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宿,过去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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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禾大人

    究竟是什么人呢?那人身着官服,面相和善,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

    “刘掌柜!”若雪大呼。原来那人是刘掌柜,没想到他现在已经做了一方的官了。虽然他比以前精神威武了一些,但是明显苍老了许多,对于见到若雪,他还是十分开心的。

    皓在一旁自语道:“原来他们认识啊…”皓很是疑惑但也很开心,因为它好像从来没有看见若雪有这么开心激动过,那几个猎人更是担忧:他们认识?那我们岂不是惨了?

    若雪内心激动,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想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跑到刘掌柜面前,紧紧抱住了刘掌柜,刘掌柜激动的心情也使他流下了泪水,像个父亲一样抚慰着若雪。

    …(煽情了片刻)

    若雪问道:“您如今怎么也当上官了?”刘掌柜回答:“这个嘛,从何说起呢?”接着走了两步,又说:“长话短说吧,当年我们的乡民被妖怪屠戮殆尽,我害怕它们还会再回来,于是离开了楚国,流浪到郑国,而我也没什么本事,于是用前面存下来的钱财在郑国边界又做起了小生意,而后郑国中央的一个大官下来巡查,从乡民口中听得了我,于是我便被这个大官推荐做了一个亭长,后来推行郡县制,我最后又被任命为郡守,戍守在这郑国边界之地。”

    若雪听得此番话,甚是欣慰,恭喜道:“刘掌柜此番甚是顺利,真是为您感到高兴!”刘掌柜又问:“那你们现在是要去哪里啊?”若雪回答:“我要到宋国去。”刘掌柜皱了眉头:“那么远啊,我在此处也不好送你,不如先这样吧,你先到我那里休息两天,我顺便给你写了凭信,也方便你以后的行路。”若雪笑了笑说:“刘掌柜还真是‘留掌柜’,又要把我留到你那里了,这样也好,我们也正好叙叙旧。”刘掌柜大笑:“好了好了,那就上轿吧。”

    此时在周围闲飞的皓听得要走,也飞到若雪肩膀上,说道:“终于要走了啊,我都等的不耐烦了。”刘掌柜看到此鸟又听得此话,脸上失去了笑容,问若雪道:“这是…?”若雪知道刘掌柜的忧心之处,毕竟那样的阴影确实很难抹去,若雪笑着说:“刘掌柜,不用担心,它不是妖怪,只是一只会说话的鸟罢了。”皓见状也连忙解释:“我真不是妖怪,会说话也不能怪我啊。”刘掌柜应和了一声,但仍有些后怕,就这样,两人一鸟一同上了官轿。

    车内也足够宽敞,刚好能容下这二人一鸟,这鸟也甚是无畏,直接躺在了若雪腿上,嘴上还说:“好舒服啊,终于能休息了…”若雪没有介意,她此时在意的,只有刘掌柜,他可以说是若雪现在唯一的亲人了。

    刘掌柜也意识但若雪变化了这么多:性格,外貌,气质都发生了变化,于是又问:“蝶儿呀,你现在变化了许多呢。”若雪回答:“是啊,那件事之后我去拜了仙人为师,学得了一些本领,现在就是专门铲除那些妖怪的,我不想再让那样的悲剧发生了。”

    听到这里,刘掌柜很是兴奋:“近日听说有一女子闯妖洞,杀狼妖,还在那边的秋枫镇灭了匪患,不会就是你吧?”若雪不好意思地回答:“正是正是,让刘掌柜见笑了。”刘掌柜撇了下身子:“哪里哪里,能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这让我很是高兴呢,不过那妖孽险恶,万万要小心呐!”若雪应声:“嗯嗯,我会小心的。”刘掌柜又严肃地说道:“那好,我相信你,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可不能再失去你了啊。”刘掌柜的眼睛注视着若雪,逐渐朦胧起来。

    在小的时候,若雪姐妹俩一个因活泼爱伸张不平,一个乖巧懂事,都是很受邻里喜爱与待见的,而这些邻里中,刘掌柜对若雪姐妹是最好的,常常邀请若雪二人到他的店里同吃午饭,也会偶尔带一些新奇的玩意儿给她们。而刘掌柜之所以对她们这么好,是因为在刘掌柜年轻时曾生有一对龙凤胎,但不幸的是,那年突发天灾,导致粮食毫无收成,刘掌柜的妻子因不能及时补充足够的营养而难产死亡,生下的一对胎儿,亦不能补充能量而在生下后的一天便夭折了。对此,那时的刘掌柜很是遗憾,为此抑郁了许久。所以刘掌柜看着经常女扮男装的胡蝶与乖巧可爱的胡灵时,总是会叹息道:“要是我的子女还在活着,也应该像你们这么大了。”所以刘掌柜是把她们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看待的,而没有父亲的胡蝶二人,也是将刘掌柜当做父亲看待的。

    车轿外面的天空一片明朗,偶有几朵白云,时现几只不知名正在鸣叫的鸟儿,风也只互送着若雪一行人,扬起的灰尘久而不散,树上一只乌鸦注视着这一行人,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抖了两下翅膀飞走了,车轿逐渐驶向远方,等待若雪的,又会是什么呢?

