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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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梦魇

    “伊哇!伊哇!伊哇!”杨毅怀中抱着一个刚出生,还面对着这个陌生而未知的世界啼哭的孩童!他的双眼都还未睁开,脸部都还未完成成型,就这样一声一声的啼哭着!

    杨毅笑着,躺在一旁刚分娩完的林媛满头的汗水,虽然刚经历了人世间最痛苦的一个过程,此刻脸上却也抑制不住的慈母的笑脸!

    “老公,你说我们要给小家伙取个什么名字呢!”林媛歪着头,看着幸福溢出脸庞的杨毅!

    杨毅沉吟着,用手亲昵的摸了摸林媛的脸蛋:“悄悄是别离的笙箫,沉默是今晚的康桥!我们就给我们女儿叫笙箫吧!”

    林媛柳眉微微一蹙,突然噗呲笑了一声:“文雅倒是很文雅,但是‘笙箫’怎么听着有点像十二生肖的生肖,以后长大了肯定会被同学取笑的!”

    “哈哈哈哈哈,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世间之人皆争名逐利之徒,懂则懂矣,不懂的人又怎么能了解我的女儿以后肯定要不同于他人之处!是吧,笙箫,小笙箫!”

    “伊哇,伊哇!”怀里的孩儿却是越哭越大声!杨毅更是缓缓的摇晃着想止住孩子的哭声!可是突然孩子渐渐模糊在视野中!林媛,病床,周围的医生,护士,最后连孩子的哭声都渐渐的,渐渐的,模糊着,模糊着!

    杨毅的意识也模糊了起来,只有那心头的念想却是更是强烈,更是恐慌,他对着那空茫茫的一片空间喊着:小媛,小媛,你们在哪!他不知道喊了多久,好像对着那个无际的空间,喊道了海角天涯还是没人回应一声!

    “……叔……叔……叔……叔!”终于他的带着近乎哽咽加之绝望的喊叫从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回应!

    杨毅眼睛猛的一睁,周遭漆黑一片,简直比小时候在老家的乡下里因为台风天断了电,又没有蜡烛做光,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那般黑的可怕,黑的让人心悸!

    “嘶!”这样压抑的空间让杨毅忍不住想动一下,看自己是不是活在梦里!可是瞬间像是被几千伏电压触击的同感袭遍全身!特别是左边小脚处的同感更是如同被巨石挤压一般无力而麻木的剧痛感!

    “啊!叔叔,叔叔,你…你终于醒了!”正在杨毅还没反正过来这一切是梦还是现实的时候,一个稚嫩中带着隔空都能感受出来无限惊惧加之几分兴奋的童声成耳边传来!

    杨毅实在因为这空间实在太黑,而且脑子还没完全清醒,突然一个本能惊醒喊道:“谁!”

    小男孩也是被吓了一跳“是…是我啊,叔叔!”

    杨毅强忍着麻痹的四肢,抬手摸摸了头部,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不一小晌,随手在左右口袋掏了掏,掏出一个被挤压的有点小变形的精致的打火机。

    “哧!”的一声,那火由如大旱而遇甘霖,黑夜而见黎明,两人原本各自被黑暗吞噬的希望也因这光而明亮起来!

    杨毅趁着红光,怔怔的盯着小男孩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你啊,孩子,你…….你没事吧,孩子!”这正是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唯一救下的那个孩子,不过也证明原来昏迷之前那恐怖的梦魇原来真的发生了!

    “没……没事呢,叔叔!我…呜!”那孩子说着突然之间原本有些惊喜的脸上突然泪如泉涌的低头哭泣着!

    “怎么……怎么啦,孩子!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没…没事…叔叔…我…我是害怕,我刚才…刚才以为你死了,这里又这么黑,我…我害怕!”小男孩边说边用满是尘土的小手擦拭着眼泪!

    是啊,这样恶劣的条件下,这样密闭漆黑的空间里,而且旁边唯一的人却不知是死是活,即便是一个成年人都可能会崩溃,更何况一个小孩,他能坚持这么久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更证明这孩子内心是多么的坚强:“没事!没事了,孩子,你跟我说说,叔叔睡了多久了!”

    杨毅心中感叹了一声,心疼的摸了摸这个可怜的小男孩,他已经慢慢的恢复了神志!第一件事就是必须先了解一下现在的情况,因为他可不想和这小孩一起死在这个地方,哪怕不是真那么伟大说全是为了这个可怜的小男孩,家里的人也在等着他回去!

    小男孩擦去了眼角的泪痕,虽不知死亡为何物,但是杨毅现在几乎是他唯一的精神依靠,看他郑重的询问也停止了哭泣:“我…我也不知道,这里…这里一直都是黑黑的,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那你这段时间有听到什么人在外面说话,或者是什么别的声音吗!”

    “好…好像都没有,只是听到一阵一阵,像是什么东西掉下来的声音,没听到什么人声呀!”

    杨毅稍稍沉吟了一下,努力回忆着进来之前的场景,那是他在电影上都未曾看过的末日景象,现在想来仍是心有余悸,他想在那样的条件下,加上那时候所有人几乎都是酒醉的情况下,应该是没人能活下来,他这样问也是抱着万一的可能,万一有人侥幸活了下来,又或者附近的救援队来了也不一定!

    杨毅开始用打火机微弱的余光巡视了一下这个密闭的空间!看来这个建筑很是坚固,这样排山倒海般的泥石流都没能将这里压垮,自己的运气也是好的可以,而且这个空间仔细一看也不算太小,虽然顶部只有一米多一点的高度,但是至少也有个十来平方米的大小!

    而且,在这里直到现在呼吸上也不会暂时性的感觉有多少困难,看来空气储备应该是足够的,运气好的话,应该还有个通气口,只不过现在可能还没找到,那说不定就是他们生的通道!

    一想到这,杨毅立马环顾四周,一只手拿着打火机,一只手去拾取地上零零散散的能生活的干柴,干草和树叶!

    不一会的功夫可算集齐了一小堆的干草,可惜这个地方干柴还是少了些,毕竟干草的可持续性太低了!

    “叔叔,给你!”这时那小男孩用他的小手也是怀中怀抱着一小堆的干柴放在了杨毅的面前!

    杨毅少许惊愕,多了几分小赞许:“真棒,孩子”这个年代的孩子大多娇生惯养惯了,不像他们那个时候,大多连饭都吃不饱,在这个年纪都要下地帮忙,所以他们这一代大多很早心智上都比较能抗的起事!可这一代这样能抗事,遇事能随机应变的人可真的不多见,杨毅扪心自问,哪怕他在他这个年纪也不见得能做到他这一步!

    杨毅将一半的干柴推在一起,用一小部分的干草做引,如同7月的阳光瞬间覆盖了这个不到10来平米空间的猪圈!两人相对一眼,这亮光也终于让这两个死里逃生的一大一小的脸上浮现出了久违的笑容!

    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他们会用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