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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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鸿蒙

    这是一处被浓雾包裹的空间,其可见的视角可能五米之外你就看不到任何的物体或是运动轨迹,所能见只有空白,无尽,孤寂和恐怖!恍如生机绝迹,天地鸿蒙之初!

    就这样一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空荡之所,隐约之间,似从地下某个山土之处传来一记沙土空巢的沉闷之声!“闷!”的一声!

    过没多久,一个人头从那个空缺一块只容得下一人出入的沙土洞口之处探出,他眼神凝固,不可置信的仿佛来到了一个未知的世界一般,而后缓缓从洞口将身体的另一半脱出!他还不能接受眼前这个不应该出现在这个的场景,愣神的矗立着!凝望着!即使这样他想要的答案还是没能出现!直至洞口的另一个声音将他从现实或是梦境中唤醒!他将手伸了进去,将另一个身子比他小一半的身影拉出!

    另外的那个声音和彷徨完全不亚于他,他那肉眼可视的不可思议和难以抑制的害怕更是传递在身体的每个角落:“杨…杨叔,这…这是哪?!”

    另外那个男子却也是满眼空洞的摇头,前路最可怕的并非那漫山的禁忌,丛林之中的毒蛇猛兽,而是突变和未知!它更像你明知自己的路唯有死亡,却没人告诉你你何时,会在什么地方结束自己的生命!

    杨毅用手拍了拍有些麻痹的双脸,他都么希望这一切都是梦,一掌下去就能清醒,哪怕被困在猪圈之内,他都没这般恐惧,因为他至少还能找到路出去,可如今,他抬眼望去却是连伸手起来的五指,旁边的瞳瞳都是尽显模糊的状态,宛如置身云端之中,一切好似若隐若现,这他妈的如果说曾经出现的雾霾最高值有500左右,现在这可视度怎么不得直接接近1000了,这样的条件,等等路还没找到,人都直接死在这高强度的空气粉尘之中了!就算命硬不死,这无尽的连脚下的路都看不到的害怕,人的精神又能在这样的心理条件下支撑到几时,崩溃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杨…杨叔!我…我们该怎么办呀!”小男孩瞳瞳只能将未来的路,所有的希望寄托于现在所唯一能依靠的杨毅身上,他只是一个心智,阅历都几乎为零的7岁的孩子!

    天知道杨毅该怎么办,人没了退路还可以问神,神没了退路又能问谁?瞳瞳没了出路还可以问杨毅,此刻的杨毅没了退路又能问谁呢!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呼~走!杨毅强忍着从丹田沉闷的吐了一个字!

    与其在这里被这从未遇过的高强度的雾霾闷死,不如自己去寻找出路,哪怕那条路在这样的条件几乎不可能存在,但是原地等死不是他的风格!

    他左手牵着瞳瞳,右手拿着一根他从猪圈中带出的干柴,也给了瞳瞳一根,两人就像盲人摸路一般,用着全身所能感知的每个器官,心,眼,口,鼻来感知这个未知的世界,一边挥舞着前方的是否会突然出现的路障,敲打着地面是否有凸起的石头灌木!

    没有路,没有光,没有方向,没有未来!走了不知道多久,二人原本还抱有一丝侥幸的心,被这什么都没有的空白侵蚀而空!“咳咳咳!”瞳瞳用手捂着嘴鼻小声的咳嗽了两声,他本身小孩子体抗力就弱,终于是被这极其恶劣的环境袭扰得在也憋不出!杨毅也是渐渐感受到呼吸有点难受起来!他轻轻拍了拍瞳瞳的后背:“瞳瞳,我们坐下来休息会吧!”

    “好…咳…好的,杨叔!”瞳瞳早已是疲累不堪,并非仅仅因为身体的不适,更是精神上的折磨!此刻也不管地上有多脏,一屁股坐了下去!可坐下好像有什么突兀而起的东西顶在他身子的左半边!他用手摸了摸,好像不是石头或是树枝,木岔之类的东西!他旁边一瓢,直接让他瞬间从脚冲到百汇如被电击一般的惊雷:“啊!”而后整个人下意识的跳了起来!

    站在他一旁正在观察四周的杨毅也是被他的叫声吓了一大跳:“怎么啦瞳瞳!”

    杨毅赶紧将他整个人拉住,这个时候如果他因为惊吓乱跑的话,杨毅可真不敢保证能否找的到他。瞳瞳颤颤巍巍的身子指着刚才他休息的那个地方:“杨…杨叔,那…那有一只…一只人的手!”