    话说一行人到了郑国的边界虚潭,这里的山脉是另一大山脉的分支,为东北-西南走向,虚潭就在山脉的东边,所以此处山脉是周郑两国国界,总的来说,虚潭一面靠山,另一面则是起伏和缓的山地地形,所以这里的地理条件还算比较优越,故即便是在边界地区,也依旧繁荣,繁华可比都城,再加上有禾大人的英明治理,使得虚潭也是吸引到了非常多的人口,也正是如此,禾大人连续升官,被郑国中央所器重。

    很快,若雪到了禾大人所在的虚潭,并一路乘车到了禾大人的工作府邸后停了下来。这时禾大人对若雪说道:“已经到了。”于是两人一鸟下了马车,见到这里的世界,不禁默默感叹:这里与外界简直就是两个天地!街市上很是繁华,叫卖声与讨价还价声交相和,茶馆凉亭的谈笑声不绝于耳,整个城市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此时禾大人对若雪二人说道:“我先到府中处理一些公公务,你们随我到里先喝杯水歇息一下,我再带你们到我的住所好好招待。”若雪应允后,被带到了府上---府衙被围墙环绕,进入正门后,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二层宅院,而进入宅院需要穿过一块石砌大院,院两侧有水塘,凉亭,假山假石,总体呈对称分布,进入宅院房内,正堂敞亮宽大,对门处有一席位,看样子这里就是禾大人平时处理公务的地方,若有其他官员或外宾来访,也可将拼成长桌的桌子拆开,分为几个小桌布置在大厅两侧,室内陈设简单,无有贵重之装饰,桌椅用具皆为如同木材,整体看起来简约而不失庄重。

    若雪被带到二楼的一处房间,这里多为储放各类文件以及其他杂物。唯有一间房屋中可作休息之所---内置一圆桌,若干木凳,以及一些必要的其他用具。

    禾大人对若雪说:“你们就在这里休息,我到隔间处理一些公务。”说完便吩咐了下属为若雪沏了茶水自己到隔间去了---说是隔间,也只不过是用了一面大大的屏风隔着,当然,也并非所有房间之间都是以屏风隔绝的,而单独的这一间可供休息的房间,应该是禾大人每次处理完公务后休息的地方,看得出来禾大人是绝对信任若雪的,才会将她带到这里来等候。

    依稀可以透过屏风,看到禾大人处理公务时的认真:将放在桌案上的竹简一件一件展开,细读,然后再做批注什么的。而若雪和皓也很安静,没有打扰到禾大人:皓在睡觉,若雪在回想以前的事情…

    “怎么?又要被你你的老母打了才跑到我这里来?”刘掌柜笑着说,又不忘手中回收的客人的碗碟。胡蝶气喘吁吁地说:“不就是去那几个恶霸那里捣乱了一通嘛,就又要打我。”“来,先喝杯水吧。”刘掌柜端了一碗水到胡蝶面前的桌子上,胡蝶端起来一饮而尽。而刘掌柜也坐到胡蝶旁边说道:“可不是这么简单哦,那恶霸受气后抓不到你,自然就会找到你家,这时候受罪的不就是你的老母了?”胡蝶顿悟:“我得回去看看!”便跳离了座位,准备跑了回去,但是没跑几步,胡蝶又回头对刘掌柜乞求道:“老刘,你和我一起可以吗?我还是有一点不放…”刘掌柜笑道:“好好好,正好我这里要关门了,就和你一起吧。”于是吹了蜡烛,关了门随胡蝶出去了。

    “老刘啊,求你个事呗。”“又想让我给你求情对吧?”“还是老刘懂我。”“你啊你…”“不是,你可不知道,那老婆打人可疼了,上次给我打的印子到现在还没消呢。”说着便要撸起袖子给看。刘掌柜笑着说:“好啦好啦,不用看啦,知道了知道了。”于是两人又大笑起来。

    快到时,便远远地看见几个壮汉站在胡蝶家门口对一个妇人叫嚣:“管好你家女儿听见没,再让她过来捣乱,下次就要揍你了,才不会管你年纪大!”那老妇人只能低着头一声声应和着“是是是”又拿出一袋东西双手捧给那个带头的,那个带头的接过了袋子,掂量了两下,又一把扔给妇人后面的一个小姑娘:“老子才不屑于要你这钱,管好你那女儿便是!”又对身后的人说道:“我们走!”胡蝶见状,一把拉了刘掌柜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待他们走远后,两人才缓缓走出来。那恶霸平日里确实也并没有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平时也就是经常吃饭不给钱,到路边随手拿个水果又不给钱,碰见不服他们的年轻人也只是稍稍教训一顿,不曾做过打死人,抄家,抢占民女这类禽兽之事。故此番来到胡蝶家,也只是吼叱一顿老母,至于威胁要打老母,这种事情或许也只是威胁罢了---毕竟他们确实没有对身体羸弱的人动过手。

    老母见胡蝶回来了,便立即变了脸色,拿起靠在门口的扫把就要打胡蝶:“你还敢回来?看我不打死你!”胡蝶惊恐,急忙躲在刘掌柜身后:“不敢啦不敢啦,别打我别打我!”刘掌柜也安抚老母:“没事没事,女孩子嘛,被打了别人看见多不好。”老母见刘掌柜护着,便也停了下来,刘掌柜也在这时拿下了扫把放回原位。“今日要不是刘掌柜,一定把你屁股打开花!”于是骂骂咧咧地进了房门,上了二楼,另一个小姑娘也叹了口气,走了回去,刘掌柜对胡蝶说:“好了,快回去吧!”于是刘掌柜便转身走了。胡蝶也对刘掌柜道别:“再见,再见啊!”刘掌柜背对着胡蝶摆了摆手,胡蝶也进了大门,要关门时再次看到刘掌柜的背影,是那么亲切,又有许多不舍,直到看不见刘掌柜的背影,胡蝶才缓缓关闭了房门…

    本章人物介绍

    禾大人:即刘掌柜。