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墟仙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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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伏幽魂

    苏宿是当天中午到了另外两处天地气根所在之地,也是一座小山头,上有葱郁林莽,其下有山涧寒潭,灵气充裕,颇有气象。

    苏宿到此之后,查看了一下两处的天地气根,一者为木行气根,一者为水行气根,只是两处气根品质都偏下等,远比不上先前获取的水行气根,故而哪怕木行气根更合苏宿的修行,苏宿也没动这两处,还是依旧用甘泉观中取得的那枚水行气根。

    在周遭寻了个位置,开凿了一处洞府,布置好警戒手段后,便在此闭关起来。

    接下来以求将自身状态调整到最好,便于筑基。

    三天之后,苏宿端坐于洞府之中,此刻浑身气机与周遭天地混然一体,自身状态完美无瑕,境界也是彻底达到了炼气巅峰之境,正是筑基的好时机。

    苏宿拿出玉瓶,将水行气根自其中取出。而此刻的水行气根在空中还犹自不停的自旋着,随后苏宿将自身灵力探了上去,而灵气在接触到气根之时,也是不由自主跟着水行气根飞旋起来,然后消散在四周,突出一个近不得身。

    但苏宿这些天也仔细研究过水行气根的特性,自有方法应对。只见苏宿将自身灵气全数运使,然后一股脑的冲着水行气根而去,这无数灵气如同大浪般冲击着水行气根,虽然有不少灵气如同被拍碎的浪花,消散于海岸之上,但面对着一波又一波的大浪,最终还是将水行气根完全包裹在苏宿的灵气之中。

    接下来,将其收纳入体内的绛宫之中了,而后就是水磨工夫了——利用气根的本体特性,将自身法力全数磨炼,待浑身灵力磨炼到蕴含罡气之时,便代表筑基成功了。

    之后的五气运使,以水行罡煞催化五行相生,铸就五行罡煞之基,圆满五气这些,便是筑基期后需要做的事了。

    山中无岁月,时间飞快流逝,苏宿已在此处洞府中筑基闭关一月有余了。其间并无什么意外,浑身灵力转化也快接近尾声了,筑基就在眼前。

    又过了五日,只闻丛林之中一声长啸,一道身影腾空而起,面容清秀,身形修长,此刻屹立于空中,俯瞰山林大地,举手投足间尽显洒脱之态,可谓潇洒之至。

    此身影当然就是筑基成功的苏宿了,此刻他已迫不及待地要体验筑基飞行的感觉了。修仙修仙,不能飞哪能叫仙了。

    而在空中肆意驰骋了一段时间后,苏宿也终是收起了激动的心情,此刻他还有事要做,

    这段时间过去,又到了可以进入石老人洞府的时间了,苏宿此会也有不少问题要请教。

    于是,苏宿收拾心情,回转山间,静心凝神,心中意念转动,便已来到石老人洞府。

    此次他是筑基之后前来,首先便是与石老人探讨了筑基境界的修行,受到了不少的指点,可助苏宿快速稳固境界。

    其后苏宿便讲述了此次阳石山的经过,有些疑惑,石老人说不得能看清。一番描述之后,石老人也很快给出了见解——这甘泉观应当是一种处于虚实之间的状态,因地势或者某种特别因素而形成,在特殊时间会显露于外,旁人入内,看起来与外界没有区别,其中的景象也是历史上一段时期的景象,人物也与常人无异,故而除非早就知晓真相,否则绝难看出问题来,上古时期一般称呼这种地方为旧影之地。

    至于那守拙道童,有那石碑的信息,石老人倒是认出来了,一种唤作云阳的树妖,只是一向稀少,上古时期都不多见。而此地有云阳先生飞升的传闻,想必那守拙道童当是上一任云阳树妖飞升时,留下的同族种子,而这小云阳树妖一直留在阳石山中,与那旧影之地的闲云成了师徒关系,倒也不足为奇了。

    然后提及神龙池水时,石老人却是一笑,直言道这所谓的神龙池水,应当唤作幽泉水,那伴生的鬼爪花,也有另一个名字,叫做彼岸花。这幽泉水是世间至阴至寒之水,只在九幽阴土之下才有流淌,没想到这阳石山中居然有此物,可见其地非同一般,这甘泉观的特殊景象说不得就是因幽泉水而导致的。

