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瞪口呆！

    师尊指着天！高声指责！而乌云中也有雷鸣轰轰声不断传出，师尊似乎在与乌云对吼，一直持续了半刻钟，最后漫天乌云烟消云散。

    师尊也重新坐了下来，自己就倒着茶壶里的茶连喝了七八杯，这才笑看着我。

    我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道：“师尊，刚才那是？”

    师尊浅笑点点头。

    我嘴角抽搐挤出一丝笑容问道：“那一般怎么称呼。”

    “祇。众人对高处之物皆谓之祇。祇是道祇。是天道。天道还有一祇，人们谓之灵祇。两者归一，即是天，即是道。即是天道，即是昊天，即是神。有灵祇在，无祇敢称神。”老师苦笑道。

    我听得脑袋发涨！也给自己倒一杯茶水一饮而尽。再咽一口水才又颤颤巍巍问道：“师尊，所以卜筮从来都不是问天地，而是问万物吗？”

    师尊笑着点点头道：

    “天道从来没有站过在我们万物这一边。我们万物从祇第一次这样开始时就一直在与祇作对，而近三十万年来更是如此。

    而每次祇胜利过后一切消失，重新开始，此易道在众多无知之后人的眼中便成了问天，还有更多的无知后人觉得古人愚味，不知世界运行规律，才要问天。岂不知古人能达到的地步，远远是众多后人未能达到的。

    什么星空运转，光速，核能，基因，细胞，脑神经元，真以为古人不懂啊。什么电脑，智脑，汽车，飞机，迅舰，光速舰，天气机，拟态衣，微米芯片技术，绝症全愈药物等等之类的古人早就发明过又消失不知道多少次了。

    当然，消失的这些基础的东西总会在又一次开始发展到一定时间会再次被人发现，发明，创造。

    古人有发展到意识上传的时代，有发展到机械肉体的时代，有发展到万星生活的时代。还有更多更多愚也不知的时代。

    每次祇出来，都会彻底把这些毁掉。让这一切都消失在世界。若不打败祇，一切消失，重新开始。”

    我听着这从未听说过的什么飞机，应该是飞行灵器，智脑应该是智慧的大脑，这也能发明吗？什么微米，是几寸？芯片又是什么？

    我听得呆住，问道：“那我们能打败祇吗？”

    师尊笑道：“未曾。”

    我好奇心作祟，颤颤巍巍问道：“祇…们…为什么分开了。”

    “轰隆”！一声晴天惊雷！

    我心一落空！吓得全身颤抖！抱头趴下！

    十数息后，我抱着头抬头看向师尊，师尊正在悠然自得的品茶。丝毫没有受到这声惊雷的影响。

    我才又爬起。后怕的颤抖……不敢再问。

    “君为何一直不问为师名讳？”师尊端茶品茗好笑的看着我问道。

    我再跪蒲团行一拜诚恳的说道：“回师尊，弟子刚进院子时不敢打扰师尊行棋，为弟子解惑时余忘问师尊。拜师时弟子无需问，能引解弟子，师尊就算是默默无闻的柴夫也是弟子的师尊，

    如不能引解弟子，就算是任何鼎鼎有名的易道大家，任何无人不知的谋士。任何声名显赫的得道强者，那也不是弟子的师尊。

    若拜师前弟子问了，师尊之名默默无闻还好，若师尊是天下有名的先生，那弟子再拜师的话，无论弟子心有多诚，都会显得弟子是因为师尊名气才拜的师尊。

    而弟子之所以拜师尊为师，只是因为师尊智慧之高在云巅不知高处，弟子不知，师尊博学之深在归墟不知深处，弟子亦不知。我拜的只是师尊本人，是师尊个人的气质魅力，本领道行，博学智慧，是能为弟子传道，授业，解惑。拜师后不问是因为师尊不说，弟子就不问。所以弟子才一直不问。

