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贼和李川带着手下一群人，这一路赶来非常辛苦。

    这似乎冥冥之中就暗示着这单生意不好做，甚至会赔本。

    首先是瘴气谷外莫名其妙的大群灵兽潮，李川作为坏人头子们的老大实力最强，他躲开了很多突发的危险，但身后跟着的人则不同。

    被高速飞行的凶禽掠过头皮，被猛牛冲撞，毒虫啃咬，被占山为王的大型虎豹掠食……这一路，他们吃了不少苦头。

    “也不知道是哪些祖宗在这里大闹过，一段时间没过来，怎么变成这样的路了。”李川皱着眉头，进瘴气谷的路变得很不好走。

    “通往成功的路，总是充满了挫折！”王贼说这些大道至理，给自己洗脑。

    “我相信，阳光总在风雨后——”身后那个前说数人话没说完，一阵莫名其妙的黄沙风暴就席卷了过来，所有人都瞬间被掀飞。

    自然是徐帆和龙又打起来了。

    李川伸手想要扒住地面，但地上全成了黄沙，根本抓不住。

    他的手指在粗粝的沙砾中一路拖行，火辣辣地疼，感觉都要擦起火花了。

    那些卡进指甲缝里的沙子让他眼泪都要疼出来。

    “瘴气谷这鬼天气是越来越怪了。呸！这一路上都刮了无数次！”有人被暴风吹飞了几米远，起来后骂骂咧咧，还没走几步，就又被地震摇晃得犯恶心。

    他们还不知道那是某人和某龙的一次次暴力对轰，剧烈的能量波通过地下传递，在大幅度衰减的同时，那些最令人不适的余波微弱而有效地作用在他们身上。

    就如同那些狂奔的动物被惊动是相同的道理。

    “走走走，应该快要到了，这个位置算可以相对安全的活动区域，如果再多深入进去，可能真的会碰上伥鬼和瘴鬼。”

    “别想这些晦气的事情了，想点开心的事情！那群兔崽子里面可是有好几个大门派里的年轻女修！一个个嫩得能掐出血来，啧啧啧……”

    “那是掐出水。”说书的瓮声瓮气地纠正。

    李川杀人般的眼神瞪了过去，带着一群十万大山里典型的散修山匪快马加鞭。

    他们可没想过自己这趟算是去送菜了。

    徐帆开始给青蛟龙松绑，其实这头龙究竟要怎么行动，他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不过青蛟龙倒是没搞什么花样。

    “我要做什么？”它问。

    “你先藏进水里……”徐帆如此这般一顿安排，青蛟龙的眼睛都看直了。

    “你在看什么？动起来啊。”

    “我在看你脸上，横竖写着两个字。狡猾！”

    “行了，别乱想，这些东西以后你慢慢也就会了。随机应变啊，脑子灵光点。”徐帆满嘴胡话。

    …

    时值傍晚，橘红色的云火在谷内的群山间袅袅飘摇。

    因为倒了太多的孤峰和矮丘，瘴气谷内的天空仿佛都高远了起来，少了几分遥望不见前路的茫然无助。

    王贼踩着满地的细沙和碎石在前面带路，走走停停，他是所有人里面脑子公认最好的，也是最会认路的人。

    群山的形貌已经大改，只有他一人能依稀从记忆中找到部分景物和远方前路重合。

    “等等，前面好像有人！”他一挥手，李川等人的行动立即小心起来。

    论劫道，他们这个团队是专业的。

    一群人小心翼翼地逼近，李川和王贼在前，故意绕了大半圈从侧向靠近水潭，后面九个人也同样效仿。

    “怎么都躺着一动不动？”有人心生怀疑，他们的本能很敏锐。

    “小心点，他们可能是发现了什么，准备用这种方式放松我们的警惕。”

    狩猎者们按耐住了略有紧张的心情，很有默契地分散，从各个方向快速包围，一直到基本彻底包围。

    强基组的成员们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一，二，三，五！几个都在，也少了几个。”王贼的目光乱转，话语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最后以这种下三路的手段来试探底细。

    青蛟龙感觉很是无奈，徐帆是这么对它提要求的：

    “你和他们打一架，尽量维持五五开，知道意思吧？注意别太累着他们了。也别让他们跑掉了。”

    “然后等这边自然醒了五个七个的时候，你再装作忌惮人多，难以支撑，潜入水中。”

    “你也别真的下去，我估计，我们双方等你走后，很快就会打起来。”

    “你在水下不要走，暗中观察，稍微估量一下战局。要是我们这边顶不住了，你就冲出来偷袭他们那边。”

    “还有，我躺下之后就再也不要看我了。就算有什么纰漏也都不要看我，千万千万要记住装作从来都不认识我。”

    “对了，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我是我们宗门官方认可的正式扫地工，法海。”

