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锐灌了两口茶，继续讲了下去：“自从那天你的血脉鉴定指向图出现诡星后，那便不能用正常方法来鉴定激活你的血脉了。我收集了近千年来诡星的的运动轨迹。把它投影到显影玉屏上，让你观看，由此来激活你的血脉。本以为这个笨方法很是需要耗费一段时间，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激活了血脉，也是难得。”他难得的表扬了顾盼一句，顾盼哈哈一笑，想要装一下那个啥，却又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的血脉觉醒不是这么简单，于是一句到口的话又活生生的吞了下去。

    “你血脉激活之后，在诡星引导之下，与它实体进行了交流，这个时候我基本能确定你的血脉指向就是诡星，否则不会有这个交流过程。”

    顾盼听到这里，插了句嘴：“所以，这个诡星很牛？”

    “天地灵物，那是理所当然。”

    “有没有万古一斩牛？”

    “领域不同，无从比较。”

    “大概呢？”

    “嗯！”梁锐摸了下胡须，道：“从器件分级上来看，两者都是顶级，可以说境界相同。”

    “卧槽！”顾盼一下就激动了，“那我不是很厉害？我有几级？七级有没有？”

    “问题就出在这里了！”梁锐摊了摊手，“你没级。”

    “啥意思？啥意思？”顾盼差点急了，说了这么半天，怎么就给我来个没级？Level0？新手村的意思？

    “是这样的！”梁锐今天的耐性格外的好，慢慢给顾盼解释道：“前面说过，我们针对血脉的成长，锻炼都有一套完整的理论，大家跟着这套理论修行，怎么都不会错。但是诡星不一样，我们这套理论对诡星血脉拥有者没用。”

    “为什么？”

    “这个你要去问它！”老梁指了指天空。

    “那我现在应该咋修行？”

    老梁给他解释：“根据记载，各界历年来发现血脉指向为诡星的，虽然不多，但是也有不少。然而按照理论来学习的，没有一个突破三级。”

    顾盼继续插嘴：“三级是多少？这个又是怎么分的？”

    “这个等级不是你的血脉等级，是你的个人修行等级。大致上三级之前称为入门，三级之后为初级。”

    “最高多少级。”

    “有记录的是三十级。”

    “卧槽！那是不是成仙了？”

    “不是成仙，是界主。”

    “界主？”

    “一界之主，掌控一界。”

    “这里界主是谁？”

    “我楚汉界上任界主乃是大楚楚怀王，三十年前陨落后，由汉文帝继任。”

    顾盼一听更来劲了，问道：“那我们故地界界主是谁？上帝还是如来，要不是妇联那一帮子？”

    “不知道！”梁锐翻了个白眼，“我又没去过，你自己家乡的事你来问我？”

    顾盼挠了挠头，琢磨着那应该是广大劳动人民吧。他眼珠一转，又问道：“那老师你多少级？”

    “十五！”

    “噫，老师你要努力啊！”

    “你不插嘴会死？”梁锐瞪了他一眼。被这半傻学生打岔了几句，他自己都忘记自己说到哪里了，还是顾盼提醒他：“你刚说到三级。咦？怎么这个词说起来有点怪。”

    “但凡诡星血脉，按照理论学习没有一个能突破三级，这说明这套理论对他们无效。”梁锐接着讲，“然而奇怪的是，偏偏有些不顾理论，自行修炼者，反而级别突破的相当快。记载中有四个自行修炼者突破了十五级，最高的一个甚至达到了二十九极，离界主之位也只差一步。。”

    “谁啊？这么牛。”

    “人称剑鱼号主人。”

    “这名字好土。”顾盼吐槽了一句，又问道：“然后呢？”

    “然后？”梁锐的脸上浮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这四个自行修行的，或者疯癫，生不如死。或者暴毙，销声匿迹，无一幸免。就连那剑鱼号主人，也多年不闻讯息，多半已经不在人世了。”他顿了一下，解释道：“我们修行，本来就是一个与天地交互的过程，一举一动须遵循天地间无所不在的规则。然而自行修炼者，往往置这些规则于不顾，出岔自然在所难免。说到底，这种自行修行的手段倒与某些偏门的手段比较类似。”

    说道这里，梁锐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他这种学院派，对于那些民科自然是看不起的。

    “啊？！”这个转折来的如此突然，以至于顾盼根本反应不过来。这个时候他才意识道，这里的学习大概和地球的学习差了一个霓虹灯到月亮的距离。那边学习不好毕不了业，只能去电子厂打螺丝。这边学习出了问题，那是要死人的。

