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新世纪与勇者斗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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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德鲁伊

    科恩进入阿尔比昂岛的第一站是渔人王-佩莱斯的领地,一座坐落于心形湖中小岛之上,墙壁斑驳腐朽,仆役寥寥几名,看起来仿佛荒废依旧的城堡。

    当他用魔剑——阿隆戴特划破虚幻与现实的帷幕,现出物质的实体,科恩的第一反应是抬头仰望璀璨的星空。

    他知道这个世界的太阳是在既定的星轨中运动的以太能量聚合体,而不是他所熟知的,体积比行星要大上百万倍的璀璨恒星。

    这个世界的天空,本就让他这个喜欢无垠宇宙的现代人觉得很是虚假,而阿尔比昂之上的天空,给人的感觉还更诡异。

    如果说岛外的天空是像是精致的CG绘图,那笼罩阿尔比昂的天幕就像小孩用蜡笔随手的涂鸦,在科恩这样有着特别洞察力的人眼中,满是破绽。

    而且,明明是寂静无声的夜空,他却分明“看见”不息的雷霆轰鸣滚动。

    科恩不觉的有些发憷,对于雷击他有些心里阴影,转过头,就在其站立的不远处,被残破城堡包围中心地带,没有房屋建筑,一片无人打理的草坪之中伫立着一杆锈迹斑斑的骑枪。

    肉眼看来,本应是银色的骑枪被杂草藤蔓攀爬包裹,枪身也挂满了焦黄的铁锈,仿佛是某个过路的骑士把自己的长枪插到地上休息,走时却忘记了带走,一晃便过去多年,任由骑枪在风雨中消蚀。

    废品一般的骑枪,在科恩的波动视界中,确是一道贯彻天地的光柱,将虚假天幕外的滚雷风暴,牢牢地定死在名为阿尔比昂的大地之上。

    科恩一下就明白了,当年险些劈死他的苍白雷霆究其根源正是眼前这杆骑枪,而维持千年不息,天命强者也无力突破的暴风之海也由此枪维系。

    哪怕如今的实力早已今非昔比,在圣枪面前,科恩依旧感到无力,感到恐惧,风暴圣枪带给他压迫感甚至对比女神形态的薇薇安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不断催让科恩心中生出恐惧,催促着让他远离危险,就像被火焰烧伤过的小孩,本能的便不再敢伸手触摸艳丽的火苗。

    但科恩他偏不避开!以勇气与狂怒去超越这无法遏制的本能,无法压抑的恐惧,多么让人兴奋!

    所以,他就在站在锚定风暴的圣枪的旁,虽然没能向前踏步,但他却向着圣枪伸出了手,源自阿修罗的记忆让他明白,审判的世间万物的天雷,也并非不可降服。

    终于,科恩肌肉虬实的手握住了枪杆,一刹那,他的精神世界被充斥为一片苍白,科恩坚定的对无形之物张开了臂膀。

    最终,他禁闭的双眼有稀疏的雷光跃动,没有雷霆自天穹落下,但科恩也没能拔出圣枪分毫。

    风暴之枪姑且认可了科恩的意志,但并不愿意服从。

    “你真是让我惊喜了,科恩,你想成为圣枪之主吗?”

    不知何时,提着一盏油灯,腰挂鱼篓,肩扛鱼竿,身高足有2米,体型壮硕仿若一个小巨人的佩莱斯,出现在了科恩身后:

    “接过黄金骑士的传承吧,只要你接受,圣枪就属于你了,我听薇薇安说过,你曾经险些死在圣枪的风暴之下,对吗?

    不想把过去险些杀死自己的东西,拿在手中肆意把玩吗?只要你成为黄金骑士,圣枪就必须承认你的资格,就算不情愿也不得不得服从你的意志,为你驱使,任你把玩,想想就很有感觉对吧?”

    科恩表情有些诧异的看着佩莱斯:“这么说,你很懂哦?”

    之前,科恩有些刻板刻板印象的觉得,白发白须的黄金骑士,是那种比较传统的严肃又固执讲究骑士美德的老骑士来着,但现在看来,之前佩莱斯在自己面前表现那么正经难道是因为薇薇安在场,所以放不开吗?

    不过转头一想,自己胸口的圣血之源,如此珍贵的宝物对方也是很随意就给了自己,自己之前会觉得佩莱斯是个正经人,大抵还是先入为主,滤镜过重了。

    “那当然,活了这么多年,老夫什么场面没见过。”佩莱斯此刻笑得有些猥琐:“小科恩你真的不想接过我的传承吗?”

