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血女旱魃
听着云琨的叹息声几人都不再做声。
这时,死寂的林中,忽然一个空灵的声音刺的久屹一抖,停下了脚步。
后面的几人都跟着一惊,紧张的看着久屹。
“怎么了?”云琨压低了嗓音看着久屹。
久屹回身看着几人,面色与其说是惊恐,不如说是惊呆。他喉结动了动,半天才小声问:“你们没听见?”
几个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久屹,表示并没有任何声音。
久屹心中不由得慌了起来,刚刚那一声在久屹听来显然非常刺耳,可以说是震耳欲聋,而几个人却说没听见。
说明这个声音只有久屹能听见,久屹虽然耳力与常人无异,但对于僵尸发出的声音会尤其敏感,就算再细微的尸语也洞若观火。
刚刚那一声穿透力太强,几乎让他以为有人在他耳边嘶喊。
久屹不清楚什么样强大的僵尸能够做到这样,但他肯定,湛暝他们一定就在前面。
思绪一闪而过,久屹转身向声音方向快步赶去。几步将愣在原地的几人落出去好远。
听见云琨几人压着声音喊自己,久屹才想起停下来催道:“快点,在前面,脚步尽量轻些,别发出声音。”
久屹回身仍然赶在前面,但速度放缓了许多。
虽然那刺耳的声音一瞬而过,但久屹能够感觉到,那声音听起来像是一声号令,只有僵尸能够听见的号令。
虽然离得很远,但是从声音里久屹就能感受到对方的强大,能够让同类不由自主的产生畏惧。
久屹不由得为湛暝两人的处境感到担心。
跑了许久,他们的速度不慢,后面的几人明显开始喘粗气,但是久屹仍然没有要慢下来的意思。
云琨累的受不了,在后面直招手,希望久屹停下了等等,口中却只能发出喘息声。
就在这时,前面的久屹忽然停了下来,凝神向前面望去。
几人扶着树喘着粗气,顺着他的方向也跟着看,但除了暗蒙蒙的水汽什么也没看见。
云琨一手拉着久屹的衣袖,刚要问什么,只听久屹沉声道:“我们到了。”
回身看了看东倒西歪的几人接着道:“有一只强大的僵尸唤醒了前面的尸群,数目不小,攻击力也很强,参加混战风险极大。
你们还是恢复一下体力再赶来吧。”久屹说是自顾自地向前走着。
水汽很大,云琨几人不敢落后太远,慢慢的在后面跟着,体力也渐渐开始恢复。
没过多久,前面开始传来嘈杂声,听起来有很多僵尸在吼叫。
久屹回身一看,身后几人正不由得默默地将背上的枪握在了手里。
穿过层层水汽,眼前的情形着实让几人目瞪口呆。
面前整整方圆几十里,一排排摆满了棺椁,一群数不清的破烂僵尸正围着远处的人影撕打着。
由于数目太多,外面的僵尸把里面围的水泄不通。
浓重的腐臭味和血腥味呛得人忍不住作呕,久屹看了看愣住的几人,咳了一声道:“动手吧。”
缓过神来的江风陽率先提枪上阵,打入了尸群之中。原本围在那边的僵尸见来人又涌向这边。
久屹见这里僵尸大部分都是跳尸,偶尔也有几个走尸和白僵,攻击力即强数目又多,让人一时无法脱身。
好在以几人的能力自保无余,虽然云琨稍差了些,好在两位师兄都肯帮衬着。
久屹注意力便放在了尸群中心的那人影,他一脚踹飞扑向自己的一群腐尸,闪身向尸群中心跃去。
久屹几个闪身落在了尸群中心的身影旁边,那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龙秋池。
龙秋池身法果真不一般,敏捷矫健,灵活狠辣,金色的电光挥舞生风,戾枪灵动之间金蟒纹犹如重生一般盘绕在龙秋池周身,杀气腾腾,就连久屹都要退避三舍。
龙秋池瞥了一眼久屹,向一边挪了挪。久屹帮他挡住身后的僵尸,边道:“湛暝呢,你可有见到他?”
龙秋池横扫一枪,击退了一排,接道:“他看见了一个黑影在枝头间闪过,追了过去。
我还没来得及跟上,这里的尸兵便从棺椁中醒来,把我困在了这里,我们走散了。”
久屹心中不由得揪了起来,他听见的那声刺耳的尸吼定然是唤醒尸兵的声音,难道湛暝追的那个影子就是林中巨大铜棺的主人。
那湛暝可是凶多吉少了。
“这里有个很恐怖的僵尸,比墓中那个还要厉害很多,恐怕是旱魃级别的,湛暝很危险。”
龙秋池闻言回头看了看久屹道:“你是说来时林间封存的那个铜棺?”
久屹一惊:“你们看见的铜棺是封着的吗!
看来在你们走后它才出来。”久屹拧着眉,继续着手下的动作:“他们朝哪个方向去了?”
龙秋池扬了扬头道:“北面。”又看了看久屹:“它速度很快。”算是提醒。
久屹点了点头,几个跳跃闪出了尸群。
久屹决定向北寻找,抬起的一条腿还未落下,一个毛骨悚然的笑声刺的久屹一激灵。
那笑声,就像在耳畔传来,空灵尖利,令人脊背发凉。
久屹缓缓抬头,见面前树上的枝干上正站着一个身影。
那身影离久屹很近,可久屹之前却毫无察觉,不禁心头一紧,久屹依然没有动,仰头看着它。
那身影看上去是个纤细的女子,一身暗红衣裙,肤色白皙,披散着乌黑的长发。眉峰娟秀凌厉,五官清透,唇色嫣红,活脱脱一个清丽女子。
虽然她黑瞳清晰亮丽,周身上下没有一丝尸气,却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显然,她确是旱魃无疑。
之前的声音都是她发出来的,虽然她看上去像是初成旱魃,但气势上绝对不差。
她俯视着久屹,面上渐渐露出诡异的笑容,嗓音温柔地说道:“不想这位面相如此文雅的公子竟是同类。”
久屹自知不是她的对手,故作无事地浅笑道:“不想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旱魃。”
旱魃闻言笑了起来,纵身一跃,轻轻落在地面上,笑盈盈地盯着久屹走了两圈。
闻得她身上散发着和铜棺一样的血腥气,久屹隐隐皱着眉,忽然发现她领口是白色的,心中不由得一阵恶寒。
她穿的怕是一身白衣,如今血色已侵染了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