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赢了，还是莫小子你行啊。”牛师傅高兴得像个小孩子一般手舞足蹈，甚至还特意跑到马牵机面前蹦跶了起来。

    “噗嗤。”张一凡和绿娥见牛师傅这般没脸没皮的模样，均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前者对莫小古说道：“牛师傅还真是有趣呢。”

    莫小古岂会不知他二人下的是围棋？

    本来不想插手的，因为他压根就不会围棋啊！可牛师傅那希冀的眼神给他整无奈了。

    不过…他们也没说是下围棋不是，五子棋不也是棋？莫小古转念一想，暗道自己是真的机灵。

    于是便出现了刚才这一幕。

    而牛师傅也不管，反正能赢就行了……莫小古摇了摇头，笑了笑，回道：“老头子他一直就是这般模样，跟个老顽童似的。”

    “牛师傅这性子真是洒脱哩。”绿娥也说道。

    ……

    众人落座之后，牛师傅与马牵机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几人一时间竟还觉得有些不适应……

    晚宴上，牛师傅跟马牵机收起了那“调皮”模样，二人十几年没见了，边吃边说起了各自的趣事。

    几个小辈则安静的吃饭聆听。

    牛师傅讲述了在外面闯荡到处表演木偶戏的事，其中不乏很多奇人趣事，每到一地便做些善事，众人听得津津有味。

    牛师傅说后来年纪大了，他师傅给他安排的事情也做得差不多了，便回了小镇。

    “我们这一辈人讲究的是落叶归根，是吧马牵机？”牛师傅说道。

    马牵机点点头，他也是因为这原因才回来的。

    老一辈的大都是这样的想法吧，年轻时如何闯荡，去往何方都无所谓，但是到了老年，都会回到落地的地方。

    而莫小古他们说的是，大男儿志在四方，走到哪儿，哪儿便是家，死在哪里，葬在哪里，何处青山不为家？

    莫小古不禁想到一句诗，便念了出来：“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

    牛师傅听罢，也没说什么，不反对也不赞同，毕竟每一代的思想都是不一样的，他也不会去强行改变小辈的观点。

    但马牵机却不认同他们的观点，不过也没多说什么，毕竟，也不熟不是。

    牛师傅继续说，后来牛至的爹娘出去闯荡，也是将牛至托付给他。

    “后来，便收了莫小子这个徒弟。”说到这里的时候，牛师傅更加精神奕奕，神情中自豪无比，随后也是将寒山镇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马牵机，细节更是无一遗漏。

    莫小古见牛师傅说起自己的事迹比说他自己的还兴奋之时，心底被深深触动。

    马牵机听完，很是诧异的望向几人，天山一脉的传人，玉京正剑门的弟子，都是相当不凡啊！

    最后目光在莫小古身上停留了许久，沉默了片刻，冷笑说道：“你老小子可以啊，捡到宝了。”

    “嘿嘿，那是自然。”牛师傅得意地说道。

    “那东方先生我倒是知晓一二。”马牵机抚须说道。

    众人一听便来了兴趣，好奇地看着马牵机。

    马牵机随即向众人说东方先生名叫东方准，原本是一穷酸秀才，但他却是极有才能的，玉京那些名门子弟能比过他的寥寥无几。

    后来参加科举，一举成名，被玄帝看中，选为太子太傅，但后来却不知什么原因出了宫去，一去便是几年。

    等他再回来之时，一身修为竟已经臻至化境，连玄帝都震惊不已。

    当时甚至被中土读书人誉为当世最年轻的圣人！即便是他想要立教称祖也不是不行，甚至民间有传闻说玄帝也支持过东方准，但后者却拒绝了。

    拒绝的具体原因却无人知晓。

    几人听此，纷纷交谈猜测。

    唯有牛师傅沉默不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马牵机瞥了一眼牛师傅，张嘴欲说什么，但还是没有开口。

    牛师傅也没有察觉。

    “那后来呢？”李宗奎问道。

    马牵机收回目光，缓缓开口说道：“后来传闻东方准离开了玉京，四处闯荡，斩妖除魔，杀得妖族闻风丧胆，并且到处传教，没想到竟是真的。想来他上次正好到了寒山镇，这才在危急关头出手救下了你们。”

    妖族见到他不跑才怪呢……众人没有太过惊讶，毕竟他们是见过东方先生出手的，真给力。

    这时牛师傅开口道：“确实如此，东方先生在古府时便告诉我，可能会在小镇待下，应该明日便会赶到。”

    马牵机诧异问道：“真的？”

    牛师傅没好气地回道：“那还有假？”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马牵机见牛师傅语气不耐烦，瞪着眼说道。

    “不能！”牛师傅也是牛脾气。

    莫小古：“……”

