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之曦:重凝血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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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记忆封锁线

    我的视角以为来到了一个巡逻机器人的身上,随后便亲眼目睹自己的躯体被按回休眠舱内。这是我在梦境里的常见奇观,我并没有太过在意。但随后我发现了不对劲,我左手也是被皮毛缝合过的,就连屁股上的尾巴和尿布也一样不少。我仔细看了休眠舱里的自己,确实和现在的我一模一样。

    巡逻机器人貌似把我当成了同类,就连附近的生物也把我当成了同类。我冷静了下来,仔细观察周围环境。这里是由好几个圆环组成,有密密麻麻的休眠舱,圆环上下全都有休眠舱分为三排陈列着。上面的圆环比下面的大,中间有一根柱子似乎在监测着什么。

    随后我闭上眼睛慢慢思考,再次睁开我从沙滩的浅水区坐起身,我认出来了这里是我和波比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可是我不是在空间站的休眠舱那个地方吗?怎么到这里来了?我走到小家伙们住的地方,但早已是人去楼空。在长久的摸索中我发现我在梦中记忆里是最好的,而且闭眼30秒可以转移场景。

    尽管如此我还发现我必须是在水中坐起来的,也就是是没有水的地方我无法去。虽说我的记忆在这里是可以的,但是相关场景只能记起相关的记忆。比如在空间站那边,能记起与凶手相关的信息,而在这里能记起与小家伙相关的记忆。转移地点时不能带能想起记忆的东西,简单来说就是不能带其它地点的记忆记录。

    回到空间站后我开始查找这个地方的资料,其中我发现了另一个计划——沉海计划。让基因残缺者再次永久休眠,以每天一管营养剂养活全部的残次品,自然死亡后便丢进尸体回收站。该计划好处便是即使意外醒来,这些残次品也依然相信自己还在休眠。

    我看向在旁边的“我”,我真的是在休眠吗?再次闭眼回到自然生存空间后,我不清楚如何让现在的自己获得空间站的记忆。在反复在无暇童话与无休战火中不断穿梭后,我发现记忆在穿越后有10到15秒的延续时间,我就趁此空隙背下记忆。虽然有时会感到莫名其妙的为什么会重复一句话,感受我知道一定的非常重要的事。

    花了几天时候我把最基础的无法延续到记忆整理了一遍,有时候我觉得不断穿梭的自己,像是试图与平行世界的自己交流。有时候会感觉到“自己”那边的世界是一片童话,有时候会感觉“自己”那边的世界是人间炼狱。我常常会给“我”写下提醒,甚至不知道那个才是真正我。

    但好在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因为空间站的巡逻机器人不会清空我的记忆纸条。是时候给自己放一个假了,就三天吧,三天后继续收集可以查到的资料。我突发奇想给自己写纸条是什么感受,也就是所谓的自言自语。为此我和巡逻机器人达成合作,它们给我找了一片安静的地方。

    “嘿,你那边的生活怎么样?有没有人陪你聊聊天?”

    “没有,这边挺寂静的,山上的实验室已经人去楼空了。”

    “看来你挺无聊的,那你有没有什么比较在乎的似乎的事物?”

    “就挺在乎小家伙们的,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那你有什么愿望吗?就是你当前最想实现的。”

    “希望下辈子可以被小家伙们照顾吧,当个小宝宝无忧无虑的。”

    “那祝愿你下辈子可以以小宝宝的身份永远和小家伙们在一起。”

    不知为何我总感觉我在和另一个人说话,明明是在和自己自言自语,我本来想祝愿一个负面的东西的,但现在一个人的也受不起什么打击吧。我继续了工作,目前空间站内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继续探索的的了,我打算去那边看看。再次从熟悉的浅水区坐起来后,我就开始忙了。

    眼前童话般的木屋却始终等不到故人重逢,采集了一些证据和他们可能去的地方。眼睛再其次闭上30秒后,我开始慢慢思考,直至感觉有些冰冷我才缓缓坐起。我没有回到空间站,而是身着浴袍全身完好的出现在了浴缸之中,当我起身我又忘了我的记忆,但我发现无论怎么穿越,身上始终没有一滴水。

