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伊岚纠纷
伊佤突然想到前一日的美梦,他当时就觉得奇怪,多年未做过梦的他,怎么突然做了个美梦,梦里他成功当上了苍灵岛的岛主,主上成了新一任的皇,称霸万年的圣灵国改换门头,“万元帝国”
主上也当上了万皇,少岛主成了公主,主上看在他多年跟随的份上,将公主赐给了他,并且将他的身体变成了正常男人的样子,他有了高大的身材,还娶了公主,脚下是仰望着他的低等之人,他很高兴,在梦里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就醒来了。
醒来才发现是梦,他有了些懊恼,这梦怎么这么短就结束,不过又很快想到梦很快就能实现,懊恼很快被他放在脑后,闭着眼幻想着方才美梦后的结局。
…
“你这是要谋反,荷岚,主上大计将成,你此时所行究竟是要做什么”
“伊佤,你也说了大计将成,我现在害你还能为了什么”
“我待你不薄…”
荷岚斥道,“呵呵,你难道敢说你在事成后会放过我?我只不过是先行了你一步”
伊娃的灵魂日渐消散,只剩缕缕几丝,他趁着最后意识,将停在半空的刀重新往下砍,只是方向换了个位置,这次对准沧海的头下去。
“不要”荷岚惊恐的阻拦。
刀太近,他的位置又远,一时阻拦不下,得亏沧海还留了个心眼,他早就找好离开这个缸的最快的方法,在刀将要碰上他的头那刻,他逃离了夺命刀。
沧海拍了拍心口,“干嘛,你们俩的矛盾,怎么还滥杀无辜”
伊佤最后看向他的眼神带着破裂,沧海觉得他怕是知道了自己并不是百鬼。
刀劈向缸,将缸一分为二,伊佤已经变成行尸走肉的傀儡,茫然的愣在原地。
直到看着沧海没死,荷岚这才松下气,他来到沧海面前,恭敬道,“大人,你无事就好”
想不到此人表面一套,背面又是一套,明明心里不爽,又能舍得下面子俯首称地,这人可真可怕。
沧海装作不知情问,“这是什么情况,他这是怎么了”
荷岚看了眼伊佤,“大人,族长他有了异心,方才他拿刀要杀了大人便是证据”
若不是他方才在,听见了他们二人的话,沧海怕是就会信了他的话,只是他没想到,荷岚居然丝毫不避讳着他,不仅当着他的面迫害了伊佤,还光明正大扭曲了真相,这是在拿他当傻子啊。
不过,他并不想拆穿,“哦,原来如此,那他死不足惜”
“只是可惜缸被他毁了,看来炼制傀儡只能改日在炼,只能让大人你受些委屈多等几日,我这就去寻缸”
“即然如此,那你还不快去找缸,别让我等久,我现在很迫切需要更换身体”
“大人,给我三日时间”
沧海厌烦的摇手,将他赶了下去。
荷岚恭敬的离去。
人走了好久,我和曙棂才来到沧海身边,我们没有寒暄,三人默契的搜寻着这里的东西。
只是可惜,翻了个遍也只有眼睛能看见的东西。
三人并排坐开始盘算接下来的事情,经过再三斟酌,统一决定还是离去。
沧海山神目前最急的是去找明月问清楚桑田的事情,还有答应了血寅的事情。
曙棂要回曙星族,他需要回去告诉族人,他还活着的消息。
而我,我其实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不过想到赤谷鸟还在敕令族手里,眼下重要的是去救它。
关于盈家要谋反的事情,我不知道要不要阻拦,只是对圣灵国并没有好感,反倒有些厌恶,被不被灭国同我没什么关系。
学着先前看到的伊佤的动作,做了一遍,陷进去的地面缓缓上升。
外面看守的敕令族瞧见他们,刚准备将消息传出就被山神力打晕。
沧海看了眼他们脖子上挂着的令牌,居然能传声,是个好东西。
他将令牌拽下俩个,想着等桑田回来,二人无论多远也能随时传递话了。
