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散兵这个中间力量，银白基本可以半退休了，但现在得赶紧找个接班的，银白想了想前几天团员们来到这提起了一个叫艾尔海森的人，好像蛮聪明的，没记错的话还是解放须弥的大功臣之一，现在也是银白不在时的代理贤者，让他当贤者就不用担心文治这方面，于是银白出门准备去找艾尔海森。

    银白刚出门，刚才一群学者突然散开来，银白还以为有什么大事，正巧，艾尔海森也在这。

    “海森啊，我想退位了，要不你来替我管理须弥？”刚在喝茶的艾尔海森差点被水呛到了，转头问他是认真的？

    “认真的，我已经旷工将近一星期了，我还得回去上班呢。”

    “什么活让你放弃这份工作？再说了，贤者是要靠选出来的，不是靠你的一己私欲。”

    “没什么，我和堂主有些约定，我修好我的这块表就回去，现在都多久了。贤者选拔我也早早准备好了，你的票数即使我不控票也是那么高，只有一个叫西拉杰的因论派的学者和你平起平坐。”

    “风纪官…”一个学者气息微弱的走来，银白连忙扶住他。

    “我是伊利亚斯，我要见风纪官，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那人说完，银白见他眼神迷离，神情恍惚，不如让他这位大贤者帮他搞定。

    “不行，我必须要见到风纪官，只有风纪官可以信任。”银白一听这话，不情愿的扶着他去找赛诺去了。

    回到教令院，风纪官阿拉夫见大贤者亲自扶一个人走了进来，赶忙上前迎接。

    “大贤者有何吩咐？”

    “这位学者要向风纪官告发一件事，特地来找大风纪官赛诺先生。”

    “大风纪官大人岀去了，我暂时给他代劳。”

    “我要…告发…西拉杰…”

    “嗯？是那位因论派学者吗？他做了什么事吗？”

    “他正在做一个危险的实验。他绑架了我，把我绑到一个可怕的山洞里，到处都是实验器材…我拼命的跑，差一点就被他捉住了…”

    “别紧张，慢慢说，他在做什么实验？山洞在哪里？”

    “我不记得了…”

    “吓傻了吗？”

    “不不不，我只记得，他朝我走来，之后我的脑袋开始变得不正常。我忘了很多东西，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但我知道那里很危险，我们必须立即阻止他们！对了，我还听说他们在酒馆做交易，得快一点…”

    “就算你这么说…好吧，我会让我的同事去查西拉杰的情况。不过在这之前，我希望你能接受风纪官的测谎调查。不要误会，只是惯例而已。劳烦大贤者大人先在此等候，我们很快就回来。”银白自然是闲不住的，准备自己去调查案件，但秘书突然抱着一沓文件过来，银白只得加班。

    门外的艾尔海森听的清清楚楚，但他还是等待风纪官们有确凿的证据后，再同他们来到酒馆。

    “艾尔海森大人，我们要做什么？”

    “看来你没有看最近大贤者发的文书，已经确凿的事，即使是他本人来了也不能干预你们的行动，如果是那个大风纪官的话，可不会这样，反而会不要让我指手画脚。”

    “我们明白了，那请您在此等候，我们先封锁周边区域，搜查可疑人员，伊利亚克有劳您来看护了。”风纪官们说完就进入酒馆里了，艾尔海森倒是不在乎伊利亚克，转身让路过的银辉冒险团替他看着伊利亚克，自己看起了书。

    “打扰一下…艾尔海森大人，我有个问题，无论何时都想问，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没有，我对你毫无印象。”艾尔海森头也不抬的回答了伊利亚克。

    “哈哈，我想也是，我跟你这样的人应该没有什么交集。”

    “那又为什么要问？”

    “因为第一次见到您时，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是吗？错觉？或者是…”艾尔海森刚想说出自己的猜测，风纪官们就带着嫌疑人回来了。

    “西拉杰吗？”

    “不，是和他做交易的妙论派学者，名叫纳兰德拉。”

    “艾尔海森大人？等等，有人能给我解释一下吗？我承认我确实从实验室偷了机械零件往外卖，但是这是需要代理贤者亲自过问的案件吗？我的天，我该不会卷入什么大麻烦里了吧？我，我只是一时利欲熏心，还请各位手下留情…”

    “我想问他几个问题，可以吗？”风纪官点了点头。

    “你认识西拉杰？”

    “听过，买家的名字，他约我在酒馆做交易，不过迟迟未到…”

    “交易的内容是什么？”