    且这幽泉水是世间修补魂体绝妙的灵物,也难怪那金丹幽魂对这神龙池水念念不忘了。只可惜那锁龙井再也进不去了。

    而提到了锁龙井,便不得不提那诡异黑雾了。苏宿手中就有一团经过树妖守拙处理过的黑雾,苏宿直接展示给石老人一观,引得石老人啧啧称奇,随后告诉苏宿,这黑雾是个好东西,这是一种极高质量的煞气,且观其内质,似乎是从一种龙种尸身上诞生的煞气,若是让上古时期的煞体修士们看到,这玩意可是无价之宝啊。

    不过,虽然现在不是上古时期,但石老人修改后的筑基法诀,也有借煞气修行的法门,苏宿可以以此煞气尝试,想必能让肉身强横无比,不虚异种凶兽之体魄。

    这些都聊完之后,就轮到最后一物了——那道金丹幽魂。

    苏宿已然筑基,可以强行叫醒那道金丹魂魄了,现在那幽魂的生死皆操于他手,能榨出几分价值看苏宿自己了。

    石老人也是对此想法表示支持,甚至传授了一道可用于操控魂体的法诀——其名为魂狩之术。是因上古时期,灵体修士通幽入冥的手段太过于诡谲,所以其他修士联合创立了此术,这魂狩之法,对肉身强横者无用,但对付魂体,其手段可谓是无往而不利。只是此术消耗甚大,得小心施为,不过有了此术,那金丹幽魂想必也翻不了身。

    至此,苏宿的问题,皆已得到石老人的解答,随后也便向石老人告退,回转外界了,而由于此刻苏宿已然筑基了,故而下次再进来,得是一年之后了。

    回到山涧洞府的苏宿,先是按照石老人所言的诀窍,稳固了自身刚成就的筑基境界之后。便打开玄铁戒,注意力集中到那团金丹魂魄之上了。

    苏宿未直接唤醒幽魂,因为趁此时机,要先将魂狩之法中的控魂印记,打到那魂体身上,不然唤醒这魂魄之后,若是他强行魂飞魄散,那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而有这魂狩之法的控魂印记,到时候是死是活可都由不得他自己了。

    一切准备完毕后,苏宿便开始唤醒沉睡中的金丹魂魄。

    随着苏宿筑基灵力的注入,玄铁戒中的晦暗雾气,开始变得鲜明起来,而随着雾气中间的小珠子绽放出光芒,一团魂雾便从玄铁戒中飘散出来,在洞府半空中显露出了全部魂体,正是那金丹幽魂。

    幽魂魂体刚一显露,便显得异常暴躁,还没搞清楚此在何处,便瞅见了苏宿的身影。显然幽魂还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只看见这仇人就在眼前,顿时分外眼红。

    一声长啸,幽魂便径直朝着苏宿猛冲而来。面对此状,苏宿倒是丝毫不慌,面上讥讽笑意越发冰冷,双手抬起,同时摩挲着指间的玄铁戒。顿时,一股死亡的阴影直接笼罩在幽魂意念之上,身形骤然停顿。

    随后幽魂面色阴沉,一脸寒意的看着苏宿指间,同时厉声呵斥:“苏小子你做了什么,为什么本座的玄铁戒会被你操纵?这可是本座心血祭炼之物,你凭什么能操纵?”

    苏宿此刻笑意盈盈,看着幽魂惊讶的模样,直接说了一句“你猜?”

    幽魂面色愈发阴沉,双目充斥怒火,可此刻他也明白,玄铁戒已被对面祭炼,那他的生死便被对面操控,想直接杀了对面夺回玄铁戒就无异于痴人说梦。

    可他还是不解为何他金丹境界的血炼之物,能被对面一个刚突破筑基的小子强行祭炼。面对疑惑,幽魂强行平息愤怒,逼迫自己回忆阳石山的那天晚上——丧奴、逃窜、追杀、古木、藤蔓、锤击、树妖.......

    对,是树妖!