    “把这种重要的传承交给我,你不觉得太草率吗?而且我要是真吧这东西拔出来,天上玩意不要紧吗?”科恩有些疑惑,无法撼动的圣枪显然是维系暴风海的关键之物,一但被拔出,暴风海必然会消散。

    “只要你愿意接过黄金骑士的传承,自然就没必要再维系那圈风暴,而且精灵族早就该掀开这层自欺欺人的帷幕了。”

    “我不明白,佩莱斯你为这么急着要找一个继承人,我可看不出你有命不久矣的样子。”

    “我早就该死了,1200多年前就该死了,黄金骑士的传承在我身上,就是在浪费圣树的恩赐,席卷世界的灾难就要来了,精灵需要一个更年轻,更强大的守护者。”

    “席卷世界的灾难?”

    “没错,席卷整个世界的灾难,虽然未来从不是定数,但我所预见的未来,那场世界大战十有八九无法避免了,那是没有那个种族能躲的开战争和考验,薇薇安和精灵族的关系有些微妙,精灵族的未来不能指望神祇的庇护,我需要为精灵族找到一个足够强大,足够年轻,足够有潜力的守护者,

    小科恩,你身为古龙,对于那个未来,对于混沌与秩序战争,你其实多少也是些预见的吧?只要你愿意庇佑精灵族,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我能满足的一定满足你。”

    听到佩莱斯所说的混沌与秩序的战争,科恩第一反就是7魔王与12勇者,满打满算他穿越到这个世界都8年多了,除了朱妮娅这位老乡是明确知道是和他一样的勇者的,

    其他的,连薇薇安这个神祇都不知道勇者斗魔王的相关事宜,现在看来,这个世界的强者们对未来原来也是有所预知的。

    “精灵族的守护者为什么不从精灵里选?我又不是精灵,难道精灵族一个有天赋的年轻人都没有了?”

    “那倒不是,也许是乱世出英雄吧,如今的精灵族可是十分难得的新生儿井喷啊,我倒是有几个看好的青年才俊,但是圣树选择了你啊科恩,身为领受圣树恩赐的骑士,我怎能违背圣树的意志呢?”

    “佩莱斯,我觉得你还是考虑考虑自作主张一次吧。”

    “我知道,你不想被约束,你可以慢慢考虑,可以继续等,不过,你小子头上的这个缎带是怎么回事,和薇薇安和好了?

    而且怎么没把你那身红色盔甲穿来?要不要我支援一套铠甲,有一身像样的行头可是能避免很多麻烦的。”

    站在佩莱斯面前的科恩,头上的龙角被隐去,耳朵也变形成了精灵族的长耳,头上缠绕了一圈洁白的缎带覆盖着他紧闭的双眼,身穿一套亚麻色短衣加一双长靴,除了腰间挂着阿隆戴特,再无其余武器装甲。

    头上的缎带,来自女神的长裙,女神十分简单粗暴的总洁白的裙装上撕下了这条缎带,简单施加祝福,便成了一个封印。

    经过实测,只有当科恩闭着双眼时的时候才有显著的封印效果,压制主他无处安放的魅力,他一张杨不然其功效聊胜于无。

    “一条没什么用的破布而已,就这也想收买我?我和她的账以后以后在慢慢算,我那套盔甲太张扬了,那老太婆不是让我去考什么德鲁伊吗,我打算低调一点。”

    “啊,也是,苍翠之庭推崇和谐安定,太张扬了不好。”佩莱斯抬手扔给科恩一个小巧的铜质徽记,其上有着圣杯的图样。

    “这是我的家族徽记,在岛上老夫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谢谢,这份人情我几下了。”

    “你这小子,别更我这么客气,去完成的试炼吧,期待能你再次回到这里的一天。”

    带上了佩莱斯给的家族徽记,科恩踏水而行离开的渔人王居住的湖心城堡,当他上岸的一刻,再回首,身后边不再是风平浪静的湖泊,而是苍翠的森林。

    坐落于湖心,连通阿瓦隆的圣杯城堡,非够格者,不得见,但科恩在物资界再寻得圣杯城堡只时,便证明他以完成属于他的圣杯试炼。

    荒无人烟的原始森林中,科恩睁开双眼欣赏着美丽的林间景色,不由的感叹阿尔比昂岛上的森林可比法兰克有味道多了,虽然纯属刻板影响,但看看这参天古木,这异花异草,这才叫精灵的国度吗。

