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原山氏害死的。

    证据确凿。

    从卫生间出来，盘小古整个人好似失了神。

    来到武场后，整个人便投入到无休止的训练中。

    不远处，三女一直留意着这里。

    最近外面的流言都传疯了，说盘家小子新婚余温未散便勾搭起前未婚妻，甚至闹到小娘面前。

    “嫣然姐，你别生气啊，这家伙就是这么混账。”

    芙蓉香香求仁得仁，如今也不奢望什么，只盼新婚期早些过去，她也好开口，向那人求助，解决自己家里的问题。

    鸣羽嫣然波澜不惊，只是诧异的看了眼香香，回道：“那些流言你们信了？”

    香香和猫猫对视了一眼，“不是事实吗？有什么信不信的？那家伙就那德行。”

    “是吗……”鸣羽嫣然忽然陷入回忆。

    她曾在那人的身边当了一年的丫鬟，他的起居坐卧她都有参与，那是一个很干净的人。

    难道是分别后，发生了什么事改了他的心性。

    还是真就是食髓知味，已然成瘾。

    刚猛的拳风与练功服寸寸激荡掀起了声浪。

    沉郁的面颊有怒意滋生，越打越猛，但章法未乱，发劲通顺。

    看着在武场自顾自训练的男人，鸣羽嫣然心绪逐渐开解。

    她能感受到那拳里的愤怒不是小情小爱求而不得的烦躁，而是更深沉，需要隐藏又想要发泄单纯的怒意。

    鸣羽嫣然走上前，未曾开口，只是起势的架势一摆开，两人便明了彼此的心意。

    两人自然而然的对练了起来。

    这一次，双方出招拆招都以练为主，鸣羽嫣然将锋芒尽数收敛，全程配合引导盘小古的招式。

    未有花哨，只听沉闷的劲力在两人之间相互缠绕回旋。

    春夏秋冬，日月更迭。

    当白蓉蓉的雪花纷飞落下，演武场上，一场胜负之争震荡的浮雪成沙，鼓胀的气流在形成音爆前来回试探，似乎两人都要突破人体的极限成为肉身机甲。

    五年的时间匆匆而过，自打那日以后，这男人便自封在演武场，每日晨起行拳，夜里独卧。

    饮食起居都遵时守序，不吃含激素的食物，不看邪思妄念的超梦，每天按时睡觉，按时起床，自律的甚至有些可怕。

    猫猫甚至怀疑，这个男人就连睡着了都不会梦到女人了。

    六瓣儿的雪花在劲风中撕碎，转瞬化作白雾。

    一拳一掌，一击一护，尖矛与藤盾，都是血肉之躯，但隐隐的似有金鸣之音传出。

    这是骨骼密度厚重到一定程度才有的异响。

    是练出来的，更是养出来的。

    没有基因强化药剂，没有细胞修复药剂，没有最科学的饮食安排，没有堪比闹钟的自律程度，都不可能在短短的五年练出如此变态的体魄。

    混沌钟，记录好啊，本少爷真的不想再练一遭了，太折磨人了。

    若不是母亲死亡的真相刺激到他了，若不是借着这股愤怒，他，绝对无法将这五年坚持下来。

    五年前，一个夜里。

    他曾突发奇想，何不让混沌钟记录鸣羽嫣然的体魄，然后靠万能点改造自身，直接晋级到高手之列！

    有了这个想法后，他就做了。

    然后……身体就真的变成鸣羽嫣然。

    不是体魄变成，是真的变成。

    这TM就搞笑了。

    以后打架，先戴上面具，然后让敌人允许自己变个身？

    再配上美少女战士的bgm，TM的画面有了，太TM的羞耻了。

    之后，他也尝试限定条件，说什么保持性别不变，样貌不变，之类的条件，可是系统并没有接受这次“许愿”，要么加点还原成废物的自己，要么加点成为美少女鸣羽嫣然，简直了。

    如此，也就有了这苦行僧的五年。

    “砰砰”声响彻不停，拳拳到肉，皮肉减震，骨头撞击。

    但两人都无法奈何彼此。

    线粒体发了癫的释放着能量，两人身上有白雾蒸腾，好似刚出锅的馒头。

    可是，谁也无法彻底的击败对方。

    或许是因为两人都没有击杀彼此的念头，或有保留。

    鏖战三十分钟。

    第5475场比试，平。

    “呼”的一声，吐气如白练，这是非人铁肺的证明，就好像高压锅气阀顶起，“呲呲”的往外喷射着高温热气。

    两人收势，蒸腾的水汽在这冬日里犹如神人身披霓裳羽衣降临世间。

    “五年之期已至，看来想在五年内赶超你，确实无法完成。”

    “你追赶的不是五年前的我，如果我们在同一起跑线，你已经将我甩开了。”

    这倒是事实，这五年他在进步，鸣羽嫣然又何曾停滞过？

    念及此处，盘小古也就释然了。

    “现在，是否愿意说了？”

    “说什么？”

    “五年前你在原山氏那遭遇了什么，回来以后你就像变了一个人，大家都看在眼里，很担心。”

    听到担心二字盘小古的心忽然一软。

    目光看向凉亭。

    同样身穿练功服的两女充满担心的望着这里，等待着那个答案。

    这让原本已经做出某个决定的某人，迟疑了起来。

    “那就在出发前告诉你们吧。”

    三人回到屋里，热气蒸腾的茶壶倾倒出醇香的茶水，给这冬日里又加了一丝的暖意。

    “原山氏将我母亲的亲族全数葬在了星海，只因为……”

    此言一出，三女容貌一变，肃杀之气充斥整个房间。

    这五年苦修的不止盘小古一人，猫猫与香香两人也未曾闲着。

    一身练功服从春天穿到冬日，每天都会换新的，但也都是练功服。

    不一样的，或许只是颜色上的差别，这也是女孩心思唯一的保留。

    “因为什么。”

    盘家家主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盘小古没有太意外。

    他早就注意到了。

    那是和鸿歌鸣羽家类似的手段，一些纳米尘埃构成的跟随装置。

    他的院里有应对这种机械体窃听的装置，但从未预警过。

    不是那些检测装置不够强，只因为盘家家主的权限更高。

    “嫉妒。”

    轻飘飘的两个字，压在所有人的心里。

    是的，并无更多的仇怨，只是女人之间的嫉妒。

    所以母亲遭遇毒害。

    所以母亲的亲族无人生还。

    就只是因为嫉妒。

    “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就是原山氏的脑袋，你想知道，自己去看吧。”

    “你读取了原山氏的记忆？”

    盘小古没再理这个爹。

    时间不多了，剩下的话他想和守了他五年的女人们说几句。

    “我曾做了一个决定，若再相遇，便只恋一人。”

    三女茫然。

    “现在……我又后悔了。”

    猫猫白眼一翻。

    “我若是不娶了，你们是否愿意彼此相守，与我同古。”

    “你不娶了？也不纳了？”

    猫猫惊喜的炸毛了。

    鸣羽嫣然对这件事倒是没有什么想法，她的父亲，有三十二房。

    要说有哪里不好。

    就是那一百多个哥哥都曾欺负过她，但是在她将那些人都打服后，已经都成了她的跟班了。

    现在看来，也没什么不好的。

    盘小古一抬手，将早就写好的计划发了出去。

    这个计划是给蛋蛋的，蛋蛋回溯后能保留记忆，但不知道它能否将这个记忆带回去。

    只能试试了……

    小钟：明智的宿主许诺在下次回溯中给伟大的器灵大人一颗恒星，伟大的器灵大人愿意将蛋蛋的意识带着一起回溯。

    卧槽！

    系统还能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