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博笑笑：哪里的话，闲着也是闲着，就来给Linda打打杂。

    怎么能这样说夫人呢？人家也是名校硕士啊，放在天宇也是响当当的。

    冯董、江总，你们放心吧，我谈不上是人才，Linda是个特别专业的HR专家，又是好的上司，帮她打杂也学到了不少，M国这边的管理很成体系，配合总部也很高效，让我一个家庭妇女也很快就适应了，也慢慢成长起来了。

    天哪，王老师！你这样说太折煞我啦，你素质摆在那儿呢，哪里需要什么适应，做什么都能做到最好。我哪称得上是专家啊，就是来这儿早一点，又幸运地进了天宇，当时没几个人，机会好。

    好啦，你俩就不要互相吹捧了，我们送一下冯董。闵博示意Linda。

    江天和王湄去会议室商量挖人的事情了，闵博和Linda一起送冯董下楼。

    辞职不是要至少提前一个月正式通知公司吗？为什么这几个技术专家说走就走了呢？冯董还是很生气。

    没办法啊，违约金巨茂二话不说都给了，这钱砸得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一切流程和手续都是合法的，他们聘请的律师早就拟好了全套文件。Linda说。

    我们的律师怎么就没这么高效呢？办个事犹犹豫豫的，每次和巨茂有瓜葛的时候都起不到什么作用，不会也被他们买通了吧？

    这个倒不至于，也是利益驱使吧？Linda不好说得太直白，她心里想，什么原因你冯董难道不清楚吗？钱多钱少办事的效果不可能一样啊。嘴上也只能应付一下。

    闵博比较直接，他说：冯董，咱们在欧美市场的投入整体看来也不小，外派的管理干部和员工挺多的，各方面都在花钱，对于这些技术骨干，是不是也可以加大一点力度呢？有些辅助岗位可以少一点，就像本地员工，做行政的和做技术的差别很大。

    冯董当然是不喜欢这样的话题，他想你们这些人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啊，只点点头。

    江天离婚有年头了，之前发生了那么多事，他对婚姻家庭已经全然失去了兴致，公司被天宇收购之后就一心致力于天宇事业，几乎不与任何女下属单独来往，甚至也不单独谈工作，把自己弄得像个清教徒。他让王湄催一下闵博和Linda。

    王湄出去的时候，江天心里还是有些纳闷与好奇的。明明闵博和沈可的事情公司里的人都知道，王湄也算是书香门第，孩子也成年了，她的自尊心怎么能允许她不和闵博离婚呢？自己当初并没有真的和兰心怎么样，妻子知道后都没有再碰过他，看来女人和女人之间是完全不一样的啊。闵博成天在实验室，也像个没事人一样，和沈可当然是物理距离也没法继续了，回头做个好男人真容易啊。江天心里摇摇头，他是没办法做到这样的，特别是知道了兰心是为他放弃生命之后，他的良知让他无法再坦然面对任何一个女人。或许是因为他和兰心不曾真的有过相恋的时光，他才会觉得亏欠她的无法弥补吧。而闵博，不管沈可是出于什么目的，他们之间是有过美好回忆的，让那些封存才能永恒，才能在平淡的日常生活中保持冷静。又或者闵博知道沈可是利用他之后，很容易熄灭这段不那么光彩的情感，想努力忘记职业生活上的BUG。

    江天做不到，他看似不苟言笑的背后有些太多的无奈，兰心不是他的恋人，而是他的战友，最初兰心关于办公自动化系统的构想，是成就江天和乔云帆创业的关键，而她的离去，让江天一直活得像一个小偷，从来都不敢真正地放松和快乐地享受，他让重重的外壳把自己包裹起来，就连乔云帆也看不透他的内心，恐怕就只有兰心的闺蜜宋楚雯知道一点罢了。楚雯以前也是特别怨恨他，好在乔云帆一直劝解，慢慢地楚雯才勉强能接受江天了。

    王湄之前都是在一些多人场合见过江天，他的外形可能是天宇集团高管中最帅的，除此之外，对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王湄可能更欣赏被号称天宇几大帅哥之一的程总，和闵博都是属于同一挂的，斯文儒雅型的。闵博戴眼镜，更书卷气一些。程总头发有点自来卷，眉眼更浓，鼻梁更高，看上去更洋气一些。

    江天外形是没得说，但平时显得太高冷，基本上是不笑的，王湄也不愿意单独和他一起，赶紧出来找闵博和Linda。

    还好两人已经把冯董送上车，也赶过来了。四人火速商量了一下去高校挖人的行程安排，王湄说她马上会在路上写好策划案。

    有什么困难随时沟通，我会派部门的小罗陪你去的。Linda说。

    不用了吧？我一个人就可以啊。

    那不行，你现在是M国的招聘总监了，不可能单枪匹马上阵的。

    啊？我就是帮个忙牵个线，不用什么头衔的。

    那怎么行呢，谈事情总要有个名片，我已经安排印刷了，明天你上飞机前肯定能拿到的。

    闵博对Linda表示了感谢，就回实验室了。Linda叫来小罗，三个又把各个环节仔细地沟通了一下。

    晚上下班后王湄准备赶紧回家收拾行李，突然想到国内的北方已经比较冷了，而她出国前并没有带很厚的衣服，大衣什么的也没有。她来M国还不太敢自己独自开车，每天都是和闵博一起上下班的。如果闵博加班，她就在办公室边工作边等，工作实在不忙的时候也可以学习。

    她和闵博说要去商场买冬天的衣服，闵博说买件大衣就可以了，其它的你国内买吧，M国的衣服也不太漂亮，带着还麻烦。

    王湄现在对服饰的要求比以前高了，如果是以前她也就这样凑和了。这次不一样，她是代表天宇集团M国分公司、M国新产品实验室去高校挖人的，穿得太随意不太好。不是买件大衣就可以了，她的裙子、裤子、鞋子、内搭和包包这些都缺。

    闵博就觉得她有点矫情了。不就出个差吗？你是技术出身的，又不是专业的HR，外表有那么重要吗？

    闵人杰，从结婚到现在，你陪我逛过一次商场吗？

    怎么没有啊，旻旻小时候不经常一起去商场吗？

    那是陪我逛商场吗？那是带孩子玩室内游乐场、买玩具和吃饭！

    你们女人购物太麻烦了，真的没时间。

    算了，我也不想和你说了，我不是不会开车，是在M国还没来及适应，不太敢开。让你陪我买齐出差的衣物有那么困难吗？推三阻四的，这可是工作！

    闵博意识到自己话多了，如果再说下去就没意思了，不情不愿地往商场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