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人入侵龙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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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妹控芬里厄

    地铁里刮起一阵狂风,乘客们纷纷摸了摸裸露在外的手臂,暗道这阴风邪门。

    这是最后一班车。

    “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整天睡觉!”少女在呵斥旁边靠墙席地而坐的男生,男生头微微仰着,嘴角流出一点晶莹。

    路人都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八卦这种本能几乎刻在这些市井小民的基因深处,稍有风吹草动他们就会竖起耳朵收集所有信息,然后加工成一个一个离奇的故事讲给其他人。

    少年揉了揉眼睛,擦干嘴角:“这不还早着呢嘛,急什么……”

    “早什么早!这都最后一班车了!”少女伸手掐住少年肋下软肉狠狠地拧了一圈,被拧过的男生都知道,她们的手法极其特殊,似乎真会被拧下一块肉来。

    “嘶~”少年被疼痛刺激得清醒过来,不停揉搓着,“大姐,下手没必要这么狠吧!”

    “什么大姐!你再叫一句试试!”

    “诶嘿嘿,美女,别掐别掐,嘶~呼!”

    “喂喂喂!再掐我可还手了!”

    地铁到站,旁观的路人全部上车,留下空荡荡的站台和打闹的两人。

    正是王也和夏弥,从白帝城出来之后夏弥就邀请王也和他一起回家,说是摧毁白帝城炼金阵的报酬。

    一开始王也没多想,满口答应,毕竟当时夏弥还没换上衣服,还用手捂着他的眼。

    后来才知道,夏弥说的那个家是位于BJ的尼伯龙根,那才是她真正的家,一个有亲人等着她回去的家。

    不出十分钟,头顶的白炽灯管开始闪烁,地面在震动,幽深的隧道里有刺眼的灯光射出。列车进站,摩擦铁轨发出刺耳的声音。

    刚刚那是最后一列地铁,那这辆又是什么。

    “有这个必要么,还非得按照这个规则进入,这里面不是你家么。”王也打量着进站的列车,方头方脑的车厢让人想起来刚在电视上开始连播的铁胆火车侠里面的博士号,一样的红白两色涂装,但是头上挂着“黑石头——八王坟”的牌子。

    “废话,你放心把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放在家里不锁门啊。”夏弥双手抱胸,虽然说话的语气不太好,但是嘴角的笑容却出卖了她,只差一步就踏进家的人都有这种笑容,特别是家里还有弟弟或者妹妹的人,他们包里揣着玩具或者零食,在进门的时候就会大喊一声,等着弟弟妹妹扑过来。

    王也打了个哈欠,被夏弥一把拉上了车。

    “这么节约,都不开灯么。”王也嘀咕。

    夏弥打了个响指,列车这一截车厢里的灯瞬间打开:“尼伯龙根里面的电都是珍稀资源,我好不容易给这个大家伙装上了电瓶,能省就省。”

    “贤妻良母。”

    车门关闭,列车以缓慢的加速度开始提速,王也看清了车外的隧道,隧道是用古铜色的岩石搭建的。

    这些石块看起来古老而美丽,表面还有错综复杂的天然纹路,这是岁月雕刻的作品。这让王也想到以前在画册上看到化石沉积岩,剖开来一层叠一层都是三叠纪、白垩纪、侏罗纪的化石,是几亿年无数生物的骨骼沉积而成,这个角度看到的是三叶虫,换个角度看到的则是炭化的贝壳,美不胜收。

    “怪不得你说诺顿的品味差,果然是天差地别啊,这档次比他那铁盒子高到哪儿去。”王也适时的夸赞让夏弥昂起了精致的下巴。

    “那可不,这就是精装修和毛坯房的差距。”夏弥下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诶,你带的零食没坏吧。”

    “放心放心,我这八门搬运的功夫可以自成空间,多少都装得下。”

    隧道里满是细微的摩擦声,但是被列车本身行驶的噪声完美掩盖,王也不会闲得没事儿开着【听风吟】和【镰鼬】坐地铁。

    在列车里不会有任何危险,那些墙里的怪物都被禁止袭击车里的人,就算没有这条规矩它们也不敢妄动,血统带来的恐惧让它们只敢颤抖着恭迎这座尼伯龙根的主人回归。

    列车在行驶几分钟后停靠在月台上。

    月台极其古老,水泥地面,边角贴着绿色的瓷砖,白灰刷的墙壁剥落得很厉害,上面用红色漆着触目惊心的几个大字,“福寿岭站”,旁边还有日期,1977年,上个世纪的车站,不知道是尼伯龙根吸收了它还是它本来就是构成这个尼伯龙根的一部分。

    月台上只有一盏白炽灯照亮,上面结满蛛网。

    “啊……我收回刚刚的那句话。”王也走出车厢打量着古老的站台,“你是不是不经常打……”

    话音未落,列车车门关闭,然后飞速离开了这里,抛下了王也这个尊贵的客人,夏弥在车里对着他挥手,扮着鬼脸。

    “扫……”王也吐出后一个字,他看见白炽灯下,坐着一个披着暗褐色麻布的人形。

    迎着王也好奇的目光,那人缓缓抬起脸来,不,不能称作人,它是一只长着九个投的镰鼬,是镰鼬当中的女王。

    “额,这是什么欢迎仪式……虽然是母的,但是我可不好这口。”王也突然回忆起原著的桥段,路明非进入车站后经过一场豪赌后才见到芬里厄,而那场豪赌的荷官就是眼前的镰鼬女王。

    镰鼬女王九个头盯着王也,虽然他不怕,但是一直被这样盯着有点头皮发麻。

    “给我筹码吧,我听说过规矩,跟术士赌,天底下还有这事儿。”王也自信满满,能掐会算的术士在一人之下的世界可是被明令禁止出入各大赌城,开玩笑,命格高贵的术士算个彩票号码都轻轻松松,算个牌还不是手到擒来。

    镰鼬女王确定了赌客的身家,扔出一枚北冰洋牌汽水瓶盖。

    “嚯!还挺大气,不过用不着,当年陈刀仔能用二十块赢到两百万美金,今天我王也用一块金币也能赢光你所有的筹码!”王也意气风发,芬里厄牌技稀烂,卡塞尔数学年级第二就能稳赢它,自己还会算卦,就问问怎么输?

    “狭路相逢勇者胜嘛!我三岁到澳门,四岁进葡京,五岁赌到变成精,六岁学人不正经,怎知七岁就输得亮晶晶,今年二十七,还是无事身一轻……”镰鼬女王自说自话地在空中洗牌,骨骼翼手中飞舞着扑克牌组成的链条,“我要五加皮双蒸、二十四味凉茶、再加一粒龟蛋搅拌均匀,再加一滴墨汁,你们有没有呀?哈哈哈哈!”

    洗好的扑克牌仿佛被磁力吸合在一起,猛地收在翼手里,荷官发出轻佻的笑声,把一张张扑克投掷到王也的面前,九个头的眼眶里都闪烁着金色光辉,九根颈骨蛇一样扭动,像是舞蹈,又像是挑逗。

    王也看着眼前这个玩意儿又好气又好笑,就像看到以前去女同学家然后那女同学的弟弟拿着游戏王的卡片要跟他来一场男人间的决斗,果然世界上所有的弟弟都不喜欢姐姐带着陌生男人进家门。

    王也闭目算了几秒钟,露出笑容,第一把就运气这么好,两边的牌面在风后奇门演算里无所遁形,稳赢的局面。

    Allin!王也押上瓶盖,底牌都不看,这就是术士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