    幽魂猛得想起,是那装作甘泉观道童的树妖,那万千藤蔓铺天盖地的锤击,幽魂此刻回想起都心有余悸。

    虽然幽魂并无锤击之后的记忆,但现在这番变化,也必是那树妖的手段。想到这里,幽魂对着苏宿讽刺道:

    “是那树妖的手段吧,你小子倒是好运道。”

    苏宿呵呵一笑,也回道:“运不运道先不说,我只知道现在阁下的生死是操于我手,那么,先前追杀的账,是不是可以向阁下讨一讨了?”

    幽魂闻言,面色一紧,直接喝道:“你小子别太过分,纵然今日生死是为你所控,但也别逼太狠了,怎么说本座也是金丹境界,哪怕拼着魂飞魄散,也可与你同归于尽。”

    说到这里,幽魂面色转而温和了下来,继而语气明显低沉了好几分说道:

    “再说了,本座虽只是一魂体,却毕竟生前也是金丹修士,各种功法资源应有尽有,对你苏小子来说也是一份造化,这么吧,本座与你小子再谈笔交易如何?”

    闻言苏宿眉尖一挑,带着几分莫测的笑意言道:“说来听听?”

    幽魂闻言一喜,便直接开口道:“这样,本座也不奢求你小子能将玄铁戒归还于我,只希望今后,本座与你之间,能以师徒相待,就如同那荀公子一般。不过你天资优异,本座定不会敷衍你,往后修行指点,本座定尽心辅导,如同亲传弟子一般待你,如何?”

    说完,幽魂便面带期待地看着苏宿,显然他自觉这条件是相当优厚,不愁苏宿这种散修不答应。

    只是苏宿听完,却不由地笑出了声,一脸的不以为然。

    而幽魂见苏宿此状,显然是想岔了,连忙补充说道:“相信我,以本座的身份,拜我为师绝不是耻辱,要知道在蓬莱州,以本座幽狱宗宗主的身份,有多少修士想拜我为师还没那个机会。如今,这天大的机缘,放在你面前,你小子还犹豫什么了。所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够了。”苏宿也是听够了对方的聒噪,直接指着幽魂讥讽说道:“区区一金丹残魂而已,生死操之我手,还真以为有什么谈条件的机会吗?你真以为我同那荀公子一般蠢,能受你摆布?”

    “说到底,你也只是畏惧魂飞魄散而已,不然以我俩的仇,你恨不得取我性命不可,哪还能真心辅导于我。”

    幽魂此刻也晓得了苏宿的态度,面上喜色褪去,语气重新恢复阴冷:

    “很好,你小子倒是个记仇的性子。不过你要知道,本座一宗之主,金丹之境,纵是魂飞魄散,自有慷慨气度在,绝不容人肆意折辱。你若真要羞辱于本座,本座拼着魂飞魄散,也绝不让你好过。”

    “想多了。”苏宿摇了摇头,继而嗤笑道:“我不是记仇性子,只是对你这种玩意看得挺透。而且,你真以为我除了这戒指的操纵,对你没有其他的法子吗?”

    “什么——”

    幽魂骤然一惊,但随着苏宿手中诡异法诀捏动,顿感魂体全身顿生一种不由自主之感,似乎这魂体的主宰不是他,而是对面一般。

    “本想着看看你这金丹修士,是不是个识时务的,只是没想到,你似乎没太明白自身的处境。”苏宿边说着话,边发动了魂狩之术,将幽魂魂体操纵,提溜到面前。

    “说,你的来历?”

    苏宿平淡的一问,但幽魂却如同天际炸雷一般,随后意识不受操控,魂体恍若自有灵智,直接开口吐露道:

    “我乃南蓬莱洲魔道幽狱宗第七十七代宗主,姓沈名维,生前金丹四转修士。”

    “蓬莱魔宗之人,为何来我东洲,又有何企图?”

    “我本为东洲人士,三百年前曾在阳石山甘泉观中为徒,说起来那闲云老道还算是我师侄,后因甘泉观变故而下了山,流落到了南蓬莱洲,机缘巧合下入了魔道的幽狱宗,于百年前接任了幽狱宗宗主之职。但五十年前,因受人暗算,肉身销毁,一缕孤魂,不得已才逃回东洲。”

    “倒是颇有渊源了。”苏宿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由来,难怪那荀公子对锁龙井下如此熟悉,这倒是对上了。

    苏宿继续操纵魂狩之术,接着询问道:“那是如何结识的荀公子?之后潜回甘泉观,只是为了神龙池水吗?”

