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打庆帝的脸
靖王府门口,滕梓荆眼看着郭保坤带人来找茬了,只能扭头对范若若道:
“若若姑娘,我的麻烦来了,就先走了,你自己当心。”
范若若也看到郭保坤那帮人气势汹汹的模样,知道滕梓荆恐怕是要跑路了,连忙答应:
“好,滕大哥你自己保重。”
和范若若打完招呼,滕梓荆也懒得去捡自己的飞刀了。
对着郭保坤冷笑:
“郭保坤啊郭保坤,看来是昨天还把你打轻了。既然你非要来找揍,我就成全你。”
郭保坤一见滕梓荆这阴沉沉地模样,顿时吓得混身发抖,连忙对身边的京都府捕快尖叫:
“你们快看,这恶贼多么猖狂?当着你们京都府捕快的面还敢威胁我庆国官吏,简直是无法无天。你们快上,抓住他!”
而那些捕快见此情形,却都忍不住心下惴惴不安。
他们可不是郭保坤这大聪明!
见眼前这青衫人如此猖狂,哪还不知道对方必定有什么依仗啊,当即没有一个人主动上去抓捕滕梓荆。
郭保坤见此,顿时大怒,正要再大放厥词呢,滕梓荆却不给他机会了。
只见滕梓荆脚步闪动,在一个呼吸之间,就冲到郭保坤身前,一脚踹出,把这厮给踢飞出去,而后窜进旁边巷子里,转瞬之间就不见了人影。
只留下他一句张狂的话:
“郭保坤,我就打你怎么了?有能耐你来抓我啊!”
听到如此张狂的话,郭保坤当即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挣扎着喊:
“滕梓荆,我跟你势不两立!我要让我爹去告监察院!”
……
滕梓荆躲开京都府捕快的追捕,也不回客栈了,想到自己半年多没回自己的小院子了,当即回了监察院给他安排的小院。
小院里半年没住,已经落了一层灰。
滕梓荆随手打了点水,简单收拾了一番,就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喝起了茶。
而就在皇宫里,李云睿已经开始行动了。
为了阻止庆帝对林婉儿和范闲的赐婚,她直接去找了往日里,她根本不愿意去见的太后。
当闻听庆帝要把自己颇为喜欢的林婉儿许配给叶轻眉那个女人的儿子的时候,太后勃然大怒!
当即把身边的太监总管洪四庠叫来:
“洪公公,你去告诉陛下,婉儿和那什么范闲的婚事,我决不同意!他要赐婚,就先赐死了我!”
洪四庠见老太后被刺激成这样,顿时不满地拿眼睛去看了一眼她身前面带得意的李云睿。
最后只能点头道:
“老奴知道了,这就去传太后口谕。”
“好,速去,速去!”
……
当庆帝听到洪四庠汇报说太后被李云睿忽悠,要搅合他赐婚范闲和林婉儿的计划,顿时气得眉毛倒竖。
他没想到自己的计划刚开始,就遭到背刺,当即把手里把玩的破甲箭箭箭头往地上一扔,怒道:
“去罚李云睿禁足十日!无令不得出寝宫!”
发泄了一番脾气后,他又问:
“侯公公,李云睿最近见过什么人?”
“今天一早,见了晨郡主。”
侯公公汗流浃背,小心地回答。
“婉儿?看来是她不想要这门婚事了。婉儿最近和什么人接触过?”
庆帝沉吟着道。
“除了叶灵儿、范闲外,就是林相的儿子林拱。对了,今天靖王府世子李弘成在靖王府召开诗会,晨郡主也去了。参加的,大多是京都城里的公子王孙。”
侯公公回道。
庆帝听到这些平平无奇的人,不禁有些头痛,完全看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这时候,忽然有一个小太监从门外进来,递给侯公公一个纸条。
侯公公打开一瞧,顿时面色大变,连忙对庆帝道:
“陛下,刚刚靖王府诗会那边传来一个消息,说晨郡主当众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纠缠不清。”
“什么?谁这么大胆?”
庆帝勃然大怒。
他隐约觉得,应该就是这个人搅和了自己的计划。
“听说是监察院四处的暗探,叫滕梓荆!”