    青蛟龙一愣一愣的。

    “你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它最后问了一句。

    “你还小，还不懂这些来往时的人情世故。如果我亲自来，有伤天和。”徐帆又睁眼说瞎话。

    青蛟龙想着徐帆的这些话，在王贼等人围观昏厥的青云宗弟子的时候，它正在无声地浮出水面。

    “这种时候，要怎么吓唬他们才最有代入感呢……”青蛟龙突然就从当下找到了戏弄人类的乐趣。

    它伸出爪子，在水里捞到了徐帆那前半截的钓鱼竿，上面还连着鱼线和刺破了它下颚的钩子。

    原本是万恶之源的渔具一旦变成了自己的作案工具后，青蛟龙就没觉得这东西那么可恨了。

    湖面因为它的动作而起起落落，但身为掌控水域的龙王，水面变得像是柔软无声的丝绸，任凭如何摆弄拉扯，怎么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青蛟龙在水面轻轻吹气，让周围的水雾更加浓郁遮人。

    它将身体探出水面几米高，然后绕过水雾氤氲的上空，巨大的龙爪张开指头，小心地捏着半截钓竿。

    全都准备好了！

    “哦嚯嚯！”它开始渐渐体会到徐帆的一点快乐了。

    捆仙绳鱼线缓缓放长，不仔细看，钩子像是凌空在湿润的水雾中漂浮，游魂般神出鬼没。

    李川一行人正在小心地做最后的包围，彼此的距离并不算太近。

    “刺、刺激啊……没想到是这种神奇的感觉。法海，这方面还是你比较懂行！”青蛟龙赞不绝口。

    它感觉到自己的龙心加速跳动，全身都在分泌出令它感觉愉悦的信息素，连之前恼恨不足的龙金晶，似乎都更加顺利地累积着。

    落钩、收线、抓大鱼，一气呵成！

    青蛟龙已经在心里反复演练过了很多次这套动作，它眼里闪耀着必胜的光辉，动作自信又熟练。

    被选中的幸运儿是王贼。

    王大恶人这时候的目光还在白薇薇和秦露身上来回游荡，对于这个选择，他心中满是奢侈的烦恼。

    “嗯，选哪个小白兔好呢？这个腿不错，这个腰可以……”

    当目光不可避免地掠过徐帆的时候，他的心里就一阵阵不爽。

    躺在那个宝座上的应该是他才对！

    正这么想的时候，王贼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拎了他的领子，还没来得及喊出声，他就被一股大力拽到空中。

    青蛟龙明明可以直接把捆仙绳抽回来，但它甚至用了徐帆自制的鱼线轮盘，一边愉快地以庞大的龙爪掐着兰花指转转轮收线，一边在心里感叹这玩意真上头。

    王贼被巨大的龙爪像个宝贝一样珍重地攥在手心，蛟龙狰狞的面孔就在他不远处。

    这辈子，距离龙最近的一次。

    “救——”

    “嘘，别说话……”青蛟龙随便选了一只爪子在嘴边比噤声的手势。

    它眯着眼咧着嘴无声地微笑，巨大的嘴巴像是深渊，深渊入口处还陈列了两排锋利的绝世神刀！

    龙以为自己的动作很温柔，表情很和煦。

    可巨大的龙瞳里，王贼甚至能看见自己惊恐的表情倒影。

    他的脸色瞬间煞白，像是浑身的血全都刹那冻结干涸。

    淡金色的龙气和灼热的龙息还是吹向了王贼，一瞬间就让这个刀口舔血的恶人浑身狂冒冷汗。

    抖抖抖……他还发现自己用颤巍巍的手指指着龙的鼻子，当青蛟龙目光落在他指头上的时候，王贼觉得自己的五指已经齐根断掉了。

    太恐怖了！是是是是龙！

    龙气中带有雄浑的能量，王贼只吸入了很少一些，已经感觉身体像是要崩裂一般难受。

    明明没有刻意用力，龙爪里血肉之中的心脉律动，对王贼来说就已经胜似一定程度的粗暴蹂躏了。

    “没劲！你行不行啊？”青蛟龙对于人类的认知还处于徐帆的水准，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现实的落差，眼看着王贼快要口吐白沫连翻白眼，它开始物色新的猎物。