    我换上协会的白色实验服穿梭在走廊上,协会人来人往始终没有人注意到我。外面早已不是地下,而是车水马龙的繁华都市与烟花人间。我知道我又要死记硬背,把关键点记下来然后传给另一个自己。即使如此对于小家伙的去向也是毫无收获,没办法只好先回到那个童话般的世界。应该再休息一下吧……

    “我不知道小家伙为什么走了,曾经有一个陌生人给我了一个祝福,现在却连系不上了。”

    “那他说了什么,说来听听,也许我也可以给你一个祝福。”

    “他说‘愿望下辈子当一个小宝宝,永远都被小家伙们照顾。”

    “就你这个消极态度,你要是变成小宝宝,小家伙们只要不天天把你尿布脱了,然后打你屁屁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从自言自语中得到一点启发,无论穿越到哪,都会记得小家伙。深夜里我走在海边聆听着海声,不由唱起了童谣。拿出吊坠对准星光后我恍然大悟,他们是去熊诺那打听我的线索了,因为我接连消失了好几年,对于他们的停熄其虽然不会长大,但是确切的时间还是能感受到的。

    他们大部分保持着乐观,但是着一次我让他们失望了,我失职了甘愿受罚,甘愿用下一辈子的祈愿换取小家伙们对我的原谅。在休息期间我单独整理出熊诺的资料,因为我注意到熊诺也可能是突破线索的关键。我再次闭上了眼睛,等待30秒后重新回到协会。

    事与愿违,我来到了一个未知的地方,灯光微弱中间有一张会议桌。我看到了熟悉的白色身影和那熟悉的黄色的靴子,桌子上大量文件以及有许多意识体始终围绕着这张会议桌。看到文件后我突然再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我觉得我有希望活到重逢,活到重新在蓝天下……

    “死亡生物为克隆体,本次采用高阶维度吧本体救出,用克隆体顶替本体死亡。用克隆体顶替本体生活是严重的错误以及不该出现的问题,应当严厉禁止此类方案。目前两个2137尚未苏醒,正在用最尖端的医术治疗。”我开始有点高兴,始终察觉不到这是梦境。

    我把每句话都牢牢几乎,转达到另一个自己那边。也许还有更多好消息没有转达,我想再回去一次,但这次是从一个血色的化学池里起身的。我开始四处碰壁,最终找到一个档案室,档案室里面只有一个资料——冯贺岁档案。我从中获取到他是一名血资的骨干级的文明间谍,其中因为某些原因他想谋权篡位。

    还是像之前一样,我一个人天亮忙到天黑,花了三天把重点全部记了下来。回到他们废弃的实验室后我开始不断的整理,最终把证据其一的冯贺岁二分之一的证据快速拼凑了出来。但我始终不明白这个证据和其他的并没有明显的关联,甚至都不知道凶手为什么要杀两个3137。

    “冯贺岁想要一个为他服务的棋子,但是招来了一头为了一己私欲且无法控制的畜生。而且熊诺也在他的目标之内,他没有想到那个畜生会“炮吃兵”,也没有想到我会把她进行基因。而且冯贺岁本应该是帮助血资的,理应没有手下。从他招募手下的思想就可以知道他想顶替原来贵族,过上使唤别人的日子。”

    “从管理局的动作来看,对于3137的死只是假死,本体已经被救下,但被深度麻醉至今认仍未苏醒。而对于守护者选的生命体,也会对其过去的经历进行审查。如果之前有被伤害的经历,就会对罪犯的文明进行25%的打击。但总体来看冯贺岁不仅想要血资贵族的位置,更想要顶替管理局的位置。”

    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指向冯贺岁就是帮凶,也没有证据能证明……余光扫向角落里的一张纸,月光透过树叶与试管照到纸上。虫鸣与萤火虫的光证明了这里的寂静,楼上的6张单人床没有人再会依靠。我拿着纸缓缓走出实验室,看着曾经靠着的树,我深感无力。