    “是那荀公子自己寻仙问道找到我的魂体的,我并无加害于他之心。潜回甘泉观,是因为我在魔道偶然得知,那神龙池水的特征与一种叫做幽泉水的灵物一模一样,此物能修复魂体的创伤,所以我才让荀公子回到甘泉观,刻意结交那闲云,然后进入锁龙井下,好找到幽泉水来修复我神魂的创伤。”

    除去幽魂的背景,其他的倒是和苏宿先前猜的差不多,不过苏宿又想到一处疑点,问道:

    “闲云既然是你的师侄辈,那三百年后,还能在甘泉中见到他,你没觉得怪异吗?”

    “当时是觉得怪异,便让荀公子在此地待了很久,后发现甘泉观其实早已被毁,只剩下了一片废墟。但又发现,每逢阴雨大雾之际,甘泉观便会重新出现,其中就有闲云道士与那扮作道童的树妖,而且最重要的锁龙井还在,于是我便让荀公子在阴雨天入观内与闲云道士攀交情,从而尝试进入锁龙井。之后的事,你便都知道了。”

    “不错,不错。”金丹幽魂的回答让苏宿相当满意,这魂狩之术的效果,果然不同凡响,只是这消耗也确实大,施展了才这么一会,居然就消耗了苏宿一小半的灵力,看来全靠此术也不太现实。

    看着如此配合的幽魂,苏宿也觉得差不多了,经此一遭,幽魂怎么也安分下来了。于是苏宿直接停下了消耗巨大的控魂印记操纵,暂时还予了幽魂的自由。

    而幽魂在重获自由后,离奇地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低垂着头原地沉默了起来,而苏宿也没急着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幽魂,不过面上也藏了三分期许,其实他还是很好奇幽魂现在是何想法的。

    幽魂此时,心中是万般翻腾。说起来,先前他的嚣张态度,也只是在恐吓苏宿,他一个苟活了多年的魂体,怎么可能轻易为了所谓的颜面就去同归于尽。玄铁戒在对方手中,以这小子的心眼,他必然逃脱不了。所以放些狠话也只是为了在后面的谈判中,抬高自己筹码而已,只是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一手。

    如此恐怖的控魂手段,还是以筑基控制金丹,便是在南州魔宗中都不多见,可见这小子机缘不小。而对方放开了对他的操纵,也是想让他自主臣服,料想那控魂手段必定消耗不小,但尽管这样,他却也毫无办法.....

    思来想去,幽魂满心的沮丧,如此局势,连谈判的筹码都没一点,倒不如彻底认输算了,毕竟对面这小子,除去手段多之外,可见福缘、修为进度也皆是一流的,真降伏于他,也说不得不是件坏事。只是就这么彻底臣服于这个筑基小子?幽魂心底终归还是有一丝的不甘。

    于是不甘的心意,便化作了动作。

    沉默了许久的幽魂有了反应,抬起了头,下意识地想再瞧一眼对面这筑基小子。只是恰巧这一眼,正好对上了苏宿的注视目光。

    一瞬间,一人一魂便对上了眼——

    但就这一刻,幽魂瞬间又下意识地低下了头,避开了与苏宿的对视。

    而这无意识地一低头,幽魂自己也意识到了,纵然满心苦涩,但心中的一丝不甘,却再也升不起了。

    苏宿这边见状倒是满意地笑了笑,幽魂这态度便是主动示弱了,是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沈宗主。”苏宿主动开口,说道:“我现在称你一声沈宗主,是表示我的诚意。而先前的手段沈宗主也体验过了,那么应当知道,我想要的,沈宗主愿不愿意配合,其实都无关紧要,因为你必然会开口。”

    “只是我这个人了,向来是个心善的。”苏宿语调一转,继续说道:“而这种手段,敝人总觉得有伤天和,所以尽量不想多用,故而接下来,沈宗主明白该怎么做吗?”