    杨毅一听把瞳瞳拉在身后,他本身就是学医的,虽然不是临床一类的,但是终究是比较不怕这些东西,瞳瞳可就不一样了,他可不想给这个7岁的小男孩留下什么终身抹不去的阴影!他也是半坨着弯下腰去,即便有心里准备的他也是被吓了一跳,那只手五指干枯张开,像是被抽干了水分一样,五指张开应该是生前身体求生的本能往外攀爬,想找到生的出路!可是他没有成功,只露出小半只手臂,这人八成也是那天那场宴会无辜的遇难者之一!杨毅心酸,同情的叹了一口气,本来所有人都是开开心心来参加这场宴会,大自然的无情却将他们永久的埋葬在了这里!

    他整理了一下心情,这里有“人”出现,证明他们的目的地到了!杨毅心中略喜,如果还能有出路,应该就是在这里了!他记忆之中,这个地方处于深山之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根本不可能有公家的供电,肯定是农家的主人自己发电的!他将来之前的所有场景拼命的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只是隐约记得来之前,在宴会还没开始的时候,除了熙熙攘攘人们说话的声音,确实有听到一两声碎碎的“轰隆隆”的声音!

    一想到这,杨毅顿时兴奋了起来:“没错,就对没错,这个地方肯定是有发电机的!”

    “瞳瞳!我们有救了!”杨毅直接转身有点亢奋的对着瞳瞳说道!

    瞳瞳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才的惊吓还没缓过来,又见的此刻有点神经质的杨毅!杨毅却不管。他蹲下去从周围拿了几块大石头叠在一起。因为这个地方不算很大,那天大逃亡,是因为情况实在紧急,分秒必争,哪怕不到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他都觉得度日如年,此刻这个地方据他估计应该差不多在方圆一百多米的距离,这样的话虽然可视条件很差,但是寻找一个那么大的发电机,只要他们运气够好的话,相信找的话应该不会很困难的!

    他心中盘算着这一切,低下身子将旁边的几块比较大的石头叠成两列,算是当做一个记号点,这样的话也不至于会在此处迷路!他低下头对着瞳瞳轻轻的说道:“瞳瞳,叔叔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但是叔叔要确认一下你会不会害怕!”

    瞳瞳有些茫然的问道:“叔叔,什么任务!”

    “我要你在这个地方等守住一会,叔叔去找另外一个点,然后等我找到了,我大声喊叫,到时候我们凭着声音我来找你!”杨毅很是简洁明了的解释道!

    瞳瞳一听立马脸上显示出难色,刚才的冲击感还让他余惊未了,现在又让他自己一个人在这个举目无光,昏沉空白的地方!可是杨毅那信任的眼神,自己又怎么能辜负他的期盼:“杨叔,你去吧!”他平静的回答,这般内敛,这般沉毅,季布一诺!

    “好!那叔叔去了!你一定不要乱动,等等杨叔会用声音来找你的!”这个小小男子汉真的很让杨毅欣赏,这般年纪有这般担当和心性,这孩子将来的人生必定也是不平凡!

    杨毅临走前又找了一只更粗更长的干柴,此刻的地面几乎都是被雨水洗礼的很是松软,他一路走过去,用那干柴就这样在地上画着线,这样的话,先画出一个圈来,虽然费事,但是至少有一个范围,也不容易迷失!

    瞳瞳望着不到两米就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杨毅,他一直告诉自己不要怕,可当杨毅一消失刚才那只手的画面却还是如水中花一般浮现在他的脑海!他好想好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瞳瞳你是男子汉,不是胆小鬼!瞳瞳你是男子汉,不是胆小鬼,瞳瞳你是男子汉不是胆小鬼……”他心中不停的默念默念着!这样看来幼稚而可笑的反复默念着!

    这个地方感觉时间,空间都停止了流动一般,可他的心还在跳动着,他的思绪还在轮转着,像过了一天,还是更久的时间,他始终如一静如磐石的在那屹立着!他始终坚信杨叔就要来接他了!

    “...瞳瞳…瞳瞳…”终于,看似漫长却仅过须臾之间的等待终于有了回应,一个这段时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他在也忍受不了这样的孤寂和煎熬,将所有心中牵肠百转的思绪化成呐喊:“杨叔~!杨叔~!我在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