    “冯贺岁是骨干级文明间谍,只因被派遣去人类文明,让他错过他想要的东西。为了报复出此下策。当间谍只是为了给血资贵族无穷的财富和无穷的寿命,他把资料奉上的一刻没有得到任何报酬。他没有在两个克隆体上研究出永生的秘密,血资觉得他无用。他想挽救一切,于是他把基因移植想了出来。”

    所以这就是熊诺是他目标原因之一?他干这个就是为了能够升级为指使他人的机器?所以线索大致能讲得通,我在各个地方穿梭的限制也全部解除。无论是协会还是空间站,或者是一个档案室以及议会桌那边,甚至多了一个地方,那就是熊诺住的地方。

    难不成限制解除是因为要研究他们离开的原因?大致的线索让我明白我缺少的细节,我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关乎他们的感受。此次不仅要探究他们去哪了,更是要弥补与审视自己与他们之间的隔阂。我直奔熊诺住的地方,在睁眼的一瞬间我只看到满街的寻人启事,并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

    我跑到熊诺的家,无论我怎么敲门都是无应答,之前在寂静尸海的感觉开始浮现,只是在一瞬我仿佛有看见了令人窒息的地方。我回到空间站仔细搜寻我没有拿到的资料,在一通乱找之后我拿到了一个关于维度的报告。其中包括维度闭环、维度深层、浅层,维度坍缩、膨胀。

    “维度闭环一般只能在半维下才能闭环,比如3.5维,这种情况既是3维的深层,也是4维的浅层。大于半维数值且在不大于下一个整数维度的前提下,维度会膨胀到4维;小于半维数值且在不小于上一个整数维度的前提下,维度会坍缩回3维。维度闭环无法逃脱,除非让其不稳定进行坍缩或膨胀。”

    今天是那个小家伙的生日,我回到协会做了一个蛋糕,随即插上蜡烛来到会议桌前,看着躺在会议桌上的两个小家伙,我点燃了蜡烛。烛光摇曳照亮了歪歪扭扭的生日蛋糕上的祝福语,让那本就没有磨平的奶油显得有些突兀,像是吃剩下的,但是每一步都是夙愿。

    “我知道我这个守护者不太合格,打仗打得连你的名字都忘了。你说我当时不睡觉是不是就可以把你挽救下来了?是不是当时我再用心一点……我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窘迫。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你‘醒’过来……”我吹灭了蛋糕上的蜡烛,伸手去触碰他的一瞬间我面前出现两个墓碑。

    蛋糕变成了白菊花,我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全黑的,我抹去墓碑上的灰尘。这足以说明我有多久没有想到他们,有多久没有为他们流过泪。美好的梦境出现这个似乎在提醒我他们已经死了,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幻化出的美好画面,我把他们想成沉睡了很久的孩子,还有机会‘醒’来。

    “他们的离开让其余的小家伙不得不出发,那些寻人启事是贴给我看的,也是找我的,更是让我找到他们。我找到他们了,却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实情,再也没有机会在空荡荡的街上看到贴寻人启事的身影。他们的希望就是我还活着,更是因为他们还活着,我在战场上的逃生也将我的绝望变成了他们的失望。”

    这就是答案,很完美也很令人痛心疾首,唯一的缺陷就是无法写下的重逢与团圆。生命还在就有墨水可写,死亡也以为着墨水打翻。如果可以团圆与重逢一定会看烟花绽放,因为生命就是最好的烟花,也是在绽放时最璀璨的。看不见也就意味着没有绽放,最终迎来的就是在空中坠落无人知晓。

    沉海计划最透明的本质就是让沉睡在这里的人能在梦里完成他们的夙愿,当我意识到是一切都迟了。我回到空间站意外发现了另一份资料,这份资料只要讲的是关于灯塔是如何进行照射的,以及照射登记和对应的公开项目,我才意识到我经历的最高等级才一级罢了。

