。”

    柳下一刀点点头。

    两人回到城里,柳下一刀先带着她去了一家绸缎铺子,为她买了几件合身的新衣服。此时天色向晚,两个人都感觉有些饿了,便寻了家酒楼坐下。

    柳下一刀吩咐小二上了些酒菜,两人吃到一半,正听到外面的街道上传来一阵喧闹声。两人循着窗户向下望去,只见下面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几位丐帮弟子正紧紧追着一个瘦小的乞丐。

    小乞丐个头虽小,一条腿有点瘸,但是身子却很灵活。他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辗转腾挪,一会跳在围墙上,一会钻进商贩的摊子底下,几个人竟然一时奈何他不得。这几个人身负武功,虽然一时对小乞丐无计可施,可长久下去定会将他捉住。

    小乞丐慌乱中一抬头,张星彩指着他大喜道:“是龙兴哥哥!”

    她趴在酒楼的窗上,探出头对龙兴大声喊道:“龙兴哥哥!龙兴哥哥!我在这里!”

    小乞丐听到有人叫他,便抬起头来,见星彩正站在楼上,一脸焦急地对她大喊道:“星彩,快跑!星彩,快跑!这些人都是来抓我们的!”

    柳下一刀伸手扯下两条酒楼的帘布,将两头系在一起,手持一端,将另外一端向站在街心的龙兴抛了下去,大声喊道:“阿兴,抓住这条长布,我拉你上来!”

    龙兴见一条红色的长布朝自己直飞过来,急忙伸出两只手紧紧拽住,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道将他身子拉起来。他向下一瞧,只看见自己双脚离地面已有数丈之远。他心头一慌,吓的紧闭上双眼,将拽着红布的两只手死死贴在胸口,然后他感到一只有力的大手托住他的腰部,一把将他拉进楼内。

    “龙兴哥哥,你安全落地了,不用搂着帘布了。”张星彩对惊魂失措的龙兴说道。

    龙兴睁开眼睛,柳下一刀和张星彩两人正站在他面前,一起微笑着看着他。

    龙兴紧紧抱住星彩,放声哭道:“傻妹妹,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你走了以后,李民四就突然带人闯进来要抓我们。”

    柳下一刀问道:“这个李民四是什么人?”

    龙兴擦了擦眼泪,回头对他道:“他是钱长老的大徒弟,说钱长老是被胖鱼头赵大元害死的。他们要抓不到赵大元,就说我们都是帮凶,所以要抓我们回去受罚。小杰他们都已经被抓走了!要不是我跑得快,我也被他们抓去了。”

    龙兴说话间,那几个乞丐已经追了上来,噔噔噔上了台阶,站在对面一脸凶神恶煞的看着他们。

    龙兴见了他们,连忙躲到柳下一刀身后,张星彩一只手抓住柳下一刀的衣襟,另一只手握住他冰冷的手,小声安慰道:“龙兴哥哥,不要怕,大哥哥会保护我们的。”

    柳下一刀看着几人来势汹汹,也不作声,只是冷冰冰的看着他们。

    龙兴躲在柳下一刀身后,小声说道:“柳大哥,他就是李民四,是钱长老的大徒弟,赵大元的师哥。就是他抓走了我们好多人,他说抓不到赵大元就把我们全部抓了去领功。”

    领头的叫花厉声道:“喂,年轻人,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这个小鬼是我们丐帮的人,他犯了事,我们要抓他回去。识相的赶紧让条道!否则连你也一块收拾了!”

    柳下一刀问道:“这个小叫花是在下的朋友,不知道他犯了什么事?”