    “他不知在做什么实验，好像需要许多能源和电路元件，只有我们项目有。他私下联系我，让我假借淘汰损坏之名昧下来一些，他会高价收购。本来我们约好今天在酒馆做交易，谁想到我先是被放了鸽子，又遇见了你们…”

    “也许是西拉杰察觉到了，伊利亚斯逃走了肯定会去教令院找大贤者和风纪官，不管怎么说，现在线索断掉了。但无论他想要做些什么，没有这些能源和电路，他的进度一定会有所延缓，我们还有时间慢慢调查。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了，纳兰德拉你们可以带走了，不过我还想借伊利亚斯一段时间。”艾尔海森说完就带着伊利亚斯离开了。其他人也赶紧跟了上去。

    “我留下他，是因为他对我们的调查很有帮助，依我看，他的记忆是被被封存了，西拉杰是我的一位老友，不过他触及了六宗根源之罪中的人类进化之事，报告最后被驳回，所以他如今这么做，是想要私底下进行秘密的实验，若想要唤醒伊利亚斯的记忆，不妨给予些刺激。伊利亚斯，你最近有什么在意的事吗？”

    “其实，我觉得我忘掉了大部分事情，不仅仅是被送去实验那一部分。我是谁，做过什么事，我是能记起来的，有些不管怎么想都没有头绪。不过我隐约记得，自己有两件不得不做之事。”

    “说来听听。”

    “第一件事是，从教令院领取薪水，送给在化城郭的妹妹。”

    “那好，我来带路，银辉冒险团的各位就去调查一下关于他妹妹的事。”

    艾尔海森一路顺藤摸瓜，找到了一位名为钱德拉，且和伊利亚斯有些关系的人。

    “伊利亚斯？好久不见，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听说你取消了调研计划，想来问问原因。”

    “哦，那个呀，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了，只是不想去了。应该不止我一人取消了吧，最近大家都没什么研究兴致，不是吗？前段时间不是初代贤者大人在调查不少有关违法的实验项目吗？不少学者也收到牵连，接受审查。在这种氛围下，大家都不敢向前进一步，等待局势明朗了再说。”

    “你说的局势明朗，是指搞清楚新贤者的喜好吧。”

    “真是不留情面的说法，不过缺乏研究的兴致，倒也不仅仅是因为这样。贤者大人下令关闭虚空装置，让学者自己探索知识，原来不过需要什么，虚空都会回应我们。可以说是方便至极，我们不用下苦工去钻研，就能快速进行各种实验，如今贤者却将他关停，说是什么沉迷于虚空，早晚引发智械危机这种笑话，好在还有有名的学者在开课题，让麻烦少了很多，不用思考，只需要考虑分派自己的任务就行。”伊利亚斯一听这话，头顿时痛了起来，好像恢复了些许记忆。

    “脑袋…好疼…我想起来了，西拉杰朝我走过来的时候，他正是和我这么说的。你将成为西拉杰36号，融入我的主导意识中，只需要固定的模块，就像蜂巢的工蜂。”

    “和他当年提出的课题一样啊，《集群意识与进化之路》。在他看来这种意识，是人类进化的最终形态。”

    “编号越靠前，所要思考的东西就越多，我还记得他说，他的计划已经在紧锣密鼓地推进，很快蜂巢便会完工。”

    “听你们这么一说，你们是在找西拉杰？”

    “哦，你有什么线索。”

    “他最近名气很高，我听说他获得不少学者支持，是贤者大人所看中的候选人之一，我没记错的话，有个叫杰娜姬曾受过他的邀请，但她拒绝了，想要线索的话，不妨去找她，她平时会在花园里的凉亭看书。”

    有了明确的思路二人找到杰娜姬。

    “您好，我想向你打听一下有关西拉杰的事情！”

    “欸，伊利亚斯？”

    “你认识我，但很抱歉，我对你好像没有什么印象。”

    “你在跟我装傻吗？”

    “没有，我真的失忆了，许多事都记不起来。”

    “然后呢？你是想说，你已经忘了当初做过的事，所以我该原谅你了？还是说，你找了代理贤者做靠山，想清算我？”

    “打住，两位有什么怨隙，不过我不在乎这件事。我听说西拉杰曾邀请过你参加他们的项目，此事属实吗？”

    “是又怎样，他给了我一个编号，十分靠后，谁愿意当吊车尾啊？”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这是按什么排的？”

    “说了，以前不是有虚空终端这个东西，从我们脑子里抽取知识，那家伙不知道从哪找到了一份记录须弥人虚空抽取的数额的文件，以此为基础，建立编号。”

