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宿,过去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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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祸源

    透过屏风,模糊的看见有个妇人从床上坐起来并走了出来。这时便可看清她的全貌:穿着灰色的粗布衣服,头上戴着一条布巾,两鬓间各有稀疏的刘海垂下,打扮的还算干净整洁,约有三四十岁,看样子已经是个已婚妇女了。皓问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那妇人不经意的回答:“我还想问你们是谁呢?怎么会来到这里呢?”若雪回答:“我们要到齐国去,经过这里,却没想到这里发生了这种灾祸。”那妇人又笑道:“原来是与我作伴的。哈哈,我也是今天才来到这里的。”其实若雪刚才一直很奇怪,明明是自己心里想的事情,怎么会有人回答?难道这妇人真的会“”读心术”吗?

    若雪开口问道:“敢问大嫂,我刚进来后并没有说什么话,为什么大嫂却回答了呢?”那妇人挥了挥手,说道:“别叫我大嫂了,我还年轻呢,我叫宓子,叫我小宓就好啦。哈哈,至于你所说的,难道你不是问‘为什么在有传染病的情况下,这阁楼中还能自由走动吗?’”若雪惊奇:“难道这世上真的有读心术的存在?”宓子听后,笑道:“哪里有什么读心术,只不过每个人来到这阁楼中的人第一句话都会这么问。我料你也会这样问,所以就先回答咯。”若是雪一想,好像还挺有道理,便有追问道:“那是为什么呢?”宓子回答说:“呀!你不知道那鲁公的命令,原来就是说要一个人住一间屋子的。并且每个人之间还不能来往,但命令是下了,下面的人便不好说啦。一方面没人愿意来干这种苦差事,另一方面他们就认为外来到鲁国的人是不会患有这种病的,便也就没有严格了。”听到这儿,皓生气地说:“既然知道外来的不会患有这种病,那还把我们关在这里,岂不是白白的损耗我们的时间?”宓子假装惊恐,对着一人一鸟“嘘”了一声,又说道:“这可不能乱说啊,都知道那只是做给君王看的。心知肚明便是了,却不能乱说啊~”于是便都心领神会。

    两人一鸟坐定后,皓却不安生了:“待在这种鬼地方还要待多久啊?我作为一只鸟,可不喜欢这种被拘束的感觉。”宓子惊奇地说:“这鸟儿会说话,倒是个稀罕物哦。”便伸手去抚摸。皓也没有回避。

    宓子问若雪:“这鸟是姑娘如何得到的?”若雪回答:“在树林里捡的。”于是宓子大笑,又轻轻说道:“果然有些东西要靠缘分啊,强求是强求不来的…”若雪不解其意,问道:“你刚才所言…”宓子急忙回答:“没什么没什么。”又看向皓说道:“你刚才说不喜欢被拘束的感觉,那你想要什么呢?”皓扇动翅膀,说道:“那当然是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飞翔啊!将一切都收在眼下,那种感觉是多么美妙啊!”说着,便自我陶醉了起来。宓子却嘲讽道:“飞那么高,可不怕摔死哦。”皓却回答:“这有什么可怕,即便是为了自由摔死,又有什么好怕的,再说我还有若雪呢。她会保护我的,嘻嘻。”宓子又抚摸了皓,说道:“真好啊,真是一只有趣的小鸟…”

    与此同时,镇守此城的将领收到一个其他国家的使者来报:“明日午时,医者扁鹊将会到达鲁国,帮助鲁国共同对抗疾病,希望守城将士好生接待。”听完,那将领大喜,当即从座位站了起来,询问了使者:“使者所言属实?”那使者回答:“民生大事,不敢欺瞒。”于是在营房里的士兵及将领大喜,纷纷喊道:“太好啦,我们有救了!天不亡我鲁国!”于是纷纷跪倒在地,俯首叩拜:感谢上苍,感谢老天!

    随即那将领便派出了两路士兵。第一路乘快马到达鲁国都城,将此事向鲁公禀报。第二路派士兵到城中向百姓敲鼓呐喊,以鼓舞城中百姓---因为,现在城中百姓完全沉浸在悲伤与绝望之中,需要做些什么来鼓舞他们的信心,而这扁鹊,也将成为国中百姓最后的希望了。

    城中百姓听到:大家不要担心,苍天有眼,上天眷顾我们,不绝我们鲁国,明日医者扁鹊将会来到我们鲁国,为我们战胜疾病,不要放弃希望啊,大家!果不其然,城中不再寂静,反而有些聒噪,纷纷大喜欢呼:“终于有人来救我们啦!”当然也有人不知道这扁鹊是谁,但听到其他人这么兴奋,自己便也高兴了起来。于是全城之人纷纷在家中,或跪上天,或跪神像,或焚香拜祖。齐声喊道:“感谢上天,感谢列祖列宗!…”

    若雪等人也听到这样的动静,向窗外看去,却也看不出什么。正巧此时士兵路过这阁楼,重复了那些话,于是若雪奇怪:“这扁鹊是什么人?竟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应?”宓子回答说:“你不知道吗?那扁鹊是有名的神医。通过自己高明的医术,医治好了很多人哩!”若雪听到这话,便暗喜道:“即是如此,那这些百姓可就有救了,太好了!”宓子听到这话笑着说道:“没想到你还挺善良呢。”若雪叹息:“因为我曾经失去了许多亲人,感受到了生命的可贵,而我虽有除妖的本事,却也对这个疾病无可奈何,让我十分悲伤,而今天听到能有人可以医治此病。所以我自然高兴。”说着,便又要流下了眼泪。

