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地牢:高墙下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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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夜色,我最爱的披风

    “嗯!好好吃!”奥卡一边大口吃着碗里的食物一边说道“这个食物应该怎么称呼啊”。

    “这个?它叫做饺子,这是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的一个特色美食,喜欢的话下次我多做点,不过,真没想到奥卡小姐居然会这种手艺,这绝对是我吃过有史以来最棒的凉菜了”。

    “嘿嘿,谢谢夸奖”。

    “对了,芙洛丝小姐您觉得怎么样?”

    “这两个?”芙洛丝有些漫不经心的回答道“相比起刚开始的伙食,这个算是勉强能入口的级别吧,或许还要差一点?”

    “真是毫不留情啊……”

    “哎,我倒是觉得咱家老爷和这位小姐手艺棒得很啊,人俊勇敢手也巧”管家坐在新宇旁边狼吞虎咽地炫着碗里的饺子和牛肉片,以至于滴洒的汤汁沾湿了新宇衣角的好几处。

    “马屁少拍,还有,啧”新宇看向了像是七天没吃到肉的狼一样的管家“你吃相还能再难看点吗?”。

    不久后,在大量的酒精的刺激下,管家用实际行动向领主证明了,能。

    领主:“…………”。

    ……

    …………

    …………

    *饭后*

    “奥卡小姐,这里”新宇挥了挥手,带着奥卡走到了一扇古朴的木门前。

    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轮清幽的月光,干净整洁的床单在皎洁月光的映衬下显得又多了几分恬静,古朴庄严的箱柜和油画静静地矗立在房间的最内侧,随着新宇点燃的油灯驱散了房内寒冷与黑暗后,看向了一直安静的站在门口的奥卡。

    “营房那里已经住满人了,而且因为你的身份和最近的那些邪教徒……,总之,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就暂时先住在庄园里吧,这里更安全,如果觉得小,之后等到营房扩建也可以搬去那里,怎么样?”。

    “嗯嗯,那个,谢谢您新宇先生,在我来到这里之前,一直都是在风餐露宿,这里的环境已经很棒了,真的,没必要为我做这么多的”奥卡赶忙向新宇挥了挥手。

    “嗯……那个,奥卡,我们现在能够称作朋友或者战友吗?”

    “朋友?当然”

    “那朋友之间,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

    “啊…………”

    “哈哈,只要你不是哈姆雷特的敌人,我自然有责任保护每一个来这里的旅客,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就不打扰你了,晚安,奥卡小姐”。

    “嗯,晚安,新宇先生”。

    随着新宇离开,奥卡环视了一下四周,把房门关上后一下躺在了床上,闭着眼睛伸手朝向了清幽恬静的月光,银白色的板甲在月光的照映下闪闪发光。

    “永恒,你认为这里的领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谁?”床边黑红的巨剑散发着血光又缓缓漂浮在了空中“你是说那个自称新宇的家伙?”。

    “对啊,难道永恒你一直都没听吗?”。

    “你觉得呢?他是什么样的人关我屁事,我只会关注对你有威胁的存在”。

    “……早知道就不问你了”奥卡瞪了永恒一眼,然后脱下了身上的板甲,躺在了床上正想睡觉时,永恒却突然又在奥卡脑海中低语到。

    “但小心点那个领主身边的白发女人”。

    “什么?”奥卡听到了永恒那摸不着头脑的低语便又坐了起来“你指的是那位叫做芙洛丝的姐姐吗?为什么?”。

    “虽然她没有表现出任何敌意,但我明确的告诉你,她不是人类,或者说,她不是我遇见过的任何智慧生命”。

    “是吗?说不定她也是外来者吧,她的灵魂形态是你第一次……”。

    “她没有灵魂”。永恒大剑对向了奥卡惊讶的眼神,血红的宝石在月光的映衬下散发着瘆人的血光。

    奥卡:“………………”。

    “总之,小心点就好,现在时间不早了,好好睡觉吧,丫头”。

    “嗯,那晚安”说完后,奥卡盖上了被子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晚安什么晚安,我又不需要睡觉……”

    ……

    …………

    …………

    *小镇教堂附近*

    “喂,这呢老布,我刚从酒馆带来了点好玩意”教堂与墓地相连的阶梯上一个卫兵朝着另一个巡逻的卫兵呼喊道。

    “皮带?不好好巡逻在这坐着干啥?你说的好玩意不会又是你私酿的那点全是杂质的麦酒吧,那玩意跟喝水有什么区别?”。

    “欸,不是,你过来尝尝就知道了,开张的酒馆刚进的新货,赶紧的”。

    两个卫兵你一言我一语,双双坐在了教堂和坟墓连接的阶梯上,品尝着不多的浊酒,慰藉着那早已残破不堪的身躯和千疮百孔的心灵。

    “咋样?味道如何?天天大半夜在这种鬼地方巡逻,不整点酒暖暖身子谁遭得住?这玩意得劲不?”。

    另外一个卫兵接过酒瓶,浅浅尝了几口:“嘿,你真别说,这酒确实还可以,这可比你自己酿的那点破玩意强多了”。

    “你扯扯什么呢?这鬼地方能喝到酒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起来了,不喝拉倒”其中一个人一把抢过了另外一个人的酒瓶子,自己喝了起来。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坐在阶梯上,一边喝酒一边互相对骂。

