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异人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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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神医

    皎月当空,微风推着稀疏的云,漫天繁星闪,好似万家灯火。

    华宁正入神地看着眼前女孩俏丽的脸庞,这样的场景似乎曾经出现过,他恍惚间若有所思,地球家乡的此刻是否也是明月当空呢?

    “小师弟,你看什么呢?”

    “啊?我看……看星星啊。”

    “我脸上有星星吗?”华英不依不饶地问。

    “啊哈,看你好看还不行啊?”

    “你还敢凶?盯着人家看,不要脸,哼!”华英脸颊绯红,翘起嘴扭过头去。

    华宁觉得好像是盯着小师姐娇俏的侧脸看了许久,尤其是她鼻翼上的那颗小小的美人痣,仿佛磁石一样吸引着他的目光。

    “小师姐,别生气嘛,美好的东西呢,人们都会不自觉地想多看一会儿啦。”

    “就是承认自己不要脸喽?”

    “我脸,要……不要,都行,呵呵,你开心就好啊。”

    “那,你唱首歌给我赔罪吧,我就开心了。”

    “唱歌!?算了吧,你又要说我在杀猪了。”

    “哈哈哈,我就是要你学猪叫啊,你不是说我开心就好吗?我不管,反正你要给我赔罪。”

    “呃……要不,我给你作首诗代替唱歌吧?”唉,华宁心想哄小师姐开心,那是我这个师弟应该做的。

    “好啊,好啊,说来听听。”华英转过头,笑得灿烂地盯着华宁,让他略有些无措。

    “额,这月亮,星星,嗯,我酝酿酝酿……”华英白皙的脸庞,眼前恍如昨天的场景,这静谧而美丽的星空,此情此景真的配得上作首诗,难道我之前是个诗人?不由得一股情绪涌现上来,徐徐吟诵道:“朗月繁星,皎皎流明,淡影闲云,疏疏徐行,云鬓轻舒,浮光摇摇,华容嫣姣,英落纷纷。”

    “好一首《短歌行》,还藏了我的名字耶。”小师弟还真有点才华,华英心里想着似有羞涩地避开华宁的目光,仰头望向夜空低声吟唱起来。

    星空下,药庐前,摇曳的烛火,美少女的歌声,一片安宁。

    这是华宁穿越到这个平行世界的第200天,他已经毫不怀疑自己经历了时空穿越,而且,眼前这个平行世界是正在展开的另一个三国世界,更而且的是,穿越的可能还不止他一个人。华宁每当仰望着浩瀚的星空,总会不自觉地在寻找,地球在哪里啊?哪里有什么蓝色的星球啊?

    眼前的小师姐还是那么地无忧无虑,而危机即将来临。华宁真希望自己也能不去想什么平行世界,不去想三国乱世,不去想明天即将来临的危机。然而天亮以后就是第三天了,他心里越来越焦虑,看来明天一早就要准备逃难了,然后,乱世就要来了吗?

    这一切还要从华宁穿越的那一天讲起。

    2024年,瓦科科彗星经过太阳系,距地球的最近点恰好在北京。北京太空探索中心借此契机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夜场观测彗星的天文科普活动。这是百年一遇的天文盛况,那天晚上,会场聚集约有上千人,有天文爱好者,有大学的天文学社团,有来此做亲子活动的三口之家,也有把这活动当作浪漫约会地的情侣,当然还在医学院读书的华宁也在现场。当彗星经过距地球最近点时,全场欢呼,紧接着,夜空中出现一片七彩而扭曲的霞光,覆盖了人们的整个视野,再接着,华宁就失去了意识。

    华宁再次苏醒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处草垛里,也许是穿越时某种磁场作用,他身上除了残破的衣服之外,钥匙、手机等含有金属的物品全都不见了。

    我是谁?在这儿干嘛?大脑里一片空白,只隐约记得北京,天文展,一片霞光,然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地方是哪儿?

    华宁爬到山坡上四处张望,周围是一副村庄的模样。村庄位于两山之间,一簇簇土坯房散落在山脚下,约莫有几十户。远处是一片金黄色的麦田,延伸到对面的山坡上,几个村民正由麦田方向走来,身穿着斜襟粗布衣裳,说不清是汉服还是唐宋的,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己落在了一个古装片场,于是他向“村民”(他认为的群众演员)打听这里是不是北京影视城?出口在哪?结果是被“村民”嘲笑是个在胡言乱语的疯子,看着他衣着奇特,都躲着他走。我被绑架了?这难道是个真人秀?楚门的世界?于是他又向树上、山洞里那些可能藏着摄像头的地方,大喊:“我都看见你们了,拍差不多行了,真人秀,我懂,导演,导演,我还没签合同呢...”