    当然,听到这种反应的,不止城中百姓,不止若雪,还有潜藏在某处洞穴内的---老鼠。只看见洞穴内上坐着一个鼠头人身的鼠妖在吃东西,旁边也站了几个鼠妖,不过太黑,还不能看清全貌。又看见一只鼠妖拿着钢叉从远处跑来,气喘吁吁,嘴里还叫喊着:“不好了不好了!”而那上座的头领却不紧不慢,问道:“是什么事让你如此惊慌?”那鼠兵说道:“不好啦,大王。上面的那些人疯啦,看起来很高兴,说是有一个神医会来到这里。会帮他们驱逐疫病!”听到这里,那鼠王仍不在意:“慌什么?我这疾病,即便是那神农来了也医不得!那人间的神医算得了什么!妄图治疗这种疾病,实在是痴人说梦,果真是疯了!去去去,别打扰我吃东西的兴致。哦,对了,今日那又死了多少人啊?”那鼠兵回话:“据守在鲁国境内各地的鼠兵报告,在加以统计,近日鲁国全境共死亡两千五百余人!”鼠王听后说道:“嗯,可以了,好了,下去吧,没什么重要的事,别来打扰本王休息了。”于是那鼠王便闭了眼,躺在了座位上,鼠兵也退下了。

    到了第二天,那将领早早的安排士兵去做事:只见他们先是用扫把将城门口打扫干净,还撒了一些水。又命士兵列在城门口两侧,每侧还各举了一个木牌,上面不知写着什么,总之是表示欢迎的话了,然后又命了士兵准备筵席。总之,仪式十分隆重,凭借这些,以迎接扁鹊的到来。

    现在虽值深秋,即将入冬,但那太阳依旧不饶人。而士兵们也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所以仍然有大量的汗水从士兵身体上冒出,浸湿了他们的战衣,只见他们眼中已有了许多血丝,汗水流到眼中也只能忍着,也不见那被布包裹下的脸庞成了什么样子。但他们没有怨言,因为他们等待着的,将是能救他们于绝望中的希望。即便有士兵倒下,也会有新的士兵替上,终于那将领便在城墙之上望见一人驾马而来。但那将领却看太阳,却发现此时才过辰时,还并未到午时。很是奇怪,但还是下了城墙去迎接。

    那驾马之人也到城门口停了下来,此时便看得清他的相貌:苍鬓白须,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眉宇精神,目光炯炯,一副老者形象。那将领便询问道:“来者可是扁鹊先生?”那人立即下了马,仓促的回答:“正是,快带我进城去吧!”那将领却拦道:“现在还未到午时,先生怎么已经来了?”扁鹊知道那将领怀疑,便急匆匆地拿出了自己的证物,那将领见正是扁鹊,于是跪下叩首:“诚然能得到先生的帮助,祝我鲁国渡过难关!”扁鹊连忙扶起说道:“好了,快起来吧,快带我进城看那病者的情况!”于是将领起身,带着扁鹊牵着马到城内,期间还问道:“先生,怎么只有你一人?”扁鹊回答:“我听闻鲁国染上了这种疾病,便就收拾了包袱前来,他们知道我要来,便给我准备了随从并赠了马车,但那马车实在太慢。而我日思夜想这里的情况,怎么也睡不着,便就独自买了匹快马,先他们一步来到这里,他们还在后面,想来很快就到了。”那将领听闻,说道:“先生真是神人啊,既是如此,先生现在应当十分劳累,小将为先生准备了宴席,还请先生…”还没等将领说完,扁鹊便挥手示意:“不用了不用了,病人要紧,快带我去吧!”那将领无奈,只得先收了那些士兵,带扁鹊进到城内。

    而正巧此时遇到一对士兵驱赶着一堆患了这种疾病的人要去焚烧,于是扁鹊便要凑上前查看:他先是从包袱中取出一块粗布,又取出一个瓶子,将瓶中的液体倒在布上打湿。将领不解,询问那液体是什么,扁鹊回答:“这是马尿。”又取出了一双长有五个指头样的布袋,将它套在双手,并将那浸了马尿的粗布捂了口鼻,走到那患者旁边,他先是去还未死掉的患者旁边,却见那人双眼无神。眼白中布满血丝,面部臃肿,又让那人摊开手掌,见到掌心发黑发紫。掌背臃肿涨起。最后让那人张开嘴巴,又看见那人嘴唇和舌头发黑,牙齿失去光泽,布满血渍,喉咙发炎…转而又去看那已经死去的人,那将领便让手下揭开盖在死者身上的布,露出脸庞。

    真叫个吓人耶!那死者脸部已经完全紫黑,还有大大小小不同的肿包,手上更是烂的开始发臭!淤血干在皮肤表面,引起了一些小虫在上面爬来爬去。扁鹊见到这种情景,便也流下了眼泪,叹息道:“怎么会有这样的灾难呢?这是,这是鼠疫啊!”那将领又询问:“先生可有医治之方?”扁鹊摇了摇头。将领见状,感到十分绝望,命令士兵将患病之人赶到城外焚烧。此时扁鹊却看到了什么,便擦了眼泪,指着一处询问将领:“那是什么?”那将领回答说:“那是患病之人所住的地方,为防止疾病传播,于是焚烧了他们所住的地方。”扁鹊立即赶到一处废墟前面,用棍子在废墟之中挑拨并找到了什么,将其挑出来。又到另外两处废墟前重复了上面的行为,将找到的东西拨在一起,叹息道:“这,便是灾祸的开始啊!”

    本章主要人物

    宓子:??????

    扁鹊:以医术高明著称,游走于各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