    以李川为首的“围猎计划”还在顺利推进中，他们根本没注意到自己那边正在不断少人。

    一个、两个、三个……五个。

    徐帆躺在人群里装死，他给自己安排上了风水躺尸宝地，左边是白薇薇，右边是秦露，待遇堪称帝王级。

    “我小弟不会是言而无信，自己溜了吧……”感觉事情发展好像稍微有点偏离预定的剧本，他偷偷睁开一条缝隙，打量周围的情况。

    角度倒是恰好处在最佳观看位置。

    他心里还奇怪青蛟龙怎么还不动手的时候，眼睁睁看着从天上落下一只钩子，又毫无声息地钓走队伍中的一人。

    徐帆的眼力还是能透过那层水雾的。

    大雾之中，青蛟龙将新钓上来的大鱼抓在手里一阵恐吓，张牙舞爪，表情狰狞得难以形容，眼神中仿佛调色板般混着三分蔑视、三分威胁和四分漫不经心。

    没有人能拒绝来自一头龙的眼神威胁！

    徐帆快憋出内伤了。

    有好几次都快要忍不住诈尸，然后捧腹大笑。

    “这头龙崽子，学坏可真快啊……很有折磨王的潜质。”徐帆颇为感慨，只叹世风日下，龙心不古。

    李川为首的几人步步谨慎，终于安全地将猎物包围。

    作为肩负决策重任的他舒缓了一口气，很好，一切顺利，没有遇到埋伏！

    “果然是虚惊一场！哈哈哈哈哈，王贼，这次就按约好的，你先选……”

    所有人羡慕的眼光齐齐看向王贼，目光从彼此中反复扫过——

    羡慕失败。

    羡慕失败。

    王贼呢？

    终于有人产生了这种疑惑，随之他们就发现包围过来的人消失大半。

    “怎么回事！”李川下意识拔刀，雪亮的刀光闪到了徐帆的眼睛。

    “川川川川川哥……”最先发现的人已经丧失了正常表达的能力。

    “什么川川，这是你能叫的吗！”李川瞪眼，然后他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他身后看。

    这种气氛突然安静、心中突然咯噔的感觉实在是太令人不安了。

    轰隆隆隆隆！！

    迎接李川转身的是恐怖的巨响，蛟龙在水雾中隐隐绰绰的身影腾空而起，粗暴地砸下来数道身影，然后朝着他们急速俯冲而来。

    “龙、龙，是龙！”

    不等他们多思考，青蛟龙的攻击就已经落下。

    徐帆的要求太多了，又要势均力敌，又要持久战斗，还要见好就收。于是龙爪不断在地面之上开出一道道深坑，把李川等人逼得抱头鼠窜。

    徐帆想象中的战斗根本没能爆发，如今完全是就像是打地鼠。

    没有王贼，他们辨别不来出瘴气谷的路线，青蛟龙很轻易地就把他们圈在相对固定的一个范围内。

    徐帆想到了牧羊犬和羊。

    “欺软怕硬也不是你们这么干脆利落的吧！”

    “让你们群演，没让你们消极罢工！”

    “各位大哥得支棱起来啊，你们的血性呢！你们的狠劲呢？”

    “徐导”心里那叫一个恨，恨铁不成钢，和面对青云宗天骄们的态度如出一辙。

    图谋不轨的尾随者们一锅乱炖，根本没人关注徐帆，他睁着眼明目张胆地看。

    侧卧着看、蹲着看、躺着看、趴着看……

    “要不然让蛟龙想办法把这些人弄醒？反正现在已经够乱了，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徐帆本如此打算，可他盯着青蛟龙看，青蛟龙却完全不回应徐帆细节拉满的灵动目光。

    因为它还坚守着徐帆的交代，“什么时候都要装无视”。

    指望青蛟龙和李川他们打一架是不可能了，现在的情况就是强势龙族爆杀弱势人类。

    爹打儿子吊起来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那种。

    演员不行，那就只能看导演的。

    “你醒啦？诈尸的手术很成功……都他大爷的别睡了给我起来，瘴气谷过年了！”徐帆趁乱给了躺尸组全员暴击，视个人喜好，力道很是偏袒地各有不同。

    面对赵甲和李生这两位的时候，徐帆的恩将仇报拳像是炮弹一样落在他们身上，几乎要挤干这两人肺部的全部空气，就差没把肋骨打断。

    做完这些，徐帆也狠下心给自己砰砰两拳，脸上像是充气一样快速红肿，然后躺了下去。

    徐帆的起床唤醒服务很到位，强基组的成员几乎在他躺下的瞬间后清醒。

    赵甲和李生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梦里又是沙尘暴又是地震海啸，全身骨头像是被一根根拆下来拿锤子敲打过。

    “师兄师姐，发生什么事了……”最后醒来的徐帆一脸茫然，肿着脸含糊地问。

    【你遭到了无视。】

    他这句话完全是多余的，白薇薇和赵甲呆呆地看着青蛟龙一脸肉眼可见的兴奋，以笨拙的手法挥舞捆仙绳，奖励跑得最快最远的人回到原点水潭。

    青蛟龙虽然没说人话，但那种笑出猪叫的急促拟声已经很好地传达了感情。

    徐帆感觉收不了场了。

    偏偏这时候，那些被青蛟龙小心地砸在地上的王贼等人醒了。

    他的脑子转得飞快，以手势和眼神快速制止了那些准备继续动手的下属，脑子里也在加载即兴台词，来解释他们出现的合理性。

    “你们人都没事，太好了！”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面！你们怎么会在这？”白薇薇居然笑靥如花。

