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反击
见此情形,刘禅再也坚持不住,迅速向后退了两步,忍不住呕吐起来。
周围的一些囚徒军卒反应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囚徒军卒也不是人人都是杀人犯,见过血。
不少第一次看到这种血腥场面的囚徒们,也是个个面色灰白,情况比刘禅好不到哪里去。
黄元却是面不改色,从怀里拿过一快绢帛,在那轻轻的擦拭起刀上的血渍来,嘴里却是轻笑道:
“我说成都城怎么还有这么多军队,看样子这是一群瓜娃子?还没见过血么?”
“柳军侯,你就打算靠这群人来阻我,未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说着,黄元又往后瞧了瞧,所有的妇孺都惊惧的想避开他的眼睛,一些妇孺甚至本能的向黄元军士卒身后退去。
只是注定会有一个倒霉鬼被黄元拖将出来,细细一看竟然是个孩子。
孩子的母亲也在一旁,撕心裂肺的挣扎着要过来救自己的孩子,却是被黄元的亲兵一脚踹翻在地。
黄元将这名孩子拖拽过来,又准备跟之前一样,按倒了斩首。
却是冷不防的这孩子突然发力甩开了他的手,然后整个人猛地一扑,一口向他的耳朵咬去。
却是因为身体不够高,没能够着,只咬到了黄元的肩膀,立刻被肩上的甲片崩出了一嘴血。
“黄元,你…….”柳隐刚得到刘禅许可,打算同意黄元的请求。
却是见黄元狠狠的一把将那小孩从自己身上拽下来,然后一刀从他的胸口处扎了进去,这小孩扑腾的两下,不动了。
“畜牲!!”柳隐大怒,牙齿咬得咯吱响。
“柳军侯,你刚刚说什么?哎呀呀,莫非柳军侯还不习惯这些?也是!你们这些成都城里娇生惯养的良家子哪里见过乱世的恐怖?”
黄元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有些洋洋得意的看着柳隐。
柳隐越发的怒火中烧,恨不得直接跳将下去跟黄元等厮杀一场,却是从后面伸来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面色灰白的刘太子来到阵前,面对着黄元,开口说道:
“黄元,你把人放了,本宫放你过去!”
本宫?
黄元吃了一惊,回身来看,却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郎,不是刘太子本人还能是谁。
随即心下大骇,刘太子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出现。
既然刘太子在此,那汉国大军一定也在附近,难道这是诸葛村夫的谋略,他一直在等我出手?
可转念一想,却也不对,因为关上的那群士卒一看就是一帮没见血的生瓜蛋子,成都怎么会放心让他们出来?
一个太子,领着一群新兵,到几百里外的南安峡口,伏击一个逃亡的太守……
这画面让他也有点懵了……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却是听到刘太子的声音又飘了过来。
“罢了…….”
“以你的性格,恐怕是放你过了这个铁石关,你接下来该以她们为质求渡船了,然后等到渡船真的给你们了,这些人也就没用了,恐怕也是杀害了事。”
“所以……”说着刘太子居然扶了扶头盔,对着这群哭哭啼啼的妇孺们深深一拜,然后严肃说道:
“各位大汉子民,实在是对不住了,今日是本宫无能,救不下你们,不过本宫答应你们,将来他黄元上上下下,都会给你们陪葬!”
“来人,放箭!”刘禅一挥手,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别说黄元了,柳隐和霍弋都被太子这架势给弄懵了,只是太子殿下已下军令,他们只得执行。
于是一波不讲道理的乱箭就这么射了出去。
黄元还有些懵圈中,见对方的箭雨真的过来了,吓得亡魂大冒。
这狗日的刘禅,居然这么狠辣,这是要把他们连同妇孺一并杀死在这铁石关下啊。
想到这里,他也没心思管身边的士卒了,一溜烟的往回疯跑出去,毕竟自己的命最重要。
可这么一来,原本就没什么士气可言的叛军,因为刚才砍了个竹缆绳居然还功亏一篑,又降了一波士气。
现在见主将一跑,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却是像眉头苍蝇炸窝一般向四处散去。
哪里有人会注意到,汉军只进行了一轮齐射就停了下来。
见到如此情况,柳隐和霍弋哪还有不明白的,双双拔出剑来,纷纷下得关来,打开铁石关大门往外冲杀出去。
黄元跑了好久才发现汉军的箭雨只来了一轮,立马反应过来这是汉军的计策,转身想招呼周围的士卒反杀过去,但已经没几个人听他的命令了。
前方不断有凄厉的惨叫声传来,显然刚才对妇孺的杀戮刺激到了汉军。
要知道囚徒是最有血性的一帮人,外加又是顺风仗,刚才是哪个没卵的东西杀女人来着。
所以原本就是没什么私人恩怨,大约也就互相砍翻了事的战斗直接升级成了砍手、砍脚,甚至数人举戈对着一个叛军身体乱捅的发泄。
叛军们很快就崩溃了,撤退变成了大溃败,一群人哭爹喊娘的往江边逃去。
原本在峡口上的弓箭手见有机会可乘,又是一轮箭雨射倒了数十个叛军,不少叛军意志奔溃,直接跪地求饶,只是箭雨不涨眼睛,倒霉的直接被射倒在地。
柳隐咬着叛军尾巴掩杀,这才发现那狗日的黄元居然是逃的最快的那个。
仅仅几息时间这货竟然已经逃上了船。
此时一名宿卫突然从柳隐身后跑过来,传来了刘禅的命令。
于是战场上很快就响起了叫喊声:
“只诛首恶黄元,其余投降免死!“
听到这个声音,早就仓惶逃窜,因害怕被汉军抓到杀死而硬挺着一口气的叛军们瞬间失去了抵抗心里,纷纷跪地求饶。
黄元却是唬的大惊失色,连忙对着亲卫们喊道:
“不要相信他们,那群荆州佬最是伪善!今日若栽在他们手里,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想想你们在临邛做的那些事!”
经过黄元这么一鼓动,他周围的士卒果然又怀疑起来,勉强又开始了抵抗。
但在汉军人数已经远超他们,且士气高昂的情况下,这只不过是螳臂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