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章 解惑
铃声响起,心跳加速,手在颤抖,慌乱的思绪让我想按下通话停止键。可这是一条自证之路,按下停止键只会疑神疑鬼。
为了安抚内心,我的手指停在半空,虽然犹豫,却没按下去。
我还没想好说什么,手机另一端就传来玉琪的声音。
“喂,臭东子,找我什么事?”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我的心跳踩了一脚油门,加速跳动。
“没事就不能打给你了?好吧,我挂了。”
“我去,又是这理由,我投降行了吧,真是败给你了。”
我能听出玉琪话语中的无奈,毕竟我们俩不是第一次这么聊天了。
想到这,我的嘴角不由多了一抹笑意。内心也不在那么压抑。
“被你这么一说,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现在,我只想听听你的声音。”
“哎呀呀,原来我的声音这么有魅力,竟让某人不惜花钱听。以后我要是找不到工作,当个播音员貌似也挺不错的。”
听到她爽朗的笑声,我感觉自己得到了治愈。这情形仿佛我们在学校日常拌嘴,是那么的自然。
我的心情也随之好转,刚要说些什么,不知为何,脑海深处恐惧的噩梦一闪而逝,张开的嘴不觉又闭了起来。
对于内心的恐惧,我抱有迟疑。
琪仔编了一个男朋友,然后拒绝我,这怎么可能?
犹豫片刻,我还是忍了下来。
或许拨通电话已将勇气用尽,我没多余勇气向她咨询内心的困惑。
“胆子肥了是吧!给你个竹竿还真敢往上爬。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我的不要脸?”
“喂喂喂,有没有搞错,不要脸还要学?姐这是自信好不好。”
“不愧是我老大,果然霸气,不知道侧漏没?”
“去你的,没个正经。东子,这两天你过的还好吗?”
这本是一句寻常的问候语,但这话在我耳里却拥有其它味道。
这两天,难道我是两天前向琪仔告白的,这怎么可能?
要不然她为什么会这样问?难道我不愿相信的事实真实发生过?
不可能,那绝对是场梦!
原本压抑的纠结再次提到嗓子眼。
看了看时间,我的心哇凉哇凉的。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我心头迅速开始蔓延。
坎坷不安在内心闹腾个不停。
这一瞬,我想了很多。但固执的我想知道一个答案。
她到底喜不喜欢我?
沉默片刻,调节好呼吸。我下定决心准备问出心中的困惑。
“这两天我过的还行,就算过的不行,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反正是在家睡大觉。
琪仔,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电话另一头沉默片刻,似乎愣了几秒。我只能耐着性子等待她的答复。
“你想问什么?”
说实话,我现在的心情乱糟糟的。听到琪仔回话后,我的心跳开始加速狂跳,嘴唇都有些抖。
我本想询问:曾经的你,是否喜欢过我?话到嘴边又被我咽了回去。
“你,你,你真的有男朋友吗?”
问出口后,我呼吸急促,嘴唇干燥,心跳还踩着油门,没减速的意思。但我顾不上那么多,我在期盼一个否定答案。
电话又是一阵沉默。
我不明白琪仔是什么意思,沉默是有了还是没有?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传来她的声音。
“你想听真话?”她的语气多了一丝欢快。
“恩。”
“有啊,他姓刘,我们很早以前就在一起了,只是没在同一学校罢了。抱歉,明东。
不过,我希望咱们还能像以前那样,做好朋友,做最好的朋友。”
这一瞬,我的脑袋嗡了一下,仿佛看见了蘑菇云,随后空白一片。刚拼好的心脏又碎了一地,内心慌乱的不知所措。
“那,那,那祝你幸福。”
说完,我便挂了电话。
看着心上人的手机号,压抑许久的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我,我,我知道的,心中的噩梦真实发生过,只是我不愿去相信。现在好了,连最后的幻想也被自己折腾没了。
心好痛,好痛,仿佛被刀割。
老天爷,我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琪仔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该死,不争气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哭你妹啊贾明东,不就是恋爱被拒,有必要哭的这么伤心?
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轻易哭泣?
长这么大,记忆里的哭泣次数有限。每次哭,心从未这么痛过。
或许现在,我理解了“男儿有泪不轻弹”,所以流出的眼泪才会带有伤感。
怪不得死党常说:爱情很神奇,像一张太极图,拥有阴与阳的两面性。在一起时越是开心,留下的记忆越是美好。分离时,痛苦欲成倍增长。
这和赌博一样,赢的时候爽,输的时候难受。恋爱伤的是精神,赌博伤的是物质,仅此而已。
我痴痴看着窗外,听着雨滴拍打玻璃,思绪不知不觉又回到告白的那天。
想到玉琪转身离去的背影,我的精神就会恐惧不安,身体也会止不住的颤抖。
即便将头埋在被窝,也无法缓解这种不稳定的情绪。
好讨厌的雨,一直不停下,下你二大爷!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两声敲门声,母亲端着姜汤走了进来。
她看到我清醒后,嘴角绽开微笑,满脸关切。
“东东,身体怎么样,好点没?”
看到母亲,我想抱住她大哭一场。可真这样做了,只会让母亲担心,徒增烦恼。
我努力让悲伤不表现出来,笑着回复:
“您儿子是谁,男子汉大丈夫,还不至于被小小风寒打倒。”
“你的身体看起来是没事,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来,赶紧的,把汤喝了。”
说完,她用勺子舀了一勺姜汤,放在嘴边吹了吹,顺手喂我。
即便现在的我伤心难过,但还是会难为情。
电影里看到这样被人喂养没啥感觉,现实超羞耻的。别人我不知道,起码我是。毕竟我的病是心病,身体还没虚弱到要人喂的程度。
我赶忙接过碗,用勺子喝了起来。
碗里的汤是什么味,我不知道,因为内心充满苦涩,意识还停留在悲伤中。
母亲就这么看着,似乎皱了皱眉头。看我喝的差不多了,她笑着叮嘱:
“好好休息,注意身体。吃饭时我在叫你。”
注视母亲离去,我从床头柜取出自己的日记本,翻到最后几页,上面写着这样一段文字:
我的爱人,请你理解我的爱情
我这只自由的鸟被你扑捉
在你面前总是充满了羞涩
红扑扑的脸蛋被黑黑的面颊隐藏
我的爱人,请你理解我的爱情
在你面前,心跳总是加速跳动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这种节拍是如此的美妙
我的爱人,不知不觉,我爱上了这种节奏
沉醉其中,无可自拔
如果你爱我,请宽恕我的快乐
在你面前,充满阳光,是希望看到你羞涩的笑容。
我想告诉你:我真的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
这是我写给玉琪的诗歌,现在只能埋藏吃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