侯公公的汗,已经滴在了地板上。
他陪伴庆帝几十年,当然知道眼前这个人已经怒火中烧,随时要择人而噬了。
“滕梓荆?这不是那个被派到儋州刺杀范闲的那个人吗?”
庆帝诧异不已。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小小的监察院暗探,竟然会和林婉儿搅和到一起。
“正是此人,据说是个四品高手。”
“四品?胆敢和婉儿搅和在一起,此人定然绝非四品。看来我们都看走眼了。”
庆帝沉吟着。
当初监察院派人去儋州暗杀范闲,他当然是洞若观火的,甚至滕梓荆这个人的资料他也看到过。
不过那时候他觉得以这个蝼蚁的实力,不可能奈何得了范闲,所以才顺水推舟默许此事。
没想到现在这个蝼蚁居然要破坏他的计划,简直让他不能忍。
他思索了片刻,当即下令道:
“让宫典去杀了他!”
“啊,让宫统领去?是不是杀鸡用牛刀了?宫统领要杀八品高手也是轻轻松松啊!”
侯公公有点惊讶。
庆帝却冷声道:
“轮不到你来质疑我的决定,速速去办!”
他这话一出,侯公公立即汗出如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而后伸手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求饶:
“是老奴多嘴了,请陛下饶命!”
“滚!”
庆帝无视侯公公的脸已经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嘴里蹦出了一个字。
侯公公闻言,却是如蒙大赦,连忙往地上一躺,往外滚了出去。
瞧见他这幅模样,庆帝阴沉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
嘀咕道:“这老狗!”
正在地上滚的侯公公闻听这三个字,总算松了一口气。
侯公公滚到门外三丈,这才敢起身站起来,见外面的侍卫、太监等都目不斜视,面无表情,顿时觉得自己的面子保住了。
而他却不知道,在不远处,一个坐着轮椅的人正满脸怜悯地看着他。
正是监察院院长陈萍萍。
他看着侯公公狼狈的模样,没有感觉到可笑,而只觉得无比的悲凉和愤怒。
因为曾经,他也是这样,被当做一条狗!
甚至比狗都不如!
而只有那个少女,才会亲切的叫他“小萍萍”!
把他当一个真正的人!
……
滕梓荆在自家小院里躺了两个时辰,肚子饿得咕咕响,正准备出去找家酒楼吃点东西呢,耳朵里却忽然听到了一个轻盈的脚步走了过来。
只可惜,他一不小心踩断了地上的树枝,最终还是发出了轻微的声音。
滕梓荆的脑海里当即闪出一个念头:来者不善!
不过他也没有慌,只是朗声道:
“既然来了,何不报上名来?”
来人也没想到居然会被滕梓荆发觉,心里一凛,当即迈开大步,一脚踹开滕梓荆家的大门,喝道:
“你就是滕梓荆吧?陛下命我宫典来取你性命,速速束手就擒吧!”
宫典?
庆帝身边的禁卫军统领?
滕梓荆闻言心里一凛。
心道:这庆帝的动作还真快,自己这才刚搞出点动静不到一整天,就被找上门来了,果然厉害!
不过他知道宫典是八品上的高手,但自己可是九品上的实力,并不惧他,当即没有起身,而是继续躺在躺椅上,甚至双目微闭。
“狗皇帝动作还挺快。不过就凭你区区宫典,也敢说杀我?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宫典作为战场百战余生的战将,还从来没遇见过滕梓荆这么张狂的对手。
尤其这厮看起来如此年轻!
不过他征战多年,自然知道狮子搏兔也要用尽全力的道理,并没有轻视滕梓荆,而是猛然拔出自己的战刀,对着滕梓荆砍去。
嘴里喝道:
“胆敢侮辱陛下,拿命来!”
宫典出手了,滕梓荆不敢大意。
当即一个纵身,跳了起来,先暂避锋芒。
他从宫典这一刀里感受到了他的无边杀意和不屈意志。
心里知道这厮比今天在街上杀的谢必安要强大得多。
宫典没想到滕梓荆的身法如此高明,自己势在必得的一招无功,他当即变招,使一招“横扫千军”,继续朝着滕梓荆的腰部斩去。
滕梓荆使开《凌波微步》,与他缠斗,同时也不敢再藏拙了,双手使开《参合指》,摧金断玉的无形指力不断点向宫典的全身要害。
宫典见滕梓荆双手指指点点,自己就感觉一股刺骨的锋芒袭来,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后退闪避,大喊:
“你这是什么武功?”
