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这是案件的资料，包括那个叫陆鸣的也在里面。”何势为刚坐下，伊瑞尔就递上了一个文件袋。

    “是前天晚上被浮墨吃掉的那人？”他一边拆开，一边问。

    “刚开始，我们是这么以为的，可我们没有在浮墨体内找到陆鸣的DNA。”

    “被吃的是另一个人？”刚问完，何势为就看到了浮墨的尸检报告，脸色沉了下来，“她的尸体怎么会被破坏得这么严重？”

    照片上看去像是被一种极微小的炸弹犁了一遍。

    “在她脑死亡之后，体内忽然发出了爆炸声，原因未知，不过不影响我们分析她体内的物质。”

    “那么被吃的是谁？”

    伊瑞尔道：“报告上说，那段时间，浮墨没有吃任何人。”

    “可那个时候，陆鸣肯定是在房间里，没有出门。”

    “是啊，这是第二个我们想不通的点。”

    何势为快速过了遍他们的行动记录，问道：“你们刚进门时，浮墨绑着的那个人的身份，查出来了吗？”

    “现场的自动识别系统没有生效，浮墨逃跑后，我们让人口部去查，结果他们却说我们传去的视频出错了。”

    “什么错？”

    伊瑞尔在平板上点了几下，调出视频给他看。

    “不只是我们传给人口部的视频，连我们每个人身上的记录仪和实时备份视频都出了问题。”

    何势为看到，视频上被浮墨绑住吊起来的男人身形模糊，脸部一片黑暗，整个视频的画面，除了显示时间外，都定格不动，但声音是正常的。

    这让他想起了昨天的事。

    “和紫江边的监控是一样的情况。”他说。

    “是的，我们认为这个人是此案的关键。”

    “银核人什么时候来？”何势为问的是人治局内的银核人领导。

    “后天。”伊瑞尔突然降低了音量，低下身子在何势为耳边道，“本该明天一早到的，但听说其他星球上发生了更严重的事件，他们优先去了那里。”

    “哪颗星球？”

    “我不太清楚。苏分局应该知道，但她现在已经忙得连您也没法见了。”

    “咳。”何势为瞪了他一眼，“总之，事情的关键是要搞清楚那个房间里发生了什么，这个人是怎么出现的？陆鸣又是怎么消失的？这两天必须查清楚。”

    “是，前辈，我们已经加班加点在调取一切相关信息了。”

    “嗯，陆鸣近半个月没有和家里人联系过，可以先不管他家，给我一台高性能的电脑，把查到的相关信息都传给我，我来分析。”

    其实他仅凭体内的微型电脑就足以分析信息，只是这点不能让别人知道，才需要一台电脑装样子。

    ……

    原定的计划一下就被打乱了，陆枫本打算离开，蔡某却在此时灵机一动，拉着她来到了楼上的问号事务所。

    “欢迎光临问号事务所，两位客人请进。”何势晴刻意重读了“客人”两个音，暗示蔡某要当成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其实不用她提醒，蔡某也知道该怎么做，只要不涉及恋爱领域，他的脑子比大多数人都好用。

    陆枫落座后，道：“我好像听说过这里。”

    何势晴听了很高兴：“是吗？原来我们知名度这么高啊，都没打广告呢。”

    “想起来了，我听我哥提起过，他说你们是个什么活都接但基本接不到什么活的奇葩事务所。”

    何势晴的笑容僵住了，另一边的夏添风却笑出了声：“你哥很有见地啊。”

    他仍旧在推游戏剧情，并没有想插手此事的意思，只是忍不住吐槽而已。

    陆枫道：“是啊，他一直是个说话不饶人的家伙，所以人治局告知我们他失踪了后，我就在想，会不会是他得罪了什么人。”

    何势晴道：“小姐，容我提醒，委托的报酬中会附带我们的精神损失费。”

    夏添风道：“说句实话还能损伤你的精神吗？”

    “你闭嘴！”

    蔡某看不下去，介入话题：“那个，说正事吧，事情是这样的……”

    论对事情的了解，夏添风和何势晴不比两人差，他们知道陆鸣已死而非失踪，这项委托注定会是以失败收场。

    但何势晴还是耐心听完了蔡某和陆枫的转述，甚至还询问起陆枫有关陆鸣的事情。

    “他大学一毕业就参加工作了，一直在外面租房，虽然坐地铁回家也就一个半小时，但他也是一两个月才回一次。

    “他给爸妈的理由是工作忙，但我知道，他只是烦爸妈催他找对象，能一两个月回趟家还是看在我的面上。

    “我哥他是个宅男，很宅，休息时间基本都待在房间里自娱自乐，游戏也只玩单机。

    “不过正因为他平常都闲着没事，我发消息过去大都是秒回的。”

    何势晴一一记录，然后道：“所以他的人际关系相当简单，如果要排查失踪原因也相当简单。”

    “是这样。”陆枫显得很纠结，“人治局拥有那么庞大的资源，没道理查不出这么简单的原因，他们大前天给我家打的电话，到现在也没说有什么进展。”

    何势晴道：“人治局是由废物、蛀虫、贪生怕死的胆小鬼以及极少数真正有能力的人组成的，没必要对他们抱太多期望。”

    陆枫道：“那你们有什么办法吗？”

    “嗯，能请你们先下楼在咖啡厅里稍等一会儿吗？我们有些事情要讨论一下。”何势晴指了指夏添风。

    蔡某和陆枫互相看了看，起身离开了事务所。

    夏添风道：“干嘛？我可不想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

    “你还记得自己是事务所一员吗？”

    “记得，但这活注定没法完成吧，会有报酬？”

    “如果我们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会有的。”

    “怎么合理？”夏添风翘起二郎腿，“要不然编造几个她哥和银核人搏斗英勇牺牲的证据？”

    “认真点想，她哥一个身居闺阁的胖宅男怎么和银核人搏斗？给银核人喂食还差不多。”

    “结果不都是被吃嘛。”

    “重要的是过程，你……”何势晴忽然愣住了。

    夏添风疑惑道：“怎么了？”

    何势晴从兜里拿出振动的手机，接通电话：“喂……你说的是叫陆鸣的？好，我知道了，我等等就来。”

    她挂断电话。

    “谁？”

    “我哥，他……他在人治局，你知道的，他告诉我，陆鸣没有被吃，那里有些文件，他想我去帮忙分析。”

    没死？

    夏添风来了兴趣，请缨道：“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