    就这样,华宁不知所措地游荡了几日,饿了捡野果子吃,困了找个树洞,垫上稻草睡一觉。通过几天的观察,他发现这些村民确实不是装的,他们真的是在生活劳作,于是心里开始疑惑,真人秀的想法动摇了,难道是幻觉?自己是在脑损伤昏迷中?黑客帝国?元宇宙?或者,他隐约地想到了那个最微小的可能,穿越了。

    他的肠胃显然不适应这个世界的菌群,野果子让他拉肚子拉到虚脱,结果更加饥肠辘辘。不管在哪,首先要活下啊,饥饿唤醒了他作为人类的本能,逼于无奈,他决定去农户家里偷鸡。

    这几天,华宁大致摸清了这个村子里的情况,村子不大,民风淳朴,相互熟识,大白天也不闭户,平日里,村民们下地干活时,村里便没有什么人,他决定这个时间里实施自己的“处女偷”。

    日上三竿,村里无人,开始行动。

    华宁蹑手蹑脚地钻进一户村民的后院,一群鸡正在一边逍遥地散步,一边欢快地啄食,他知道冒然冲上去必定会惹得鸡飞狗跳,一地鸡毛,于是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紧张的情绪冷却下来,捡起旁边一只竹筐,选中一只离群的行动较慢的肥鸡,然后以每三秒一小步的速度缓缓向那只肥鸡移动,肥鸡抬头,他便停下来僵住身体,肥鸡继续低头啄食,他便继续移动,接近,就这样他和肥鸡玩起来“一二三,木头人”,鸡抬头,他停,鸡低头,他走,经过一段拉锯,肥鸡终于毫无戒备地进入了“木头人”的捕猎范围内。华宁将手里的竹筐向肥鸡缓慢落下,在离鸡还有两尺的时候,突然猛地一扣,得手了。

    肥鸡一愣,紧接着紧张地在竹筐里死命扑腾着,咕咕地叫唤,怎么回事?不是过年才抓的吗?咋提前了呢?华宁比鸡更紧张,赶紧地掀开一道缝儿,将手伸进筐内,一把掐住肥鸡的脖子,生怕它叫来同伴。

    他拎着鸡,慌忙地钻出院子,口里念念有词:“谢谢大叔、大婶,将来一定寄钱给你们。做三杯鸡?没锅。烤鸡?嗯。”

    出了院子,他刚要撒开腿跑路,迎面就撞上一个人,趔趄地跌了个跟头,但手里仍死死地攥着好不容易得来的肥鸡。

    啊……被发现了?怎么办?从没干过坏事的华宁心里一阵惊恐袭来,在这股强烈惊恐的刺激之下,他觉得全身一鼓热气上涌,“噼噼啪啪……”,他的手上竟然出现了蓝色电流,蓝色电流顿了顿,瞬间蔓延,包裹全身,同时产生一阵阵剧痛,“啊啊啊……”刹那间电死了手里的肥鸡,空气中弥漫起烤鸡的香味。

    电流又倏地消失了,华宁浑身的疼痛仍未消散,满脸惊恐更甚,啥……啥啊?我……放电了?还是偷鸡遭雷劈了?他抬头看向对面,眼前人是位老者,高高的额头,稀疏的白发挽成发髻,长须花白,脸色红润,容貌慈祥,身着浅灰色长袍,手里拄着竹杖,这打扮,好似南极仙翁,只见那老者双目凹陷,圆睁,眉头紧蹙,怔怔地看着华宁手里的烤鸡,随即目光移向华宁惊恐的脸上,低声说了句:“跟我走。”

    华宁脸上渗出冷汗,这咋回事?南极仙翁?啊?不会是来送我上天堂的吧?我偷的这是……难道不是鸡,是他的鹤?所以用雷劈我?跟他走?走不走呢?饥饿与惊恐叠加的华宁,精神恍惚,甚至有点幻觉。

    “放心,我不会害你。”老者补充了一句,语气平和又不容拒绝。

    华宁心神稍定,他知道从古至今偷鸡肯定都是违法的,而且越往古代可能罪越重,吃鸡啊,老百姓一年的盼头儿,而且这还是只下蛋母鸡,在这荒野山村可能都不需要报官,直接一锄头刨死了也说不定。但令华宁颇感奇怪的是,老者看到自己全身来电虽然有些惊讶,却又似乎不是普通人看见超人类的那种惊声尖叫的程度,甚至还没有他自己惊讶的程度高,兴许他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处境的华宁似乎别无选择,默默地跟在了老者后面。

    他们沿着一条小路上山,走到山腰处,来到一处院落,柴门右侧挂着一个木牌,用隶书写着“药庐”。一眼望去,药庐就位于山崖边上,整个院落不大,前院被一排排青竹围绕,院内摆着桌椅,铡刀,碾槽,石磨,还有些华宁叫不上名的工具,迎面是三间石头房,后院围着栅栏,能望见不远处的山崖,山崖旁有架采药滑车,滑索通向山脚的方向,空气中飘散着说不清楚却不难闻的中药味儿。

    西侧厢房里,一床、一桌、两椅,桌上一壶水,两个碗,一碟蒸饼,陈设简陋。

    老者示意华宁坐下,为他倒了碗水,面带微笑的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怎么到的这里?你还记得吗?”

    “我,我应该是叫华宁,从北京来,我是什么人?怎么到的这儿?我印象有点有点模糊,想不起来了,真的,我有点短期失忆。”

    “呵呵,我相信,慢慢都会想起来的,你和我是本家,我也姓华,我叫华佗。”

    “神医华佗?!”

    华宁下意识地用手接住自己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