    师尊听得从开始笑容浅浅，到笑容满满，再到飘飘然，连连点头，到最后师尊飘飘然之气如风，自不觉已经有飘离了蒲团，在离三寸地面之上。

    师尊脑袋上白羽帽周边已经伸出了十数片自己的白羽毛。

    师尊沉醉听完连连笑道：“不错不错，你小子…呃……君，君之待人以诚，真是数千年难有，此言也是愚数千年来听到最诚恳的话。”

    我鼓着腮帮子，憋笑。师尊飘得快显原形了。

    师尊似乎发现了自己的异样，又坐回了蒲团上，又给自己头发数十片小白羽顺了顺，小白羽又消了下去。

    师尊咳咳了两声笑道：“君觉得为师是何人。”

    我行礼笑道：“弟子不敢胡乱猜测师尊尊讳。”

    “哈哈哈哈哈……”师尊放声哈哈哈大笑。笑罢道：“愚是诸葛闲云。”

    我虽隐约猜到，但真的确定还是觉得惊讶！先生之师为师者，师者之师为师先。师先名迹三月不可道完，有传说师先少年之时对大喊“万物不生我诸葛闲云！又有何物能与天争锋！”

    我再转半跪拜说道：“师先之名，无人不知。”

    师先取出一个圆盘，递给我说道：“愚奉好玩，君收有用。”

    我忙接过看清是一个三转罗盘！一阵激动！把蒲团推开，再跪，重重一拜道：“弟子白无尘白泽！谢师先赐爱！”

    长者赐，不可辞。

    此三转罗盘有名！有一名！三生万物！是师先从籍籍无名，到名满天下之时一直在用的道具！近道太久已成道器！传说是师先的师尊赐送给师先的！

    师先赐送此物于我，其意不言而明！我受宠若惊！

    师先浅笑，又取出一物，一条三尺长黑色木戒尺。戒尺非常厚。又递给我道：“君子藏器于身。”

    我感激涕零，再双手重重接过这厚重的黑木戒尺。再重重一拜道：“谢师先传承！弟子白无尘白泽！谨记在心！”

    ………………………

    白无尘每每想起拜师先为师之经过，都忍不住偷笑。

    白无尘虽看不见，但感知还在。还是能分清哪面是字，哪面是花。左右手交换，左手拿三枚铜钱，右手拿道龟壳。

    白无尘心中一下无尘无垢。开始在心里一心一意诚心的问天地万物“我刚才为什么望不出那人的气？”。

    刚想把铜钱放入道龟壳。

    心一下落空！

    “轰隆”！一声天雷巨响！

    白无尘一心抖！一身抖！一腿抖！一手抖！两手的铜钱跟龟壳都离手掉到了地上。

    “咔嚓…叮叮当当……”。

    白无尘被这声惊雷声吓得浑身颤抖！

    白天惊雷！声如天怒！天道之雷！

    白无尘感到左心脏被吓的开始疼痛，腹部开始疼痛。

    有事慎卜！

    白无尘坐不稳，下倒在了地上。右手抚胸，左手抚腹。奄奄一息……

    身处黑暗中自知大限已至。无力，害怕。

    还有心愿未了，思绪已经开始消散。

    白无尘右手无力的摸起腰间的传音杯。想给师弟说一声，不可卜筮，师弟应该已经卜筮，万不能解得天机，否则必引我火烧身。

    白无尘后悔，不应让师弟来帮助的。想给师弟道一句“勿念”让师弟代传一句给师先“安重”。

    想把灵力导入传音杯。才发现修为已无，感知已无，道行已无。奄奄待毙……

    白无尘无奈，师弟不必伤心，师兄云游。勿念。一丝两气……

    白无尘在黑暗中听觉触觉开始远离……味觉嗅觉玄觉开始消散，对家人，师先，师兄弟的不舍无奈如烟，飘于心头，难忍哀意。

    心跳停止，呼吸停止，五感消失。白无尘在黑暗之中坠入了黑暗……

    白无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