    领头的叫花不耐烦的说道:“他犯了什么事需要跟你说吗?这是我们丐帮内部的事情,劝你还是不要插手。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柳下一刀见他态度蛮横,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便笑道:“哦,我到想看看你们是怎么让我吃不了兜着走的。”

    那个叫花见碰上个硬茬子,便撸起袖子,嘿嘿冷笑道:“嘿,碰上个不识抬举的。今天就让老子来好好教训一下你。”

    他摆个架势,几步上前,使出一记横扫腿,夹着呼呼的风声向柳下一刀扫去。柳下一刀见他一条腿扫过来,脚尖朝他腹部轻轻一点,那人身体便软绵绵的摔倒在上。剩下的几个人见自己老大被如此轻易击倒,知道遇上了高手,便在后面互相观望着,谁也不敢上前一步。

    龙兴道:“柳大哥,我们的同伴都被这些人捉了。不如拿他做人质,把我们的同伴都换回来。”

    柳下一刀点点头,对一众叫花冷道:“刚才他说的你们都听清楚了吗?”

    一众叫花连连齐声道:“都听清楚了,我们这就把人送上来。”

    其中一个叫花走到窗户边,对楼下打个呼哨,没一会儿的工夫,一群叫花押着几个小乞丐上了楼。

    刚才通知他们上楼的叫花朝他们使个眼色,命令道:“快把他们都放了,把老大换回来!”

    这群叫花见老大被擒,于是赶紧把押着的几个小乞丐身上的绳子解了,放他们过去。

    柳下一刀见他们履行了承诺,便一脚踢开李民四身上的穴道,冷道:“滚出去。”

    李民四握着自己腹部,痛的冷汗直流,被两个叫花架着胳膊勉强站起来,一众叫花跟在他后面,一群人十分狼狈的离开了酒楼。众叫花心知遇上了高手,急忙赶回土地庙上告情况。

    小乞丐们见柳下一刀一个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赶走了一众大叫花,纷纷拍手称赞起来,一个个都十分的欢欣鼓舞。

    酒楼里面最不开心的人应该是店掌柜了,他被一众叫花这么一闹,酒楼里面的客人都走光了,只剩下柳下一刀他们这一桌。

    柳下一刀见掌柜面色忧愁,便将他叫过来,从袖中摸出一枚金镖,递给他笑道:“掌柜的,今天这么一闹,把你的生意搅黄了,还望不要见怪。这枚梭子镖是纯金打造的,就当是赔给你生意损失的钱。”

    店掌柜掂量着这枚金镖至少有三两重,抵得上他几十天的入账了,顿时喜笑颜开道:“柳大爷你客气了,您需要什么尽管吩咐,我一定把各位伺候周到。”

    柳下一刀看了看身边一众皮包骨头的小乞丐,道:“麻烦店掌柜再添上两桌酒菜。”

    掌柜的立刻痛快道:“好嘞,您稍等。我吩咐伙计马上做两桌最好的酒菜。”

    一众小乞丐见自己不但得了救,又有好饭菜招呼,一个个都笑逐颜开,不住地感谢眼前的这位陌生的大哥哥。

    好酒好菜被店伙计们一盘盘被端了上来,端上一盘就被扫光一盘,柳下一刀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模样,想起前两天见到龙兴和张星彩那时的情形,便不由得笑出声来。

    龙兴嘴里塞着一条火腿,一只手抓着一只油焖大虾,见他望着自己作笑,便含混不清的问道:“柳大哥,你在笑什么?”

    柳下一刀看看他,又看看身旁的张星彩,笑道:“我想起第一次见到你们时的样子了。”

    龙兴和张星彩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由自主的一同笑出声来。

    众人酒足饭饱后,便出了酒楼,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正行间,遇上一个叫花模样打扮的老者。老者面容清瘦、形销骨立,衣服上面虽然打满了补丁,却洗的干干净净。他一手握着根竹棒,一手握着个破碗,见柳下一刀他们走过来,便迎上去抱拳道:“在下丐帮长老陈凤年,受帮主所托,特来请柳大侠到土地庙一叙。”

    柳下一刀听他说丐帮帮主想要见他,料想因为刚才的事情,他暗想这件事情当面论个清楚也好,免得日后多有误会,也好趁此机会同他打听魏无羡的事情。于是他便同意了下来,一众人在陈凤年的带路下前往土地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