三人安全来到通道,曙棂说,“这通道内有一股火药味”
我问,“火药?是那个一燃就爆炸的东西”
“对”,曙棂沿着通道慢慢敲着往前走,一面完又敲另一面,“这墙内是空的,火药藏在里面”
我说,“怪不得他们不愿点燃蜡烛,原来是怕爆炸”
曙棂道,“恐怕他们还藏着些秘密”
至于秘密是什么,只能等来日再来探索,三人很快离开通道,终于又见到了外面的世界,敕令族是一堆石头堆成的石房子,领地很大又空旷,他们会飞,住的窝也都是盖在了树上。
我拉住曙棂,“我还需要去救赤谷鸟,要不你们先离开”
“不行,即然一起出来,也得一起离开”
沧海也点头,同意了曙棂的说法,三人又回到通道。
外面没有能关押的地方,恐怕赤谷鸟还关在里面。
只是通道只有一面,找不到关押的地方。
沧海问,“你们还记得先前被他们带去下面时,是绕了几个位置吗”
沧海的话说的正对,他们眼睛并未遮挡,是亲眼看见自己怎么走,怎么去的下面,绕了好几个圈子。
而为何从下面上来就只走了一条直行的通道,一个圈也没拐就出来了。
我附和道,“应该是绕了四个通道,我记得从石门出来先是直行然后右拐,接着经过一个牢笼然后又左拐,接着直行然后右拐,接着直行然后一直直行才来到通道,通道一直直行到了下面”
沧海说,“对,所以这个地方应该是用了太行八道阵”
曙棂惊道,“太行八道阵!”
此阵是一些高深修士隐居山林不想问世,才会设下的阵法,为的就是防止有人能找到他。
此阵不伤人,是一个迷宫阵法,进去阵中人,会在里面绕圈,不知道自己往哪里走也找不到出口在哪,只因你刚走过一个地方,它便会变换位置,将阵中打乱。
此阵难就难在,会像是一个迷路的人在里面转圈,没想到,敕令族居然在通道里用它。
我问,“那我们该怎么进去”
沧海说,“它会在固定时间将阵打乱,方才我们能顺利出来,是运气”
果然通道变了,面前出现了能进去的一个通道,身后变成了一堵墙。
三人谨慎的往里走,阵不停变换,他们也不知到了哪里,直到牢笼出现在他们面前。
三人打开牢笼,笼内的痴魂兽一惊,他以为是伊佤发现了他入梦的事情,磕着头求饶,“族长,不是我,是荷岚让我这么做的”
没想到一进去就受到了如此大的礼,也没想到痴魂兽被关在这里。
沧海说,“我记得你”
听到陌生的声音,痴魂兽这才抬起头,看到是陌生又熟悉的面容,他一惊,又磕头求饶,“是敕令族逼迫我这么做的,我也不想,我…我不想害人…”
沧海上前几步,“痴魂兽虽武力一般,不过也不应该会被敕令族困住,你是为何?”
痴魂兽不敢抬头,“我…”,它在思索着记忆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在此刻这么焦灼的时间,它一时有些分不清,紧张压迫着它将一些该说不该说的交杂着脱口,“敕令族囚我母亲父亲,逼迫我父母为他们做恶”
“不该啊,你们若想逃应该不困难啊”
“敕令族在我们身上下了印记,若一离开,他们便会唤醒印记,我亲眼看见我的父亲被印记活生生烧灼而死”
“烧灼而死的印记?”,沧海在想着这是个什么,可他从未听过这种情况,他已经算是活得久知道多的存在,没想到竟还有他不知道的东西。
“印记在哪”,为了能一睹印记是什么样,沧海好奇问。
“在我脖子后面”
沧海来到痴魂兽背后,忍着恶心将他带着油水的发拿过,痴魂兽因为他的触碰忍不住的缩了下。
又怕他会介意,慌乱道,“我…不是故意”
沧海未搭理他,他看到了印记的样子,一个同敕令族眉心图案一模一样的图案,只是为何在痴魂兽脖子下的有些奇怪。
沧海没忍住上前摸了摸,先是很硬很干的触感,接着是一抹就糊开的印子。
沧海连忙将手拿下,想擦一擦手,又没有帕子,自己的衣服本来就不干净,更擦不下去。