    “你这人,实话实说罢了,咋的还不让…………谁!”其中一个突然抄起长枪,紧张的盯着周围,突然的动作让坐在地上的守卫吓了一大跳,但很快他便恢复了冷静,随后用着讥讽的口吻说道

    “怎么?才这个点就喝醉了?你才喝了几口?”坐在地上的卫兵漫不经心看了看周围“你不是当初天天吹牛说自己酒量如海么?这点就晕了?”。

    “不是,我应该是真的看到有个人影,你小心点,快把武器拿起来”。

    “…………”。

    “皮带?”。

    当布雷尔转过头时,他的兄弟早已倒在台阶上不省人事,而他甚至还没来得及调转枪头,三发毒镖便狠狠刺入了布雷尔的后脖颈,就在长枪落地,意识彻底迷失之际,布雷尔最后听到的是一个优雅的女性声音。

    “祝你有个好梦,亲爱的”。

    ……

    …………

    …………

    “老天,终于收拾完了,辛苦你了索菲娅”新宇把喝的醉醺醺的管家甩到了床上,随后向楼下的索菲娅挥了挥手。

    “应该的,领主老爷”索菲娅抬起头,回应了一个疲惫而又温暖的微笑“那个,领主老爷,芙洛丝小姐和我说想要见您,她就在庄园最顶层的阳台上”。

    “好,我知道了”。

    新宇三步并做两步,很快便到达了庄园最顶层的阳台上,抬眼望去,只见巨大空旷的阳台上,两边的丝绸帘在清爽的微风的吹拂下轻轻飘动,清幽恬静的月光撒在了一缕纯白的长发上,眼前的少女左手拖着脸颊,右手用两指轻握着一枚棋子,如同一幅精美的画卷一般映射在新宇的视线之中。

    “先生,请坐”芙洛丝一声优雅的语调随着微风传入了新宇的双耳之中,唤起了已经被眼前景象呆住的领主的神经。

    “哦,好……”

    新宇坐在了芙洛丝的正对面,月光的照映着芙洛丝半边脸颊与礼装,似笑非笑的面容俯视着手边的棋子和棋盘,随着一阵微风吹拂而过两人视线的交汇之处,芙洛丝轻轻开口道“领主先生,你会下棋吗?”。

    “棋?”新宇低头看向了桌子上那副不知哪里出现的棋盘,棋盘与棋子本身是如此洁净,与古朴的桌椅形成的反差以至于……不像是这个世界造物一样“这是……西洋棋吗?”新宇心里如此想着,沉默片刻后抬起头对芙洛丝说道。

    “略懂一点”。

    “那领主可不可以,帮我个忙?”芙洛丝把手中的“女皇”放回了棋盘,随后微笑着向领主说道“此局,应该如何破解?领主有什么好想法吗?”。

    虽然没有灯火,但阳台前明亮的月光也足以清晰的看到周围与棋盘的全貌,新宇的视线跟随着“女皇”落在了棋盘上,黑白棋子之间正好形成了类似于象棋死局的局面,看似简单稀少的棋子,但却几乎找不到任何破解之法。

    此时新宇内心有着几乎是有着一万个草泥马在奔腾“这我哪会啊,略懂一点是真的只会一点啊…知道咋走已经撑死了,处理残局这也…”但内心的千万思绪也只在口中汇成了短短三个字“我试试”。

    “唉”就在几次尝试无果后,芙洛丝轻叹一声“你说,这国王要是能多走一步,该多好啊,不过可惜…”。

    芙洛丝轻轻笑了一下“您说,您要是化身这西洋棋中的一员,您会是这国王,还是女皇,还是,这兵卒呢?”。

    “我吗?”新宇尴尬的笑了一下“我恐怕,什么都不是吧,哈哈,应该连卒都算不上?”。

    “等等…卒?”。

    “哦?”芙洛丝显得有些意外“真是意料之外的答案呢,呵,我们继续吧”。

    我记得,这西洋棋的卒是有升变能力的,也就是走到棋盘尽头,就可以变身为场上被击杀的任何一个棋子。

    这颗卒实在太过孤单,以至于前几次都没怎么放在眼里,总是不明不白的就被吃掉,但,或许破局的关键,就在它身上…。

    我不应该一味着保护国王与女皇,否则这根本就是无解的死局,而破解这场残局的关键或许是,护卒。

    “让我…再试试”一念至此,新宇又拿起来棋子与芙洛丝重新推演起来,但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卒,始终在“女皇”的攻击范围内。