    这番话的意思,幽魂自然懂。

    而已经认命了的幽魂,一脸神色落寞,低声回道:

    “本座...不....老夫清楚,老夫曾险些致苏小..不...苏道友于死地,此刻陷入道友手中,也是报应,但道友没有灭了我的魂魄泄愤,是心存善念,老夫是懂知恩必报,所以老夫发誓,以此残魂发誓,道友若有任何问题,老夫必定竭尽所能将平生所知告知于道友,断无一丝一毫的隐瞒,否则必定魂飞魄散。苏道友你看这样行吗?”

    虽然这毒誓也就是个屁话,毕竟他这道魂体,从生死到意志都不在他手,这种话也就是表个彻底服软的态度罢了。

    好在苏宿选择了相信,面对幽魂的彻底服软,微笑着开口道:

    “沈宗主有如此觉悟,可见是真明白了。罢了,那就信沈宗主一回吧,接下来我的问题还很多,得劳烦沈宗主为在下细细解答。”

    “苏道友客气了,老夫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就这样,苏宿靠着控魂术的手段,完成了对这幽狱宗宗主魂魄的暂时收服。但由于是要长期合作的,苏宿还是并未像对待奴仆一样对待幽魂,反而言语间多有克制。

    而这一细节,倒是体现了苏宿的心善本性,使得这本来认命了的沈宗主,生起了一分认同感。于是在接下来的交流中,沈宗主充分发挥了主观能动性,不仅对苏宿的问题知无不尽,而且还能举一反三,在一些遗漏的细节上,主动给予苏宿提示。

    倒是让苏宿大开眼界了。

    到了晚间,苏宿便让幽魂重返玄铁戒中休养了,而他作为玄铁戒的新主人,只要他不答应,戒中的幽魂是无法感知到外面的情景的。

    因为这个时候,苏宿便要开始修炼了,他的秘密很多,不太适合幽魂观看。

    今晚是个月圆之夜,除了照常的凝聚月华之外,苏宿还有一件事要做,那便是吸收那一团龙尸煞气,石老人给了他详细的功法,便于他进行这一步。

    随后苏宿取出龙尸煞气,用筑基灵力小心翼翼地分割出一小块出来,再按照石老人给的方法,将其收纳入体中。

    而这煞气,不比那水行气根,虽然后者也可被称之为罡煞,但后者是为了磨炼灵气之用,收入体内也是置于三元宫中,被灵气包裹。而这龙尸煞气,按照上古煞体修士的法门,是要散于周身百骸的,且不能用灵气操控,得用浑身气血去适应它,炼化它,倒是更像修炼体魄的法门。

    苏宿知道这法门的厉害,所以也只是一点一点的尝试,取了一缕龙尸煞气,纳入体内进行修炼,但哪怕提前知道这法子不容易,苏宿还是小瞧了那煞气的厉害程度。

    在将煞气混入气血,散入四肢百骸后,苏宿明显察觉到了浑身的变化,首先便是痛,浑身上下犹如剜心裂胆地痛。这煞气在体内,就如同一把钝刀,在肤下细细的割着每一寸血肉,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能让苏宿瞬间昏厥。

    但苏宿不敢昏过去,上古煞体修士的修行中,这才是第一步,其后还有运动周身,用一些特定的修炼动作,去控制周身血肉,去迎合煞气,适应煞气,最终将煞气炼化入身躯。

    这才是上古煞体修士的法门,充满着痛苦,但也效果显著。而随着苏宿强忍疼痛,将修行动作一遍遍坚持下去后,适才感觉浑身的疼痛似乎有所减轻,虽然体内煞气还是犹如刀割一般,但浑身身躯也有了很大的一个提升,似乎是在开始吸收那一缕煞气了。

    而渐渐地随着疼痛的消失,那一缕煞气也逐渐被血肉所炼化,直到最后,煞气在体内完全消失不见,苏宿才停下了修炼动作。

    一口长吸气,苏宿感应着浑身的变化,他能感受到,此刻他的肉身,无论坚韧性还是爆发性,较之前,都提升了不少。而这消耗的煞气,还不到那全部煞气的百分之一。

    若是将那煞气全都吸收了,自己的肉身,岂不是能硬抗法术的轰击了,便是先前在阳石山遇到的尸奴,他也有信心,徒手将其轰打成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