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桓无双学院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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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文桓与刘协的死循环

    正月的风吹起了礼服的衣袖,宽宽大大的袖子并没有体现出人们穿衣的原始意义。花纹象征着神灵,玉石装饰是权利的象征。

    五色土堆积成的高台上,曹文桓正穿着这对本人来说毫无意义的形式上的祭天服,代替刘协举行一些子所不语的封建迷信仪式。皇帝是一个象征,他不是一个实体存在的人类。现在,被称为皇帝的那个真实存在的人类被叫做曹丕,也就是刘协所认识的曹文桓。

    “皇帝臣丕……”

    ……

    “……有魏世享。”

    背诵着曾经原创的祭天文,穿着和曾经穿过的一样的天子大礼服,按照约定履行了“不改变历史,一起回到两千一零年代”的承诺。曹文桓是曹丕,此时此刻此地此身,仅此而已。刘协还是原来的样子,初中分别那时的样子。少年跨过了不该逾越的一步,就这样陷入了无尽重生的苦难之中。

    桓桓一直很好的,如果是曹文桓,那么曹丕也是很好的。

    仪式顺利结束了。刘协和曹文桓中途分别,各自在随从的扈拥下各回各宫。王不见王大概就是这样吧。两位皇帝一直都很好,可惜没有机会可以和对方说上话,就算是公开场合的惯例问候,也很难亲自表达一些什么。

    自古立一帝,废一帝。如果是稍后一些的时代,废帝是会被赐死的。刘协从来就不担心这个。是原来的曹丕的时候,刘协禅位以后也不曾被废,自然无虞。说起寿命,曹丕比他年轻一些,然而离世也早了许多年。只在位七年也不算长,但这七年的善政胜过二十多年的动乱。

    “辨材须待七年期”,刘协已经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当“汉献帝”了,只知道保留记忆的重生这是第七轮了。

    第一次当汉献帝的时候,虽然是自愿的,然而失去原来的地位总是有些失落,对于曹丕恨更多一些。

    第二次当汉献帝的时候,只是嫉妒曹丕的才能,嫉妒到没事就造谣诽谤他。

    第三次当汉献帝的时候,恶意已经淡了些,说起来有些羡慕。

    第四次当汉献帝的时候,他试图和曹丕私下交流,然而私奔为果反倒差点让曹丕背了个诱杀汉朝皇帝的罪名。

    第五次当汉献帝的时候,是从千年以上的后世穿越过来的,在后世,他和曹丕的转世曹文桓是同学,如果是曹文桓,那么好好相处吧。

    第六次当汉献帝的时候,刘协决定利用以往的记忆“未卜先知”,从一开始就做好了让曹丕当皇帝的准备,减少了一些流言蜚语。

    第七次当汉献帝,就是现在,曹丕是桓桓,为了他特意回到东汉末年来当曹丕的曹文桓。

    曹文桓回来的时候是十八岁,他放弃了高考,步了初中时期已经死亡的刘协的后尘,回到了东汉末年。时空研究所的档案显示,刘协被困在历史循环中,从光和四年起到黄初元年这个闭环中。

    如果要逃离这个历史周期,必须要打破循环。曹文桓发现,刘协每一轮的循环都是在他第一次成为汉献帝的那个年代的当代人。那么,如果说其他“历史人物”也换成“现代人”是不是就会改变一些什么?

    签下曹文桓的是当时作为建安组负责人的夏侯昭文。这位姐姐是夏侯渊的直系后代,她是个崇尚西方自由的人,从来不管学生,也总是在研究所的规章制度和有头衔的前辈们的通称前加上“狗屁”这个形容词。

    曹文桓向她申请了器械的使用,合法“违规操作”,就这样回到东汉当曹丕。由于操作不够熟练,导师又是放羊专业的夏侯昭文,曹文桓对器械的使用出了很大的问题。于是乎,曹丕是曹文桓的这次,刘协遇到了很多现代的熟人。

    董卓是开杂货铺的胖叔,吕布是游戏中一身神装的那个暴发户。在现代,这都是刘协亲人一般的存在。他们也保留了记忆,出于私人感情篡改了历史。

    董卓没有杀人,吕布也没有杀董卓。大家一起保护着刘协不受伤害,然后历史上就不存在那个“三分天下有其二”的曹操了。

    就算这样,刘协依然坚持要禅让,皇帝必须是曹丕。董卓和吕布也从刘协的课本上读过这段历史,很自然的接受了曹丕是皇帝这个史实。

    接下来是不能让刘协看到的常规操作了。董卓带着自己的人排除异己,一切反对者就是当天会议用餐中的肉菜。吕布带着军队过州略境,所到之处凡事姓曹成年的都被强行征召,终于在亳州的山里找到了曹丕。

    曹丕年满十八岁,第一次通过穿越的方式重回东汉末年保留着记忆从零开始。由于历史的修正,父亲曹操一辈子都在山里种地打猎,直到某次上山采药的时候无疾而终。曹丕穿着符合当时风俗的衣服,在坟头打了个草棚为父亲守丧。丧期是三年,这是第二年零十一个月多。吕布的军队抓到了他,在他的再三请求下,他终究没能按周礼除了服再远行。

    吕布本人在许昌,他记得中学课本上写的曹魏的都城是许昌。从洛阳一路行军,沿途他散开了队伍到每一个村挨家挨户寻找曹丕。吕布的军令是:无论如何,只要是曹丕,直接送往京城交给董公,不必先来通报。他自己就到课本上有的城市亲自搜查。

    曹文桓被绑送京城的时候,什么也没带走。他被迫穿着麻衣日夜兼程赶往洛阳。董卓还是那个仲颖,认出是胖叔的时候,曹文桓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历史修正主义,啊,那是多么罪孽深重,或许要成为文化公敌了,但是多多少少已经有了觉悟。

    董卓没有在意穿着斩衰的曹丕是否带有诅咒之类的约定俗成的不礼貌问题,他拔出腰带上挂的短剑,顺手就把绳子割断了。在试探性地叫了曹丕一声“桓桓”得到肯定答复以后,就像亲人一样原地相认了。同为穿越者,虽然个人情况不太一样,他乡逢故知总是特别令人难以维持原来的表情。

    在这个闭环里,没有建安这个年号,曹文桓创建的魏朝延续了三十三年。黄初十三年的时候,曹文桓登上箕山完成了空前绝后的封禅仪式。那时候,董卓和吕布也还是壮年时的样子,他们随身携带的电子产品也看不出时间的流逝。刘协和曹文桓还是按照正常年龄慢慢变老。董卓拍下了曹文桓的冕服照,那时候曹文桓45岁。

    18岁的曹文桓被时空研究所强制回收以后除了名,并禁止他在活着的时候参与时空研究所的任何工作。夏侯昭文改了曹文桓的档案,在曹文桓签订保密协议的时候打翻了咖啡。

    上大学的时候,曹文桓由于时不时得必须住院这种个人原因休学了一年。重症监护室的各种器械和设备看起来比时空研究所还要有科学感,灵魂出窍这种封建迷信此刻让曹文桓不依靠器械就回到了东汉末年。是建安元年,正常的历史时间线。

    按照约定,不改变历史主线,尽人事听天命。如果可以,经常来陪刘协说说话也是好的。这段历史被修正过太多次,也就不再被重点保护。曹文桓依然努力让事情发展的趋势不改变,仅仅改变细节,直到刘协放下过去脱离了死循环才和时空研究所彻底断了联系,也不再执着于通过物理伤害使自己暂时不当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