    毕竟换成任何一个人都应该会觉得,拿自己的任何棋子,去换一个卒,结果也必然是亏的,但在这场残局里,这个卒,或许是破局的关键。

    就在卒走到末尾的前一格时,白王的女皇吃掉了黑王身边最碍眼的“主教”,但随后就被黑王击杀出局,芙洛丝饶有兴致的看了领主一眼“哦?自杀式袭击吗?”。

    但下一刻,旁边的卒便走到了棋盘的末端,在短短一回合之内,“女皇”便重回了战场,在一个看起来十分刁钻的位置上。

    黑王女皇想去限制白王女皇的行动,但在白王主教的一声将军下,黑王又不得不移动自己的位置,随着又一声白王女皇的将军,黑王的路最终也彻底被堵死了。

    “原来这就是你的解法吗?”芙洛丝抬起头饶有兴致的看着领主,“真是意料之外的收获”。

    “哪里哪里”新宇赶忙摇了摇头“如果不是小姐您的话点醒了我,恐怕我也想不到这残局的关键是护卒”。

    “呵呵-”芙洛丝望向了已经升满的圆月“在棋局途中我看到了另一种解法”随后芙洛丝回头看向领主“不过,你选择的路,确实也很有意思”。

    “想要再规整的来一局吗?如果不会打扰休息的话……哦?”芙洛丝的声音戛然而止,转而站起身走向阳台望着远处。

    “芙洛丝小姐,怎么了?”新宇略显疑惑的看向芙洛丝。

    “看起来,今天棋局只能到此为止了”芙洛丝转头看向领主。

    “你的卒,好像被吃了呢”。

    ……

    …………

    …………

    “呼,看来就是这里”一位金发盗贼在夜色和教堂阴影的掩护下利落的刨解着眼前的坟墓,不久后一副印着哈姆雷特家印的硕大的,墓室周围陪葬着无数宝石的红木棺枢显现在了眼前,那正是哈姆雷特死去的那位先祖的棺材。

    盗墓贼看了看腰间别着的那张哈姆雷特佣兵的传单,冷笑了一下扔到了地上后便开始用着鹰嘴锄熟练的撬着棺材。

    在口袋装满了无数金币和宝石之后,盗墓贼转身望去,却发现不远处有一把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她的眉心。

    “你是谁?”新宇警惕的问道,转而望向了不远处倒地的两个卫兵,心里不由得打了下寒战。

    “哎呀,看来事情变得有些麻烦了啊”远处坟地上的盗墓贼低声说道“哦,我认识你,你就是那位新来的,白天还带着个白毛小鬼到处转悠的领主吧,消消气,有话我们可以好好说,把枪放下,好吗?亲爱的~”。

    “哦……”新宇借着教堂阴影附近反射的月光隐隐看清了盗墓贼身后那副被拆的稀碎的棺材的轮廓,还有那两个早已不省人事的卫兵,沉默片刻后说道“你是说,你杀了我的守卫,拆了我老祖宗的坟,偷了陪葬的钱,还一脚踹飞的先祖的棺材盖,现在你告诉我,好好说话,然后让我放你一马?”。

    “别胡说啊亲爱的,那两个卫兵只是昏过去了,一点强效麻醉药而已,看来,这事是不能简单的摆平喽”。

    “你觉得呢?”新宇把枪口对准了眼前模糊的人影,左手紧握着短剑的刀柄,死死盯着眼前的敌人。

    “唉,好吧,真是可惜,那,亲爱的,您对自己的枪法很有自信吗?在这种黑暗的环境和这个距离下?”盗墓贼的用手轻轻划着自己手上的飞刀“要是这下打空了,可是会出事的哦?”。

    纵使眼前的盗贼没有任何多余的小动作,但是他说的话仍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刺入了新宇的内心,只有一发弹丸,而自己也没有受过任何有关射击的专业训练,如果打空,下场就是全身插满带毒的匕首与飞镖,但……。

    “你想试试?”新宇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反正已经死过两次了,也不差这一次,随后便用着近乎威胁的口吻说道“倘若枪响,即使你把我杀了,但这动静足以惊醒周围的所有人,小镇通往外界的道路狭隘又单一,你真觉得?你能跑得掉?呵呵”虽然新宇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手还是有些发抖。

    “真的吗?亲爱的,为了一个尸体的破棺材拼个你死我活?看看那俩卫兵睡得多香,打扰人家休息可就不好了,不是吗?不打算想想什么更好的方法?”。

    “方法……”新宇顿了顿,转头看向那两个倒地的卫兵,其中有个还发出了呼呼的鼾声,新宇叹了一口气,又看向眼前的盗墓贼。

    “方法倒是有一个,但你必须答应我几个条件”。

    “哦?说说看?”。

    “看样子你身手还不错?”。

    “一般般吧”。

    “小镇现在正是缺少人手的时候”新宇望向了一边地上那张宣传单,随后说道“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雇佣,之前的事都可以一笔勾销,放心,雇佣金的事不是问题”。

    “然后……”。

    “然后把这些宝石金币物归原主,好好重新把您的先祖重新请回棺材里,我说的对吧,亲爱的?”。

    “然后你和我一起把这个混蛋的坟彻底挖干净,把金币宝石全交给我”。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