    “一级,实时坐标和买卖记录;二级,在一级的基础上,增加交战记录和实时作息;三级,在一级和二级的基础上,增加思维广播和实时录像;四级,在前三级的基础上,增加实时生理状态广播和航停广播;五级,在前四级的基础上,增加对所有舰船数量以及等级的广播和所有物品广播。”

    以上的信息可以针对任何一个人,或者是任何一个团体,不断的透析给所有求生者一种有危险的感觉。和平和战乱灯塔的目标也会有所改变,和平时期灯塔的目标仅仅是干事见不得光的那些人,让他们以为自己的利益被抢了,从而发动攻击。战乱时期,灯塔的目标就是所有人,让求生者之间误以为就是这个人让我活不下去。

    回到废弃实验室,我把六张单人床全部整理了一下。点点泪水化作点点风雨在一瞬间变成了暴雨和雷电。外面的虫鸣很快被淹没,萤火虫的光再没有亮起。我习惯性的找了一颗大树口岸靠着,我毫无防备地被一块石头绊倒了,全身瞬间变得泥泞。

    要是以前小家伙们还在的话我肯定会得到包扎,但现在别说包扎了,就连一句暖心的搀扶与问候都显得极其珍贵。这一刻我不知道我在树下坐了多久,等到身上的泥水变成了泥块也迟迟不肯起身。如同有色且栩栩如生的泥质雕塑一般,轻微的掉色却再也等不到上色。肉体与尘土并存,如今只剩下了土。

    也许是心中的不舍与痛楚,也许是还未缓过神来,我等到了泥块长出嫩芽,长出鲜花引来蝴蝶。阳光透过试管,也透过了口袋里的吊坠,在远方的草丛边际我竟看到了他们的身影。从未离别也从未发生。也许是碎裂的眼镜也得到了一丝阳光,我看到了黑海域的乌云散去,阳光顶替了灯塔……

    这里的白玫瑰与蒲公英十分好看,当蒲公英的种子划过我的指尖,我被着触感恢复了一点感知。白玫瑰的幼苗与蒲公英的幼苗在我身上的土块里生长,藤蔓与青苔占据了我的手臂。距离上一次蒲公英种子划过我的指尖过去了很久,蒲公英幼苗长成了蒲公英,白玫瑰枯萎变成了黑玫瑰。

    乌鸦嘲笑我的呆愣,把我身上的黑玫瑰拔走了。青苔沿着我的眼镜裂缝生长,阳光再也不再透过这条裂缝。在我的眼中,那只乌鸦也是如此支离破碎,它被那些藤蔓缠住然后消失在我的眼中。我究竟因为何时在此停歇,也许是离别,也许是是受伤不敢迎风的勇气,也是看过那些风景把这当作终点了吧……

    夜晚的星辰也格外明亮,兴许是不想看我这副样子,繁星变为星雨淋在身上,冲刷着我生上的泥土。风也从我的后面吹来,这一刻有太多的也许,我的面貌在此焕然一新。我依旧守着这棵树,始终相信他们也许会回来的。风停雨晴,眼镜上的裂痕始终存在,青苔也始终没有被冲刷掉。

    我到底为何靠着这棵树,在时间的中我的棱角被磨平,始终无法击碎障碍得到答案。疲倦与无助并存,期待与失落相辅相成。我耗尽力气平躺在草坪上,不断下沉仍由草坪吞噬。也许是不想再看到我的消极,我闻到了一股花香。我从花海中起身,听到熊诺家里传来笑声。

    我听出来了,是熊诺、诺团团与诺绒绒的笑声,这里的童话也许是最好的答案,即使他们离开。但愿他们相信的童话,结局能由他们自己书写,也但愿曾经的和平不再是觊觎的事物。笑容逐渐远去,我也心满意足的回到了空间站,看着还再沉睡的“自己”,我试图唤醒。

    看着他逐渐睁眼,如同有魔力一般,我的视角转移到另一个我的身上,从休眠舱里的视角来看没有任何人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