    得，又要开始了。

    招呼几人收拾残局，兄弟三人送张一凡他们去了莫小古的住处便回来了。

    见牛师傅马牵机不知在争论什么，三人对视一眼，均摇了摇头，回屋休息去了。

    一夜无话，只有三人的呼噜声在天际回荡，其中有一道甚是响亮，宛如惊雷！

    不知道的还以为打雷下雨了呢。

    翌日。

    秋风瑟瑟，天气已经开始转凉。

    一大早莫小古便起来了，顶着一圈黑眼圈，略显疲惫。

    原本以为牛至已经天下无敌，没想到李哥比他还要凶猛！

    李哥这呼噜，真是惊天地泣鬼神……莫小古心中低估。

    没多久，牛至也是起来了，莫小古一看，乐了，牛至的黑眼圈比他还要重，跟国宝没两样了。

    看着牛至也没睡好，莫小古心中平衡了，哈哈大笑：“这下有人制衡你了。”

    牛至欲哭无劲，二人洗漱一番后在院中练起了拳。

    一个时辰后。

    牛至说先去备早饭了，莫小古则去寻张一凡和绿娥。

    过来之后发现二人早就起来，在院中正在练剑，问道：“是不是不习惯没休息好？”

    张一凡闻声，一边收功一边说道：“没有呀，睡得挺好……”

    话还没说完，便瞧见莫小古清秀的脸庞有些苍白，两只眼眶黑呼呼的，整个人吓了一跳，随即笑着说道：“咋了这是，你们昨晚分床不均，被他们两人围殴了？”

    莫小古脸一黑，说道：“那也是我围殴他们两个，不信一会你看牛至，被我打得，待会你们肯定都不认识了。”

    二人不信。

    唠嗑了几句，三人一同朝牛家小院而去。

    莫小古发现路上的百姓比他来时多了不少，而且都带着自己的孩子朝着一个地方而去。

    小镇学堂……大家都去学堂干嘛？

    随即招呼张一凡二人一起去瞧一瞧。

    不一会儿就到了学堂，发现学堂大门被堵得水泄不通。

    三人挤了半天挤不进去，莫小古没辙，问前面的人：“大叔，你们这是挤啥啊？”

    “莫小子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你刚才挤那么猛干啥？”中年男人没好气地说道：“一大早衙门便贴了告示说咱们小镇学堂来了一位玉京来的大圣人，什么都知道，而且以后要在学堂授课，让大家过来瞧一瞧，若是自己孩子被选中，就可以跟着圣人读书了。你想，跟着圣人，岂不是光宗耀祖了？”

    三人一听，恍然大悟，原来是东方先生来了。

    “我们吃了早饭再过来吧，现在人太多了。”莫小古望向张一凡，说道。

    “好。”

    三人回去也费了不少劲，来学堂这条路本来就不宽，现在好了，都在往里面挤。

    人就是这样，很多时候盲目的去追随大众，可能很多百姓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还好，东方先生是真有真才实学的人物。

    回到牛家小院之后，牛师傅很李宗奎也都已经起来了。

    牛师傅此时跟马牵机在小院门口闲聊着。

    张一凡二人见到牛至模样时，人都惊呆了，大呼道：“莫小古你这下手忒重了吧，牛至好可怜啊。”

    牛至：“？？？”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就可怜了？牛至眼神迷惑地看向莫小古。

    莫小古自顾自地吃着早饭，没搭理他。

    这时，小院门口有一个六十来岁模样的男子朝着镇中方向跑去，牛师傅见状，问道：“钟老汉，你跑什么哩？”

    那老汉见牛师傅，停了脚步，朝着牛师傅拱手行礼，也没有看马牵机，说道：“牛师傅早啊，是这样的，我家母猪要下崽了，我这准备去请人哩。”

    牛师傅一听，让钟老汉赶紧去，别耽误了时辰。

    钟老汉点头，刚准备离去，一道声音传来：“别去了，东方先生在学堂挑选学生，镇上没人，都去学堂了。”

    钟老汉明显还不知道东方先生是何方人物，但听莫小古说镇上没人，不禁有些慌乱了，这猪下崽，得有专业的人才行啊。

    瞧得钟老汉着急的模样，莫小古沉思了一下，开口说道：“这样，你直接去学堂找东方先生，他肯定知道怎么办！”

    牛师傅：“？？？”

    张一凡、绿娥：“？？？”

    李宗奎和牛至早饭都喷了出来，整个人都震惊了。

    钟老汉见众人这般模样，迟疑片刻问道：“这能行吗？”

    莫小古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放心吧，衙门可是贴了告示的，说东方先生什么都知道，你不信我，还不信衙门？”

    钟老汉一听，喜上眉梢，拱手谢过莫小古之后，朝着学堂方向疾驰而去。

    “你这徒弟不得了啊……”马牵机眯着眼说道，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提醒，他可是知道东方准那是大人物的，岂能这般戏弄？

    牛师傅整个人都不好了，没好气的说道：“莫小子，你不怕东方先生知道了是你出的馊主意，把你腿给掰断？”

    莫小古乐呵呵的吃着早饭，说道：“没事。”

    这不是衙门说的吗？东方先生啥都知道？我这也算给别人指条明路不是？

    而且，东方先生可不会随便怪罪我……莫小古自顾自的吃着，示意张一凡快吃，一会儿去找东方先生。

    李宗奎和顶着两个黑眼圈的牛至眼神交流着：“”快吃，吃完了看戏去。”

    “什么戏？”

    “东方先生暴打你小古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