    然后科恩突然意识到,他不认路。

    “打电话”给薇薇安,无人接听,没办法,科恩只能先找到了一条河流,然后顺水而行。

    一般而言顺水而行总能找到村庄聚落,只要遇到人,剩下的事情开口问就好了。

    迎着夜色出发,顺水而行,黎明时分,科恩就遇到了活人,一处水深没过半腰的的河段,三位身披白袍,面容和薇薇安有着七分相似的美丽女性,手拉着手围成一圈站立站河中央。

    清澈的河水在缓缓流淌,三位美丽的女子之中,有一个装着一名婴孩的摇篮漂浮于水面之上纹丝不动。

    三人口中吟唱着科恩不曾听过的叙事诗篇,分别为朝阳,正午与黄昏三大篇章又三人依次领唱。

    科恩刚到到附近时,正是黎明时分,朝阳之篇开幕,三女都察觉到了外人的到来,但都没有停下吟颂,只有正好面对科恩,带着面纱的一位,给了他一个包含警告意味的眼神。

    科恩很识趣站保持一定距离站在河岸上的观摩,他只是想问个路,没必要主动和人结仇。

    颂歌的内容,是太阳王朝的兴衰史,在科恩这个外人听来实在是又臭又长,他对于精灵族的历史可没有什么共感,全当故事听。

    前二篇,主要内容都是太阳王本人的生平事迹,到了第三篇黄昏,才开始讲述自称太阳之子的精灵们,红龙与白龙的后裔闹分家,被称为第一纪的太阳王朝,渐渐日落西山的故事。

    就故事性而言,前两篇用华丽辞藻讲述开国君主的爱恨情仇,歌颂其丰功伟绩,要更引人入胜一些,但科恩本人却更喜欢第三篇,

    一是,领唱黄昏之篇的女子,歌声如清泉流响,清亮又清冷,他比较喜欢;

    二是,比起显然被美化许多前两篇颂歌,还得是第三篇的“孝子贤孙”们的各种败家操作显得有真实感,也很符合他对精灵族傲慢愚蠢的刻板印象。

    结束了吟颂,三女身披的白色长袍都已被完全浸湿,不知道是何材质的长袍被河水和汗水思润之后变得十分贴身,在晚霞的照耀之下,三女个个凹凸有致的身材被勾勒的别样诱惑。

    迎着黄昏,三女抱上孩子的摇篮缓缓走上岸边,向着等候依旧的科恩走来,当三人走进,看清科恩腰挂的长剑,俊俏的外表,以及双眼之上缠绕着的洁白缎带时,以为科恩是处于礼节才选择了遮住双眼。

    于是,其中领唱朝阳之篇的女子,将摇篮中孩子抱于怀中,浅笑吟吟的说道:“这位善良的小骑士,感谢你为我们三姐妹守候多时,吾乃摩高斯,这位是吾妹伊莱恩和摩根,还有我的第一个孩子,高文。”

    摩高斯满脸慈爱的看着怀中的孩子,一边将孩子胖嘟嘟的小脸面向科恩,一边说道:“可爱的小骑士,你可否为我的孩子献上一句祝福呢?”

    “摩根?高文?是哪个,日不落即不败的高文?”

    熟悉的人名唤醒了科恩的记忆,虽然他对亚瑟王传说的了解很粗浅,但高文,摩根这两关键人物他是影响比较深刻的。

    科恩的话音刚落,还是婴儿的高文骑士,身上就亮起一圈淡淡的光晕,温暖明亮,一时间,摩高斯看起来就像是怀抱圣子的圣母。

    “日不落即不败,天哪,我该如何替这孩子感谢你呢?而且你还认知摩根?你是吾妹的朋友?”

    科恩知道,高文小朋友现在突然发光跟他关系不大,他说的都是问句,可不是什么祝福,这明显是摩根三姐妹唱了一天的功劳。

    超长篇的颂歌全文背诵,手拉手在泡水里围着孩子唱了快一天,显然是某种仪式,总不能是闲的慌吧?