    “原来如此，他觉得这东西可以用来衡量人的运算能力。先不提数据真假，根据知能评价一个人本身就毫无意义。知能只是人众多才能的一部分，没法用来衡量。还有其他线索吗？”

    “没有了，快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们。”杰娜姬不耐烦的赶走了两人。

    回到化城郭，一个家庭向二人走了过来。

    “您就是班尼特先生说的代理贤者了吧，来请坐，伊利亚斯的事我们也知道了，欸，伊利亚斯，你怎么了。”

    “没什么，最近用脑过度了，我们就不坐了。”伊利亚斯拉着艾尔海森走了。

    “我刚才想起来了，关于西拉杰做实验山洞的位置，我们赶紧先阻止他吧。”

    伊利亚斯带着艾尔海森进入一间山洞，其中别有洞天，二人进入深处，伊利亚斯的头再度疼痛了起来，回想起自己有位朋友给西拉杰打白工，甚至年少白头，被当牲畜使唤，但还是为西拉杰说话。

    继续深入，这里的人全都带着想眼镜一样的东西，有着相同的记忆。直至尽头，终于见到了西拉杰本尊。

    “好久不见啊艾尔海森，看看我最新的研究成果，我改造了虚空装置，让使用者可以共享记忆与情感，然后招募学者，建立伟大的集群意识。我为每个人制造编号，并且拆分实验计划，交由他们执行，初代贤者那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根本不知道这象征这什么，在这里，人们无需思考也能获得轻松幸福，每个进入这的人，都会想要留在这，即使已经脱离意识，失去记忆。学者应该在激进的氛围中热衷于危险的研究，而不是在萎靡的气氛下无所事事。世人都在跟着群体意识生活，就算是特立独行的人，也会被磨平棱角，消散在人群里，而这一切的终点，便是集群意识，这样会迸发更强大的力量。欢迎来到蜂巢，否定这一切的代理贤者。”

    “我要说的，一年前就表达得很清楚了，光鲜亮丽的包装无法掩盖一触即溃的本质，你说提出的理论极其不稳定，不过这也没办法，假如你能明锐的发现这些问题，也就能意识到，伊利亚斯回来之时，蜂巢已经有所改变。”西拉杰的蜂巢突然开始闪烁危险的信号，这显然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集群需要执行计划的动力，就像机械需要用于运转的能源。所以你以主控意识的身份，将你对我的憎恶同步到集群里，促使他们想办法除掉我，但当伊利亚斯同我经过了这番波折，傲慢与偏见早已失去，他的记忆和情感会共享给其他成员，所以改变了他们的认知。”

    “呵，你觉得这种程度的算计可以动摇我的蜂巢？他的回归，确实修改了意识，但始终掀不起什么风浪，你的挣扎只是徒劳，就让你们亲身领略下集群意识的恐怖之处…”

    几只魔物突然冒出，艾尔海森并不觉得奇怪，游刃有余的对付魔物，但源源不断的魔物，仍让他有所疲惫，正当集群里的人以为解决他时，蜂巢突然被修改，成为了伊利亚斯的记忆。

    “呼，总算空出时间来了。”蟹甲智多星的脸庞出现在西拉杰的意识里。

    “你的研究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因为共享记忆与情感，集群意识里的成员更容易达成共识，质疑随着计划受挫进一步放大，集群开始变得摇摇欲坠，你将伊利亚斯放出来，只不过是为了诱敌深入，利用集群的意识对付艾尔海森，但你低估了他的实力，原本负面情绪还能隐藏于心中，但连接意识后，你的所有都会被摆在明面上，如同潮水般蔓延。”银白向西拉杰解释了失败了理由。

    “那你为什么要资助我呢？”

    “只不过是给艾尔海森的一场考验罢了，就算不用我出手，他对伊利亚斯的话语已经开始动摇了你的蜂巢，大风纪官赛诺我已经派过去了，你就乖乖认罪吧。”

    “从那时就猜到了吗？唉，我还是棋差一招啊，罢了，就去接受审判吧。”

    “呵，贤者大人真是好兴致，也不怕玩脱了。”这时候，虚空终端突然再次启动，银白的影像也变成了全身黑紫色，眼睛散发着诡异紫光的人。

    “这个蜂巢意识有那么点意思，要我说，还是伊克透瑞星人的同化能力来的实际。”

    “你又是谁，刚才的贤者大人呢？”

    “他太过劳累，说完那些话就昏了过去，我就暂时接管他的身体了，你叫我济斯卡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