他纠结的愣在原地,直到曙棂掏出一个白净的帕子递给他,他顾不得是谁给的,夺过帕子就将手一点一点认认真真擦拭了七八遍才停下。
茶花同曙棂正研究着印记,好奇问,“什么阵法还能掉色”
曙棂点头,“我也很好奇会是什么印记能一抹就糊了”
痴魂兽听了个茫然,不过还是不敢动。
沧海将帕子甩了甩,先向曙棂道谢,“帕子脏了,要不等我洗干净了还你,还是我再另还你一条”
“不用,帕子你拿去用就行,我平日不用帕子,放在我身上浪费”
“多谢”,他将帕子收好,又看了眼印记,“只有假的才能掉色,才能糊了”
饶是痴魂兽在愣也反应过来,他抬起头转过身看着沧海,“大人的意思是印记是假的”
沧海点头,“假的”
痴魂兽愣住了,假的,怎么会,从他出生便一直跟着他的印记是假的?他不信,跪在地上准备抱大腿。
沧海一脚挡住他伸出的胳膊,“喂,你想干嘛”
痴魂兽吸了吸鼻子,将好不容易酝酿好的哭吸了回去,“抱大腿,求大人告诉我你方才说的是真是假”
沧海向后退了几步,“都说了是假的,你若不信可以自己去验证”
痴魂兽不解问,“怎么验证”
“离开这里不就能验证印记的真假了,若是真的,你死,假的,你活着”
这是一个选择的问题,痴魂兽纠结了,他不想死,可又不想在这样赖死活着。
除了他们需要他去痴魂,不需要便永远不会想起他,他其实才像傀儡一样,被利用被遗忘。
若真死了,又何尝不是一个解脱,若还活着,他便终于能光明正大的活着了。
痴魂兽祈求的看着三人,重重磕下一头,“还望你们能带我离开”
气氛就这样寂静了,痴魂兽的心一点一点垂下,他一直没得到回应,直到他以为会失败,沧海答应了他。
答应的原因简单,因为想着他会不会有救傀儡的方法,只是眼下危险,没时间逼问。
离开牢笼,由三人变成了四人,痴魂兽畏畏缩缩的跟着,他的腿仍扭曲着跟着,就像没有骨头似的,可又能直行,看着真是奇怪。
我好奇问,“你这腿是什么情况”
痴魂兽答,“小时候逃跑,被抓回来后他们打成了这样”,他挠了挠,“只是看着吓人,不影响行走”
竟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我忍不住心疼的看着他,他也是个可怜人啊。
虽迫害了挺多人,可也是被逼无奈。
跟了几圈一直在原地打转,痴魂兽终是没忍住问,“你们在找什么”
我说,“在找赤谷鸟”
“是…一个橙色的鸟?”
“对”,我看向痴魂兽,“你知道”
“应该知道,在我…”,他不自然的垂下头,“我见过它,它被敕令族抓住囚在了另一边的牢笼”
“另一边?在哪”
痴魂兽道,“你们跟着我走”
痴魂兽对这里很熟悉,它知道这里的变换,不过片刻,便找到了牢笼。
赤谷鸟的声音不安分的传出来。
“你们这群敕令族的家伙,有种将本大人放出去一对一来一把,仗着人多将我绑起来算什么行为”
“若不是本大人刚消灭恶灵,又岂能被你们抓住,有种就赶快放了我”
“你们将茶花带去哪了,若是你们将她伤害了,本赤谷鸟大人誓死叨死你们”
“喂喂喂,在不搭理我,我就要冲破牢笼了啊”
“我给你们十个数的机会,十…九…七…三…一…半数”
赤谷鸟越数越慢,直到它数到半数的半数也仍是没人回应他。
他又突然嚎啕大哭,“呜呜呜,想我堂堂赤谷鸟大人,我从未做过坏事,不打人,不杀人,不过就是骂过几个人,呜呜呜,我真是可怜,被烤成秃鸟,毛没了,皮也焦,还是焦黑的”
沧海问,“它…一直这么话多?”
低情商问是这么疯!
我扯了个苦笑,谁知道赤谷鸟这么疯,好想直接离开,不承认我认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