    王贼和白薇薇的眼神对上，如同亲人相认。

    徐帆、赵甲、李生还有秦露等人站在第三方的视角构图中，心情简直糟糕到了极点。

    “这家伙是不是只知道白给？”徐帆绝望地抬头望天。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秦露身后的林雪和夏葵又开始了，她们当着徐帆的面，自以为窃窃私语。

    赵甲和李生则是脸色铁青，但又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捍卫主权。

    尤其是青蛟龙还在远处耀武扬威，周围人到处乱跑，整个场面乱得一塌糊涂。

    “我们进来寻找机缘，结果看到你们被这头恶龙放在一起，正要痛下狠手！见到同为人族的你们落难，我们怎么能袖手旁观！”醒来的王贼像是唾弃了先前的贼眉鼠眼，强行一身正气。

    “奈何我等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哪里的事，李道兄和王道兄愿意萍水相逢出手相助，我们已经感激不尽！这份大恩怎么敢忘……”

    双方关系越走越近，最后王贼带的那些下属也混到了徐帆这边的队伍中。他们的目的当然是想借力摆脱青蛟龙，最好还能伺机而动。

    徐帆撇了撇嘴，剧本不是这么安排的！

    【你吊在人群最后，没有人在乎你曾经的那些付出。】

    【你被忽视。】

    【你被忽视。】

    【你被忽视。】

    【奖励：圣品龙虎血气丹一枚。】

    徐帆心中真是一阵堪称酿了几十年的酸爽。

    他把丹药当即塞进嘴里故意嚼得咔咔响，又大口狂喝芬香的灵泉水顺顺气，体内隐隐传来龙吟虎啸的声音，全身血气有所提升，一时间甚至有气吞山河的壮怀感。

    但还是饥饿，燃血的代价后遗症在变得越发强烈，脑袋也有点发虚。

    根本没人注意到他在吃什么。

    “明明已经薅起来了，我怎么却觉得有点脑壳疼呢……”

    任徐帆胆大包天，他也没设想过认贼作父这种拔高到突破天际的发展思路，白薇薇和赵甲不知道是被王贼灌了什么迷药，居然莫名其妙变成结伴而行，共同对抗山野蛟龙。

    “今日，我等修士替天行道，和你这妖龙一决生死！”王贼颤抖着声音大喊，以这种方式暗示正在抱头鼠窜的李川那些人。

    他们这个团伙狼狈为奸很久了，手下的人虽然没反应过来，但一向听指挥，李川一时间还没掌握情况，但他也不动声色。

    “准备用他们垫背吗？”汇聚过来的李川自以为小声地问王贼。

    “基本是这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头龙始终都是在戏耍我们。可以考虑假装攻击，然后我们马上开溜，等会都朝着这边跑，分散点！”

    “你做的很好！”李川表示完全赞同。

    徐帆混在他们的下属之中，全程没有说话，其他人也居然没什么反应，把他当空气。这些话徐帆完完整整地全部听走了。

    【连来路不明的散修山匪都忽视你的存在，当着你的面大声密谋。】

    白薇薇和王贼各自作为代表，非常粗糙地约定好了“总攻计划”，一群人心怀叵测地各自出手，连徐帆都在手里搓了点小烟花扔向青蛟龙。

    王贼和李川就等蛟龙出手，他们马上跑路。

    “退场信号终于来了！”已经玩腻了的青蛟龙精神一振，装模作样地猫叫了几声，假装在徒有其表的各种光焰下败退。

    它稍微从水里冒了个头，看向白薇薇这边，总觉得情况好像和徐帆说得不太一样。

    “不是要打一架吗？”

    “如果只是想结伴同行，真的需要如此复杂的流程吗？”青蛟龙在水下百思不得其解，然后突然灵光一闪，“我懂了，这是主动创造共患难的情谊！”

    这头龙以徐帆想都不敢想的方式成功解释通了一切。

    “？”李川迷惑。

    “？”王贼沉默。

    他们可不傻，总觉得哪里非常不对劲。

    有人不傻，自然也有人天真烂漫。

    “狡猾的蛟龙，就差一点就能击杀得手了！偷袭之仇我难以下咽！”赵甲和白薇薇满脸懊恼。

    强基组的成员们大多如此，仿佛忘了曾今齐齐昏迷过的事情。

    连洛基望都在大感可惜。

    “不，命运多舛啊……”徐帆缩在角落里，微微有些头疼着之后要怎么办。

    【你被无视。】

    【你被无视。】

    【队伍已经走出去几十米，只有你还毫无察觉地蹲在原地。】

    【比起偶尔还能想到你的宋清，白薇薇甚至没发现你走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