说起来,虽然他只是八品上的实力,但他的厮杀经验,却绝对比禁卫军大统领燕小乙更加丰富。
可他从没见过滕梓荆这种挥手间就能伤人于数丈之外的武功,简直匪夷所思!
他本能的觉得自己今天可能要完!
但他宫典,当年在军中也是尸山血海中搏杀出来的。
面对危局,却也没有畏惧,激发一腔血勇,顶着滕梓荆的无形指力硬往上冲。
想要和滕梓荆近身搏杀。
他相信,只要能近身,就算自己身受数十创,也能一刀砍掉滕梓荆的头!
只可惜,滕梓荆凌波微步在身,如何能被他近身?
脚步辗转之间,就避过了他的杀招,而后无形指力点在宫典胸口。
顿时一身铠甲的宫典胸前的护心镜就破了一个大洞,鲜血流出。
感受到自己受伤,宫典却气势更盛,手里的长刀一刀比一刀快。
当年在战场,他受过的伤可比这严重多了,这点伤,根本阻止不了他。
滕梓荆原以为自己一招得手,就能很快解决了宫典的。
可没想到这厮居然如此勇猛、凶残,当即只能用放风筝战术了。
当即一边闪避,一边抽冷子用神出鬼没的无形指力给宫典放血。
很快,宫典一身上好的铠甲就破了好几个洞,鲜血从各处伤口流出,让他赫然成了一个血人!
然而他的脚步却没有一丝迟缓,手里的长刀更没有一丝颤抖。
滕梓荆觉得,虽然都是八品高手,今天那个谢必安虽然剑快如闪电,但论战斗力,简直给宫典提鞋都不配!
至少,滕梓荆觉得此刻自己如果用《斗转星移》试图去反弹宫典的长刀的话,只会被他无比坚定的战意和决心给击杀。
宫典的手绝不会像谢必安那样,连自己的武器,都拿不稳!
不过虽然宫典的战意如旧,甚至更加炽烈,但他到底是人,不是神!
更不是五竹那样的机器人!
不断涌出的鲜血让他的力量在衰微、脚步渐渐迟缓。
而滕梓荆呢?
内力深厚的他,虽然发射了几十招凶猛至极的参合指力,把院子里的围墙都打得出现好多个大洞,但他却还是全盛状态。
凌波微步这一边跑路,还能一边积蓄内力的神功实在太逆天,让他打了半天,内力也几乎没有多少消耗!
不过滕梓荆眼看着宫典原本旺盛的气血开始衰微,知道他已经快到极限了,也不再浪费时间。
只见他忽然一个闪身,避开宫典力劈华山的一刀,而后腾空而起,从空中连发几招参合指,直接击中宫典的脑门。
宫典脑门中招,鲜血喷涌而出,手里的战刀再也握不住,“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随后整个人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轰然倒地。
一员铁血战将,就此殒命在这小院里!
……
杀了宫典,滕梓荆也是微微喘息。
这一场好杀,可真是惊心动魄。
甚至比昨晚被燕小乙的弓箭射击更加凶险!
毕竟昨晚燕小乙的弓箭虽然凶险,但毕竟距离太远,他随意闪避一下就能躲开。
滕梓荆环视自己这小院,只见到处都是战斗的痕迹和宫典的鲜血,显然是没办法再待了。
就连他刚刚躺的躺椅也被两人交战的余波给撕成了粉末!
而且宫典禁卫军统领的身份,想必等会儿也会有监察院和皇宫大内的人过来追捕他,还是先走为妙。
此刻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滕梓荆当即准备出门找个地方猫一晚上,看看明天的风向。
是留下来还是逃走,他准备到时候看看再说。
然而,他刚刚走出门一步,却见得前面走来了浑身黑袍、面上戴着黑色面具的人。
见到此人,滕梓荆顿时瞳孔一缩,心知不妙。
来人是个可怕的高手!
比刚刚的宫典,更可怕十倍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