    不去纠结,摩高斯为什么要给自己揽功,科恩直接开门见山:“我并不认识摩根小姐,只是有所耳闻,我想加入苍翠之庭,成为一名德鲁伊,但我不知道苍翠之庭驻地何在,如过可以,希望三位小姐能为我指明道路。”

    高文小朋友身上的光辉内敛褪去,然后开始哭闹起来,摩高斯夫人面露羞涩,对着科恩微微行礼:“可爱的小骑士,你可以睁眼看看了哦,我们三姐妹就是苍翠之庭的德鲁伊哦。”

    摩高斯微微挺起胸膛,白色长袍的位于左肩的交系处是一枚金色的,由两片树叶包裹的橡子形纽扣,正是苍翠之庭的徽记。

    “这位不知道名号的小骑士,你似乎对苍翠之庭没什么了解?不过吾妹伊莱恩和我已经出嫁,只有摩根还在教会中修行,有什么想问的让摩根告诉你吧。”

    摩高斯一边示意自己的妹妹上前,一边抱走孩子走远了一些,背对着科恩掀起了长袍,不一会孩子的哭闹声就变成了微弱的吮吸声。

    科恩面无表情,但三姐妹的脸上却都挂上一丝羞涩。

    摩根虽然不喜自己的姐姐又给自己找事做,但还是上前来到科恩面前,说道:“请人帮忙之前,不报上自己的名字吗?”

    正要开口报上名字,之前一直不接电话的湖中女神却传来了消息,科恩愣神了一下,没有拒绝女神的指示,开口道:“兰斯洛特·巴卡尔,一届无名之辈,请指教。”

    “巴卡尔?我可没听说过哪位高领主的姓氏巴卡尔,苍翠之庭下次招收学徒的时间是20年后,你如果不是哪位大贵族的子嗣,你可以回家去等了。”

    “我的确不是拿位精灵贵族之后,不过特权这东西我想我应该还有有一些的,这个东西有用吗?”科恩拿出了佩莱斯交给他的家族徽记。

    看了眼科恩手中的徽记,有看看了他头上系着的纯白缎带,摩根面纱下的美丽容颜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

    “你和那位是什么关系?算了,无所谓,既然你能拿出这东西那就跟我走吧,不过我可告诉你,就算是看在那位王的面子,你也只有了求学的资格,如果不能通过考试,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苍翠之庭也不会接纳你成为一名德鲁伊,明白?”

    “当然。”

    一番交谈后,科恩在一旁安静的等待三位女士使用魔法将自己的仪容仪表收拾了一番,不一会,分别有两队人马先后赶来,接走了摩高斯和伊莱恩夫人。

    送别自己的两位姐姐,摩根一言不发的向科恩来时的方向走去,走了一段距离后才回头说道:“愣着干什么?你不是要找苍翠之庭吗,不跟上还等着人来接你?”

    默默跟上摩根的步伐,两人一路上一言不发,漫步路途崎岖的林地,两人的步伐轻盈快速,很快就略过了科恩出发点,向着更深处走去。

    直到视野的边缘出现一颗高达数百米的参天巨木,身披白袍的少女才放慢了步调,科恩也知道,快要到目的地了。

    停在外围黑色荆棘之林前,摩根转头看向了科恩头戴的白色缎带问道:“你和薇薇安是什么关系?”

    “你认识薇薇安?”据科恩所知,薇薇安和精灵族早就闹掰了,她现在就一阿万隆宅女,岛内岛外还知道湖中女神名号的人都极少,知道薇薇安这一姓名的人就更少了,而摩根能认出自己头上的缎带和湖中女神有关,显然对薇薇安还比较熟悉。

    “她是我大姨妈,让我猜猜,明明头上带着薇薇安的衣物,居然都不知道苍翠之庭的收徒时间和驻地,你是外面的人吧?”

    科恩心里吐槽,薇薇安的姐妹比他想的要来的多啊,没想到摩根和自家的小梅柳齐娜居然还是表姐妹,薇薇安的姐妹们和她是亲生的吗?怎么一个二个都嫁出去结婚生子了。

    “不辩解,不回答,那就是我猜的八九不离十咯?你是薇薇安的安排来的,但她又什么都不告诉你,你得罪她了?”

    “我和你大姨妈确实有一些私人恩怨,不过我现在在给她做事,我和你之间应该没有什么矛盾,摩根小姐。”

    “行了,你和薇薇安之间的恩怨是你们的事,和我无关,我只是不想把一个来路不明,隐藏实力的危险份子带回圣地,既然有薇薇安看着你,那就没事了,你的秘密我没兴趣知道,

    来吧,学徒,祝你能领悟树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