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办的门还未开就传来王敏雀跃的声音：“林哥——”随后门向里打开，出现王敏紧身套裙打扮，凸凹有致的身形。

    见了楼云后她最想见的人便是林亦远了，其实离上次见面也没有多久，可是心里的想念就像潮水一样涨的特别快。

    林亦远从一堆文件中抬头，面露惊讶问道：“怎么手还吊上了？不是皮外伤吗？”他亲自检查了的就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怎么会严重到吊起来。

    紧接着在他越看越不解的目光下，把东西从脖子上取下并一把扯下绷带，“哦，没事。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看。”为了证实她话的可靠性便在空中轻挥了挥，不得不说她的身体素质很强。

    “……没事就好。”

    王敏才坐下林亦远就递给她一部分文件，大概扫了一眼，都是较为重要的。

    林亦远一边整理剩余的文件一边跟她搭话，“这几天你的工作有一部分老板安排给了我，竟然你回来了我就向老板申请……”王敏听出他的后立马打断他，“不用申请了，以后这些都由你处理。我想林哥你应该知道楼云不是一个简单的公司总裁了吧，我也不是一个简单的秘书。”

    王敏有其他更重要的事需要处理，现在时间越来越紧迫，她没有多少时间呆在公司里处理这些。越早交给林亦远越好，至少在她出什么意外的时候还有个可以信任的人为楼云分担。

    林亦远先是整个人都停顿了一下，虽然没有明说，但他也能察觉到这不简单说的是什么，一会后他才开口，隐隐带着怒气，“这么危险的事，为什么不交给警察或者专业的人，怎么让你这种女孩子来？”他在怪楼云。

    或许他们之间只是个认识的人林亦远也会这样说，但是王敏就是要把这当作偏爱，心里抹蜜一般偷笑。

    “没有办法嘛，无论是法医鉴定还是警察判断，都认为楼小姐是自杀，只有楼云和楼老爷子以及我坚持是被人逼迫。至于专业人员嘛，我就是啊，楼老爷子培养给楼云的。”其实她算不上很专业，却也是精心培养，从十五岁开始就有了使命，也是她当时还愿意面向光的支柱。

    王敏还不知道林亦远已经把什么电视里看的间谍啊黑道啊之类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到最后他都快大脑不够用了。

    林亦远是个脸上藏不住事的人，王敏一眼就看懂他在想什么。无语又觉得好笑，现实跟那些虚的怎么能混为一谈。她不禁笑出了声，一边笑一边说：“喂，林哥。你在脑补一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啊，笑死。”

    林亦远也反应过来没有那么夸张，便窘匮地红了耳朵，假装咳嗽了一下，话锋一转，“我一直很好奇，你和楼云或者说楼家是什么关系？”

    林亦远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她和楼云的关系怎么看也不像普通的上下属，如果说是朋友，又不完全像，反倒是有点像家人。

    “嗯～有点复杂。你是想了解我？”她直勾勾地盯着林亦远，面上好像写着“快说是”。

    面对王敏的迫不及待他一时间沉默了，王敏的话很暧昧，是那种没有开玩笑的暧昧。最后他选择回避，“同事嘛，多了解了解也挺好的。”

    那么多年的感情，她不要做同事也不要做朋友，她想要的是更亲近的那一步。于是她又小心翼翼地问：“如果只是同事的话，是不能这么深入了解我的，所以你想以其他身份的名义吗？”

    然后换来的又是沉默，死一般的沉默，空气中突然充满了尴尬，就算是王敏这么厚脸皮的人也不禁想用脚抠出三室一厅。

    良久没有得到回应她便扯着笑脸说：“哈哈哈，我开玩笑的，我就是懒得说，又臭又长的……”内心的喜欢让她自己变得很冲动，以至于她忘了在林亦远眼里她只是王敏，不是苏敏敏。除去小时候，他们认识也没多久，顶多算个朋友，不至于有什么男女之情。虽然理智告诉她是这样的正常的，可是心里还是不禁难过起来。

    在王敏看不到的地方，林亦远眼里也没有了神采。她可以冲动但是他必须冷静，即使是两情相悦也要想清楚对方是否能接受完全的自己。

    ……

    耳朵边是嘈杂的声音，听不清在说什么，只知道有很多人有男有女。周围的环境应该也很刺眼吧，陆知成这样想着。

    他不想睁眼去看，也不能睁眼。现在的他除了意识清醒全身都被麻痹，感觉只有大脑的存在了。这种感觉他不陌生，这不是第一次，而是第一百三十四次，他记得很清楚。

    不陌生但害怕，把自己的身体交给别人随意摆弄，还次次与死神交臂，是个人都会怕的吧。

    不知道这一次他生命是衰弱还加强，还是直接一命呜呼。

    一个轻慢的脚步声越来越靠近他，停留了一会又离远了点。

    夏天辉通过镜片打量了一会躺床上的陆知成，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在看他胸口被破开的地方——一颗跳动的心脏。

    俊美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就连自带温柔的桃花眼都只剩理性与冷血。夏天辉是个商人，不懂这些，也不关心过程，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怎么样？”

    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中一个戴着眼镜年纪看上去五十多的人向他走过来，这个人是陆知成的主要负责人。

    “夏先生，0032的状况很不稳定。近来他情绪波动大，心室射血功能不能满足需求，导致暂时性心力衰竭。”在这里除了身着白褂的人都以数字代称。

    陆知成的心脏从小经过药物改造，生长缓慢，与同龄人相比小了三分之一。不能情绪激动，也不能运动，便显得从小不合群，性格也不断扭曲。

    夏天辉没有说话，他想听的不是这个。

    负责人也懂，眼前的男人对别人的死活不关心，便递过记录数据的文件，一一解释。

    夏天辉脸色越发难看，这么多年的心血就得来一堆数据，“还是失败了。”

    “是的，先生。0032已经什么多少继续下去的价值了。”陆知成的心脏已经不能得到加强，也不能再延缓衰退。

    “其他的研究呢？”

    “结果都差不多，0032是时间最久的，也是最不成熟的，最能体现问题。心脏是人体复杂度极高且致命的位置，不好进一步研究，更何况当年夏博士毁掉了大量心脏和肺部的数据。”

    一提起夏澜，夏天辉竟然露出一点点凶狠。这个他爱之入骨的女人，同样也恨之入骨。

    他就算不是医药方面的人也清楚，没有再追究反正他时间还长，如果到最后还是不行也没关系，他现在所有的也够了但是不满足。

    “行了……他还能活多久？”夏天辉用下巴指了指陆知成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