    “所以呢，要么你一辈子当新手，平平安安过一生。要么你就试着突破，看看能不能，哈哈。”梁锐打了个哈哈，站起来道：“今天你也累了，回去休息一下，稳固一下血脉之力。以后怎么办，你自己决定。我这个老师，只管教书，不负责指导人生。”

    两人站起来，肩并肩的往山下走。走了几步，梁锐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顾盼道：“对了，你今天领悟的技能是什么？”

    “啥叫技能？”顾盼疑惑的问了一句。

    “就是你血脉激活之后，自己领悟到的技能。”

    “没有啊！”顾盼两手一摊。

    “呸！”梁锐啐了他一口，敲了敲他的脑袋，说：“你给我好好想想。”

    顾盼偏着头，努力回忆了一下今天下午的情形。虽然大多数的记忆都是模糊的，但是仍然记得那颗赤红到灿烂的星，以及那触手冰凉，缥缈却绚丽的星光。

    他想起自己伸手抚摸星光的感觉，下意识的握了握拳头，于是一阵阵犹如薄纱般的赤红光芒犹如雾霭般从拳头周围慢慢的散发了出来。

    就像是冬日里一个刚从锅里拿出来的小馒头，冒着热乎乎的蒸汽。

    蒸汽还是红的。

    “咦？流火诡星？”梁锐倒有些吃惊，“你看到的诡星是什么颜色啊？”

    “好像是彩色的，以红色为主。”

    “来来来，打我一拳！”梁锐指了指自己的胸膛，对顾盼说。顾盼看了看自己的七彩小馒头，又看了看一脸络腮胡的老师，小心翼翼的问：“你不会讹我吧？”

    “信不信我打死你个小兔崽子。”

    “一，二，三！”顾盼先数了三个数，以示自己光明正大，绝不偷袭一个看上去到了退休年龄且明显三高的肥胖老头，然后用尽吃奶的力气一拳打了过去。

    正中梁锐胸口。

    “痛痛痛！！”顾盼捂着手跳脚，这一拳好像打在了水泥墙上，从手肘到手腕到手指就没有一个地方不痛的。

    梁锐拍了拍胸口被打皱了的衣襟，说道：“你这一拳力气倒是不大，夹杂的属性倒挺杂。”他竖起手指，一样样的给顾盼清点：“命中，飘忽，灼伤，无法格挡，看上不还不错。”

    “咦？那我不是很厉害。”

    “就你这拳的力量，能打死只老鼠我算你厉害。”梁锐转头就走，顾盼赶紧跟在他后面，听他给自己讲：“属性太杂，伤害太低，反而不如集中于一点。你那位同伴东方不败，血脉觉醒领悟技能三成，一刀之下所有属性加三成，那才是神技。与你这个比起来，简直天上地下，不可同日而语。”

    “我才十五岁，你也不用这么打击我吧。”顾盼嘀咕了一句，又问道“那我这招叫什么名字？”

    “诡拳吧。”

    “老师，你起名真马虎！”

    “唔。”

    “所以我现在有一级了？”

    “算是吧。”

    “那我什么时候能升到二级。”

    “等你一拳能打出火焰的时候。”

    “咦？手搓大火球？”

    “还大火球。你能搓出个拳头大小的火球我就算你三级。”

    “老师，三级这个词不好听。”

    ......

    师徒两人一边瞎扯，一边下了山。分别时梁锐叮嘱道：“你血脉之事，不可到处宣扬。旁人问你，你就说火系就成。防人之心不可无，这点你要记在心上。”

    “是，老师。”

    “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是要按照现有理论修行，还是自行修行。这事关系重大，你不要冲动，考虑周全再说。下了决定再来找我，我替你安排。”想了想，又补充道：“你老师我擅长炼器，阵法。哪怕你一直停留在三级，也未必不能做出一番事情。不必纠结于级别。”

    “是，老师。”

    老师正式教导的时候，顾盼还是很认真的。毕竟老妈也是班主任，尊师重教时刻放在嘴边。平时仗着年龄小瞎扯几句无所谓，老师严肃的时候，那自己可不能瞎说了。

    梁锐对他的态度也很满意，勉励了几句，吩咐他好好休息，挥一挥衣袖，飘然离去。食堂早已关门，顾盼去小卖部买了一大堆吃的，捧着回了屋。

    学校内内流通的不是贵金属，自然也不会是RMB，而是饭卡。对，你没有看错，剑气纵横，火球乱飞的学院里，吃饭购物还是用万恶的饭卡。顾盼查过自己饭卡余额，怎么说呢？他觉得自己天天吃鸡腿吃到领养老保险的那一天没有一点问题。

    文毅安一直觉得顾盼是富二代，大概就是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